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主權要有行動

最近台日雙方在重疊經濟海域發生嚴重漁事衝突，事件起因冰凍三尺，遠因是日本霸佔釣魚台列嶼，片面劃定其經濟海域，多年來一再驅逐在此一傳統海域作業的台灣漁船，甚至撞壞漁船漁具、沒收魚貨、扣留人船、索取罰金，漁民的怨恨由來已久。近因是六月八日又有五艘宜蘭漁船被日方驅趕或警告，漁民群情激憤，認為日本所為太過，當晚即有五十餘艘漁船從南方澳出航，會合海上作業的漁船，於翌日清晨抵達爭議海域，包圍侵入我水域的日本巡防艇「白嶺丸號」抗議。聞訊趕到的台灣海巡署船艦居然為日艦開道、放行，更引起漁民不滿，認為海巡署吃裡扒外，十日不僅包圍海巡署，而且揚言如果政府沒有行動，將不排除懸掛五星旗。

一　台日漁事糾紛的癥結

台日之間的漁事糾紛很大一部份發生在釣魚台附近海域，這個衝突有多重意義。就法律而言，它牽涉到釣魚台列嶼主權歸屬，雙方專屬經濟區（我方稱經濟海域）、大陸礁層的劃界等問題，也就是領土與資源歸屬的問題。

就政治層面看，它牽涉到美日與兩岸的關係。美國當年決定將釣魚台行政管轄權隨同所謂日本對琉球「剩餘主權」轉移日本，就是親日遠中，欲以此一島煉防堵中國出太平洋。另方面由於兩岸對峙，在彼此都想拉攏日本的考量下，兩岸都不想認真與日本交涉，以免為淵驅魚，因此使日本在釣魚台問題上坐收漁利。

釣魚台雖說是中國領土，可是由於地緣關係，卻一直是台灣漁民活動及利益所在的地方。美日既想利用台灣牽制中國大陸，又怎可在釣魚台問題上欺人太甚？或許是考量及此，所以即便主權爭端爆發，衝突時起，七○及八○年代台灣漁民在釣魚台海域一帶捕魚大致上還被容忍。

九○年代以後不僅主權問題難解，漁權糾紛也日益升高，特別是聯合國海洋法在1994年生效，日本隨即在1996年頒布兩百浬專屬經濟區。此時日本軍國主義也日益抬頭，擴張海域的行徑越來越囂張，專屬經濟區內護魚的動作也越來越大。日本按照其所劃定的界線，逕自在有爭議的釣魚台附近海域執行護魚勤務，完全不理台灣的異議，使此一海域的寧靜再也難以維持。

台灣方面，1970年代初，在釣魚台主權問題上還據理力爭過，迫使美國聲稱它只是將釣魚台「行政管轄權」交還日本，至於主權問題則由中日雙方自己去解決。其後，中日斷交，交涉不易。但自李登輝掌權到陳水扁接替，台灣政府因為指望美日支援台獨，對抗中共，都怕得罪日本，態度軟弱。因此，即便過去十年，台日之間就上述爭議有過十四次的談判，但始終沒有結果。

大陸方面立場也堅定不到哪裡去，雖然主張中國對釣魚台列嶼之主權，但怕惹事的心態比台灣猶有過之，既怕中日關係受損，又怕兩岸紛爭節外生枝。在認定此一列嶼乃台灣附屬島嶼後，乾脆放手讓台灣處理，把燙手山芋丟給台灣。

二　台灣與日本立場的差異

日本目前軍國主義氣焰高漲，與週遭國家間的領土主權與海域資源爭議日益升高，與台灣的爭議只是其中之一。所不同的是，日本與韓國的獨島之爭，與俄國的北方四島之爭，爭議領土都在對方統轄之下，韓國與俄國立場又十分強硬，日本也狠不出什麼結果來。而與兩岸間的釣魚台爭議，領土既掌握在日本手中，兩岸又態度軟弱，日本當然就更咄咄逼人。

過去十年，台日之間就釣魚台主權與相關水域的漁捕權利，舉行過十四次談判，但都徒勞無功，問題的癥結就是在釣魚台主權歸屬。台灣政府其實從李登輝到陳水扁雖然都十分媚日，對於釣魚台主權也並不堅持，李登輝卸任後甚至還說釣魚台本來就是日本的，恨不得將這個燙手山芋趕快甩掉。但是在龐大的民意壓力與選票考量下，執政者還是不能隨意放棄，息事寧人。

爭端當事者立場如此南轅北轍，即便台日間第十五次商談舉行，又真能找到妥協之道嗎？

台灣方面，由於釣魚台主權問題難解，漁權糾紛不斷，漁民的憤怒直接影響民進黨的支援度與選票，所以傾向「擱置主權爭議」，將重點放在解決漁捕權利上，希望將釣魚台所涉及的領海與經濟海域排除在外，意即我方由鼻頭角、日方由其領土各自往外劃兩百浬經濟海域，以其中間線為「暫時」經濟海域分界線，在北緯二十七度以南，重疊區對台日漁民一律開放，二十七度以北則由兩國「共同管理」。台灣政府認為此一方案可以避開釣魚台主權死結，又能恢復台灣漁民在其傳統漁場作業權利，似乎可以暫時息爭。

這種切割問題的作法其實並不妥當，因為沿海國對專屬經濟海域的主權權利是由陸地延伸出來的，釣魚台主權歸屬不定，雙方專屬經濟區的外界也就難以確定，重疊部分也就隨不同主張而移位，影響到「重疊區」的位置與大小，也影響到重疊區的中線是偏東偏南，或偏西偏北。以六月十八日屏東漁船「金明財十一號」在離公古島三十五浬的海面作業，又被日本保安署扣留為例，「金明財十一號」被扣留的地點，我海巡署認定是在我方以釣魚台為基線算起的專屬經濟區內，距釣魚台一百八十浬，是台日雙方重疊海域。但我外交部卻以為若從台灣本島起算則超過二百浬（其實就算是以三貂角起算，也未超出二百浬）。由此例可知，若外交部不主張釣魚台主權歸屬我國，或將其「擱置」不論，那麼「金明財十一號」被扣留的海域就不會是「重疊海域」，我方就沒有立場與日本去交涉。

日本會如何對待台灣的提議，雖然有待觀察，但是以日本目前強勢的作為來看，即便台灣政府再怎麼隱忍、退讓，期盼其接受台灣的方案，恐仍不切實際。既然釣魚台主權歸屬將嚴重改變雙方海域重疊的範圍與位置，釣魚台又在日本有效控制下，日本怎可能同意「擱置主權爭議」呢？

不過，基於日本目前與大陸在東海因為油氣資源與重疊經濟海域劃界的糾紛升高，以及美日剛在安保諮商會議中宣稱台灣為美日關切問題，台灣在牽制中共上還有相當的政治與戰略價值，日本似乎也覺得不宜為了漁事糾紛將兩岸趕到同一個方向去。再說台灣政府雖然對日本極為友好，但是在漁民壓力下，也可能會對日本採取一些日方所不願見到的措施。在這些考慮下，聽說日方對於台日間不斷爆發漁業糾紛，導致雙方衝突逐漸升高的情勢也表示關切，並試圖采降溫動作，希望能透過談判協商方式解決雙方歧見，及漁業上的利益衝突，這雖是合理的反應，但本質上恐仍是敷衍。

總之，寄望新一回合談判要達成讓台灣滿意的協定不切實際。日本不會接受「擱置主權爭議」，與台灣共享北緯二十七度以南，台灣所主張「重疊海域」魚資源的方案。日本的妥協最可能只局限在執法的寬嚴程度上，即暫時對其視為「越界捕魚」的台灣漁船採取比較溫和的取締方式，避免引起太大反彈。

三　實力與意志是解決爭議的憑藉

台日糾紛難以解決，與爭端雙方的態度、實力大有關係。就日本而言，在釣魚台主權與專屬經濟區海域資源的爭執上，它原本就站在有利的地位，只要不妥協，對手又懦弱怕事，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次，小泉執政以來，日本右翼勢力上升快速，成為亞太區域最大的不穩定因素，這可以由幾方面看出。一是日本對領土與海洋資源病態的飢渴症，使日本與兩岸、俄國、韓國之間的領土爭端惡化，在專屬經濟區採取強硬手段護魚，與大陸在東海爭油氣、競逐俄國境內石油，在沖之鳥礁巖惡搞擴權，已經使此一區域籠罩層層陰霾。其二，隨著日本經濟情況逐漸好轉，日本非常期待由經濟巨人擠身為政治巨人，積極「入常」的作為可以佐證。其三，日本全力掙脫非戰憲法的束縛，欲成為「正常國家」，致力於擴軍、修憲、參與國際軍事活動，並且強化美日關係，以中國大陸為潛在敵人。

簡言之，日本既有實力，又有擴張的意志，在軍國主義的鼓噪下，怎麼可能在釣魚台主權與漁捕權上讓步？

至於台灣方面則剛好相反。台灣政府雖然一再強調台灣主權、台灣主體性，但那些高姿態、蠻橫都只是針對中國大陸而言，一旦面對美日，則所有的尊嚴都可以放下，奴顏屈膝，對舊日殖民主子的日本，今日保護者的美國都只有唯唯諾諾的份，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在釣魚台主權與專屬經濟海域資源上，不敢據理力爭，維護台灣權益，只求主子施捨一杯魚羹。

因為領導人刻意息事寧人，所以政府職司部門也都吱唔退縮。因此才會有我海巡署五○二五號巡防艇刻意放走闖入我海域，被我漁船包圍的日本巡邏艇；海巡署署長責備我漁船深入「日本的中間線」，超出我方「暫訂執法線」，不在政府保障的範圍；國防部官員直言護漁不是海軍任務，漢光演習期間，派不出戰艦護漁，台日如果開打，根據《詹氏年鑒》，日本海空軍實力都強過我方，我打不贏；外交部官員主張只保護由鼻頭角算起二百浬經濟海域內的我方漁船，不以釣魚台為基準等荒腔走板的言論作為。日本看到我政府立場如此，為什麼要讓步呢？

實力一向是解決爭端的後盾，這當然是不爭之事。但是僅有實力，沒有鬥志，還是無法佔上風，這一點只要看，何以超級強權的美國，打了許多年，還是打不贏落後的越南，就不言自明瞭。台灣一碰到與日本或美國之間的爭議，就以實力不足，不戰而降，哪裡能夠贏得對手的尊重，公平解決問題呢？

就是由於政府一直因循苟且，無所作為，才使我漁船大批被日本巡防艇驅離、扣留、罰款。漁民不得已只好自力救濟，向政府嗆聲，政府如不負起保土護漁的責任，漁船可能被迫改掛五星旗；在野黨因此質疑，軍方既然沒有鬥志，軍購何益，不如刪掉算了，國防預算也不要想輕騎過關，輿論與社會壓力隨之而至。政府這才不得不「硬」起來，海巡署此時才聲稱，「寧戰死，不氣死」；國軍也決定派艦護漁，而且要護到「讓漁民看得到」；外交部也積極安排與日本進行第十五次談判。這一切看來也只是一出即興劇，在台獨政府有所期待於日本右翼軍國主義政府的顧慮下，所作所為只要想把漁民的憤怒敷衍過去就算了，軍艦護漁最多五分鐘熱度。

四　日本軍國主義嘴臉顯現

日本自今年開春以來，在所謂「三島」，即獨島、釣魚台、沖之鳥採取了一連串極為挑釁的行為，令相關國家十分憤怒。首先，日本是趁著兩岸都在過農曆新年，在二月八日，即農曆大年初一，宣佈接管日本右翼團體「日本青年社」所擁有的釣魚檯燈塔，聲稱其為國有財產。選擇這個日子宣佈如此重大消息，是想避免兩岸強力反彈，但事實上北京民間在二月九日還是發動了萬人以上遊行，以示反對。台灣方面倒未見有何行動。對日本此舉，值得玩味的是美國態度。美國國務院負責軍控、國際安全事務的次卿博爾頓此時恰在東京訪問，在回答媒體詢問時，他聲援日本這項舉動，稱這是一個「正常國家自信果斷之表現」，不過其談話後來被美國務院淡化處理。

其次，在三月十日，日本島根縣通過決議，將每年二月二十二日訂為「竹島（韓稱獨島）日」，引起韓國強烈反彈，不僅向日本政府正式抗議，還採取一系列反制措施，如加派警備艇防衛獨島，將獨島對國民全面開放，允許私人飛機飛臨島上，警備廳廳長親往視察。除此之外，韓國決定在獨島附近舉行防衛演習，並派四十三名現役軍官赴獨島視察。外交上，政府並任命「獨島特使」，爭取國際社會承認；對於世界糧農組織將獨島標記為日本領土，提出強烈抗議。

緊接著，五月十七日，日本政府正式宣稱，計有十八名日本國民設籍釣魚台，二十六名日人設籍竹島，還有一百二十二名日人設籍沖之鳥礁巖。此一消息讓兩岸與韓國都大驚失色，而且備感荒唐。因為事後日本也承認，這些所謂島嶼，「島」上皆無人煙。而且仔細檢視，釣魚台列嶼算是比較大的，也只有七平方公里，獨島只有零點一八平方公里，至於沖之鳥，漲潮時更只有七平方公尺露出海面，也就是說只有兩坪大左右。要想在沖之鳥礁巖上擺上一百二十二人，可真需要了不得的疊羅漢功夫。而且以沖之鳥的地質來看，這幾平方米在漲潮時露出水面的礁巖，也有可能受潮汐沖蝕而消失，所以日本已經用鋼筋水泥在這些礁巖外做了人工的水泥護環，加以保護。

日本人強勢爭取海中礁嶼，當然不是衝著這些零星的土地，而是著眼於圈海。以這零星的礁嶼為基地，日本可以圈入幾十萬、上百萬平方浬的海域，可以搶奪無數的漁資源，更重要的是石油資源。以石原慎太郎為首，設籍在沖之鳥礁巖的多是東京都的議員，石原率領他們在有爭議的沖之鳥放養魚苗，是針對中國大陸而為，因為後者主張，在劃定海洋專屬經濟區時，不能以沖之鳥為基點，因為它不過是幾塊礁石，不能算作島嶼。從聯合國新海洋法一百二十一條三項的規定來看，「不能維持人類居住或其本身的經濟生活的礁巖，不應有專屬經濟區或大陸架」，大陸的主張本來就沒有錯。如果日本這種以人工水泥環強化礁巖，可以成為主張專屬經濟區權利的基礎，那其他國家也都可以到處去造人工島，據以圈海，瓜分海洋資源了。

日本最近大力推動「海洋戰略」，因為要配合聯合國的規定，在二○○九年完成對沿海大陸架礁層勘測、申報的工作。日本從二○○三年開始執行這項工作，但由於跟周邊國家的領土爭議，使得進度緩慢，讓日本政府十分著急。上述日本自今年開春以來的諸多挑釁行為，就是想以挑釁的方式壓迫鄰國解決領土爭端。但是這種作法使日本與韓國以及兩岸的關係都蒙上陰影，爭端反可能愈演愈烈。

五　台灣應如何因應挑戰

如果台灣政府不執著於意識型態，不一廂情願的認為，對美日讓步就可以換取她們支援，對抗中共，實現台獨建國，則台灣即使不是最有能力對抗日本擴張的，作為上至少也可以不輸韓國。這怎麼說？

與中共比起來，台灣相對羈絆較少。中共比較麻煩，因為樹大招風，美日又將他視為潛在敵人，到處散佈中國威脅論，所以在處理領土爭端上，處處委曲求全。無論是與越南劃界，奉送了白龍尾島，與俄國劃界，讓了半個黑瞎子島，都是希望息爭寧人，但是國際上仍討不到讚美，國內愛國人士的批評也十分嚴厲。最近與日本之間，除長久存在的歷史教課書問題、參拜靖國神社問題、台灣問題之外，東海劃界問題、油氣問題、已經鬧得十分僵，現在又加上釣魚台、沖之鳥等問題，確實雪上加霜。中共官方對日本十分隱忍，像是農曆新年日本政府宣佈接管釣魚檯燈塔，隨即引發北京上萬人遊行示威，中共新聞卻都沒有報導，原因就是不希望將事態鬧大，此一處理手法連西方媒體都覺不解。其後因為歷史教課書引發的反日風潮，北京也大力壓抑，還讓吳儀訪日。只是沒想到日本人軟土深掘，在吳儀訪問期間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才使吳儀臨時拒見小泉，放他鴿子。

韓國雖然因為北韓問題，需要美國防衛，但是韓國在處理對日關係，乃至於與北韓的關係時，卻不懼與美國唱反調。這是因為在這些問題上，韓國政府有強烈的民意為後盾，可以玩中共牌、北韓牌。與日本關係鬧得太僵時，自然有美國出來緩頰；美國如果太偏向日本，韓國可以拉中共平衡。所以韓國在處理領土爭端或海域糾紛時，可以高姿態，不假詞色，更何況獨島實際在韓國統轄之下，日本即使再野蠻，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台灣其實和韓國一樣，可以玩兩面牌。即使台獨政府需要美日支援，但是美日何嘗不需要台灣合作？雙方在對抗中共上有共同利益。如果民進黨政府夠靈活，也可以打中共牌，中共與台灣在領土及海洋資源上也有共同利益，何況中共目前對台灣正百般示好？

由於日本在釣魚台主權以及漁捕權上態度十分蠻橫，台灣當然應該以行動宣示主權。文的方面，我們可以在教科書上強調釣魚台主權屬於中華民國，發行釣魚台郵票、鈔票，或是和日本一樣，也將宜蘭縣若干人的戶籍遷到釣魚台上，以宣示主權。武的方面，無論是搶攻釣魚台、空炸燈塔、軍艦護漁都可行，重要的是要不怕衝突。套句李登輝的話，在釣魚台問題上「鬧越大越好」，爆發軍事衝突也不足懼，因為軍事衝突並不等於戰爭。

試想，一旦台日間真的爆發軍事衝突，第一個跳腳著急的應是美國。日本是他最大盟友，台灣是他最佳棋子，可不能自相殘殺。更可怕的是，事態一旦擴大，中共捲入，美國也可能被拖下水。此時只要台灣威脅美國，將向中共求援，串連韓國，反制日本，美國就會抓狂，非介入排解不可。台灣如此有恃無恐，應該比韓國還不怕鬧。日本若不收斂，盍興乎來！

民進黨政府一向能鬧善鬧，不要只在國內撒野，也應該到國際上去潑辣一番。不要只會向中共嗆聲，也應該向美日嗆聲一回。

處理釣魚台主權及漁權爭議，不能老走以往談判的路，也不能投機取巧，將主權、漁權分開處理，只盼能解燃眉之急。要知道在漁權之外，還有大陸礁層上更珍貴的石油資源。只有靈活善變，文武手段兼備，打算承擔有限代價，冒有限風險，以行動展示決心，準備拚搏，對手才會尊敬你，認真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