美國拿印地安人命運編劇本

從拜登簽署《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說起

趙國材
(國防大學法律系兼任教授)


美國共和黨參議員科頓(Tom Cotton)2021年12月初在《國家評論》撰文說,中國一直被視為「明天的市場」,西方公司一直渴望追尋中國的14億消費者。但現實是,「明天似乎永遠不會到來」。

科頓寫道:「中國就像一條巨大的燈籠魚,用開放市場和廉價勞動力承諾吸引了成千上萬的西方公司越來越接近它的牙齒。」他提醒說,美國和西方盟國必須大幅度限制向中國出口關鍵技術和資本,「別把中國絞死我們的繩索賣給它。」

「有罪推定」或「可反駁推定」

美國總統拜登於2021年12月23日簽署了一項《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以所謂「強迫勞動」為藉口,禁止從新疆進口所有產品。

「有罪推定」所有在新疆製造的產品均使用了強迫勞動,除非企業獲得美國當局的無強迫勞動認證。美國法律明文禁止新疆地區的所有強迫勞動生產的產品進入美國市場。

該法案由馬薩諸塞州眾議員吉姆.麥戈文(Jim McGovern)提出,2021年12月8日美國眾議院通過。隨後,該法案於12月16日又在參議院通過,20日提交給總統。23日由拜登總統簽署後,這一法案正式生效。

拜登在其官方推特帳號推文說:「美國將繼續使用其所掌握的一切工具,確保供應鏈不使用強迫勞動,包括來自新疆和中國其它地區的強迫勞動。」 該法包含一項「有罪推定」或「可反駁推定」的核心概念,意即除非獲得美國當局的無強迫勞動認證,否則一律推定所有在新疆製造的產品均使用了強迫勞動,因此按照美國1930年的《關稅法》禁止進口這些產品。

該法要求美國國土安全部擬定一項清單,列舉中國政府合作壓迫新疆維吾爾穆斯林少數民族的實體,禁止所有透過強迫勞動生產的商品流入美國市場。拜登政府還將中國的多家生物技術公司列入黑名單,因他們參與了侵犯人權的行為。

法案提出者、共和黨參議員馬可.盧比奧(Marc Rubio)在一份聲明中說,該法案是「美國迄今為止為追究中國使用奴隸勞動的責任而採取的最重要和最有影響的行動」。

「這將從根本上改變我們與北京的關係。」盧比奧說,「這項法律還確保了美國人不會再出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購買由中國奴工製造的商品。」

他補充說,「我期待著與拜登政府和我的同事們合作,以確保新法律得到正確實施和適當執行。」

法案的另一發起人,民主黨參議員傑夫.默克利(Jeff Merkley)在法案生效後說:「美國必須發出一個響亮而明確的信息,反對種族滅絕和奴隸勞動,無論這些罪惡出現在哪裡。」

默克利說,在中國政府試圖粉飾他們的種族滅絕行為,並欲通過北京奧運會進行勝利宣傳時,這項立法發出了一個強有力的兩黨合作信息,即美國不會對人權視而不見。

美國發出別具用心的信息

儘管中國沒有在新疆鎮壓維吾爾族人,但美國一口咬定中國對維吾爾族人犯了「種族滅絕罪」,硬指新疆的集中營已關押百萬維族人,幾乎被清一色視為「恐怖主義密接者」而遭到了「社會性清零」。

一犬吠影,十犬吠聲。幾個「非政府組織」、人權組織和西方新聞記者對涉及新疆的假消息廣泛報導,其中包括強制絕育、以大型集中營關押維吾爾人等。白宮表示,支持國會兩院的最終折衷版本。

白宮新聞秘書珍.帕薩基(Jen Psaki)在一份聲明中說:「美國政府將與國會緊密合作,執行這一法案,以確保全球供應鏈沒有強迫勞動,同時致力於在岸、離岸和第三岸的關鍵供應鏈,包括半導體和清潔能源。」

美國國務院的一份聲明中說,新法律為美國政府提供了新的工具,以防止在新疆強迫勞動製造的商品進入美國市場,並進一步促進對這些侵權行為負責人和實體的問責。國務院表示,解決強迫勞動問題一直是拜登政府的一個優先事項。

《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的有效性將取決於拜登政府是否能夠確保其有效性,特別是在公司尋求豁免時。

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估計,過去一年從中國進口了約90億美元的棉花產品和1,000萬美元的番茄產品。新疆還供應了全球至少一半的多晶矽供應,多晶矽對生產太陽能電池板和半導體極為重要。

美國國際宗教自由委員會維吾爾族副主席努爾.圖凱爾(Nury Turkel)呼籲優先執行這項新法律,「敦促政府將執行這項法律作為優先事項。 」「倘若不全面執行這一法律及其它與維吾爾族有關的法律,想結束正在進行的維吾爾族大屠殺和現代奴隸制將是一個挑戰。」

在華美企效忠美國

原則上,一國法律不允許跨越國界,美國法亦然,不具有域外效力。美國法禁止新疆強迫勞動產品進入美國市場,在華美國公司卻效忠美國,立即執行《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

一、英特爾公司

英特爾(Intel)公司要求供應商不使用任何來自新疆地區的勞工、採購產品或服務。2018-2020年,中國是英特爾的最大市場。英特爾2020年中國和香港市場的銷售額達到209億美元,約占其年收入的四分之一。

英特爾聲明表示,要求供應商不使用新疆產品的初衷是表明要遵守美國法律,並非表達立場。英特爾中國在其官方微博上表示,尊重該問題在中國的敏感性,強調此前有關涉疆產品的表述初衷是確保遵守美國法律,「並非它意或表達立場」,同時對給中國客戶、合作夥伴和公眾帶來的困擾「深表歉意」。

二、沃爾瑪旗下高端品牌店

美國零售巨頭沃爾瑪(Walmart)旗下的山姆會員店(Sam's Club),在中國的應用程式下架新疆產品。之前在山姆會員店銷售的新疆和田駿棗等產品,目前在山姆會員店的線上商城、京東旗艦店等也已搜索不到。在中國社交媒體平台微博上,一個有關沃爾瑪旗下高端品牌店下架新疆產品的截圖被瘋傳。上面顯示,在這家美國零售巨頭旗下倉儲式商店山姆會員店的應用程序上,已找不到與「新疆」相關產品。

用戶稱,他們之前在該應用上買過新疆蘋果和紅棗等,而這些商品庫存已經被沃爾瑪取消。京東旗艦店客服在回應消費者查詢時表示,未找到新疆商品可能是因為目前庫存不足,但歸咎於疫情,稱後續還會上架。

沃爾瑪中國客服在回應相關諮詢時表示,沃爾瑪下架新疆產品成為微博上最熱門話題,瀏覽量超過1.7億,帖子超過一萬條。

中國客戶抵制在華美企

除英特爾和沃爾瑪外,此前,多個國際知名品牌,如杜嘉班納 (D&G)、H&M、耐克(Nike)、阿迪達斯(Adidas)等,均因抵制新疆產品受到民族主義高漲的中國憤青抵制。

北京2020年1月14日宣布斷供美國口罩、防護服、醫療設備等。中國亦考慮限制稀土出口,掐住美國軍工企業咽喉。

美國有參議員還試圖立法要中國本地企業禁用新疆棉,而中國製造的口罩輸出美國,必須自己證明其不包含「強迫勞動」的新疆棉。

一方面,由於美國等西方政府向其在華企業施壓,要求它們將供應鏈與新疆分開;另一方面有中國14億消費者的憤怒抵制;這幾家反華跨國企業被夾在中間,已造成財務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