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的「台灣牌」還能打多久？

隨著華盛頓將北京正式界定為頭號戰略競爭對手，近年來美國開始變本加厲打「台灣牌」，全方位高強度介入台海事務，以達到干涉中國內政，阻撓中國統一，最終遏制中國發展，維護美國霸權的目的。在一些美國政客看來，「台灣牌」玩法多，成本低，收益大，中國為此承受巨大壓力，消耗大量資源，從而無法專注自身的發展。然而，在美國處心積慮打「台灣牌」的同時，中國也在千方百計反制外來干涉。正如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所言，「台灣問題因民族弱亂而產生，必將隨著民族復興而終結！」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歷史進程不可逆轉的背景下，台灣問題不可能久拖不決，美國的「台灣牌」也打不了多久了。

一、美國處心積慮打「台灣牌」

1.政治外交牌

自2017年川普上台以來，出於遏制中國的考量，美國連續兩屆政府不遺餘力打「政治外交牌」，包括企圖將台灣「準國家化」，將美台關係官方化，台灣問題國際化和台海議題多邊化。華盛頓儘管口頭上仍然堅持「一個中國」，實踐中卻越來越向「一中一台」偏移。

首先，美國拒絕承認中國對台灣的主權，試圖將台灣「準國家化」。2021年3月，新上任的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在國會聽證會上公開稱呼台灣為「國家」。2022年5月，美國國務院在更新其官網的對台政策表述時，一度刪掉了「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的措辭，增加了「台灣是美國在印太地區的關鍵夥伴」和對台「六項保證」等內容。所謂「六項保證」就包括了「未改變關於台灣主權的立場」。2022年9月，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普萊斯公開宣稱，「美國對台灣主權不持立場」。換言之，美國一方面承諾只與台灣保持非官方關係，另一方面卻不承認台灣屬於中國，更不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台灣的主權。在拜登政府看來，台灣是個沒有正式名分的國家。

其次，美國著力推動與台灣的高層往來，企圖將美台關係官方化。2016年12月，剛剛當選美國總統的川普便與蔡英文通電話，創造了美台關係的一個「奇蹟」。2019年5月，台灣國安會秘書長李大維訪美並與川普的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會面，被炒作為台美斷交40年來雙方國安首長的首次會晤。2020年7月，美國助理國務卿史達偉在國務院會見台灣新任駐美代表蕭美琴，也是美台斷交以來破天荒的安排。2020年8月，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長阿札爾訪問了台灣，成為1979年後訪台的級別最高美國內閣官員。不到一個月後，美國副國務卿克拉奇來台主持美台經濟與商業對話，他也成為40多年來美國到訪台灣的級別最高國務院官員。2021年1月，台灣駐美代表蕭美琴受邀出席了拜登的就職典禮，這是自1979年中美建交以來前所未有的舉動。2022年3月，俄烏戰爭爆發後不久，拜登指派美國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穆倫率團訪台，重申美國對台灣的支持。8月，美國政壇三號人物－－時任眾議院議長佩洛西訪台，成為25年來到訪台灣的最高層級美國政要，引發21世紀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台海危機。2023年4月，接替佩洛西任眾議院議長的麥卡錫在洛杉磯會見「過境」美國的蔡英文。這是台灣地區領導人首次在美國境內與美國第三號政治人物會面，具有強烈的象徵意義。

再次，美國支持台灣拓展「國際空間」，妄圖使台灣問題國際化。2021年10月，布林肯發表國務院政策聲明，稱美國鼓勵聯合國所有成員國同美一道，支持台灣積極、有意義地參與聯合國體系和國際社會，並重點提到台灣參與國際民航組織和世界衛生組織。為此美國國務院官員華自強還在「德國馬歇爾基金會」舉辦的線上會議上悍然挑戰聯合國大會2758號決議，宣稱中國「錯誤使用」了這一決議，從而「將台灣排除在國際民航組織、世界衛生組織等國際組織之外」。此後，在2022年和2023年世界衛生大會前夕，布林肯都代表美國政府發表聲明，盛讚「台灣是一個可靠的夥伴，一個蓬勃的民主，以及世界上一股良善的力量」，宣稱美國將「繼續倡議台灣作為觀察員重返世衛大會，更希望台灣能有意義、有力地參與恰當的國際論壇。」

最後，美國還拉攏盟友共同介入台灣問題，意圖使台海議題多邊化。2021年3月，美日舉行外長及防長「2+2」會談，會後發表的文檔提及「維持台灣海峽和平與穩定的重要性」，這是時隔52年美日再次將台灣問題納入兩國的聯合聲明。此後，外部勢力聯手干涉台灣問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最近的事態發展是2023年11月和12月，七國集團外長會議和美、日、韓國安首長三方會議先後召開，這兩次會議均宣稱要共同維護台海和平穩定。冠冕堂皇的措辭背後其實是暗指中國是台海和平穩定的威脅。

2.軍事牌

1979年中美建交時，美國對台軍售就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1982年，中美終於就軍售議題達成共識，是為《八一七公報》，但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根本解決。2021年拜登上台後，多次就武力保台口出狂言，美國的「軍事牌」也不只軍售一張，而是增加了軍援、軍訓等新花樣。習近平在2023年11月的「習拜會」中將其定性為「武裝台灣」。

首先，拜登多次在公開場合威脅武力保台，美國對台海戰爭的對策有清晰化跡象。一般來講，學界和政策界公認美國對於「台海有事」採取的是「戰略模糊」策略，即拒絕明確表態是否武力保台以及武力干涉到何種程度，從而對大陸「武統」和台灣「獨立」形成雙重威懾。然而，拜登上台後至少有四次在公開場合表態美國會「防衛台灣」。2021年8月，在美軍撤出阿富汗的背景下，美國廣播公司（ABC）對拜登進行專訪，拜登脫口而出「一旦有誰侵犯北約聯盟或採取敵對行動，美國將予以應對，這是我們對《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的神聖承諾。對日本、韓國和台灣也是如此」。同年10月，在回答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主持人關於「如果中國進犯台灣，美國是否會保衛台灣」的提問時，拜登做了肯定答覆。

2022年5月，拜登在美日峰會後於東京參加記者會，有記者提問「美國不願意軍事介入烏克蘭戰爭，那麼美國願意以軍事介入的方式防衛台灣嗎？」拜登的回答為「是的，那是我們做出的承諾」。同年9月，拜登參加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著名的「60分鐘」節目時，面對主持人關於「美軍是否會保衛台灣」的提問時，再次給出肯定表態－－「會的，如果那裡真的發生了史無前例的攻擊」。雖然每次白宮官員都會出面打圓場，重申美國「一中」政策不變，但拜登在武力保台議題上連續「暴走」，確實是對中國赤裸裸的武力威脅。

其次，拜登政府的對台軍售雖然在金額上不及川普政府，但頻率更高，軍售專案的非對稱性和實戰性特點也更突出。尤其是在俄烏戰爭中援助烏克蘭的經驗給了拜登政府很大的「啟發」，那就是必須高度重視「不對稱戰力」的使用，要將台灣打造成「豪豬」或者「刺蝟」，讓大陸攻台付出慘重代價。為此，美國一方面將軍售重點由反潛直升機、預警機、移動火炮等傳統軍備轉向「魚叉」反艦導彈、「彈簧刀」無人機、「海瑪斯」機動火箭系統、「火山」陸上機動佈雷系統等所謂「不對稱戰力」裝備；另一方面施壓民進黨當局更多投資指揮及控制、監控、短程防空、海軍水雷等「不對稱戰力」，以配合美國的戰略及戰術部署。2023年12月，美國宣佈了最新一筆價值三億美元的對台軍售，以提供指揮、控制、通訊、電腦生命週期支持及相關設備。截至目前，拜登政府已至少發起13筆對台軍售案，價值總額接近50億美元。

再次，拜登政府重啟美國對台軍援。2023年7月，拜登政府宣佈動用國會授予的「總統撥款權」，對台提供價值3.45億美元的軍事援助，這是自1965年以來美國首次對台進行直接軍事援助。此次軍援的物資包括四架MQ-9A無人機、「標槍」反裝甲導彈、可攜式「刺針」導彈訓練儀、偵搜監控系統、小口徑彈藥等。由於軍援物資直接從美軍庫存中撥付，因此大大提升了美國對台武器交付的效率。此外，2023年8月，拜登政府又透過國務院「對外軍事融資」專案，向台灣轉讓一筆價值8,000萬美元的武器裝備。其中包括空中和海岸防衛系統、裝甲車、步兵戰車、無人機等。英國廣播公司（BBC）形容這是「40多年來美國第一次用自己的錢，向一個官方不承認的地區運輸武器」，目的是打造「台灣堡壘」。

最後，美國大幅度加強對台軍的培訓。一方面，拜登政府以「州夥伴關係專案」等名義，邀請台軍赴美受訓，如2022年9月，台灣全民防衛動員署首次派員前往夏威夷州國民警衛隊司令部觀摩演習。2023年8月，台灣陸軍機步333旅下屬聯合兵種營參加了美國密歇根州國民警衛隊主辦的「北方打擊」聯合軍事演習，這是台軍首次派營級單位赴美開展軍事交流並參加軍演。另一方面，美軍也來台培訓台軍。據報導，美國每年派遣兩、三千名美軍和國防部人員赴台，對台軍進行短期訓練。據估計，當前常駐台灣的美軍約有一、兩百人，主要是特戰部隊和海軍陸戰隊官兵。2021年10月，蔡英文還曾公開證實美軍以訓練為目的駐紮在台灣。

3.經貿牌

針對兩岸經貿相互依賴、融合發展的現狀，近年來美國開始打出「經貿牌」，以強化美台經貿聯繫，削弱台灣對大陸市場的依賴，尤其是企圖加速台灣與大陸脫鉤斷鏈，將台灣進一步納入美國主導的國際產業分工體系。2023年6月，美台簽署「21世紀貿易倡議」第一階段協議，這是雙方近44年來簽署的結構最完整的貿易協定。在最受關注的半導體產業議題上，2022年4月，美國政府提議與韓國、日本、台灣建立「晶片四方聯盟」(CHIP4），試圖將中國排除在全球半導體供應鏈聯盟之外。2023年2月，CHIP4聯盟召開了首次高級官員視頻會議，會議雖然隻字未提中國，但短期內中國供應鏈安全受到威脅，長期將會被排擠在國際技術標準等領域之外。

二、中國千方百計反制外來干涉

面對美國層出不窮的「台灣牌」，中國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直面挑戰，千方百計反制外來干涉。美國打「台灣牌」或許能收一時之效，但從根本上來看，只能暴露美國的偽善與霸道。檢視歷次「習拜會」中方發出的信號，就很能說明問題。

2021年11月，習近平與拜登首次舉行視頻會晤，習近平首次詳細闡述中方在台灣問題上的原則立場。習近平強調，台海局勢面臨新一輪緊張，原因是台灣當局一再企圖「倚美謀獨」，而美方一些人有意搞「以台制華」。這一趨勢十分危險，是在玩火，而玩火者必自焚。一個中國原則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是中美關係的政治基礎。歷屆美國政府對此都有明確承諾。台灣問題的真正現狀和一個中國的核心內容是：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代表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中國實現完全統一，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願望。我們是有耐心的，願以最大誠意、盡最大努力爭取和平統一的前景，但如果『台獨』分裂勢力挑釁逼迫，甚至突破紅線，我們將不得不採取斷然措施。」

短短一段話，習近平闡述了台海局勢緊張的根源，中美關係的政治基礎、台灣問題的現狀和一個中國的核心內容、和平統一與非和平方式的關係等諸多要害，可說是處處敲打美國。

具體來說，美國一直將造成台海局勢緊張的責任歸咎於中國不願意承諾放棄使用武力解決台灣問題，其實美國翻雲覆雨，「以台制華」才是難辭其咎。美國一方面與中國達成三個聯合公報，另一方面卻援引其國內法規定不履行其承諾和國際法義務，並以事後作出的秘密保證單方面曲解與中方達成的聯合公報。從時間軸來看，2001年小布希政府上台後，美國把單方面炮製的「與台灣關係法」置於中美三個聯合公報之前。川普政府後期又將秘而不宣的「對台六項保證」公然放在美國一中政策表述中。拜登政府更是將一中政策的核心篡改為和平解決台灣問題。美國還口口聲聲「反對單方面改變現狀」，殊不知台海現狀就是一個中國，不斷虛化掏空「一個中國」的美國才是台海現狀的改變者。

2022年3月，習近平與拜登再次舉行視頻會晤，雖然會晤的背景是俄烏戰爭，但習近平還是提醒拜登，「美國一些人向『台獨』勢力發出錯誤信號，這是十分危險的。台灣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將會對兩國關係造成顛覆性影響。希望美方予以足夠重視」。7月，習近平與拜登通電話，再次整段闡述中方在台灣問題上的原則立場。習近平強調，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是一以貫之的，堅決維護中國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是14億多中國人民的堅定意志。民意不可違，玩火必自焚。希望美方看清楚這一點。

事實證明，習近平的提醒與警告並非空穴來風。2022年8月，佩洛西不顧中方一再勸阻執意「竄台」，嚴重挑戰「一個中國」原則，中方被迫採取一系列反制措施。除了對佩洛西本人的制裁外，中方還宣佈了包括取消中美軍事對話交流、暫停雙方禁毒合作、暫停兩國氣候變化商談等八項措施。

2022年11月，習近平與拜登在印尼巴厘島舉行首次面對面會晤。習近平進一步明確了台灣問題的極端重要性與敏感性，特別是「中美關係第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挑明了美國打「台灣牌」的嚴重後果。至於「希望美方將總統先生的承諾落到實處」更是打臉拜登，就差點名拜登政府在台灣問題上是不折不扣的兩面派。

在2023年11月的三藩市「習拜會」上，習近平指出，台灣問題始終是中美關係中最重要、最敏感的問題。中方重視美方在巴厘島會晤中作出的有關積極表態。美方應該將不支持「台獨」的表態體現在具體行動上，停止武裝台灣，支持中國和平統一。中國終將統一，也必然統一。

這一次習近平不再只是籠統地希望美國在台灣問題上言行一致，而是對拜登政府提出了更明確的要求。從負面表列來看，要求美國停止武裝台灣。從正面表列來看，要求美國支持中國和平統一。拜登對此王顧左右而言他，東拉西扯中國應克制軍事行動，美國支持和平解決兩岸分歧云云。由此全世界輿論也就看透了美國台海政策的本質，那就是不願意放棄武裝台灣，更不願意支持中國和平統一，而是企圖維持兩岸的分割敵對，從而繼續介入中國內政，阻擾中國統一，遏制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中國終將統一，也必然統一」更是硬氣，翻譯過來就是無論美國如何巧言令色，也不管美國的「台灣牌」能打出什麼新花樣，都阻擋不了中國的統一大業。

三、小 結

70多年前的國共內戰之所以演變為如今的台灣問題，本來就是外部勢力干涉的結果。中國的完全統一之所以遲遲無法實現，也是受制於錯綜複雜的國際因素。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國不會放棄「台灣牌」，也不會停止與中國的全方位競爭。但隨著百年變局向縱深演進和中國式現代化的加速推進，中國將越來越縮小與美國的差距直至反超美國，屆時台海局勢的主導權和主動權將絕對掌握在中國手裡，美國即使出盡手中的「台灣牌」也無濟於事。所以美國隨心所欲打「台灣牌」的好日子已經不多了，下一波「棄台論」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