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915」對馬政府的挑戰

馬總統上任百日，生不逢時，遭遇全球石油危機衝擊，物價飆漲；造成股市重挫，經濟衰退。最早寄希望於兩岸經貿鬆綁帶動經濟復甦的設想，不料先有大陸川西大地震，震垮了股市的兩岸概念股；繼之在京奧之後，上海、深圳股市一瀉千里，連帶港股也一落千丈。中國從年初的抑制經濟過熱，京奧之後，瞬間轉為全力搶治房市及股市的泡沫化，人民銀行甚至罕見的在低利率之下，再以降息的手段來搶救股市。馬總統上任後積極推動開放陸客觀光，但來台陸客卻從每日預期的三千人次，縮水成小貓百餘隻；原本寄望京奧後會有新的陸客潮，但如今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台灣想從對岸導入經濟成長動能的估算，因大陸自身都難保，上任前的樂觀經濟預測與規劃，明顯必須重新調整。綠營社團及民進黨大張旗鼓的舉辦「830嗆馬大遊行」，逼得馬總統不得不承認競選政見「633」是個難以達成的目標，甚至「老實到」預估要等到2016年才能達成，結果造成輿論嘩然，股市應聲重挫。更慘的是，美國二次房貸危機進一步惡化，美國第四大投資銀行「雷曼兄弟控股公司」十五日引用《破產法》第十一章規定，向紐約南區美國破產法庭聲請破產保護，引發全球性金融風暴，各國均緊急採取應變措施，投入巨額資金，但能不能穩定因此巨變而混亂的金融市場，尚在未定之天。同樣陷入困境的美林證券（美國第三大投資銀行），也在同一天被美國銀行以大約五百億美元收購。自今年三月貝爾史登（美國第五大投資銀行）被摩根大通銀行收購以來，短短半年美國前五大投資銀行已垮掉三家。前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主席葛林史班接受「美國廣播公司」（ABC）專訪時直言，這是「世紀僅見」（once in a century）的金融風暴，可能會導致美國經濟衰退。

台股前波受到美國次貸危機影響，已然信心全失；此次雷曼兄弟集團破產，由該集團擔任發行機構、在台販售、尚未到期的連動債計逾五十檔，金管會宣告國內金融機構與財富管理客戶承受鉅額衝擊，兩者合計曝險部位高達八百億！早先已被通膨與消費低迷雙重壓力兩頭煎熬的劉內閣為拚經濟，不斷丟出利多政策，甚至不惜調降證交稅來搶救股市；雖然好不容易入秋之後油價大幅回跌，通膨壓力驟減，原有希望止跌的股市，在雷曼公司倒閉的重擊下卻受傷更重。如果美國金融危機如火燒連環船般迅速擴散，估計有數百家地區性中小銀行，亦處於高危險狀態，尤其是持有二貸及抵押證券(MBS)的銀行，亦面臨虧損及壞帳準備大增的壓力，許多債券擔保及保險機構將同樣受到嚴重威脅。如果被點名有可能步上雷曼後塵的全球最大保險公司美國國際集團（American Intern- ational Group，AIG）也擋不住信用評等下修、融資困難以及同業持續抽回資金，進而爆發贖回潮而不支倒地，則這波金融危機的谷底將深不可測。根據《紐約時報》報導，AIG拒絕私募基金J.C. Flowers併購提議，傳已向美國聯準會（Fed）尋求400億美元（1.28兆元台幣）過渡融資，盼獲紓困，充實資本；問題是此例一開，近來損失慘重的奇異（GE），以及通用汽車（GM）旗下金融事業GMAC也將循例求援，使得Fed舉棋不定。由於擔心金融風暴一發不可收拾，Fed理事會16日晚不得不同意提供850億美元（合台幣2.7兆）緊急貸款給AIG，使其免於破產命運，美國政府則取得該集團79.9％股權，形同接管這家公司。

雖然雷曼公司17日也與英國巴克萊銀行達成協議，以作價2.5億美元，出售旗下北美投資銀行及資本市場業務；巴克萊銀行又用15億美元，購入雷曼兄弟在紐約的總部，以及在新澤西的兩個數據中心。暫時止住金融風暴進一步擴大。但根據IＭＦ(國際貨幣基金)的估算，美國這波金融風暴，目前造成至少5,000億美元的損失，但預估潛在損失尚有約2,500多億；另據國際金融協會（IIF）估算，至今年6月底止的過去一年間，金融體系蒙受4,760億美元的信用損失，雖然也籌措到3,540億美元新資金；但產業專家認為，信用緊縮的痛苦還未結束，政府的紓困固然減低傷害程度，但也導致復甦延後的後遺症。美國股市在Fed金援AIG之後，竟然大跌四百多點，顯見隱藏的危機仍未結束。

由於其它高科技企業也紛紛採取裁員及減緩新投資的措施，連帶影響末端的消費能力與消費信心，顯示美國經濟問題的嚴重性，已非短期因素，而是長期的結構性病症。美國當局對次貸不能見死不救，但要救必定元氣大傷，因為涉及資產規模相當於美國GDP的三成多；而且次貸的狀況差劣，多數已接近資不抵債的地步。以房地美公司為例，在次季淨資產已為負50億美元。由於美國財政赤字嚴重，在對伊戰爭鉅額軍需開支的拖累下，又加上經濟不景氣，國家財政如何承擔如此巨大的負荷？這波金融危機勢必對美國主權評級造成強大衝擊。因而馬政府如果期待台灣的經濟在全球性金融危機的影響之下，於短期內就能康復並且回升，不僅是不切實際的設想，甚至可能因誤判形勢而使危機加大、危害加深。

在全球化資金高度流竄的時代，熱錢如颶風，股市、債市及金融衍生商品的風險管控稍有不慎，就會讓一個國家乃至整個區域的股市及經濟運行滿目瘡痍。面對嚴峻的國際經濟情勢，馬政府必須立即從如何兌現「633」政見的迷思中走出來，重新修訂整體經濟政策；尤其應避免出現低投資、低消費、低出口的經濟停滯危機，加快提振內需的腳步，才能再度帶領國家渡過更險惡的全球性經濟危機。

96年東南亞金融危機起因於泰國、印尼等國家短期外債操作失控，遭索羅斯等國際禿鷹集團發動突擊，加上金融機構財務槓桿操縱失當，房地產泡沫化，導致股、匯市雙重重挫。但由於當時全球整體經濟情勢良好，加上美、日等國家及IMF緊急啟動援助計畫；通過對問題金融機構的整頓，東南亞金融危機在98年後就逐漸走出陰霾。此次「黑色915」雖然同樣是金融機構惹的禍，但背後卻有更深的結構性因素。東南亞金融危機屬區域性，但「915」明顯是全球性風暴；東南亞金融危機起因部分國家財政操作失當，但「915」卻是全球性金融操作造成的共同後果，是過渡放縱金融商品財務操作的共業，影響層面不易在短期內消除。加上石油期貨的炒作導致油價急速飆升，連帶帶動國際熱錢炒作原物料，造成商品生產成本快速攀升，也導致糧食價格屢見新高。產業面對高油價時代的衝擊尚未做好調整，尚得面對熱錢對資金市場的快速激烈衝撞。包括日本、南韓、美國等高科技乃至汽車業、傳統製造業等都面臨嚴峻的獲利衰退、訂單縮減危機，不得不裁員、減資救急。以美國為例，不只是二貸危機，美國奇異（GE）以及通用汽車（GM）集團損失慘重，高科技加上華爾街眾多新增失業人口，全球性的消費緊縮可能變成全面經濟衰退，這是不容輕忽的危機。「黑色915」正說明了，因應全球化熱錢遊戲的挑戰，健全的經濟體質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也是刻不容緩的嚴肅課題。

全球熱錢的流動，無時無刻都在尋求短期內獲得高轉手利益的標的。由於製造業獲利率的降低，每日數兆美元的流竄，在各種投資法人、集團的操縱下，「蜂聚效應」會讓利多或利空消息加倍擴大。為號召熱錢，不斷有金融機構吹捧所謂「金磚四國」、「VISTA五國」的美好願景。但自去年二月底大陸股市崩跌，引爆全球股市重挫以來，所謂金磚國家如印度、俄羅斯等國的股市泡沫化接著上演；跟著是所謂的全球新投資引擎VISTA五國：越南、印尼、南非、土耳其和阿根廷等也從美夢轉為惡夢。熱錢所到之處，股市、房市快速熱絡，卻不知這樣的榮景背後，潛藏的高爆破性危機。

大陸及香港房市急轉直下，香港下修明年的銷售量達三成之多。台灣年初也因樂觀的期待兩岸經貿政策鬆綁及開放陸客觀光的效應，房市過熱的苦果正逐漸浮現。台股雖因外資急速撤出而重挫，但整體體質仍屬良好，最重要的是要迅速恢復民眾的信心。馬政府除全力穩定股市外，對是否採取降稅以刺激內需等重大經濟政策的決策時程應加速，才能跟上全球化資金快速移動的時代。眼前的形勢再清楚不過，馬總統最大的挑戰根本不是「633」政見跳票的問題，而是如何帶領台灣安然渡過這波比1995到96年東南亞金融危機更險惡的全球性金融危機！

雖然高通脹的壓力稍減，但出口轉差，增長動力已開始減弱。財政部公佈的資料顯示，累計今年一至八月，我國出口總值1,826.4億美元，進口總值1,959.7億美元，分別較去年同期增加16.8％及23.2％；出、進口相抵，今年一至八月貿易出超75.7億美元，較去年同期大幅減少47％。亞銀已下修亞洲國家經濟成長率，從7.5%降至7.2%，全球經濟成長勢必連動波及。儘管財政部統計長林麗貞表示八月入超低於七月的4.1億美元，顯示入超情況已有改善；但高度依賴美國及中國市場的台灣出口產業，面對大陸及美國經濟情勢的逆轉，明年出口的展望難容樂觀。由於台灣的GDP成長高度依賴出口數據，而對外貿易近年來更是高度依賴兩岸經貿，如果美國經濟持續滑落，來自大陸及美國的訂單勢必銳減，從而馬政府應全力防止台灣的經濟向下滑入低消費、低投資、低出口的經濟停滯危機。否則，如果再來一個重大的國際震盪，台灣的經濟有可能落入負成長的惡性循環。馬政府必須對這波全球性經濟危機作出充分的估計，並作最壞的打算。

「黑色915」給馬總統的第一堂課題就是：立即重新調整經濟策略，一切以穩定為優先！不要再自陷於633政見的迷思中，而讓外界有馬政府搞不清楚國際經濟情勢，經濟發展目標脫離現實的批判。

事實上，為防經濟因消費力低迷而出現停滯性衰退，各國大都採取減稅、降息措施。香港、新加坡率先退稅，還富於民，為低迷的內需注入資金。據中國《成都商報》報導，地方財稅官員稱財政部擬定的減稅1,500億元之增值稅轉型方案已經上報國務院。如無意外，新方案將於2009年1月1日實施。南韓總統已決定把減稅當作達成7%經濟成長率的關鍵第一步，到2011年時公司所得稅減少5%，比最高時降低20%；個人所得稅降低2%，最高稅率只到33%，誓言要使南韓成為世界上經商最便宜的國家。印尼將個人所得稅率從35%降低到30%；公司所得稅率明年降到28%後再降到25%；紅利稅從20%減到10%，印尼總統誓言要使印尼成為亞洲最低稅率的國家，目的在吸引外資。馬來西亞也正快速立法減稅和鬆綁法規，雙管齊下。

其次，許多國家也以增加公共投資來擴大內需，並且放寬貨幣政策以刺激消費，帶動經濟。日前傳出中國經濟在經過連續四個季度放緩後，政府正在研究高達人民幣4,000億元的財政刺激方案。《經濟觀察報》在京奧之後披露，一項包括2,200億元人民幣新增支出和1,500億元減稅方案正等待國務院和全國人大審議。中國正積極規劃興建重大公共工程建設，以避免被譏落入奧運落幕後主辦國多陷入經濟不振的「奧運魔咒」；報導指出去年第二季中國大陸的經濟成長率為12.6%，相較於今年第二季，也就是奧運閉幕前的上月底，成長率為10.1%，呈下滑的趨勢。為避免落入奧運主辦國於奧運閉幕後多經濟不振的前例，相關官員已把維持經濟成長與避免失業率攀升列為第一要務，並擬由興建重大公共工程建設等方案著手，盡全力維持中國經濟發展的熱度。中國的公共工程建設計畫包括：再增加三倍達3兆人民幣（約新台幣14兆元）的投資，用於鐵路建設；目標指向2010年為止的「十．一五計畫」，擬支出4兆8,000億人民幣於電廠、水管埋設、道路修建等基礎建設工程。另外，有關「五．一二」四川大地震後的重建工程，大陸當局準備再投資1兆人民幣。報導預估中國興建重大公共建設方案，將使亞洲等鄰近國家受惠，尤其台灣去年對外出口，其中三成六輸往中國大陸，以雙方緊密的經貿依存情況分析，台灣可望獲利最豐。

早在5月22日馬政府第一次行政院院會，就通過「加強地方建設，擴大內需方案」、「週末包機及大陸觀光客來台方案」、「當前物價穩定方案」等三大方案，預估以1,034億元辦理地方公共建設、中央主管重大公共建設、補助地方政府償還債務、週末包機及大陸觀光客來台軟體改善工程等事項，並期於民國97年底前確能付諸執行，達成挹注97年國家經濟成長動能之效果。其中有關補助地方公共建設部分，經費總額約為583億元。行政院據此提出「97年度中央政府擴大公共建設投資計畫特別預算案修正案」編列相關預算，立法院象徵性刪減一億元通過。另外最被寄予厚望的愛台十二項建設，預期政府未來八年內將投資2兆6,500億元，吸引民間投資1兆3,400億元，投資總金額達到3兆9,900億元，每年並提供12萬人的就業機會，以達到「633」目標，即：國民所得將達3萬美金，失業率降至3%以下，每年經濟成長率6%以上。但要以長期的建設因應短期的金融危機，明顯緩不濟急，當其他國家紛紛採取退稅減稅等積極手段時，行政院應該要有突破性的作為。

「黑色915」爆發，加上受到陳水扁洗錢案的影響，二次金改蒙上弊案陰影，造成金融股全面倒地。金管會本應出面對當前金融機構的體質，給予民眾正確的資訊，強調政府能做的事。偏偏記者會中把雷曼投資戶求償的事全推給個人負責，立即引發媒體批評，投資人自救團體不滿金管會的發言，揚言要控告金管會，劉內閣再度因閣員失言惹禍。其實，金管會應注意並要求承銷雷曼公司債券的金融機構必須確實依約保障投資人的權益，不能違約侵害投資人的權益；並且應積極要求金融機構掌握雷曼公司的後續發展與相關國際金融機構的求償動作，來提供國內的投資人適當的求償協助。金管會的動作雖然可能難以追回損失，但投資人感受大不同，金管會既不會被罵，也不至於挨告；就算投資人必須為自己的投資行為負最大的責任，但政府在民眾的氣頭上，本應以同理心站在愛護民眾的立場，提供必要的資訊，不應一推五四三，要投資人自理求償。由於金融衍生性商品複雜，很多投資人只知貪高利，完全缺乏相關風險意識與如何保障權益的知識，這部分金管會至少可提供諮詢，向民眾說明。但金管會的記者會不但滅不了火，反而讓投資人更火冒三丈。金管會總算在隔日緊急宣告，要求金融機構要負責代承銷的投資人求償，並且監督這些金融機構要負責訴訟費用，算是正確的作為。相較之下，前次在拚股市敏感關鍵時逆向升息的央行，反倒大動作調降存款準備率五碼，獲得肯定。可以說，整體內閣因應「黑色915」衝擊的表現，實在仍有許多待加強之處。

其實，馬總統上任才百日，實在不必過度在意633政見能不能兌現，何時兌現；馬總統必須立即從如何兌現政見的迷思中走出來，面對台灣當前迫切的內外問題。因為馬政府必須先得收拾被陳水扁八年執政搞得焦頭爛額的財政黑洞、拖延八年的產業結構調整、以及變成收賄工具的金融改革爛攤子。實際上，馬總統別說想兌現「633」的政見，在第一任四年，能保住台灣不至於進一步向下沈淪就算難能可貴，根本不必老想著第一任就能打造出一個輝煌的馬時代！1998年中國前總理朱鎔基巡視江西省九江市時，驚覺九江新築的防洪大堤不堪一擊，造成重大人命及經濟損失，怒斥這是「豆腐渣工程」。同樣的，卡玫基、鳳凰、辛樂克這三個中度颱風在今夏造成全台災情慘重，不但吹爆過去扁政府上千億元的治水預算工程如「豆腐渣工程」般全泡到水裡；更讓台灣存在已久的危橋問題再次浮上檯面。全台至少有228座被列入亟須改建的危橋，且多集中在資源相對不足的中南部及東部縣市。這些危橋就像兩百多顆不定時炸彈，在全球暖化危機的加乘效應下，很容易出現天候異常的重大災害。扁政府在2006年時，交通部委託運研所對全台2萬6,000多座橋樑進行全面普查，其中188座縣鄉道橋樑、68座省道橋樑必須改善，40座被列為優先改建，雖然編列了118億元預算，準備分六年完成，到現在兩年過去了，只有兩座完工。而所謂擴大內需方案，先前就因事前未取得共識，地方政府提出諸如整修墓地、購買圾圾桶、垃圾車、消防車等要求，也有地方政府將自辦的節慶或觀光活動也拿來申請，最後在媒體批判下，行政院才對補助項目加以修正。顯見，舊官僚舊習性，仍是劉內閣目前最大的隱憂。而國民黨竟然又再度上演自家立委對內閣開炮的內哄局面，馬英九如不能協調黨政同步，則拚經濟的效果勢必大打折扣。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馬政府必須對減稅與否做出明快的決策，所謂的賦稅改革會議不能淪為議而不決。至今馬政府最讓外界憂心的就是，決策好像總是慢半拍。面對大陸市場與可能的商機，馬政府應進一步鬆綁和加速與中國的經貿互動，因為台灣整體的投資環境已不如大陸、新加坡、香港等華人地區，甚至比南韓、東盟國家在稅制上更難獲得外資青睞。不能只靠國際熱錢來短線炒作股市，否則，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迅速劫掠而去。馬政府拚經濟必須再加把勁，實事求是，所謂的「633」政見，往後還是少提為妙！

說得更明白些，所謂的「633」，如同南韓總統李明博的「747」般，跳票是跳定了；既使馬總統再連任，同樣是一項極高難度的目標。馬總統既然也像李明博一樣向人民道歉了，就不必再自我陷入兌現政見支票的迷失；而是必須腳踏實地的正視台灣面臨的內外危機，不必再用公帑包裝美麗的政見宣傳，因為「遙遠的願景不如餐桌上的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