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時代在封建制度形成之後

茅漢


見《聯合報》2月20日報導,李登輝總統在《新春文藝》活動中發表講話云:「如果我們回溯中國歷史,在封建制度未形成之前,曾有過自由大開放的春秋戰國時代,自由環境造就許多偉大人物,締造百家爭鳴的學術思想鼎盛時期,成為寶貴文化資產。」

按,中國宗法封建制度,據王國維的《殷周制度考》研究,認為應起自殷末而完成於周公「制禮作樂」;另,考古學家張光直認為宗法封建制度更早在夏代就開始形成。無論如何,封建制度是形成在春秋戰國時代之前,而不是春秋戰國時代之後。

以馬克思主義的研究而言,范文瀾則主張西周開始封建制度而貫穿至鴉片戰爭,秦漢之前為「領主封建」,秦漢之後為「地主封建」。「地主封建」其實無稽,但「領主封建」畢竟始於春秋戰國之前的西周,西周之前則為奴隸社會。

把春秋戰國時代放在封建社會之前的唯有文革「批孔批林」時的紅人中山大學一個三流教授楊榮國,主張封建社會始於秦漢之際,西周所建立的是奴隸制,所以,嚮往西周、「夢見周公」、「吾從周」的孔子就是「堅持奴隸階級專政的頑固派」。但,「四人幫」垮了之後,楊榮國變成大陸學界的「四大無恥」之一。

李登輝說春秋戰國時代先於封建制度形成之前,難道是採信楊榮國的主張嗎?或者是《聯合報》記者的報導錯誤?若是報導錯誤,《聯合報》應予更正。若是李登輝親口所言,我們願再一次的建議李登輝,請不要說自己所不清楚的東西,應多請教學者專家,以免又說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