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 降

悼前《夏潮》雜誌總編輯蘇慶黎

詹澈


用河洛話細細念著猶如念著一句咒語

--霜降,風台走去藏

今年最後一個颱風已轉向

不再入侵也再也難於承載亂相的島嶼

你選擇了寒霜輕輕降臨的季節

以為那會是籠罩在你墳塚四周的紗幕

或是母親眼裡模糊的淚水

在一次大遊行之後的寒夜

那條路,那條路卻是那麼難走

一邊是母親抱著你一邊是陌生的父親

再用河洛話細細念著猶如念著一句童謠

--九月九,風吹滿天

哮你是否記得南台灣風箏在天空嗚咽的童年

假如那條線沒有斷

在看不到風箏的雲端

還牽繫著一聲聲禱詞

住你躺在北京身心皆已安然

用詩的語言辯證社會主義與WTO

用濕的眼睛看著你咳嗽復咳嗽

夏潮的溫度在冬夜裡

還在支撐你逐漸瘦削的肩膀

看著你撐著傘蹣跚蹣跚

雨滴濺濕了你的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