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選捷報，兩「T」永遠不會從中國分裂

上海復旦大學一位年輕好友告訴我，這些日子國內全神貫注於兩個「T」(Taiwan和Tibet)。本文脫稿之時接到來自台灣的捷報，我祝賀湖南同鄉馬英九當選為新任中華民國總統，更值得慶幸的是：台灣獨立的陰謀／陽謀在這次「公投綁大選」的運作中扳起石頭打了自己的腳。與此同時，一個蓄意破壞北京奧運的在西藏、甘肅、四川等地製造動亂的國際陰謀也失敗了，「蚍蜉撼樹談何易」！在台灣大選投票前，有少數人想以西藏動亂混淆視聽來使謝長廷勝選而沒有成功，西藏問題是中國長遠發展中的一個疙瘩，我對這一問題曾經作過研究，願意和讀者分享拙見。

大西南是中華民族的重要搖籃之一

首先應該用科學發展觀確立對中華文明與中國國家形成的明確概念。由於現代考古發現，雲南楚雄縣自稱「臘瑪古猿故鄉」，楚雄、元謀、開元、祿豐等縣都發現生存於一千多萬年前的人類祖先——臘瑪古猿——的化石，元謀發現生存於一百七十萬年前的「元謀猿人」，四川發現生存於二百萬年前的「巫山猿人」，這就說明中國大西南是中華民族的重要搖籃之一。

還有一件意義深刻而不受人們注意的歷史事實。五千年中國文明歷史前期（三皇五帝、甚至黃帝）都是些神話、傳說，中國可靠的歷史應該從夏朝開始，夏朝創始人是「治水」英雄大禹。史載大禹生於石紐，經過著名民族學家周錫銀考證，是在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理縣境內。大禹屬於羌族，和黃帝、炎帝等傳說可能對不上號，但肯定是屬於臘瑪古猿、巫山猿人、元謀猿人系統的。

長話短說，中華民族的形成是兩條線的發展。第一條線是歐亞大陸東部的不同部落來到神州大地，共同建立起一座「superdome（穹頂）」式的政治結構，這「大一統」結構從公元前二二一年開始一直至今都沒有跨過（雖然遭受過無數次破壞），看樣子到二十二世紀仍然會屹立於世，比美國的「穹頂」式政治結構更牢固。第二條線是這「穹頂」式政治結構中的多元語言、血統、文化群體逐漸同化而成為「漢人」。所謂「漢人」，不是發源於中國哪個地區的（這「漢」原本不是地名、只是漢朝的象徵符號）人們，而是所有不同語言、血統、文化群體後裔使用漢語和漢字為第一語文的集體的統稱。在中國大西南，原來那些臘瑪古猿、巫山猿人、元謀猿人的後裔大多數都變成漢人了，但也有些沒變的，是中國「少數民族」，藏族是其中最大的。雖然如此，藏人和漢人都是宏觀中華民族中的不同宗支，他們之間的隔閡也只有語文而已（何況漢語和藏語之間仍有親屬關係，因此有「漢藏語系」之稱）。

英帝國主義更把魔手伸入西藏

大禹的羌人後裔中的一支在公元七世紀在西藏高原以「西藏」文明和政治旗幟興起，唐代文獻上成為「吐蕃」，雖然藏軍曾經數度騷擾中原，總的來說，西藏對中國是基本友好的。六四八年（貞觀二十二年）唐朝赴印特使王玄策的使團被中天竺屍羅逸多家族統治的篡位叛臣阿羅那順所劫。王玄策逃到西藏、求得西藏及泥婆羅（尼泊爾）援軍入印，打敗阿羅那順（並把他作為「戰俘」帶回中國），恢復屍羅逸多家族統治。還有唐太宗把文成公主嫁給藏王實行和親政策的歷史佳話。西藏對印度佛教（特別是密宗佛教）傳入中國也起了很大作用。元朝曾派兵征服西藏。明朝西藏貴族爭先恐後到中國朝貢，中國各地不勝負擔，限制朝貢次數與人數。清朝西藏內訌不已向北京求救，達賴、班禪都是大清皇帝封的。乾隆皇帝被尊為西藏的至高無上君主。這樣看來，在元、明、清三朝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是西藏自己要進中國來的。

干康盛世以後中國遭到以英國為首的西方列強侵略而衰弱下來，兇惡的英帝國主義更把魔手伸入西藏。另一方面，滿清和民國政權無法實際統治西藏，這樣就在國際上造成西藏是獨立國的印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實現了這一統治，是中國國內之事，別國無權干涉。這一史實應該在國際輿論界大大宣揚討論。中國並沒有去征服西藏，是西藏自己一定要變成中國的一部分，換句話說，這中國對西藏的主權是西藏人民的祖先給的，中國政府現在使這一主權完全實現了，也等於成全了西藏人民幾百年的要求，誰如果說這是「中國侵略西藏」，那是無論如何講不通的。那些叫中國「侵略」的（包括西藏人在內），主要目的是反對中共政權。值得一提的是：在一九五○、六○、七○年代國際反對中共政權的最高潮時期，台灣的國民黨政府卻堅決支援西藏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一種可喜的「國共合作」打退西藏分裂陰謀的現象。現在的台灣統治菁英不應淡忘這一歷史。

我們從整體、宏觀的角度來看，中國本來是世界上眾望所歸的政治實體，正是因為這樣，中國這個由不同種族、文化的人們共同創建的「穹頂」式政治結構才能延續兩千多年而具有無比強大的生命力，西藏人民才會世世代代要求變成中國的一部分。一百多年來西方殖民主義、帝國主義侵略、壓迫中國才搞出藏「獨」、疆「獨」等花樣來。中國從西方帝國主義的壓迫下翻身以後強大了，自然而然會實現歷史大一統的完整。在半個世紀前作出的「和平解放西藏」的決定正是代表這一無可抗拒的發展趨勢。如果那時執政的不是毛澤東，而是蔣介石、蔣經國，不是共產黨而是國民黨，也會這樣做的。把這一邏輯推衍開來，如果今天在北京執政的不是胡錦濤、溫家寶，而是連戰、馬英九，他們也會堅決保衛西藏、把一切應該屬於「大一統」中國的地盤都統一到祖國的懷抱中來，把中國歷史上「月有陰晴圓缺」的變幻現象劃上句號的。

發展是一種對生存空間的調整

把西藏統一到祖國的懷抱中來是符合歷史發展規律的，是中國由弱轉強的必然發展，是把西藏屬於中國從理論變成現實，這是空前絕後的艱巨政治任務。按照社會學的邏輯，發展是一種對生存空間的調整。調整有兩個方式：一是「零和遊戲」（一面發了、另一面受損），二是共同繁榮，可以把無窮大的空間開發起來，大家受益。前者會導致衝突，後者會增進團結。總的來說，過去半個世紀西藏的發展屬於後者而不屬於前者，這是肯定的。可是問題並不這麼簡單，其中夾雜著新與舊、新生與沒落勢力之間的矛盾，以及既得利益的變遷。「西藏解放」，顧名思義是要把兩方面的力量解放出來：一是要解放發展西藏的力量，二是要解放西藏社會被壓迫、剝削的階層。這兩大解放的牽動性都很大，矛盾與鬥爭都不可避免。關於西藏社會內部被壓迫、剝削階層的解放，以達賴為名的中世紀、宗教迷信（人們甚至吃「活佛」的糞便）、奴隸主統治集團在一九五九年主動出走是幫了大忙。現在西藏的局面是：那些過去的農奴和被壓迫者變成統治菁英，他們比北京中央政府更不願意和流亡海外的達賴集團和解。至於解放發展西藏的力量則牽動面更大，不是因為達賴集團出走而萬事大吉的。

我們知道，要建造一個鞏固的「穹頂」式政治結構，要把這樣一個結構內的多元社會變得和諧融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點我們從當前美國總統大選的柳暗花明形勢發展中就可以看出。我在《海峽評論》三月號的《從探討美國大選民主、祝願台灣前途無量》拙文中講了芝加哥大學著名黑人社會專家柯恩教授批評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奧巴馬說的「沒有黑人的國和白人的國，只有美利堅合眾國」是抹煞事實、粉飾太平。最近奧巴馬所屬的芝加哥基督教教會牧師賴特(Jeremiah Wright）多年來詛咒白人美國的言論被曝光，奧巴馬不得不在三月十八日專門為美國人種衝突問題發表演說，承認「我們多年來陷入種族主義困境」。他說，每個星期天早上在教堂聽講是「美國最種族隔離的時刻」。他又透露他的白種外祖母對黑人是極不信任的，是個「典型白人」。

這位曾經為奧巴馬本人基督教信仰啟蒙、證婚、為他的女兒洗禮的賴特牧師也不知對禮拜聽眾說過多少謾罵美國的話了，說白人美國有意把愛滋病毒注射到黑人體內，說「九一一」慘案是美國罪有應得，要把國歌中的「上帝保佑美國」改成「上帝詛咒美國」。如果民主黨在八月仍然推出奧巴馬為總統候選人的話，共和黨的宣傳機器是會抓住他的話把奧巴馬攻擊得體無完膚的。最近MSNBC電視台請一白、一黑資深政治評論家討論賴特牧師的這種評語時，白人評論家認為簡直是「叛國」行為，黑人評論家請他去黑人教堂參加禮拜，而且說，這種討論在黑人中是家常便飯。奧巴馬說，在美國不同種族之間，「發展機會變成零和遊戲」。美國建國兩百多年尚且有這樣深刻的人種衝突，西藏溶入中華人民共和國才五十多年，要完全做到漢藏團結無間是不可能的。

毛澤東眼裡的「地大物博、人口眾多」

前面談到要解放發展西藏的力量，單靠藏族的普通老百姓是成不了氣候的，必須調動全國積極性，這就使民族團結的問題變得特別重要與敏感了。毛澤東曾經說過，所謂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應該這樣來看：少數民族地區是地大物博，漢民族地區是人口眾多。這是至理名言，使西藏的建設展現出兩大方面。第一方面，要把「地大物博、人口眾多」變成中國的資產就應該動員漢族集中在沿海內陸的人才資源去開發西部邊陲的富饒之地。第二方面，西藏以前並不是漢人的地區，現在變成中國發展的寶地，青藏鐵路通車，西藏對中國未來發展的戰略地位越重要，就越應該突出與尊重藏人在西藏盡「地主之誼」的現實。

中國文化傳統是講究「主」與「客」之區別的，「喧賓奪主」是不符合中華文明傳統的。應該在開發西藏的同時反覆宣傳毛澤東的理念，地大物博的西藏屬於西藏當地人民，外來入藏的同胞是「客人」，是國家派去幫助本地「主人」把西藏建成現代化樂園的。主客之間應該團結共事，客人應該多尊重主人。凡是去西藏擔任行政管理的客人都應該精通藏語，多使用藏語，少使用漢語。應該在物質建設的同時，把西藏文化發揚光大。只有這樣，才能杜絕國際惡意宣傳，說漢人要使藏人文化滅絕。

前面討論到的是從當前政治氣候來看，可是我們不能忽略從四○年代開始的冷戰與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大陣營之間殊死搏鬥的那段經過。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開始，一個利用西藏顛覆中共政權的國際陰謀就形成了。台灣政權曾經配合美國中央情報局在西藏煽動、組織、協助武裝叛亂是歷史事實。長期經過英國殖民主義洗禮的部分印度官員和政客也參與其中。我在印度就清楚地知道，半個多世紀來，所有的公開「藏獨」活動都是外人幫忙搞的。「藏獨」英文宣傳品中，沒有一個字是出自真正「西藏難民」之手的，都是歐美那些自稱是民主、人權「衛士」的大手筆。他們積極參與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西藏人民，而是要和中共政權過不去。

齊天大聖和妖魔鬥法

這次西藏等地動亂是國際反共、以「人權」為幌子的「和平演變」勢力的陰謀是毫無疑義的。按照舊的說法是一場嚴重的「階級鬥爭」，這是比較低智商的反應。如果是高智商反應，應該把它當作齊天大聖和妖魔鬥法，任憑你詭計多端我都能識破，我有真理在我這邊，終究會把你制服的。要搞高智商鬥法就要掌握剛柔相濟，不要使自己處於被動。

達賴是當代國際政治的奇特現象。這位在五○年代要求參加共產黨、曾經認為共產主義和佛教理想一致的「活佛」在思想理念上被夾在宗教理想和冷戰政治之間，在實際生活中一方面被人吹捧，另一方面被人利用，在情感上思念故鄉卻被形勢逼迫流亡海外當超級明星兼囚徒。北京當局應該看到對方內部的矛盾，要分別對待，少對國際威信高（欺騙性也大）的達賴進行人身攻擊。最好趁達賴健在時把西藏這個疙瘩解除，免得他死在域外以後西藏疙瘩尾大不掉。

台灣和西藏兩個「T」擊敗分裂勢力的大好形勢大大加強了我們對振興中國燦爛前景的信心。人們寄望於台灣新領導人馬英九，希望他把民進黨束縛台灣發展的鳥籠打碎，使海峽兩岸——台灣和大陸——比翼齊飛，創造一個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