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是美國遏制中國大陸的新熱點

越南2011年6月10日宣佈13日將在越南附近的南海水域實施軍事演習，而且公佈了禁航區。美國隨即表示希望涉及南海主權爭議各方都不要升高緊張。6月13日夜間傳出消息，演習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在距離越南中部海岸40公里的無人島翁島進行實彈射擊4小時，在中午結束；第二部分在傍晚開始歷時5小時。翁島距離西沙約250公里，距離南沙約1,000公里。南海地區近來局勢演變近因可以追溯到美國2010年中期開始最新一輪介入南海主權爭議，其藉口是「航行自由」。美國國務卿希拉蕊．柯林頓2010年7月在河內出席會議的時候鼓勵越南將南海主權爭議國際化，同時提出美國主張「航行自由」，暗示了美國有可能支持周邊國家對中國大陸爭奪南海主權。此後，越南和菲律賓近一年以來提高姿態主張他們對於南海的主權。越南的言行尤其越來越激烈。

越南在南海的現況概要

雖然中國大陸很早就提出「擱置（主權）爭議，（南海周邊國家）共同開發」，但是南海周邊部分國家採取的政策卻是「繼續爭議，拉攏區域外國家逕行開發」。南海已探明的油氣資源約200億噸石油當量。越南1986年在南沙打出第一口油井，迄今越南已在南海取得1億公噸石油和1.5兆立方公尺天然氣，總價值至少約250億美元。到2010年底，除中國大陸之外的周邊國家和區域外國家的150多家石油公司合計操作約1,824口油井，而且越南與周邊國家合計當年在南海取得1,500萬噸石油。迄今，越南實際控制約29個大小島礁，菲律賓9個，馬來西亞6個，汶萊1個。台海兩岸合計控制13個。越南在南海的軍事與一般建設投入很大，使其不僅是軍事前哨而且「日常生活化」以加強其主權主張。越南在南海第一線軍事指揮中心設在面積約0.15平方公里的南威島，此地建有碼頭、機場、燈塔、防禦工事、公路、廟宇、住宅等，島上除了駐軍還有平民。南威島已有包括太陽能與風力發電在內的全天供電，而且淡水供應良好，可以從事種菜、養雞等活動。另外，在南沙群島的長沙島，越南也建設了機場。

為了奪占南海領土和資源，越南自從1990年代中期就開始增強軍力。沒有制空就不能制海。越南1995年5月採購第一批Su-27戰機，後來改為採購更先進的Su-30MK2V，現在駐防在該國中部藩朗基地的越南空軍第370聯隊接近完全換裝先進機型。越南空軍在該國中部和南部合計部署5個團的攻擊機，其中位在芽莊基地的Su-22攻擊機距離南沙最近。越南海軍向俄羅斯採購專門適應南海條件的飛彈快艇、中型巡邏艇，它們的特點是噸位不超過500噸但是續航距離很大，而且具備某種程度的低空點防空能力。越南訂購的最強的水面艦是俄國的「獵豹」級巡防艦，這一級軍艦是越南第一種能夠搭載直升機的軍艦，排水2,090公噸，搭載反艦飛彈、防空飛彈、76mm艦炮，還有一架Ka-28直升機。預計俄國建造2艘「獵豹」級，越南自造2艘，全部完工後最可能平均部署在第二軍區和第三軍區。越南海軍陸戰隊目前兵力有5個旅，而且近幾年從陸軍接受很多重武器，其中包括俄式的130mm加農炮。

美國媒體《國防新聞》2011年6月5日披露越南不久前添購6艘俄羅斯造K級潛艦的目的是對付中國大陸，而且為了盡快投入使用，越南海軍學員數十人在印度的同級潛艦實習。

新一輪的局勢激化

中國大陸自行研製的作業深度可達3,000公尺的深海鑽井平台「海洋石油981號」已經竣工交付而且啟程前往南海。所以，即便中國大陸不切斷其他國家從南海獲得石油，中國大陸至少也可以就近獲得石油，而且南海是美國航母相對不易施展的海域。這對於美國的霸權是一個不利的因素。

越南近幾年和美國改善關係而且在美國2010年表態要介入南海事務後，越南即宣佈「歡迎外國使用金蘭灣海軍基地」，亟欲狐假虎威在南海實施小霸權，甚至妄想領導東南亞國家成為美國在東南亞遏制中國大陸的總代理。越南2011年5月27日抗議中國大陸干擾其海上開採石油活動。5月29日，越南外交部宣稱「越南海軍將盡一切辦法確保越南的和平、獨立、主權、及領土完整。」早前，越南副參謀總長甚至曾經宣稱，如果中國大陸佔領南沙，越南陸軍就從廣西省長驅直入佔領北京。越南故意挑釁的姿態極度明顯。中國大陸官媒5月31日表示「中國（大陸）的自我克制不可能是沒有限度的」，而且「中國沒有讓中越任何摩擦升級的意願，但有能力承受任何摩擦升級到任何程度。」這已經是婉轉而且明確地宣示決心。但是越南仍然執意升高緊張，6月5日，一向嚴密控制人民聚眾活動的越南出現反華示威。6月9日，越南宣稱中國大陸船隻破壞越南油氣探勘船的裝備。同一天，越南總理阮晉勇表示堅定申明全黨、全民、全軍保護西沙、南沙群島的最強決心。6月10日，越南宣佈13日將在越南附近外海實施軍事演習。美國迅即表示南海主權爭議各方都不應升高緊張。12日，越南連續第二個星期日出現反華示威。越南外交部同一天表示，13日的演習是例行演習，同時還宣稱歡迎包括美國在內的國際社會協助解決南海爭議。美國至此獲得正式邀請，或多或少彌補了稍早在新加坡的香格里拉會議未能煽動東南亞國家一致宣言反對中國南海主權的遺憾。

越南熱烈表演的時候，菲律賓也沒安靜。菲律賓本來有兩派爭議美菲同盟條約是否保障菲律賓可以獲得美國支持在南海以武力和中國大陸爭奪主權。到了6月14日，據說美國駐菲大使表示，美國任何事情都站在菲律賓這邊。北京同一天表示，非區域當事國不應對於南海爭議表示立場或者介入爭議。因為經濟條件不如越南，所以菲律賓的軍事採購與前者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例如，菲律賓的主力軍艦之一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代的美國海軍巡防艦。

時間不在越南那邊

美國這些年企圖扶植越南成為對於中國大陸的軍事挑戰，而且取代大陸的廉價產品生產基地。越南媒體近年不但避提美國在越戰期間總共殺死數百萬越南人，反而大事炒作傷亡僅數百人的歷次中越海戰是「血債」、「越南不怕恐怖的考驗」。越南目前投靠美國，企圖玩弄夾縫之間擴張利益的心態極為明顯。

中國大陸的綜合實力已經超過越南一個數量級還不止。隨著中國大陸自主的多方面科技進步，越南的武力對於區域事務的影響力將會越來越小，直到基本不起作用。越南本來「挾洋自重」和外國合作開發南海石油，但是同樣因為中國大陸的綜合實力成長，那些外國對於大陸的牽制力也會越來越小。如前所述中國大陸自力研製的深海石油平台已經交付買方，而且前往南沙海域。越南或許擔憂中國大陸在南海開採的石油比越南多。美國擔憂的是中國大陸可以從南海取得適量的石油以減少對於遠洋石油海運的依賴，也就是減少美國海權發生作用的機會。越南不能再等待，美國也不能。所以，二十多年以來，中國大陸沒有高姿態阻止越南等周邊國家開採南海石油獲得大量利潤，但是中國大陸一旦有能力自行開採，越南就開始大吵大鬧，美國也急著加入爭端。

越南和菲律賓都是馬前卒

越南和菲律賓都是美國的馬前卒，而且在東南亞擔起遏制中國的任務。馬漢在討論海權的時候曾經指出，英、法爭奪海上霸權期間，法國與荷蘭（獲得英國支持）在陸地糾纏，以致於沒有足夠的資源用在海洋發展，所以終於落敗。

面對中國大陸的綜合實力持續成長，美國選擇擴大在太平洋的軍事存在。但是美國也必須在軍事戰略與高負債的國家財政之間取得妥協。越南的經濟實力幾年以來頗有進展，而且野心勃勃企圖成為中南半島的區域霸主。越南的猖狂恰好可以被美國利用。最低限度，美國爭取前面所述的「獲邀請」介入南海事務成為仲裁者，以輕鬆獲得主導權。最高限度，越南分攤美國的軍費負擔，同時可以增加中國大陸的敵人。但是中越之間的比例懸殊遠超過法國與荷蘭，所以馬漢的歷史觀察更可能發生反向的作用：越南的海軍對於爭奪南海主權根本是擺設，因為越南的心臟很可能在陸地上被攻破。所以美國極力對東南亞國家鼓吹「中國威脅」，希望煽動那些不直接和中國大陸接壤的國家也參加進來，填補越南倒下去之後的空缺，繼續在海上製造糾紛，同時希望支持越南像伊拉克那樣「抵抗佔領軍」。

越南曾經白紙黑字向北京承認西沙和南沙都是中國領土。自從越南在南海盜取石油，越南就說那個承認是騙局，只是為了換取中國大陸支持越南打越戰。越南還沒有美國的綜合實力，但是已經學會美國背信棄義的那一套霸權身段。東南亞其他國家如何能夠相信越南與他們合作的誠意。

依照美國目前最熱門的「戰略預測」智庫公開提出的用來對付中國大陸的「以夷制夷」戰略原則來推斷，即使越南的瘋狂挑釁遭到中國大陸擊敗，這對於美國仍然可能是有價值的——越南有可能成為中國大陸的「1960年代的美國越戰」。這甚至有可能是美國故意設局要越南人犧牲。但是這需要越南在中南半島的鄰國站在美國和越南這邊。菲律賓的親美派叫叫嚷嚷的作用是製造聲勢，以免中南半島某些國家覺得「那個素來都想稱霸中南半島的越南要反中，這不干我們的事。」即使這個計謀不成，而且如果越南徹底倒下，海權優勢的美國仍然有菲律賓這個據點，美國基本上沒有損失。至於越南倒下之前給中國大陸製造的麻煩，那是美國白賺的，說不定還可以加上一些對越南軍售的收入。同時美國有可能利用「侵略」藉口來吞沒中國大陸的某些外匯，以減輕美國的債務危機。所以美國樂於做這筆買賣。

南海是美國霸權政治智慧的考驗

因為中國大陸幾十年以來持續的高速成長，現在已經到了樹大招風，但是還沒有明顯非常強大的地步。這反而是最危險的時候。霸權國家擔憂中國大陸綜合實力繼續成長將會局限霸權者對外行動的任意性——霸權國家美其名曰「民主」、「自由」，或者污名化中國大陸是「威脅」。霸權的棋子們擔憂未來無法繼續狐假虎威從中國大陸奪取或者訛詐利益。於是現存霸權和它的棋子們都急著挑釁中國大陸，它們必然繼續升高挑釁、加緊奪取利益。美國為了維持自己的霸權以及操控世界經濟活動，以便美國藉著剝削後進國家來維持美國金融資本的暴利和一般民眾舒適的生活，於是在世界各地挑撥各種各樣的對立、衝突，以及挑撥和操弄外國內部的分裂主義或者叛亂勢力。這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不穩定源頭。南海的局勢緊張也不例外——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美國的霸權。美國也有一些有遠見的政治家，例如季辛吉，他在最新的著作《論中國》一書中認為不論美國使出什麼手段都不能阻止中國大陸興起。目前仍然存在一些人假借「民主」、「人權」等口號抨擊季辛吉最近發表的觀點。

南海與東北亞將是考驗美國決策圈集體智慧的指標。美國最好是放棄坑害越南替死鬼的詭謀，讓南海爭議有和平解決的機會。美國今年稍早在北非和中東假借「阿拉伯之春」鼓動暴亂，現在不見得有利於美國。東南亞如果動亂，後續發展也不見得有利於美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