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奴」對「支那人」的恩怨情仇

駁「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謬論

李壽林(大學教師)


三個「清國奴」要為軍國主義翻案

 陳水扁上台後,扁政府的官員,每困於是不是中國人的質詢,或悍然否認一切,或只敢答以是「華人」。十月二十六日《自由時報》刊出台獨基本教義派中央大學李賢淇一文,謬稱「所謂『中國人』名稱,可能是起源於中華民國建國之後才被廣用。」而要「大聲喊出: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其對中國人之無知,尤令人懷疑其憑何執教上庠講堂。

 殊不知,遠在上古,甲骨文商人即自稱「商」、「天邑商」、「大邑商」,亦稱「中商」,用「中」字以名華夏中國,可謂由來已久。而《尚書、梓材》篇更有「皇天既付中國民越厥疆土於先王」之說,自此,「中國」一詞遂散見於《詩經》、《左傳》、《莊子》等先秦古籍,所在多有。今年六月《海峽評論》刊有黃慶松先生《李鴻禧、李永熾對「中國」的無知》短評,列舉春秋三傳所見資料,如《左氏傳》莊公三十一年:「中國則否;諸侯不相遺俘。」成公七年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恤。」《公羊傳》僖公四年:「南夷與北狄交,中國不絕若線。」宣公十五年:「晉師伐之,中國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昭公二十三年:「曷為不使中國主之?」定公四年:「君如有憂中國之心,則若時可矣。」《谷梁傳》成公十二年:「中國與夷狄不言戰,皆曰敗之。」襄公三十年:「澶淵之會,中國不侵夷狄,夷狄不入中國。」昭公元年:「中國曰大原,夷狄曰大國,號從中國。」證明「中國」之名起源之早,可謂證據充足;黃先生所引之外,其他如《中庸》:「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漢書、陸賈傳》:「皇帝(劉邦)統天下,理中國,中國之人以億計。」其證據甚多亦難更僕數;此外,或稱中國為「中夏」,如《後漢書、班固傳》:「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梭。」或稱「中土」,如《後漢書、西域傳》:「其國則殷乎中土。」或稱「中朝」,如《資治通鑒》五代後周顯德六年:「…直隸中朝。」註:「中朝,謂中國。」更稱「中華」,《魏書、宕昌傳》:「其地東接中華,西通西域。」凡此,皆以「中」名「國」之「中國」也,那裡是李鴻禧與李永熾在電視節目上胡說的中國之名「起源於中華民國建國之後」,而要勞駕李賢淇鸚鵡學舌乎?其憑臆度為說,與事實相去竟然三千年!李鴻禧是阿扁的老師,莫非今天的台灣已經擁有在大學裡傳授愚昧與無知的自由了?台獨基本教義派憑其無知與愚昧而想獨立建國,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李賢淇又說:「日治時代,日本人稱大陸人為『支那人』,也沒有使用過『中國人』…」首先,本省老一輩只有稱「日據時代」,而非什麼「日治時代」,據者,帝國強權因戰爭侵略而佔據,被侵略者唯有奮起抵抗,反侵略、反佔據;只有呂秀蓮李賢淇之流,才會甘心日帝殖民,一個「治」字而露出亡國奴以被日本統治「為榮為幸」之心態吧!至於外國對我中國之稱呼,則李賢淇亦有所不知。其實,中國自是中國,而外國稱呼中國,其名稱則隨時代之不同而有異,最早稱呼為「秦」。阿拉伯文「中國」音as-Sin,凡英語的China,法語的Chine和伊朗語的Chin,皆源於此。古西域稱漢人為Cina、漢土為Cinastan。梵文的Cina(支那)也源於此。Cin或Cina既是「秦」的譯名,因此,Cin或Cina應是外國對中國最古的稱呼。《漢書.西域傳》漢武帝時匈奴稱漢人為「秦人」,唐、顏師古註:「謂中國人為秦人,習故言也。」又清光緒三年,新疆發現漢代《劉平國作亭頌》石刻「龜茲左將軍劉平國,以七月廿六日發家,從秦人蒙伯山……等六人共來作列亭。」二事可以旁證。以「秦」為「中國」之通稱,此習慣沿用至今,如人所熟悉的英文中國為China,中國人為Chinese。「契丹」是中國另一通稱

 可是Cina(秦)並不是外國對中國的唯一稱呼,中世紀以來,特別是在蒙古帝國時代,從中亞直到西歐,「契丹」則是中國的另一個通稱。中研院長李遠哲曾在一國際學術會議上說過:「俄國人到目前為止仍然稱中國為『契丹』,稱中國人為『契丹人』,…『契丹』在他們的南邊。」李院長說的也對也不對。說是對,因為承北京大學俄文系主任李明濱教授見告,今天「中國」的俄文名是Kitai(契丹),「中國人」名是Kitaich(契丹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俄語名稱,因此是「契丹人民共和國」,簡稱KNL,K即契丹也。蓋遠自蒙古時代,從中亞直到西歐,「契丹」便是中國的通稱。而俄語的Kitai,在拉丁語謂之Cathay;以Cathay一名來指中國,從馬可波羅、哥倫布直到今天,在西方語言中始終沒有消失過。香港著名航空公司Cathay Airline,音譯為「國泰」航空公司,嚴格說應該譯為「契丹」航空公司,直譯則為「中國」航空公司。說是不對,因為拉丁文獻以Cathay稱呼中國,至遲不晚於公元一二五五年,根據敦煌莫高窟盜寶賊法國伯希和的研究,俄語的Kitai一名也在此前出現,此時莫斯科尚只是在蒙古帝國鐵蹄下掙扎的東歐小公國而已,距離「俄羅斯」的誕生因此而有「俄國人」成為中國或「契丹」的北鄰,還要早四百年,遠在亞洲的「契丹」(中國),哪裡會在子虛烏有的俄國的「南邊」?總之,除了「秦」之外,中國亦被名為「契丹」。

 此外,今歐美諸邦,凡該國有華僑聚居之處,率名之為「唐人街」,則是「唐人」亦是「中國人」之代稱;而以「漢族」為多數的我中國人,亦自稱「漢人」,是則秦、漢、唐等朝代名稱皆可以稱中國,此亦符合古人「以地名國」之義。然以漢人自稱,或被稱為「秦」人、「契丹」人等等,並不等於中國人就不是中國人。而最不堪的是李賢淇藉日本鬼子之口醜詆中國,說:「日本人稱大陸人為『支那人』,也沒有使用過『中國人』。『支那人』在老一代的台灣人的腦海中是一群又髒又亂而無知識的族群,台灣人不要被稱為『清國奴』,更不要被稱為『支那人』…」在醜陋的日本鬼子嘴裡,中國人被辱之為「清國奴」,即使中性名詞「支那」,亦被輕蔑的視同落後野蠻矣,而李賢淇幸災樂禍,似乎以為理所當然,只是將「中國」與「台灣」二分,幸幸然的說不願被稱為「清國奴」。

 誠所謂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今天的台灣,只因為李登輝仇恨中國,阿扁拒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頂多只承認自己是「華人」,遂使一些意在台獨者陷入「中國人、台灣人、華人」認同的混亂!而李賢淇亦表態邀寵。誠亦所謂「盜憎主人,入室操戈」,只因為美國人蓄意挑撥離間,製造台獨,無中生有的「創造」出了一個國族名稱的「Taiwanese」來稱呼台灣住民,「外省人」也算的,以別於稱大陸人民為「Chinese」,無恥無知的台獨政客遂入主出奴的拿著雞毛當令箭,如陳水扁呂秀蓮之流,竟然可以是中華民國之人之總統,而不是「中國人」矣!更荒謬的是,行政院長張俊雄說他「類似中國人」,簡直不似中國人!而李賢淇遂更振振有辭的說什麼「國際間普遍認為的中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他們就被稱為中國人,如果我們也自稱中國人,豈不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原來他自卑自小,進退失據,即是有此恐懼。然如果試做「另類思考」,李賢淇或李鴻禧可能做夢都夢不到,這個世界除了今天的日本稱中國為中國以外,「國際間」那有Zhongguo(中國)這名詞存在?那有Zhongguoman(中國人)這名詞存在?或那有PR of Zhongguo這國名存在?有的只是「秦國」China,「秦人」Chinese;或「契丹」、「契丹人」、「契丹人民共和國」而已。當然,中國人幾千年來自己稱呼自己為中國人,難道還要先徵得「國際」同意?自也無法限制「國際」以其歷史習慣如何來稱呼中國;然李賢淇說「國際間普遍……中國……中國人」便是子虛烏有了。其繼續說:「政府一直宣傳台灣是一個獨立國家,當然我們更應該大聲說出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以免被中國併吞台灣。」原來他更恐懼的理由在此;而質之其所稱的「政府」,就是李登輝及陳水扁政府,然扁李不過十餘年,已經不是「一直」,又即使扁李心目中「中華民國」等於「台灣國」,但台獨尚未成功,「台灣國」尚待台獨同志繼續努力,這個「政府」「一直宣傳台灣是一個獨立國家」,也未免太一廂情願了吧!自我矮化自取其辱

 李賢淇越說越得意,繼續說:「台灣人不要被稱為『清國奴』,更不要被稱為『支那人』,而以被稱呼為『台灣人』為榮為傲。」首先,生在山東的中國人為山東人,生在四川的中國人為四川人,生在台灣的中國人為台灣人,這本是中性的稱呼,何故無緣無故要「為榮為傲」?台灣人「為榮為傲」,四川人山東人廣東人北京人就不「為榮為傲」了?至於無知的李賢淇一再妄扯些什麼「支那人」、「清國奴」,就不可原諒了。

 一、國際間絕大多數國家不但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為「中國」,並且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所以據此國際法則,不但大陸的中國人是「中國人」,台灣的中國人也是「中國人」的。但是依據李賢淇的邏輯,如果接受此一國際法則,在台灣的中國人就會自動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了,因此不能自稱是「中國人」。那麼請問李賢淇,台灣無力改變國際只承認「一中原則」的事實──不接受也不行,美國日本表面上固然不敢同意台灣不是中國,大陸人民解放軍的導彈部隊也不會答應的──,台灣不也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了?既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為什麼不也反中國所以反中國之台灣因而也不自稱「台灣」呢?須知,我們就是不接受國際承認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所以我們才可以「大聲」的說,我們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但是,我們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跟我們是不是中國人有什麼關係呢?我們不能一邊無法否認或改變國際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全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一邊又對其第二句「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加以否定或不承認。我們唯有一邊不承認國際間的一切承認,一邊又堅持海峽兩岸同屬一個中國,所謂「一個中國各自表述」,或同意大陸所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大陸和台灣同屬於一個中國,中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不容分割。」我們才能既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卻又是中國人,中華民國的國民,在台灣的中國人。

 二、日據時代,「支那人」是小日本鬼對我的辱稱,台灣老一輩心目中「支那人」的形象是從日本來的,這是日本「皇民化」教育的結果,老一輩的台灣人只能說是被騙被害。「清國奴」也是從日本來,比「支那人」更糟,「支那人」與「清國奴」可謂五十步與一百步,李賢淇只接受大陸同胞可以被稱為「支那人」,卻「台灣人不要被稱為『清國奴』」的不願被稱為「清國奴」,這是矛盾的。日據時代,日本「主人」喊你「台灣人」是「清國奴」,你就是「清國奴」,難道日本人講「支那人」就對,講「清國奴」就錯?或是說就是因為「清國奴」代表野蠻無文明,所以你李賢淇才要「皇民煉成」,甘心成為被奴隸被同化的順民「皇民」呢?從日本人的眼光來說,稱大陸為「支那」及「支那人」,還比視台灣亡國奴的「清國奴」高一等的,李賢淇不承認自己是「支那人」,只承認自己是「台灣人=清國奴」,這是加倍的自我矮化,加倍的自取其辱!

 三、台灣只是自李登輝以後才有「政府」自稱「台灣是一個獨立國家」,李賢淇那麼聽「政府」的話,卻是選擇性的只聽李登輝「政府」的話,不聽以前兩位蔣總統對「一個中國」的堅持的話,這叫雙重標準,顯然是別有居心的;如今阿扁口口聲聲說要「回歸憲政」,既然「兩國論」尚未入憲,台獨尚待努力,那麼阿扁所宣誓效忠且要回歸的中華民國憲法,依然是道道地地的「一中」憲法,中華民國憲法既是「一個中國」憲法,台灣當然是「中國的一部分」;台灣既是中國的一部分,請問李賢淇,台灣人不是「中國人」,是什麼?台灣人道道地地的悲哀

 四、由於陳水扁只肯自稱是「華人」,李賢淇遂諂媚的學舌:「如果要稱我為『華人』,不滿意,但可以接受。」老實講,你李賢淇是不是「華人」,所有的中國人誰在乎呀?而前引黃慶松先生說:「須知所謂『華人』,乃是漢人居處於中國之外,如華僑;或是另立一國,如新加坡的漢人,才是名副其實的華人。如果是中華民國的國民,自然是中國人,怎可說是華人呢?」前駐美代表陳錫蕃十月二十七日於《聯合報》有《中國人與華人》一文說:「廿世紀國家主義倡行,若干國家對於境內的華僑認為是境內的族群或少數民族,寧願稱之為『華人』。我國政府為保障華僑的權益,尊重當地國的法令,對於移民這些國家(如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的僑胞,亦改稱為華人。」又說:「只要中華民國憲法存在,台灣人就是中華民國國民,當然是中國人,不應自稱華人。倘若不幸有一天『台灣國』成立,則『台灣國』為華人創建的另一個國家,類似新加坡,屆時台灣人即非中國人,應稱為『華人』…」,李賢淇否認自己是中國人,只說自己是「華人」,意者台灣已經如新加坡般是一獨立國家乎?癡人說夢罷了吧!陳錫蕃又說:「我們不能一面說恪遵中華民國憲法,一面又自稱是『華人國家』或自稱是『華人』,其理至明。」此意可以為陳水扁或是李賢淇者流當頭棒喝。

 所謂「士大夫之無恥,是謂國恥」,李賢淇閹然媚俗,強不知以為知的妄論所以,足見台灣一切台獨建國運動者受日據時代以來皇民化遺毒之害之深,直至今日尚不免受其荼毒!這才是道道地地台灣人的悲哀!或許李賢淇會為自己的妾婦之道而沾沾自喜,會自以為是「政治正確」,可以表態邀寵,卻是不自覺的暴露其台獨漢奸的醜陋嘴臉,能不發人浩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