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不再沉默 統一不再遙遠

《沉默的榮耀》觀後

胡勇
(上海對外經貿大學國際組織學院副教授)


今(2025)年11月8日,台灣統派團體在台北馬場町紀念公園舉行「50年代白色恐怖秋祭追思慰靈大會」。新任中國國民黨主席鄭麗文出席活動並致辭、獻花。鄭麗文也成為歷史上首位出席秋祭的國民黨主席。在主辦方設置的緬懷牆上,近來因電視劇《沉默的榮耀》熱播而廣為人知的吳石、朱楓等中共諜報人員赫然在列,在島內引發軒然大波。陸委會指責鄭麗文追思共諜,是對台灣尊嚴「最嚴重的傷害」。主辦方則認為吳石、朱楓等皆為可歌可泣的「烈士」,緬懷他們的功勳無可厚非。這場輿論攻防戰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沉默的榮耀》在兩岸的影響力。

《沉默的榮耀》是大陸首部真人真事講述新中國成立前後國共在台灣隱蔽戰線鬥爭的電視劇。該劇於今年9月30日大陸烈士紀念日當天在央視八套(CCTV8)等平台上線,開播首日收視率峰值便突破3%。據統計,開播後該劇收視率一路領跑,即時收視率峰值4.1028%,累計播放量達到6.85億。在社交媒體上,抖音相關話題最高播放量突破17億,微博閱讀量超6.7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沉默的榮耀》是今年繼《哪吒2》和《南京照相館》後大陸又一部現象級的影視作品。隨著電視劇的熱播,以吳石為首的「東海情報組」的事蹟變得家喻戶曉,他們的榮耀不再沉默。隨著大陸不斷加快進程,祖國統一也變得不再遙遠。早日解決台灣問題,實現國家完全統一就是對英烈們的最好告慰。

一、英雄的榮耀不再沉默

1950年6月10日,國民黨特別軍事法庭判處吳石、朱楓、陳寶倉、聶曦死刑。當天,「東海情報組」四位成員在台北馬場町刑場就義。由於他們身處隱蔽戰線,加之兩岸情勢波詭雲譎,故直到1973年,也就是吳石犧牲23年後,他才被大陸有關方面追認為革命烈士。1994年,吳石的子女將他的遺骨接回大陸,安葬在北京郊外的福田公墓。2010年12月,在朱楓殉難60年後,她的骨灰才從台北遷回大陸,第二年安放在鎮海烈士陵園。2013年10月,無名英雄紀念廣場在北京西山落成,迄今已有846位在上世紀50年代為統一祖國犧牲在台灣的隱蔽戰線烈士的英名被鐫刻在廣場牆壁上。吳石、朱楓、陳寶倉、聶曦作為他們的傑出代表,四人的全身雕像立於紀念碑前,壁上有毛澤東題詩:「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然而,正如廣場銘文所言「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勳永垂不朽」,長期以來普通民眾對他們的事蹟知之甚少。隨著《沉默的榮耀》收視狂飆,他們的故事變得家喻戶曉。

許多觀眾看了電視劇才知道,原來吳石從頭到尾都不是共產黨員。吳石出生於福建閩侯,畢業於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後求學日本,展現出過人的軍事才能。從日本回國後,吳石進入當時的陸軍大學任教。由於熟悉日本的軍事情況,抗戰時期吳石成為蔣介石甚為賞識的得力助手。吳石最高官至國防部參謀次長、陸軍中將,原本可以心安理得享受高官厚祿,但是曾經篤信三民主義的他在抗戰後期和內戰期間親眼目睹國民黨的腐敗無能,終於對國民黨和蔣介石失望透頂,自願為共產黨傳遞情報,以加速解放戰爭的勝利。在駐防福州期間,吳石得到蔣介石即將調任自己去往台灣的指令。原本可以抗命不從,靜候福州解放的吳石,為了配合中共地下黨組織做好解放台灣的準備工作,毅然決定去往危機四伏的台灣。

吳石的交通員朱楓是「東海情報組」中唯一的中共黨員。朱楓出生於浙江鎮海的名門望族,自幼接受良好教育。「七七事變」後,家境優渥的朱楓毅然變賣家產,投身抗日救亡運動,並於194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由於在台交通線中斷,中共迫切需要新的交通員赴台重建情報網絡,原本可以和家人團聚的朱楓堅持「現在只有我有去台灣的合法身分」,選擇以探親為掩護,赴台與吳石將軍對接,傳遞台灣防務絕密情報。由於台灣的白色恐怖逐漸達到高潮,朱楓此時赴台處境異常兇險,卻仍義無反顧。據朱楓家人回憶,1949年9月,朱楓將兒子朱明送回北京時輕聲許諾「我很快就回去了」,卻是母子永別。

一個是國軍高層,一個是富家小姐,吳石和朱楓放棄了舒適安逸的生活,為了理想,投入九死一生的隱蔽戰線鬥爭。《沉默的榮耀》的時間線在1949年8月至1950年6月,吳石、朱楓等「東海情報組」成員在台灣經歷的十個月的生死諜變。無論是吳石通過記者招待會上的酒杯在香港巧妙傳遞金門防務情報,還是通過航空煤油桶的細節、軍方對舟山天氣資訊的封鎖以及對空軍春節聚餐的旁敲側擊準確推算出「海東青」計畫的目標和實施日期,抑或朱楓以吳石妻子密友的身分打入國民黨「太太圈」以掩人耳目,都讓觀眾拍案叫絕。

不過,《沉默的榮耀》最打動觀眾的還是對吳石等人最終命運的呈現。比如,朱楓被捕後趁人不備,將貼身佩戴的金鎖片和藏在大衣墊肩裡金手鐲咬碎,硬生生吞下二兩多的金飾。雖然被國民黨搶救回來,仍然寧死不屈,絕不出賣組織。連片中頭號反派、保密局偵防組組長谷正文也佩服朱楓是硬骨頭。此外,吳石的副官聶曦想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同僚陳寶倉則故意頂罪想救吳石。對於蔣介石欽點的參謀次長吳石,國民黨一邊刑訊逼供,一邊加以拉攏。面對背叛黨國的指控,吳石的回答擲地有聲,「我沒有背叛黨國,我忠誠於中山先生天下為公的黨國,而不是現在這個人人蠅營狗苟,個個貪污腐敗的黨國。我沒有背叛黨國,是現在的黨國,忘記了天下為公。」面對「建豐同志」(蔣經國)的勸降拉攏,吳石一句話就讓他無言以對--「蔣先生的黨國,人人心中有自己,大多心中有派系,少數心中有黨國,唯獨無人心中有人民。」顯然吳石並不打算獨自苟活,這也呼應了他赴台前「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決絕與悲壯。電視劇大結局時,主創並沒有渲染行刑的恐怖,而是以押赴刑場前吳石透露舟山解放的喜訊,並與戰友互道「榮幸」的一幕收尾,彰顯慷慨赴死的革命浪漫主義,令觀眾印象深刻。

二、大陸加快反「獨」促統進程

《沉默的榮耀》之所以成為現象級的影視劇,不僅僅是因為幫助觀眾認識了這些沉默了半個多世紀的英雄,也是源於激勵兩岸同胞為早日完成祖國統一大業、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不懈奮鬥,從而實現吳石等烈士未竟的事業。近一段時間以來,輿論明顯感受到大陸加快了統一的進程,離實現國家完全統一的那一天已不再遙遠。

就在《沉默的榮耀》結束首輪播映後一週,大陸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了關於設立台灣光復紀念日的決定,以法律形式將10月25日設立為台灣光復紀念日,並規定通過多種形式舉行紀念活動。決定強調,台灣光復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的重要成果,是中國政府恢復對台灣行使主權的重要鐵證,是台灣作為中國一部分的歷史事實和法理鏈條的重要一環,是兩岸同胞的共同榮光和全體中華兒女的民族記憶。10月25日當天,紀念台灣光復80週年大會在北京召開。大陸領導人王滬寧在講話中談到和平統一後,台灣有七個「更好」,包括台灣經濟發展會更好,能源供應保障會更好,基礎設施建設會更好,安全保障會更好,對外交往會更好,台灣同胞民生福祉會更好,精神文化生活會更好。

紀念大會結束後,新華社連發表三篇署名「鐘台文」文章,其中《兩岸關係發展和統一利好》一文直接呼應王滬寧的講話,在確保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前提下,和平統一後,明確台灣地區現行社會制度和生活方式等將得到充分尊重,實行「愛國者治台」,高度自治,廣大台灣同胞可以真正當家做主,私人財產、宗教信仰、合法權益將得到充分保障,愛台愛鄉的感情將得到充分照顧。其中,「愛國者治台」是首次見諸官媒,表明在民進黨當局公開視大陸為「境外敵對勢力」後,中共開始單方面推動統一進程。

在對廣大台灣同胞溫情喊話的同時,大陸也對「台獨」分裂勢力和外部干涉勢力祭出重拳。10月10日,大陸國家安全機關宣佈,境內外多個網路社交平台存在一批關聯性強的可疑網路「水軍」帳號,頻繁編造發佈虛假資訊,呈現內容相似、帳號聯動、煽動性強等特徵。經調查,相關帳號由台灣王氏研創藝術公司管理運營,該公司長期接受台灣軍情局指揮,對大陸開展反宣破壞活動。大陸國安機關還公佈了三名「水軍」的身分資訊,其中包括直接指揮台灣王氏研創藝術公司對大陸開展反宣破壞活動的台灣軍情局三處中校情戰官林子育。10月11日,福建省廈門市公安局發佈了一則懸賞通告,公開徵集顏嘉宏等18名台灣軍方「政治作戰局心理作戰大隊」核心骨幹違法犯罪線索。據廈門市公安局民警介紹,「心戰大隊」幕後操控發行了一款桌遊,該遊戲把整個中華大地,長城以外標注為「蒙古」,把新疆及西北地區標注為「突厥」,把西南地區標注為「大藏」,山海關以外稱為「滿洲」,扭曲台灣青少年的思想認知,傳播極端的分裂思想。

10月28日,重慶市公安局發佈警情通報:為堅決打擊沈伯洋通過發起、建立「台獨」分裂組織「黑熊學院」等方式,從事分裂國家犯罪活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關於依法懲治「台獨」頑固分子分裂國家、煽動分裂國家犯罪的意見》等有關規定,決定對沈伯洋涉嫌分裂國家犯罪立案偵查,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這是大陸警方首次大張旗鼓偵辦台灣現任立委。11月13日,福建省泉州市公安局發佈懸賞通告,徵集台灣網紅溫子渝(網名「八炯」)、陳柏源(網名「閩南狼」)違法犯罪線索。大陸有關方面譴責該這兩人充當民進黨當局網軍側翼和美國等西方國家反華勢力「急先鋒」、「馬前卒」,造成惡劣影響。隨著大陸越來越多地對台行使管轄權,國家統一進程正在加快。

在外部干涉勢力方面,10月30日的釜山「習川會」罕見地對台灣隻字不提。讓輿論有點始料不及的是,在中美關係走向緩和,台海局勢有望降溫之際,新任日本首相高市早苗居然在國會答辯中就台灣問題發表「暴論」,赤裸裸宣稱「台灣有事」可能構成日本「危急存亡事態」,暗示以武力介入台海局勢。據《人民日報》,高市此論是1945年日本戰敗以來,日本領導人首次在正式場合鼓吹所謂「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並與行使集體自衛權相關聯,首次在台灣問題上表達試圖武裝介入的野心,首次對中國發出武力威脅,用心極其險惡、性質極其惡劣、後果極其嚴重。

於是,中國對高市干涉台海的企圖進行了堅決反制。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宣佈,如日方膽敢武力介入台海局勢,將構成侵略行為,中方必將迎頭痛擊!中國國防部發言人警告,日方若不深刻汲取歷史教訓,膽敢鋌而走險,甚至武力介入台海局勢,必將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銅牆鐵壁面前碰得頭破血流,付出慘痛代價。在口頭警告無效後,解放軍自11月17日起在黃海中部展開連續三天(後增為八天)的全天候實彈射擊演習。11月16日,中國海警1307艦艇編隊再次進入釣魚島領海執行任務。連日來,解放軍南部戰區、東部戰區、中部戰區、西部戰區的官方帳號相繼發聲。其中,南部戰區空軍政治工作部「南部空軍」帳號發佈rap《別太狂》:我和戰機凌空一擊,完美彈道,將它「幹掉」!中部戰區空軍政治工作部「中部空軍」帳號發佈視頻:槍已上膛,劍已出鞘,我們時刻準備打勝仗!

中國的具體反制措施還包括建議中國公民謹慎規劃赴日留學安排、提醒中國遊客近期避免前往日本旅遊、暫停進口日本水產品、公開反對日本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等。中方的反制已取得初步效果,連日來日本股市劇烈震盪。從旅遊股到零售股,從航空股到化妝品股,市場恐慌情緒擴散。日本朝野對高市涉台言論的批評不絕於耳,日本外務省被迫派官員專程到北京「溝通」。

包括川普在內的美歐政治人物多未對高市暴言表態,唯賴清德「一馬當先」,11月17日公開聲援高市,說什麼「要求中國展現大國風範,不要成為區域和平穩定的麻煩製造者。」11月20日更以行動表達力挺日本水產,在社群平台秀「午餐照」稱,「今天的午餐是壽司還有味噌湯,有來自鹿兒島的鰤魚和北海道的帆立貝」。難怪名嘴沈富雄會說賴清德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日本,連髮型都是日本型,用賴清德下屬梁文傑被逼而不得不出來加以「駁斥」的那四個字:「媚日戀殖」!林佳龍更說要對高市公開支持,跟賴清德一樣,為日本軍國主義的幽靈招魂,完全站在了被日本軍國主義者殘酷殖民統治50年的台灣人的對立面。

三、結 語

「台獨」分子陸續被大陸偵辦、大老闆川普靠不住、二老板高市又被反制……面對浩浩蕩蕩的統一大勢,賴清德當局活像一尾「蓋頭鰻」。針對鄭麗文參加秋祭,民進黨召開「鄭麗文敵我不分 配合統戰共諜變烈士」記者會,批評國民黨配合中共統戰滲透。

10月23日,就在《沉默的榮耀》收官之際,台灣高等法院以違反所謂「安全法」為由,判處81歲的台灣陸軍退役中將高安國7年6個月徒刑。高安國在2020年成立「中華民族反獨促統聯軍」,致力於推動兩岸和平統一。2021年,他還拍攝宣傳視頻《致台灣將士》,號召軍隊員警 「結合統派完成中國統一神聖使命」,由此遭到台獨當局迫害。

大陸國台辦定調這是民進黨當局濫用司法、打壓迫害島內愛國統一力量的又一惡行。民進黨迫害高安國,有如當年蔣介石的國民黨迫害孫中山的國民黨的吳石。「東海情報組」四烈士的遺志一定能夠實現。「台獨」民進黨給丟進歷史垃圾堆的日子已經不遠。

2025年11月20日初稿於滬上「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