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當知中國史,台灣人須知台灣事

論「八一五」、「九一八」、靖國神社和台灣抗日史

社論


從八月初開始,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即不斷放話,要履行競選承諾,將於「終戰紀念日」,官式參拜靖國神社,而引起亞洲各國強烈的反彈,唯李登輝向日本媒體表示贊成之意,且自詡其兄為日本戰死,亦入祀在靖國神社。

在各國強烈的反對下,和日本民意百分之六十五的「不贊成」下,小泉僅避開了「八一五」的「終戰紀念日」,悍然提早到八月十三日,堅持參拜了靖國神社,果然引起了中國大陸、南北韓、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等國政府的抗議,也引起了世界各地華人的譴責。唯獨台灣當局,在各方交相指責下,才在第二天發表了一個不痛不癢莫名其妙的「聲明」,民進黨還在李登輝幕後主導下,宣佈成立「台日友好協會」。李登輝和台灣當局這種自失立場荒謬不經的作為,已完全把自己推向了台灣人民、中華民族、亞洲各國和世界和平正義的對立面了。

入祀東京靖國神社的都是「明治維新」以來,日本戰歿的軍人,除了抗戰時期的侵華日軍,二戰的戰死日軍,還包括戰後被處死的日本戰犯。除了這些世人所熟知的外,還包括甲午戰爭和一八九五年征台戰歿的日本軍人,其中著名者有征台軍統帥北白川宮能久親王及山根信成少將等。小泉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就是肯定和崇拜當年能久親王、山根信成等征台的功績,這難道不是在羞辱和抹殺我們台灣先人保衛鄉土犧牲成仁的歷史嗎?台灣人,你能不生氣嗎?李登輝和民進黨的「台灣優先,台灣第一」,台灣人的尊嚴又置於何地?

台灣人,無論處於任何統治下,身為漢民族或中華民族當為不爭的事實。靖國神社奉祀著屠殺中華民族三千五百萬人的日本軍國主義戰犯,李登輝和台灣當局竟然還贊成或默認小泉參拜,這難道不是對三千五百萬遇難的中華民族的踐踏,和對十三億中華民族的炎黃子孫的挑釁嗎?難道李登輝和民進黨真的不怕「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嗎?

此外,二戰期間,日本軍國主義還蹂躪過越南、緬甸、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尼,是為亞洲人民的公敵,並且,入祀的日本戰犯也是代表普世價值的聯合國盟國的軍事法庭鐵證如山的判決,李登輝和民進黨公然挑釁這項普世價值,這不是對聯合國尊嚴的侮辱嗎?

再說,無論李登輝和民進黨如何的台獨主張,但今天的台灣當局畢竟是中華民國政府,無論怎麼說,抗戰時期中華民國政府畢竟是中國唯一合法代表政府,居於抗戰的領導的地位,對抗戰犧牲的三千五百萬軍民同胞負有道義責任。小泉參拜靖國神社就是推翻這三千五百萬人以血肉之軀築起來的和平長城,中華民國政府又豈能緘默?

或言二戰期間,台灣屬於日本,台灣人是日本人,台灣人要保衛的祖國是日本,日本戰敗,台灣光復,台灣人又變成中國人,因而有價值認同的混亂。我們承認這是殖民主義皇民化留在一些台灣人心靈上的烙印。但主觀認同的混亂,並不表示在客觀上是真實存在的。

其實,貫穿日據五十年,台灣人從來就沒有被看待成和日本國民一樣。第一,一八九五年,日本佔領台灣,實施的「六三法」,和其本國實行憲法不同。並且,在台灣島內實施民族差別待遇,以區別日本人和台灣人。第二,台灣民眾運動領袖林獻堂為了爭取台灣人與日本人平等的地位,而曾參與「同化會」,但不到二個月,即被總督府取締。台灣人要同化成日本人而不可得。第三,當時民政長官後籐新平就曾向醫學校學生訓話:「你們如果要求與已經三千年來對皇國盡其忠義的日本人同等待遇,則今後以八十年為期,努力同化於日本人,在此之前,縱有差別,亦無可奈何,不作不平之鳴,以為全島民示範。」第四,戰後爭訟多年,台籍日本兵補償問題,最後,經日本法院判決,台灣人不是日本國民,而不能享有日本人同等待遇的補償。

其實,殖民地屬民從來就不是殖民母國的國民,香港人從來就不是英國人,而只是英國香港殖民地的屬民。台灣人從來就不是日本國民,而是日本台灣殖民地屬民。戰爭末期雖為籠絡台灣人效忠日本,而有給予台灣人國民待遇之議,但亦未能實現,日本就投降了。

雖然,二戰中有朝鮮人和台灣人參加日軍投入戰鬥,但因為朝鮮和台灣只是日本的殖民地,所以,朝鮮和台灣沒有受到戰敗的處罰,沒有承擔戰爭責任。李登輝等皇民化階級主觀認同混亂,並不能代表台灣人的真實。

從一八九七年,陳少白銜命來台,楊心如(台北人)等成立台灣興中會;羅福星(苗慄人)、許贊元(台南人)參加「三二九之役」;北伐有閩南軍司令林祖密(台中霧峰人)。北伐統一後,日本侵略野心擴大,一九二八年有國民政府公佈的《田中奏摺》,取得《田中奏摺》的也是苗栗後龍人蔡智堪,使日本侵略野心大白於世,先前就為抗日戰爭立下第一功。

島內台胞,台灣民眾黨亦於一九二八年七月二十六日,有王鍾麟提出《反對日本對華政策之聲明》,通電日本內閣總理、外務大臣及各大政黨和新聞社云:「我黨認為日本內閣對中國國民政府解決東三省問題及廢除不平等條約之態度,顯系破壞民國之統一與東洋和平之行為。」

一九三○年十二月三十日,台灣民眾黨通過由蔣渭水、謝春木、陳其昌提案修改的政治政策為「反對帝國主義之侵略政策」,「反對對華干涉政策」,「反對殺民眾肥資本家之帝國主義戰爭」,在在都預見了日本進一步對中國的侵略野心。

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七日後,日本輿論大事炒作「中村事件」,製造反華情緒,代表台灣人民喉舌的《台灣新民報》(九月十二日,週刊)即發表社論:〈日華國交多事──軍閥勃勃欲動,國民宜深驚醒〉,又發表評論〈武人不可干涉外交〉,並連載〈眾目注視的滿洲問題的重大性〉,文章中說:「日本自日清戰爭以後,經濟的在滿洲獲得的利權和資本的投資不少,然自歐洲大戰後,在滿洲的特殊的權益入了凋落期了。」此乃因為「日本對滿洲的投資的利潤收益,因近年來受著英美的競爭和中國的覺醒收回的聲浪旺盛以來,收益漸呈減退的形勢了」。尤其是「張學良氏和南京政府互協以來,奉天當局對滿洲一切的交涉全部移管於南京,而南京政府主唱不平等條約撤廢,又宣言回收利權,故日本在滿洲的既得權益的維持亦帶有難色。」「故軍部認為不安,遂起這回的日華衝突事件。」並且預斷「滿洲是列強虎視眈眈的有望市場,若一國欲獨佔亦不得達目的,恐惹起世界的第二╳╳(按:當為『大戰』二字)的動機。」

「九一八事變」終於爆發,我們在《台灣新民報》中,還看到如次之言論:

「如果滿洲事變,促成全國統一的局勢,在中國也許是因禍得福,塞翁失馬,又何愁之有?全中國民眾對日感情的惡化,今後大規模的排日,是所難免,處事總要以慎重的態度,方不至臨時懊悔!」

「神州板蕩的今日,是志士以身許國之時,苟非涼血,誰敢為地位計獻媚冷笑在說風涼話?」

「各國有各國特有的國魂,現時全中國之濃厚反╳(按:『日』字 )的空氣,是不是中國魂的反映?」

「『國破山河在』是亡國奴的自己解嘲語,四萬萬的中國人,豈儘是不成材的廢貨嗎?」

「中國從軍學生高呼『我們流血去了!』民眾揮淚含笑相送,是多麼悲壯的情景呀!」

一九三二年,偽「滿洲國」成立,《台灣新民報》亦大事撻伐說:

「溥儀放掉前清廢帝的尊號,就任滿洲國大總統,塞翁得馬焉知禍福,請試看後半生的命運如何!」

「滿洲國新成立,骨董品又重見於世,劣貨驅逐良貨,經濟學上的『格禮遜』原則,竟得時於東三省了。」

「新國家(偽滿)的外交部長謝介石君,其最特色處是講得一口好日本話,其餘所學則吾未之聞也。」

「滿洲天地橫溢著反新國家的空氣,到處義勇軍蜂起,溥皇帝的前途,還談不上是坦坦蕩蕩的。」

「滿洲國的成立……雖得有特殊關係的國家之承認,所謂滿洲國之於國際間,豈能實質的成為獨立的國家嗎?」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全面抗戰,台灣島內進入「戰爭體制」,一切消息封鎖,但亦傳出莊奕球的「中華會館案」,久留米儲油庫爆炸案,李欽名的「台灣民族主義青年團案」,郭國基、歐清石、吳海水的「東港事件案」,李建興的「瑞芳煤礦案」,台北帝大學生蔡忠恕案,和「蘇澳間諜案」等台胞抗日事件。

在祖國大陸的台胞更是紛紛組織抗戰團體,諸如:台灣國民黨、台灣青年黨、台灣義勇隊、台灣獨立革命黨、台灣民族革命大同盟、復土血魂團、台灣民族革命總同盟……,還有參加各種祖國抗戰團體的台胞。

所以,直到一九四四年底,駐台軍司令亦末代台灣總督安籐利吉大將召集軍政會議時說:

「佔領台灣五十年。如今,歷任總督考績的考核清清楚楚擺在眼前。換言之,如果統治真正掌握了民心,即使敵人登陸,全島化為戰場,台灣人也會協助我皇軍,挺身粉碎登陸部隊。真正的皇民化必須如此。但是,相反地,台灣人萬一和敵人的部隊裡應外通,從背後襲擊我皇軍,情形不就極為嚴重?而且,據本人所見,對台灣人並無絕對加以信賴的勇氣和自信。」

從「八一五」和小泉參拜靖國神社,李登輝的妄語和台灣當局的冷漠,這完全是一批失去「台灣精神」的日本軍國主義餘孽,究其原因,不能不說「亡人之國必亡其史」。

李登輝之類竟然無知於靖國神社還供奉著屠殺台灣人民的能久親王、山根信成,竟然也無知於從「九一八」開始,台灣人民和祖國同胞並肩作戰戰勝日本軍國主義,他們只有狹窄的「三腳仔」史觀,和皇民化家庭的生活經驗,自以為這就是台灣人的真實。

今年是「九一八」的七十週年,台灣先人沒有說錯,「九一八」是「惹起世界的第二次(大戰)的動機」,小泉參拜靖國神社,日台軍國主義復辟勾結,台獨分離主義猖狂,其中能不隱藏更大的禍根嗎?

「亡人之國必亡其史」,台灣人要從日本軍國主義的墮落中自我拯救出來,那就必須要恢復台灣人精神的主體性,恢復台灣人歷史的記憶,那就必須「中國人當知中國史,台灣人須知台灣事」,作為一個台灣的中國人不能恢復自己作為台灣中國人的歷史記憶,那就只能永遠淪為日本皇民化的精神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