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大台灣，連結兩岸，佈局全球

2010年3月5日，中國國家總理溫家寶在全國人大會議作政府工作報告中正式提出商簽「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這意味中國政府把「商簽ECFA」已列入2010年中國政府的工作事項，將「ECFA」製成一種「遊戲規則」，來規範中國與台灣經貿關係的未來，是想將中國與台灣的經貿關係，造成事實上的「有法可依」、不至於發生「意外」的變況、以及被動的「無辜」變化。

溫家寶的正式表述是：「通過商簽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促進互利共贏，建立具有兩岸特色的經濟合作機制」。（中國總理溫家寶的政府工作報告，以約450字談及兩岸關係發展。）他稱過去一年，兩岸關係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取得重要進展，呈現和平發展良好勢頭；兩岸交流合作不斷深入，全面直接雙向「三通」得以實現；經濟關係正常化邁出重要步伐，經濟合作制度化建設逐步推進；溫家寶認為，兩岸關係持續改善和發展，給兩岸同胞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在新的一年裡，「要繼續堅持發展兩岸關係、促進祖國和平統一的大政方針，牢牢把握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主題，開創兩岸關係和平發展新局面」。總理報告還對兩岸經濟合作，提出具體要求，包括密切兩岸經貿金融交往，深化產業合作，支持在大陸的台資企業發展，維護台胞合法權益。鼓勵有條件的大陸企業赴台投資。

而在此之前，中共總書記胡錦濤第一次在中國傳統節日——2010年「春節」前後福建行、會見台灣商人時的一種打破60年不曾有過的「喊話」，又親往福建視察探望在中國大陸的台灣企業家。中國黨、政的這一唱一和，是前無先例的一種舉措。中國總理報告中還提出，支持兩岸「海峽西岸經濟區」在兩岸交流合作中發揮先行先試作用。總理報告也強調，要加強兩岸民眾和社會各界交流，共同分享兩岸關係和平發展成果，進一步凝聚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共識。堅持中國大陸和台灣同屬一個中國，鞏固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政治基礎，增強兩岸政治互信。在兩岸經濟合作外，中國大陸也決定兩岸要拓展文化教育交流，共同弘揚中華文化。

ECFA效應真的來了？台灣資本股市受3月5日溫家寶報告「兩岸今年簽署ECFA」影響，指數一度大漲120點，站上半年最高線，大盤最後上漲96點，收於7,666點，但成交金額僅907億元。不過ECFA明顯吸引了台灣法人歸隊，5日外資買超109億元，三大法人共計買超119億元台幣。台灣股市中概、傳產、資產與金融等ECFA概念股都成為5日盤面熱門。有分析師認為：相關個股股價已提早反映出中國「兩會」召開對台灣ECFA的利多，下周台股有消息面和政策面偏多，加上基本面則日益好轉，有機會挑戰季線7,800新高。但是：ECFA到底會有多少放量？對兩岸有多大的持久力？會是中國大陸與中國台灣經濟發展的根源新動力嗎？中國大陸與中國台灣間的ECFA究竟要幹什麼？能幹成什麼?!

中共頭號的傳導與解讀

2010年2月12日，在中華民族傳統節日春節到來之際，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到福建省漳州市，看望了在這裡創業發展的一些台商。這是中共領導決策層「第一號」、中央總書記60年來的第一次大行動，胡錦濤春節前夕到福建漳州看望台商並參觀台灣農民創業園。此舉體現了中國大陸方面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關心支持台灣同胞的誠意，讓兩岸民眾在新年伊始就感到暖意融融。

「目前台灣約有40%民眾的祖籍地是福建及漳州。選擇在中華傳統新春佳節前夕，到漳州看望主要從事兩岸農業合作的台商，無論是時間、地點、參觀項目，毫無疑問都透露出清晰而強烈的信號。」中國社科院台灣研究所副所長朱衛東如是解讀中共總書記的此次之行。朱衛東認為，「體現中央對台政策的一貫性和連續性，宣示中央改善兩岸關係的誠意不變、關心台灣同胞的誠意不變」，是胡錦濤此次看望漳州台商釋放的重要信號；「最高領導人第一次親臨拜年，我們這些在大陸投資、生活的台商與有榮焉。」全國台企聯常務副會長、漳州市台商協會會長何希灝興奮地表示，「相信會有更多台商受到感召，到大陸來投資興業。」

來自台灣本土、加博國際有限公司董事長彭蘇進說，「春節是兩岸人民最看重的節日，胡錦濤總書記此時看望台商，讓沒能回家過年的台商感受到最大的溫暖」、「這也體現了兩岸之間的文化親情。兩岸文化同根同源，文化融合能促進兩岸的進一步溝通和交流」。在2月12日的參觀行程中，胡錦濤談及兩岸正在商談的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ECFA），並表示會「充分考慮台灣同胞特別是台灣農民兄弟的利益，把這件好事辦好」。南開大學台灣經濟研究所所長曹小衡則認為：針對部分台灣民眾對商簽ECFA的疑慮適時做出承諾，表達中國大陸方面對商簽ECFA的決心和誠意，可視為中共、胡錦濤此次看望台商釋出的另一個「開天闢地」「重要信號」。有學者更是深層的分析認為：ECFA也是一把格殺勿論的「雙刃劍」，被中國大陸牽的越緊，那麼對中國台灣拓展國際空間也相應在縮小，正所謂「甘蔗沒有兩頭甜」是也；對100年中華民國和6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源上來說，ECFA「開弓沒有回頭箭」！

而「台灣工商界積極期盼兩岸早日簽訂ECFA，幫助台灣經濟擺脫邊緣化的命運，但也有部分傳統產業的業者擔心利益受到損害。」這是台灣工業總會理事長陳武雄的看法，看到中共方面透過最高領導人作出承諾，讓大家對ECFA的順利簽署倍添信心；讓陳武雄感到振奮的還有「總書記向台商喊話，號召投身海峽西岸經濟區建設」。陳武雄說，「海西得到中央諸多先行先試的優惠政策，勢必會在兩岸交流合作的大趨勢下走得更遠、更穩」；台灣人、漳州鉅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黃瑞寶則說，原本對今年是否擴產有些猶豫，「胡總書記來拜年，給了這麼大的一個新年紅包，讓我什麼都不怕了」；「倡議更多台胞投入海西建設體現了中央對於擴大兩岸交流合作的決心」。朱衛東說，通過共同建設海峽西岸經濟區這個「試驗田」，有助於進一步加深兩岸人民的利益連接和感情連接，也有利於吸引更多台灣同胞投身促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事業，開創兩岸大合作、大交流、大發展的和平新局；「每一年春節前夕，領導人的行蹤總是備受關注。今年胡總書記到漳州看望台商，最大程度表達了黨和政府對台工作的誠心善意，讓我們對兩岸攜手共創雙贏的美好願景充滿信心」。在大陸投資多年的何希灝如是評價。

不得不簽的ECFA？

2009年10月22日，中國大陸公佈其智庫版的「兩岸經濟合作協議」，比台灣公佈的名稱少了「架構」二個字。中國台灣「陸委會」發言人劉德勳解釋說，大陸的報告也有兩岸達成總體性架構的想法，因此，不能說中國大陸排斥中國台灣的「架構」。

此種台灣替大陸辯白的解讀方式，或許可以一窺當下兩岸執政者對ECFA的現實態度：大矛盾加速彌合，小分歧忽略不計。中國台灣「經濟部」創辦的ECFA官方網站寫明簽署ECFA的詳細步驟：個別研究、共同研究、協商、簽署、「國會」通過及生效實施。早於中國大陸三個月，中國台灣「中華經濟研究院」主導的《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之影響評估》報告，已經於2009年7月底對外公佈。至此，兩岸ECFA協商結束個別研究，正式進入共同研究階段。

有解釋稱：ECFA本來不叫這個名稱，中國大陸早先提出的版本為「更緊密經貿關係安排」(CEPA)，只是台灣認為，CEPA屬於「一國兩制」下的「港澳模式」。如此照搬是「似被矮化」嫌疑，遂提出一種特殊的CECA模式。後來台灣又做調整，將其改為如今的「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究其本質，ECFA就是《兩岸達成簽署自由貿易協議》。2008年初時，馬英九在競選政綱中，提到當選後將與大陸簽訂互惠「兩岸經貿協定」。及至2010年，執政的國民黨與台灣多個工商團體呼籲盡速通過該協定。

眾所周知：從2010年開始，涵蓋東盟10國與中日韓的《東盟加三經濟合作協定》將全面生效，東盟國家的相關石化產品賣到中國大陸將為零關稅。若中國與台灣之間不簽訂ECFA，台灣銷往大陸的石油產業相關貨品，則被徵收5%至19%的貨物關稅。在此種情形下，中國台灣產品已無法與東盟其他國家競爭。而另一個預測的數據顯示，若兩岸ECFA不簽，台灣整體經濟會降低1%，若兩岸簽了ECFA，台灣的經濟將增長3%以上。「從對外貿易合作來看，大陸是最重要的」。台灣中國文化大學教授江岷欽論述說，他參加過幾次台灣「經濟部」召集的ECFA說明會，他認為對台灣來說，簽訂ECFA是一個「不得不」的趨勢，由於東盟10國的緣由「任何人都擋不住」。台灣執政者之所以強推ECFA協定，一個背景不容忽視：到2010年以及未來，協定內涵蓋國家，將依照條約內容，漸進互相實施免關稅、國與國的經濟策略。

尚未對ECFA內容明確宣示的情形下，台灣執政黨已經向民眾描繪出這樣一幅圖景：中國台灣經濟在某種程度上必須搭乘ECFA這列快車，方可順利前行。可是，在野黨並不這麼看。民進黨一再反對之下，原本在2009年10月初進行的ECFA第四次非正式磋商不得不延遲到11月初進行，最後又不了了之。

ECFA政府對等的行為？

除了「兩會」外，中國總理還於2月27日在與中國大陸網民聊天時，談到對中國台灣人民的關懷，特別提到未來ECFA談判中將堅持對台灣省人民「讓利」的原則。怎樣看待和理解中國總理溫家寶關於ECFA「讓利」的原則呢？

首先，看中國大陸提出的關於在未來ECFA談判中主動讓利的本質是什麼？繼春節期間，國家主席胡錦濤在福建提出將盡最大努力為台灣人民謀福利「喊話」之後，溫家寶總理在與網民交心時再一次提出「讓利」的實際「政策」。這最起碼說明，中國中央政府時刻將中國台灣人民的福祉作為自己工作內容之一。中國台灣不管現狀是多麼特殊，但是台灣是中國的台灣，台灣人民是中國人民的一員。作為中國中央政府，有權利也有責任對待中國與東盟10國人民一樣，不管是與國、還是與民都是發展才是「硬道理」、通過各種手段來進行資助或扶助。

ECFA談判從表象上說，是兩個經濟實體的純經濟談判，如果按照純粹經濟原則，那麼談判雙方就「一律平等」，談判條約也按互惠原則，雙方都獲利或雙方均有一點損失，任何一方不能要求另一方作無限的超越經濟規律的讓步。否則，這就是不平等條約，是有違經濟規律的。但是，ECFA談判卻不同，這是中國區域內中國中央政府代表與中國台灣當局的談判，因此就不再具有純粹經濟內容，而更多滲入中國內部經濟事務的要素。對於這一點，無論是在中國大陸，還是在中國台灣，更多人呼籲中央政府不要在ECFA談判上對台灣當局大幅度讓利，否則就是不平等條約，這說明這些學者們很難理解ECFA談判是中國國內經濟談判這一最大前提。

有一種來自中共的說法是：正是由於事實上這是中國中央政府代表與中國台灣當局的經濟談判，從談判的總目標來說，完全是為了振興中華偉大事業，不管中國大陸一失與中國台灣一得，都是在有利於中華民族大發展、大振興這一總原則的具體工作。所以，只要有利於中華振興中國崛起，中國中央政府雖然表面上在ECFA上是失了，是虧了，是讓利給台灣人民了，但就振興中華偉大事業來說，我們卻是得了，兩岸優勢互補，結果強大的是中華民族，面對這個偉大事業，那ECFA大陸一些失，是何其渺小也。中國共產黨與中國中央政府正是基於如此原則，所以力挽狂瀾，堅持對台灣省人民讓利。這是其一。其二，如果ECFA是國際間談判，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允許中國台灣當局提出這樣沒有「雙向要求」的理由。即拿美國來說，一樣堅持要求台灣進口美國牛肉，這不是農副產品又是什麼，為此還惹出極大政治風波，美國至今也沒作絲毫讓步。正是因為ECFA談判看成是中國內部經濟事務，更準確地說，是中國中央政府與地方當局一種經濟協定。所以，中國台灣當局就像中國任何省市自治區與特區政府一樣，有權利要求中央政府在經濟協定中「以大事小」，也就是讓利。這種讓利，就是中央政府無條件下運用經濟槓桿來向各地方傾斜。其三，這種讓利不能僅僅說是一種善意，而實質上就是中央政府通過讓利來實現對中國台灣當局與人民一種經濟資源的資助。從中國中央政府來說，這種「讓利」即資助是理所當然的，從中國台灣當局來說，享受這種「讓利」即是中國政府資助心安理得，也符合東盟10國發展的共同利益。——這是中共自己的一種詮釋。

ECFA是生蛋母雞還是帶刺玫瑰？

這是中共第一平面媒體《人民日報》2010年1月25日發表的解讀新論。兩岸海協會和海基會負責人在兩岸同時宣佈：海協會常務副會長鄭立中、海基會副董事長兼秘書長高孔廉將分別率團，於26日在北京舉行商簽ECFA的首次兩會專家工作商談。

在1月26日的商談中，雙方將圍繞ECFA的程序性問題開展磋商，主要內容包括：對兩岸研究單位共同研究的結論和建議予以評價，商議ECFA的正式名稱及基本結構，通報雙方專家工作商談小組構成，溝通和相互交換商談所需的經貿管理規定、稅則及統計數據等資料信息。此外，雙方還將就各自關心的問題深入交換意見。

有島內媒體公開預測：ECFA已經成為台灣當前最大的公共政策辯論議題。對於即將展開的首次商談或簽約，海基會董事長江丙坤曾表示，ECFA的內容包含投資、貨品貿易（關稅和非關稅）、服務貿易、經濟合作、早期收穫領域，還有爭端解決機制。兩岸簽署ECFA後，對台灣GDP將有1.65%到1.72%的貢獻，並將增加約26萬就業人口。中國台灣領導人馬英九此前也談到了對兩岸簽署ECFA的期待。馬英九說，2000年全亞洲只有3個自由貿易協議，2009年已經增加到58個。這麼多經濟體中只有朝鮮和台灣缺席。ECFA「這一步一定要走」，但會走得很小心。1月22日，台灣「陸委會」主委賴幸媛在回答記者提問時多次強調簽署ECFA對台灣的重要性和緊迫性。賴幸媛還形象地指出：「ECFA是一個『會生蛋的母雞』，它會生出很多對我們經濟有利的蛋。很多經濟政策是在養育會生蛋的母雞，兩岸經濟政策就是其中一個會生蛋的母雞」。

帶刺的玫瑰。不僅是台灣當局，島內業者也呼聲四起，稱「ECFA非快簽不可」。 為什麼是這樣？一言以蔽之，是為了「拚經濟」。台灣中華經濟研究院指出，兩岸經貿自由化可使台灣的GDP增加1.83個百分點，效益大約是發放消費券的3倍。「區域經濟整合」已是全球性趨勢，台灣有急著「趕上全球派對」的焦慮感。台灣中央研究院院士朱敬一指出：「東盟10國加1（中國大陸）」2010年1月起實施「零關稅」，「東盟加3（中國、日本、韓國）」的各種貿易協定也不斷推進，預計在2015年「東亞貿易自由區」成器，將成為未來全球人口最多、經濟產值最大的區域經濟組織。如果台灣不簽ECFA，外銷產業將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除寄望ECFA打通台灣出口的任督二脈外，台灣中經院也預測，簽訂後7年內，可為台灣帶來約89億美元的外商直接投資(FDI)。外資、陸資來台，股價、房價可能會上揚，勞工加薪在望。當然，也有業者擔心ECFA可能對部分島內產業造成衝擊。「ECFA就像帶刺的玫瑰，想只得芬芳卻不被刺傷，終究兩難」。

兩岸的擔心無可厚非的。因此，在進行首次商談前，兩岸研究機構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和評估，並且分別發表了有關ECFA共同研究的結論和建議。研究結果表明，雖然商簽ECFA對兩岸部分產業會產生一定程度的負面影響，但從長遠和全局角度看，該協議對兩岸貿易和經濟增長都具有正面和積極作用，應按照先易後難、循序漸進的原則，分階段逐步推進。

2010年的兩岸歷史使命

2009年12月，兩岸領導人在台中舉行的第4次會談中，就商簽ECFA原則性交換了意見。雙方同意將此議題列為2010年上半年第5次兩會協商重點推動的議題，並且希望盡快在兩會的框架下安排專家業務磋商。

兩岸聚會首次商談ECFA備受關注，ECFA在第5次兩會領導人商談中能否簽署，更是島內重大問題的歷史焦點。島內輿論認為，ECFA能否簽署，是馬團隊2010年的超級使命任務。有島內媒體發表社論指出，ECFA複雜萬千，牽涉的不只是產業、勞工與競爭力等經濟層次的問題，還旁及可能的政治效應。連美牛進口政策如今都步步逼近「公投」程序，則ECFA議題的戰場豈會輕鬆？民進黨不是不知道台灣經濟前景的必要選擇，但如果蓄意操作「台灣總路線」的核心政治議題辯論，可想會使台灣社會對立氣氛緊繃，過程必然慘烈。

2月27日台灣立委補選，國民黨在新竹、嘉義、桃園和花蓮的立委補選中又一次遭遇挫折，得一失三。不到一年時間，就遭受三次滑鐵盧，骨牌效應似乎要延續下去——五都競選——2012年總統競逐。馬英九沒有迴避自己的責任，而是向投藍的選民頻頻致歉和不斷地強調國民黨的改革決心。呼籲藍營團結更是苦口婆心，有點像「憔悴難對滿眼秋」的樣子。看來馬英九還需努力，目光還是台灣經濟與財富，但台灣2,300萬人口的「舉手」，可將馬氏抬起來、也必將可以讓馬哥離去。

在台灣的已具有普世價值觀的藍營人士，在過分焦急的心態中發現馬英九的施政方法其實就是「以拖待變」。兩岸的「三通」，口口聲聲讓利台灣的大陸當局其實更想拖牢和擴大台商的資金與高新技術的投入，讓利台胞是明的量化著的，汲取資金和技術的作用是在暗處的。從某種程度上講，大陸經濟數字是虛胖子，不比西方、印度和台灣是壯實的身材。馬英九竭力宣揚ECFA對台灣經濟的好處，既不為綠營認同（綠營想的是馬英九把台灣一步步拖進「一國兩制」的陷阱）；只談經濟不談政治也不被藍營中三民主義信徒看好，競選如此走著下坡，他們擔心獨派綱領終將在2012年重新主導台灣。那個「不統、不獨、不武」的「兩岸政策」，使那些期待統一的台灣民眾看不到統一的曙光；而那些期待獨立的「台獨」分子也看不到獨立的希望，當然會心生不滿了。馬英九的民調支持率已降到29%，台灣的經濟又怎樣在陳水扁禍害8年後取得新的復甦？

兩岸的「彼岸」在哪裡？

馬英九提出的「綜合經濟協定」，雖然是為台灣著想，但也有利於中國大陸進一步綁定台灣經濟，加大台灣經濟對大陸的依賴性。台灣經濟是島國經濟，雖經濟體很大、甚至可抵數國，但已趨基本飽和，其出路在於中國大陸、遠景才是世界各國。但是，兩岸都必須把握主動——因為現在的ECFA，是馬英九起得名字。從目前看，中國台灣與中國大陸之間的經濟合作似乎沒有明確的綱領及規劃。兩岸間的綱領或規劃應該以建立大統一的中國範圍內的商品要素的自由流通為終極目標。今日，在大中國範圍內，流通著人民幣、台幣、港幣、澳門幣等四種貨幣，真像是東亞版的歐盟；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大陸談論人民幣國際化有點提前準備的意味了。

（1）台灣方面從「綜合性經濟合作協議」(CECA)，調整為「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其中所謂「架構」，猶如拉起一條「曬衣繩」，先洗好的衣服就先曬上去，尚未洗好的就不曬；如此，即不必「包裹解決」，而可有「早期收穫」。北京方面宜贊同「架構」方案，而不採「包裹」方式，可就輕重緩急作出回應雙邊、兩岸現實需求及民意期待的決策。

（2）最重要的是，在簽訂兩岸ECFA前後，北京應同步宣示樂見台灣與東盟及其他國家締結FTA或其它經濟合作協定。因為，兩岸簽ECFA，不在「套死」台灣，而是透過加強兩岸關係使台灣有更大的生機與活力；再因台灣民意感知兩岸關係有助其對外發展的生機活力，而回過頭來更願支持及鞏固此種兩岸關係。如此一來，即成良性循環，即可「寄希望於台灣同胞」。反之，北京若將ECFA視為「甕」，欲封死台灣在「甕」外的世界，則將使兩岸關係走上歧途。

2010年2月22日，是中國虎年農曆新年第一個工作日，海基會當日舉辦「大陸台商春節聯誼活動」。馬英九在長達35分鐘左右的致辭中，用將近一半的時間詳細闡述了簽署ECFA對台灣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他重申，ECFA的核心內容就是「幫助人民做生意，提升台灣競爭力」。馬英九詮釋說，大陸是台灣最大的貿易夥伴，連續兩年都有千億美元以上的貿易量，「這麼大的量不可能沒有一個制度化的機制來解決雙方的問題」。馬英九指出，「與大陸簽署ECFA，台商出口到大陸就會增加，外商也願意來台灣投資，台灣的就業就會增加」。馬氏引用台灣研究機構的數據說明，簽署ECFA後，將逐漸為台灣增加26萬個工作機會。馬英九說，「台灣有得天獨厚的地緣優勢，如果不好好運用，就是暴殄天物」。他強調，只有靈活開放才能救台灣，從這個角度出發，和大陸簽署ECFA「絕對有必要，而且要快」，否則怎樣融於東盟10國、融於亞洲各國，進而融於全球各國？

3月5日，就在中國總理溫家寶論述兩岸關係的同一時刻，據台灣《經濟日報》報導、馬英九到木柵老家附近的台灣「中國科技大學」，出席首場「與民有約」座談會，包括經濟部長施顏祥、陸委會主委賴幸媛、勞委會主委王如玄、農委會主委陳武雄都一同出席，與文山區近千位小區居民面對面溝通。馬英九為倡導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和民眾面對面，強調簽ECFA是為台灣找出路。對於海協會長陳雲林表示，ECFA應在5、6月間簽署，馬英九因此說：「我們也希望朝這個目標邁進」。馬英九說，簽署兩岸經濟協議，是為了實踐競選「總統」時的政見，「壯大台灣，連結兩岸，佈局全球」，希望打造台灣成為全球創新中心、亞太經貿樞紐、台商全球營運總部、外商的亞太營運總部。如果不簽ECFA，就算有直航，但關稅無法降低，仍然無法與東南亞、日本等國家競爭。這些事情不能等到五年、十年之後再來簽，一定要有遠見，錯過了歷史，再去哪裡找回？

（作者系《國情內參》首席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