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美利堅帝國也會崩解的

在沒有和美國黑人們接觸以前，筆者以為所有的美國黑人都是基督徒，直到1985年筆者進了美國監獄，才發覺美國黑人裡有不少伊斯蘭教徒，而伊斯蘭教也是美國監獄黑人裡最大也是成長最快的信仰，信徒無論在人數上或聲勢上都大大地超過了基督教（包括台灣所稱的基督教與天主教，以下同）。

不過那只是在監獄裡。在社會上，基督教因享了近四百年的獨佔地位，仍為黑人社區裡最大的宗教信仰，尤其是婦女與老人們更是基督教忠實的信徒，但黑人青年男子們則有不少認為基督教是白人奴化黑人的工具，而漸漸背棄基督教，有的成為無特殊宗教信仰的人，也有的就投向了伊斯蘭教的懷抱。監獄裡的黑人則幾乎都為青、壯年男子，伊斯蘭教自然聲勢浩大了。

談到美國黑人的伊斯蘭信仰，就不能不提到他們獨特的地方。他們除了有一般流傳在中東、西亞、中亞、南亞、及東南亞的傳統伊斯蘭的素尼及什葉等教派，還有兩種專屬美國黑人的伊斯蘭教派。其中之一為「摩爾人科學廟堂」（Moorish Temple of America ），另一為「伊斯蘭國」（Nation of Islam）。這兩個教派除了和傳統伊斯蘭教派一樣相信「唯一的真神 － 阿拉」及《可蘭經》外，還有屬於他們獨特的主張。「摩爾人科學廟堂」認為美國黑人為當年征服過西班牙的非洲摩爾人的後代，祖先曾有過輝煌的文明，只不過後來被白人給毀了，故「廟堂」的目的是要幫助美國黑人們尋回自己的文化根，恢復自己的民族信心。至於「伊斯蘭國」則更進一步的主張美國黑人應該脫離白人的統治，建立獨立的黑人國。

由於國人對這兩個教派可能較為陌生，筆者因地利之便，特別對兩個教派的獄中領導人做了些訪問。以下就是美國李溫沃斯聯邦監獄「伊斯蘭國」教長韋恩·艾克斯（Wayne·X）的訪問記（編按：黑權運動中以艾克斯〔X〕為姓者，表示黑已失去原非洲人的姓，又不願以後來白人加給他們的姓為姓，故以X為姓，即已不知何姓之義。）至於「摩爾人科學廟堂」的訪問則會於下次發表，希望讀者因而能對他們有些概略的認識。

給美國黑人的訊息

問：請問「伊斯蘭國」是什麼時在美國開始出現的？

答：其實我們黑人們在沒有被綁架來美國以前就多為伊斯蘭教的信徒，只不過這伊斯蘭信仰硬被白人奴隸主們給斬斷了。現在我們的「伊斯蘭國」只不過是重新在北美大陸恢復我們祖先們的信仰。

問：那麼伊斯蘭的信仰是什麼時候在美國黑人裡重新恢復的呢？

答：1930年時，上帝（在伊斯蘭教又稱真主）見我們美國黑人們已受夠了白人們的奴役與壓迫，即透過了一位使者法德·穆罕莫德到底特律市的黑人區裡傳播真理。法德在底市碰到了伊那傑·穆罕莫德，花了三年的時間把一切伊斯蘭的道理傳給了伊那傑，然後法德就神奇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過在他離開前，他已委任伊那傑為使者，繼承他的依缽，向黑人們傳道。

而伊斯蘭的信仰，就在使者伊那傑的宣揚下漸漸在黑人社區裡梳傳開了，許多黑人兄弟姐妹們也因而覺醒，紛紛揚棄了白人奴化我們的基督教，而回歸了我們祖先的信仰－－伊斯蘭。

問：根據傳統伊斯蘭的信仰，7世紀時在阿拉伯半島的穆罕莫德是上帝的最後一位先知，怎會還有其他使者呢？

答：雖然先知與使者都為上帝親自挑選的，但兩者並不相同，先知有預知能力，而使者只是把上帝的訊息帶到世界。伊那傑不是先知，他只是上帝派來把訊息特別帶給我們美國黑人的使者。這點並未與《可蘭經》的記載有所衝突，經上的第2503號註腳就曾提到先知穆罕莫德以後還會有使者來到世間。

問：您們「伊斯蘭國」的伊斯蘭教義和傳統的伊斯蘭教義有什麼不同？

答：基本上，我們的教義與傳統的伊斯蘭教義相同。我們都只信阿拉是唯一的真主上帝，我們也都相信《可蘭經》是上帝透過7世紀的先知穆罕莫德傳給世人的真理。不過除了《可蘭經》外，我們還相信上帝透過使者伊那傑特別傳給美國黑人們另一本經書《給美國黑人的訊息》（The Message to Black Men in Ameroican）。

一件超歷史的大陰謀

問：那本經書主要是些什麼內容呢？

答：根據《給美國黑人的訊息》，我們黑人是上帝最早創造的人類，而白人們卻是魔鬼製造出來搗亂這個世界的壞傢伙。白人們因為有魔鬼的支持而得逞一時，壓迫世上的有色人種，但最後上帝終會出來幫助黑人把那些魔鬼徒孫的白人們消滅掉。

問：您們既然是宗教組織，為什麼要稱「伊斯蘭國」？聽起來像是個政治團體。

答：宗教與政治的關係本來就是很密切的。我們的祖先被綁架來北美大陸後，失去了政治的保護，硬被白人們斬斷了伊斯蘭信仰，並被強加上了奴化我們的基督教教義，此基督教信仰又讓黑人們乖乖地做了白人幾百年的奴隸。我們「伊斯蘭國」的目的，是在伊斯蘭信仰的基礎上，建立一個與白人分離的獨立自主黑人國。這樣我們才能徹底根除白人幾百年來強加給我們奴化思想，發展我們自己的宗教、文化、與人格。

問：這種黑人獨立建國的目標是否有可能實現？白人政府會答應嗎？當年南北戰爭已證明美國政府會用武力鎮壓任何分離或獨立運動？

答：我們知道美國政府會到全世界各國搞分裂，可是決不允許它自己國內被壓迫的民族們搞民族自決。但武力的鎮壓能得逞一時，只要我們黑人們覺醒了，往那個方向去走，終有一天會脫離那壓迫我們，奴化我們的美國政府的統治。蘇聯的瓦解已經告訴了我們武力只是短暫的，總有一天美利堅帝國也會崩解的，到時不但我們黑人可以獨立建國，印第安的兄弟們也都可復國了。

問：您剛才提到基督教義是白人用來奴化黑人的，但伊斯蘭教義不也承認耶穌是先知嗎？

答：我們承認耶穌是先知，但先知只不過是位歷史人物罷了，絕不是什麼「神的獨子」，也不是「神」。尤其重要的一點是耶穌根本不是白人。在耶穌那個時代裡，居住在巴勒斯場一帶的猶太人（包括耶穌本人），都是黑頭髮、黑眼珠，古銅色皮膚的人種，而白人們卻硬把耶穌稱為「神」，並要畫成和他們一樣的金頭髮，藍眼珠與白皮膚，讓全世界人類都拜倒在白人之下，這真是一件超歷史的大陰謀。而我們這些覺醒的有色人種們則必須起來揭穿它，否則子孫們永遠都不能翻身了。

哪塊土地不是侵略來的

問：能否談一下伊那傑早期傳教的經過？

答：早先是很艱苦的。使者伊那傑在底特律時遭到白人警察們的迫害及黑人基督徒的嫉恨，有幾次險些遭到刺殺，最後他只得遷到芝加哥，而漸漸地喚醒了些黑人兄弟姐妹們，在芝城立下了基礎。

問：黑人基督徒為什麼要迫害伊那傑呢？最起碼他是位黑人民族主義者。

答：這就是白人幾百年奴化教育下的悲劇，使得許多黑人們數典忘祖了。不過這種情形到今天已改善了許多，經過使者伊那傑及其他黑人革命領袖的努力，許多兄弟姐妹們紛紛覺醒，開始積極地認同或尋找大家的非洲之根了。

問：遷到芝加哥以後，伊那傑發展的情形又如何？

答：在芝加哥，使者伊那傑建了清真寺，信徒們越來越多，美國政府大為恐慌，把他視為美國第一號大敵，常想找機會整他。

1941年日本攻擊珍珠港事件終於給了美國政府機會。珍珠港事件後，美國對日宣戰，並下令徵兵。當時使者伊那傑已超過了徵兵年齡的上限45歲，本不應在徵兵名冊內，但美國政府想送他去當砲灰，硬把使者伊那傑徵入部隊，使者伊那傑洞悉了美國政府的陰謀，而且他也不願替白人作戰，拒絕入伍，就被美國政府以「逃兵」之罪，判了五年徒刑，送進了聯邦監獄。

問：當年的日本不是實行帝國主義的侵略者嗎？對它作戰有何不對呢？

答：在我們美國黑人的經驗裡，美國白人才是全世界最大的侵略者。從他們大西洋岸的土地一直到包括夏威夷等的太平洋的島嶼，沒有一塊不是侵略來的。後來因為日本人在西太平洋的擴張，威脅到了美國白人的利益，雙方才起了衝突，我們黑人為什麼要淌這灘混水呢？

問：伊那傑在牢中的期間，「伊斯蘭國」的發展是否因此而中斷？

答：是受到打擊，但中斷倒沒有，使者在牢時，他的夫人仍在外面繼續傳道，等戰後使者回家時，她已在芝加哥建了一所伊斯蘭學院，提供了黑人子女們從6歲到18歲一套完整的12年非洲傳統教育，使得已覺醒的黑人家長不必再讓子女受奴化教育了。

此外，使者在獄中並沒忘了繼續傳道。當時美國各監獄中只准傳基督教（包括天主教），除了基督教經書外不准有別種宗教書刊，使者就利用勞動時或在院子裡散步時，悄悄向黑人難友們傳道。那些因白人奴化教育而迷失自己，一輩子在絕望與犯罪裡打滾的黑人兄弟們聽了使者的教誨後，都茅塞頓開，脫離了毒品、凶殺、偷竊及同性戀等罪惡生活，成了虔誠的伊斯蘭教友，他們出獄後，也都能成為社區的好市民，或從事正當的職業，或投入「伊斯蘭國」教的傳道、慈善或教化運動。

總之，這趟白人設下的牢獄之災反讓使者有機會接觸到最需要伊斯蘭真理的靈魂，也可說是上帝的神蹟吧。

阿提卡監獄暴動

問：您剛提到在40年代，美國監獄裡伊斯蘭教是非法的，那麼「伊斯蘭國」在監獄應該很難發展吧？

答：當時「伊斯蘭國」的發展是困難重重。首先獄方開始供應豬肉雜碎製成的食品，讓「伊斯蘭國」教友們沒有食物可吃。此外，獄方一發現信伊黑人難友有地下流傳的伊斯蘭刊物時，就馬上把他們送進犯規房拳打腳踢。教友們的聚會更是不可能了。但伊斯蘭的信仰給了在絕望與自卑中的黑人難友們一線希望，大家紛紛冒險加入，很快地成為美國境內各大監獄裡最大的黑人地下組織。

問：後來「伊斯蘭國」的信仰怎麼在美國監獄裡爭取到合法的地位呢？

答：說來傷心，那是犧牲了不少難友的性命換來的。60年代後因為「伊斯蘭國」教直接間接的影響，監獄內或社會上的黑人們都敢起來勇猛地向不合理的制度抗爭，替全國的民權或黑權運動奠下了成熟的基礎，也鼓舞了監獄裡的黑人難友們起來要求改善「惡魔島」式的美國監獄管理制度，因此釀成了不少次的監獄暴動。其中最有名的就是1971年9月發生在紐約州的阿提卡（Attica）監獄暴動。那次有不少「伊斯蘭國」教友們參與的暴動，犧牲了包括十多名教友在內共30多人受刑人的性命，也造成了八名獄卒的死亡，終於使得美國當局對它的監獄制度作了一百八十度轉變，不但使得獄中黑人有信伊斯蘭教的自由，也使得印第安難友們有信他們祖先宗教的權利，此外，一切其他不合理的監獄制度也改善了不少。

問：伊那傑出獄後，「伊斯蘭國」是否有迅速地發展呢？

答：是的。雖然從沒有正確的人數統計，但全國各地黑人青年們加入「伊斯蘭國」的一天比一天多，「伊斯蘭國」對黑人青年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其中最有名的例子就是麥康莫·艾克斯(Makcin·X)。

麥康莫本為街頭混混，在獄中接觸到使者帶給黑人們的訊息，於50年代中出獄後即投入使者的「伊斯蘭國」的活動，鼓勵黑人們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向白人們爭黑人的人權」，吸引了不少黑人青年。白人政府則大為恐慌，一方面派人刺殺了麥康莫，並嫁禍給「伊斯蘭國」，來削弱「伊斯蘭國」的聲勢，一方面則向那主張「以非暴力手段乞求白人施捨」的馬丁路德·金恩讓步，施捨了些工作與教育的機會，才算暫時把黑人青年的憤怒給撫平了一些，否則當年黑人會起來武裝革命的。

「反情報計劃」

問：麥康莫不是被「伊斯蘭國」的人刺殺的嗎？怎麼說是美國政府幹的呢？

答：這就是美國政府陰險的地方。我剛才不是講過美國政府視「伊斯蘭國」為頭號敵人嗎？它一直處心積慮的想除掉我們。首先它把使者送進監獄，沒想到使者出獄後，「伊斯蘭國」的聲勢更盛，它就開始分化我們的內部來削弱「伊斯蘭國」的力量。

當時聯邦調查局有一個叫「反情報計劃」的策略〔註1〕（Counter Intelligence Program），在這個策略下，美國政府發動一切與它友好的新聞媒體，特意突出及渲染麥康莫在「伊斯蘭國」的地位，並故意貶低使者的地位，使得一些兄弟們誤認麥康莫妄自尊大，因此對他產生不滿。聯邦調查局即利用這個矛盾，買通了幾個「湯姆叔叔」〔註2〕刺殺了麥康莫。

此一暗殺事件，對美國政府來說算是一石二鳥。一方面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麥康莫·艾克斯，一方面又抹黑了「伊斯蘭國」的形象。

問：「伊斯蘭國」是否從此就一蹶不振了？

答：自從1965年2月麥康莫被刺後，「伊斯蘭國」的發展是受了點影響，但並沒有影響到「伊斯蘭國」的繼續成長，尤其重要的我們這種黑人必須從白人世界裡獨立出來的觀念很快地流傳到許多教外的黑人青年那裡。那些青年再把這種黑人民族主義與當時正流行的毛澤東思想結合起來，成立了黑豹黨，黑色解放軍替黑人們爭了不少權益。

那時美國外有越戰，內有黑權革命，弄得聯邦調查局大為恐慌，就在「反情報計畫」的策略下，用儘一切手段來分化、破壞及鎮壓我們的活動，終於使得「伊斯蘭國」於1975年使者過世後鬧了個大分裂，整個活動停止了兩、三年，直到1977年才在一位教長路易士·法拉汗的領導下，漸漸恢復了舊觀。至於黑豹黨則因主要人物不是被殺就是被關而從此一蹶不振了。

揚棄「乞求白人施捨」

問：當時「伊斯蘭國」是怎麼鬧分裂的？

答：聯邦調查局發覺關了使者及殺了麥康莫·艾克斯都不能阻止「伊斯蘭國」的發展，就把工夫放在使者的兒子華里士·穆罕莫德上。華里士覺得自己生活在父親的垂蔭下很窩囊，一直想做些驚世駭俗的事來超越使者。聯邦調查局透過了潛伏在「伊斯蘭國」的線民了解到華里士這種心態後，就開始利誘他，只要他肯放棄那本《給美國黑人的訊息》，獨尊《可蘭經》，就予以大量的財政支援。急功好利的華里士就因此入了殼，於1975年使者過世後即宣布放棄了一切關於黑人獨立的問題，並禁止教友閱讀《給美國黑人的訊息》。因華里士是使者的兒子，他的此舉造成了許多教友的迷惑，有一些人信他，就跟著他轉變成傳統的伊斯蘭教友，有一些覺得被他出賣了，但一時又無力反擊他及他後面的美國政府，暫時就停止了活動，整個「伊斯蘭國」也就因而沉寂了好一陣子。

問：這樣說來美國政府並不排斥傳統的伊斯蘭信仰囉？

答：美國政府並不喜歡傳統的伊斯蘭信仰，如果全美黑人兄弟姐妹都皈依了傳統伊斯蘭信仰的話，他們將會更加認同第三世界的兄弟姐妹，不會再糊里糊塗地替白人政府當砲灰了。但傳統的伊斯蘭教沒有特別提到美國黑人的特殊情形，不像「伊斯蘭國」的信仰進一步要建一個黑人國，對美國的政府威脅沒那麼大。美國政府兩「害」相權取其輕，因此支持傳統伊斯蘭信仰來打擊「伊斯蘭國」。不過對我們來說，雖然1975年的打擊大，但從此傳統的伊斯蘭信仰開始在黑人的兄弟姐妹裡流傳開了，並取得了大量的教友，也算一件好事，畢竟傳統伊斯蘭教友和我們「伊斯蘭國」教友都是兄弟，大家都信《可蘭經》的道理。

問：以後「伊斯蘭國」又怎麼再恢復的呢？

答：華里士背叛使者後，一位始終忠於使者的教長路易士·法拉汗就暫時隱居到洛杉磯。兩年後，許多仍然忠於「伊斯蘭國」的教友們到洛城找到了他，他就重新出來號召舊的教友，並再積極地傳道，「伊斯蘭國」才漸漸地恢復了。

問：目前「伊斯蘭國」有多少教友呢？

答：據報章雜誌的報導，我們目前該有約50萬名正式教友，但我們的影響力卻大大地超過了教友人數。尤其是我們的政治觀點已深深地植入了全國各地黑人們的心靈。越來越多的黑人們已揚棄馬丁路德·金恩「乞求白人施捨」的軟弱心態，而參加了我們爭取自決的大目標。現在路易士·法拉汗已被不同宗教信仰的血性黑人青年們接受為真正的黑人領袖，不像傑西·傑克森牧師只不過是名黑人的政客罷了。

黑人應與白人分開建國

問：您談到黑人要和白人分離出來，您知不知道有一群「白人至上」主義的3K黨及新納粹黨等也想建立一個純白人國？您對他們的看法如何？

答：基本上我們同意他們的觀點──黑人與白人既不同文又不同種應該徹底分開建國，可是我們不同意他們用刺殺黑人政治領袖，或濫殺黑人婦孺以引起種族戰爭的作用，我們只希望有一天白人政府終於會向我們屈服，讓我們有獨立建國的機會。

問：謝謝您的接受訪問。能否向我們讀者簡短地介紹您的背景呢？

答：我是一個城市貧民區長大的黑人青年，小時也和大部份的貧民區黑人子弟一樣，在白人的奴化教育下迷失了自己，誤認為搶搶白人的銀行就可洩洩我們幾百年的冤氣，後來在牢中接觸到了「伊斯蘭國」教的真理，發覺那才是我們黑人的前途，從此就投身於「伊斯蘭國」獄中的活動，鼓勵其他的新舊黑人難友們，脫離自我毀滅的舊生活，共同為完成我們「伊斯蘭國」的新理想而奮鬥。

〔註1〕「反情報計畫」是聯邦調查局用來對付美國內政治異己的策略，其主要對象為美國共產黨，美國白人左派，黑豹黨，黑色解放軍，「伊斯蘭國」，及其他黑人伊斯蘭教派。此外波多黎各獨立運動，印第安復國運動等也都是主要目標。其手法主要是利用線民滲透各組織內煽動大家的情緒，等生出事端，再藉機逮捕，或是在組織內寫匿名信、造謠生事，使得組織內部互相猜疑而造成分裂。當然其他的傳統手法如竊聽、栽臟、抹黑甚或行刺都是「反情報計畫」所經常採用的。談到「反情報計畫」還有一點須注意的，它名雖為反情報，但並不像中央情報局一樣做反外國情報員的工作，而是做對國內異己份子鎮壓及整肅的工作。
〔註2〕「湯姆叔叔」指那些替白人做走狗而欺壓自己黑人兄弟的黑人們，也可稱為「黑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