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征台統帥北白川宮的死因考證

張健豐
(歷史研究工作者)


筆者為何要作這個考證呢?

如此可以讓大家認識一百一十年前台灣的先民為了維護民族大義而抗日所表現的勇敢。今天執政當局一遇到日本侵犯我們台灣的利益時,就卑躬屈膝、硬不起來,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台灣人主體意識」、「台灣人的尊嚴」到那裡去了?

另外也可提供日本國內對其發動侵略戰爭的反省。

根據一些文獻資料,日本最精銳之部隊的首領北白川宮是戰死在台灣的。可是事後日本為了維護皇軍的尊嚴一直都不承認。故他們才對曾英勇抗日,不忘祖國的台灣人民之後代,稱之為「清國奴」;還在台灣到處立北白川宮的碑、建靖國神社,要我們的祖先跟它磕頭;同時也助長了其軍國主義的氣焰,在四十二年後又誇下「三個月亡華」的海口。

直到今天,日本當局還在參拜包括北白川宮親王在內的靖國神社;還在紀念二次大戰太平洋戰役犧牲的將士。實為不智之舉。

首先先探討台灣人民在「乙未台灣保衛戰」南部抗日的戰役中,在外援既失(當時澎湖已淪陷)、武器簡陋、糧食奇缺情形下,台灣人民是怎麼維持這抗戰意志的?

在地形上:

北宋時期宋人為防止北方的契丹騎兵長驅直入,曾在邊境開溝圳廣佈水田。而濁水溪以南的大埔林正是一個水田、溝渠密佈的地方,特別的是從彰化往嘉義的清官道(今台一線)經過這裡的是沿著一個大池塘而走的,故其形勢相當險要,清廷特別在此設立汛(迅是軍隊駐紮防衛之地)。洪棄生纂《瀛海偕亡記》也提到「大埔林〔註1〕在嘉義北三十里台南孔道,繁盛地也。」因附近的山產、糖、米在此集散;從大陸輸入的物產也集中於此。故境內人煙稠密、商業鼎盛。

在乾隆晚年時,台灣發生林爽文之亂,清廷派福康安率領軍隊渡台平亂。在乾隆五十二年十一月八日官軍解了嘉義之圍;隔日到二十日,雙方在大埔林激戰十二天;之後,清軍追殺會黨二十餘里,積屍遍野,無暇割首級;二十一日便一鼓作氣攻到斗六門(今斗六);事後,乾隆在大埔林之戰圖畫上御批「諸羅圍解,迤南通斗六門,當所必攻不與暇……。」由此也可看出大埔林在軍事上的重要性。故在越南善於運用地形和法國軍隊作戰的黑旗軍,便能在此聯合其他義民和日軍在此周旋。

在思想方面:

以前在軍中服役時,每星期上莒光日電視教學,電視上播放的歌唱到:「思想就是武裝,思想就是力量。」思想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器。

我們可以從清太宗皇太極在大凌河圍城戰引起他思想上的變動可看出:

「大凌河圍城戰,明兵長期被清兵包圍,斷了糧食,殺馬為食,吃完了馬肉,就人吃人,用屍骨當柴燒,這使他從中悟出一個道理,明軍將士堅守,是因他們讀書明理、辨是非、懂得為朝廷效忠。」

台灣的將士們顯然也受程、朱理學所倡導的「生死事小,失節體大」影響,故在台灣割讓之消息甫起,

「當是時,台灣舉人會試在北京,聞耗,上書都察院,力爭不可。而台灣紳民亦電奏曰:『割地議和,全台震駭。自聞警以來,台民慨輸餉械,固亦無負列聖深仁厚澤,二百餘年之養人心、正士氣,正為我皇上今日之用,何忍一朝棄之?全台非澎湖之比,何至不能一戰?臣等桑梓之地,義與存亡,願與撫臣誓死守禦。若戰而不勝,待臣等死後,再言割地。皇上亦可上對列祖,下對兆民也』。」〔註2〕

正因「二百餘年之養人心、正士氣」,故留在台灣的軍民才能以「臣等桑梓之地,義與存亡,願與撫臣誓死守禦」。後來在台灣民主國告內外的檄文中便有「願人人戰死而失台,決不願拱手而讓台」之語。故在第一次大莆林之役後,「當是時軍聲頗起,中、北各路約期俱舉,而台南餉械已絕。永福又命吳桐林渡廈乞助,遍走沿海,無一應者。二十五日(九月十二日),精華、榮邦連戰俱捷,獻馘請餉。八月初二日,再電請,語悲痛,僅括千五百兩以濟之。附近莊民多椎牛食軍,故不餒。方彰化之陷,徐驤率二十人走後山,間道至南。永福慰之,令入卑南募悍卒,得七百人,皆矯健有力者,馳赴前敵。彰化諸軍攻圍久,彈藥將罄。」〔註3〕

因為不使「抗日的士氣」氣餒,故不得不把台灣人最敬重的牛,殺來以犒軍;並且還去台東招募原住民,組成高砂義勇軍以助戰。

反觀日本人在江戶幕府時期三百多年程朱理學的薰陶下,其一生都戰戰兢兢,舉止行動,都有明確的禮儀作為準則,直到後來明治維新之後大量接受西方文明,在單注重個人自由競賽的教育風氣下,走上了近代西方帝國主義的道路。一旦離開規範的約束,有些人則不知所措,有些人則放任不知自制。故其在國外時便與在家鄉僅飭規矩大相逕庭,而導致脫序。

在日本軍隊接收台灣時,曾厲行三光政策(殺光、燒光、搶光),並到處強姦婦女,因而激起民憤而人人皆兵。

已過世的前台灣省文獻委員會主委林衡道先生,他曾翻閱一位曾參加乙未戰役日軍士兵的日記,裡面提到北白川宮曾告訴士兵征台戰役可在三個月內結束,但當他看見倒下的義軍屍體很多是婦女時,才知道他講的是神話。

因台灣民間大量投入,故日軍在第一次大莆林之役失敗,退回彰化後,士氣低落,只能以精良的武器面對義軍的反攻。〔註4〕

日軍征台統帥北白川宮之死因究竟如何?

在後來日本所編纂乙未攻台相關史料,都推說日本士兵大部份死於台灣當地的傳染病,甚至也把北白川宮的死因歸為瘧疾。

可是幾位在台灣割讓前密訪的日本大員之報告中,並沒有後來殖民者和日本國內廣泛宣傳台灣是「瘴癘之地」印象的文字紀錄;另外在一些國人所著的抗日史料中提到他在那裡受傷,但地點時間實際上也不太吻合。

筆者從日本人陸續公佈的北白川宮在全台各地的御遺跡的時間先後,找到一些線索。

首先我們先瞭解他之前的動態是怎樣。據日本官方記載:在一八九五年六月一日,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率日本軍隊由北門進入台北城,到七月二十八日為止,他一直在布政使司衙門坐陣指揮,直到台北中壢間鐵道線路(劉銘傳在台灣巡撫任內所建)以南、大嵙崁(今大漢溪)流域一帶大掃蕩之後,才往桃園出發。在台北一共停留四十九天。

八月二十八日日軍佔領中部的重要城市彰化之後,也是派先頭部隊南下大掃蕩一番,到十月三日為止,北白川宮一直在彰化的台灣府衙門坐陣指揮,直到從日本調來的後援一到才親自南下督陣,在彰化一共停留三十七天。

這段期間台灣通史有很詳細的記載:「七月初十日(陽曆八月二十九日),日軍陷雲林,進據大莆林。別以一軍略埔裡社,鋒銳甚。永福赴曾文溪籌防。黃榮邦、林義成、簡成功及子精華均受撫,願效死。十一日,副將楊泗洪率鎮海中軍及格林炮隊取大莆林,義成、精華各以所部數千助戰。日軍北,泗洪追之,中炮死。管帶朱乃昌力戰,奪屍歸,反身再鬥。而日軍山炮隊至,聲震山谷。台軍伏蔗林中以戰,左右奮擊。日軍退。乃昌麾兵逕取大莆林。遙見火光燭天,聲喧甚,詢之,則榮邦、義成來援也。乘勢入大莆林,殺傷過當;乃昌亦血戰死。永福令都司蕭三發率福軍前敵代泗洪,以銀三千兩犒軍。十三日,檄成功統義軍。守備王得標、嘉義知縣孫育萬會師,與精華之兵合克雲林。日軍入山,遇覆殲焉。又敗之於蘆竹塘。」

故彰化城內日軍的傷亡、士氣的低落,是日軍在第一次大莆林之役失敗,我軍大反攻之後所導致的,並不是官方所稱染上瘧疾所致。

到了第二次大莆林之役「初六日(陽曆九月二十五日),榮邦誓師決戰,中戰死。初七日,義成再攻城,亦殊傷。十三日(陽曆十月一日),日軍大舉猛撲三發之營〔註5〕,徐驤、精華援之,相戰數日,驤死,諸皆受傷莫能起,雲林復陷。永福歎曰:『內地諸公誤我,我誤台人』。十九日(陽曆十月六日),日軍攻嘉義。」〔註6〕

義軍幾次反攻彰化失利後,在陽曆十月一日的中日第二次大莆林戰役中,北白川宮自然會親自督師參與這場戰爭,「相戰數日」,想必這是一場惡戰。

此役後北白川宮的動向如何呢?據日據中期《大林莊民讀本》的記載,日軍得到外援之後,「十月三日近衛師團決定以三路前進,以佔領嘉義為目的,然後八日早上六時於他裡霧出發(中間描述日軍如何在大莆林英勇擊敗我軍,省略),十月八日前衛於渡三疊溪後在三疊溪莊(河村少將率領)宿營,師團司令部於『開漳聖王廟』〔註7〕宿營游賞。大正六年(一九一七年)根據當局調查『開漳聖王廟』被指定為御遺跡地。經過十六年(昭和八年,1933年),御遺跡地還沒設任何設施,我莊民不勝慚愧。作為嘉義郡唯一之御遺跡地〔註8〕,早一日能施設的話,那麼在每年的十月八日『大林平定紀念日』時,便可在此日進行祭典,緬懷殿下懿德。」

此「讀本」透露了北白川宮十月八日是在大莆林的開漳聖王廟宿營,隔天他便趕往嘉義作戰。

但是據後來昭和十年(一九三五年)十月出版的《北白川宮能久親王御遺跡史跡調查報告》第一輯,所公佈的三十六處遺跡,裡面並沒有大林開漳聖王廟,而改在其南幾公里外的三疊溪村,推翻當時師團司令部於大莆林開漳聖王廟宿營游賞的說法。

據日本官方說法:當時此地的農家主人劉秋提供竹製寢台、椅子、桌子讓北白川宮親王休息;後來日本人就讓劉秋作到保正(類似現在的里長);在確認三疊溪這裡為御遺跡地後,土地便被當局收買,房舍拆除;拓展七千坪作為御遺跡地,並樹立一大石碑。

為何日本要用「李代桃僵」的方式,將「讀本」所說原本應是在三疊溪莊休息的前衛司令河村少將改成北白川宮親王呢?

此舉不禁讓人懷疑北白川宮真的是否在前述兩地住過。

筆者研判日本當局推翻第一個說法,是因第二次大莆林戰役後,日清兩軍的炮火及事後日軍的放火焚燒。大莆林街市已被完全毀壞,這可從日人之後繪的大埔林戰鬥圖中,聚落則只以斜線大略繪出可看出來。而「讀本」所稱的開漳聖王廟在戰後僅存後殿,也不見於一九○三年的大莆林地形圖中;還有就是因此次戰役激烈,到處都是屍體亟待處理,貴胄之身的北白川宮不可能當晚還住在市街內。

那為何大正六年時當局要指定它為御遺跡地呢?原因就是要以瞞天過海的方式將北白川宮在大莆林受傷的消息隱匿起來。

首先我們看《瀛海偕亡記》記載嘉義之役:「八月丁亥(十九日)(陽曆十月七日)。天未明,日軍齊發,敗卒呼噪退。敵大隊逐之。既誘入地雷道。各處火線並發,敵出不意,轟及千人,死數百人,能久親王受重傷。」

後來此書寫到能久親王是在台南創發而死,日期比日本官方公佈的十月二十八日要早幾天,而且寫八月丁亥日軍攻嘉義日期也不對。倒是以下的記載提供一個他在大埔林受傷的線索

「日軍三路齊攻,戰士十倍,大炮機關鎗並發,馬步齊驅,銳不可當。黃榮邦等多受傷,都司蕭三發等戰死,火及大埔林。大埔林為前月覆敵地,敵尤恨之。火大起,德標軍不支,於是雲林再陷,兵及嘉義。是役也,日軍山根少將亦罹重傷,旋歿,兵士死傷者舁回彰化。」

此處倒是提到了日、我雙方都沒紀載的步兵第二旅團旅團長山根少將在第二次大埔林戰役中受傷;而且兵士死傷者舁回彰化,當時此書作者洪棄生正在彰化鹿港,所以此說可以採信。

到此筆者再根據一些資料,證明北白川宮是在此大埔林戰役中受傷,然後在莿桐巷死亡。

根據莿桐巷當地耆老口述:「北白川宮從彰化北斗出發,騎馬渡濁水溪至莿桐巷時,當地土豪林本帶他糖廠(古時的制糖場)內的家丁、佃農數十人,攜土槍、刀械至溪岸,準備和日人拚輸贏,土槍入槍藥點火才要發射,日本人就已經對空打炮了,林本一看日本人武器這麼厲害,便撤退。隨後北白川宮住林本之宅,白天則在林宅後方的媽祖間辦公。後來在大埔林之役受傷,又送回林本家護龍療傷,傷重不治而亡。事後,林本怕家被拆掉建紀念碑,因此說是死在廟裡,結果媽祖間被拆掉建遺跡所。」

據日本官方記載:「明治三十二年(一八九九年)莿桐巷媽祖間腐朽倒壞,四年後選址立木標,大正三年(一九一四年)嘉義廳長和西螺支廳長改為石碑」並題字:「明治二十八年十月七日陸軍大將北白川親王,師近衛師團鎮定台灣,當其南進,十月七日宿營於此地焉,爾來二十歲於廠矣,台灣政教覃敷者寧可不知其所因乎!乃建石以傳之,無窮云爾。」

後來日本當局在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五日發佈澳底、台北、彰化三個北白川宮御遺跡地為史跡之後,接著在一九三五年才把莿桐巷列為三十六處史跡之一。

為何日本還未公佈全台之北白川宮御遺跡地為史跡前,只是停留一宿,此地在乙未戰爭結束後的第八年便有御遺跡地的紀念物,日本當局顯然對此事低調不敢聲張,正因為此地是親王的死亡之地,而不是其所稱台南是「終焉之地」,才有「故寧可不知其所因乎」此舉真是欲蓋彌彰。

裡面提到七日他在莿桐巷休息也站不住腳,因在日人寫的《攻台戰紀》十月七日他裡霧街之戰鬥圖中,近衛師團約中午已抵達他裡霧街,已快逼近敵軍陣地,沒有再後退到北方十公里的莿桐巷休息的道理。故日本官方公佈北白川宮從彰化南征之後的日期也有問題。

莿桐巷當地耆老又提到:「後來天皇之弟曾在林本家住過一宿,並獎林本先生勳六等,天皇御刀一把,御刀所到之處,日人大小官員相迎;在能久親王的紀念碑下,埋著三樣寶貝:一支劍(指揮刀)、一串手珠、〔註9〕還有一面鏡子,此碑在光復後被破壞,指揮刀被莿桐當地的人發現,被拿回去做紀念,現在還在莿桐。」

再根據大林當地耆老描述:「第二次大埔林戰役時,當時義軍駐守觀音亭(今昭慶寺),日軍困於鹿樹山丘(今大林國中,原糖廠子弟學校),觀音亭至鹿窟溝是攻守險要之地〔註10〕,兩軍對峙八天,槍戰激烈,雙方死傷甚多,義軍因武器簡陋,退守三疊溪以南,日軍進駐三疊溪村。」

因此戰役激烈,使當地人印象深刻,故經一代代口耳傳述下來「兩軍對峙八天,槍戰激烈,雙方死傷甚多……」的對戰實況是可信的。

我們可從《台灣通史》記載的陽曆十月一日「日軍大舉猛撲三發之營」到日本官方公佈的十月八日大林平定記念日為止,剛好八天獲得印證。

然後我們再看當時日本陸軍軍醫總監森歐外中將的《軍旅紀事》:「北白川宮親王在大埔林鹿樹山丘染患瘧疾,在三疊溪病發,臥病三星期後,移師台南去世。」

這也可解釋前述所說的日本當局把御遺跡地改在三疊溪的原因之一。

將以上資料整理一番後,可知實際上北白川宮在所謂的「大林平定紀念日」前幾天就已在鹿樹山丘受傷。然後十月七日在莿桐巷創發死亡。此時近衛師團也被義軍消滅大半,而且剛失主帥,士氣低落,為了防止上一次丟掉大埔林之覆轍,便「別以一軍由海道至布袋嘴。」〔註11〕

此一軍就是伏見宮貞愛親王領導的從布袋登陸、略樸仔腳(今嘉義朴子)的混成第四旅團,除了參加台南總攻擊行動,同時可牽制從台南來支援的義軍。

若讀者有興趣想進一步瞭解相關資訊,可蒞臨筆者製作的網頁:《大林乙未陸戰紀念館開發芻議》,網址http://talin5814.web.fc2.com/war/Iwei_war_hall.html(或在奇摩搜尋網打「大林乙末」亦可找到。)

〔註1〕大埔林在康熙時,由薛大有為墾首招佃墾殖此帶土地;並在康熙三十四年初創十股大埤。薛氏以故鄉廣東大埔、並以此地之森林茂盛,合稱為「大埔林」。後來又有稱「大莆林」,是因大埔林的客家諧音而稱。後來這兩個稱呼就一直沿用到清末,直到民國九年才改為「大林」。
〔註2〕《台灣通史.獨立紀》
〔註3〕同前
〔註4〕洪棄生著《瀛海偕亡記》:「十六日,三發(蕭三發)趣諸軍取彰化,自辰戰至日中,阻於日炮不能進,據險以守。」
〔註5〕按:三發之營,即簡成功、簡精華父子及廖三聘各率義民團協助蕭三發、王德標各軍扼大埔林以北地區之營地。
〔註6〕《台灣通史.獨立紀》
〔註7〕今大林安霞宮,據讀本所說戰役後原來還存有後殿,1906年遭震壞。
〔註8〕據日本官方記載,嘉義市為北白川宮在大林宿營後隔天的駐軍之處。因昭和八年時嘉義已由街改為市,直接隸屬台南州,嘉義郡已不包括,故稱大林的開漳聖王廟為嘉義郡唯一之御遺跡地。)
〔註9〕會有手珠的出現是因北白川宮少年時曾剃度出家。還俗後繼承北白川宮家,以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稱呼。
〔註10〕鹿樹山丘通往大林市街需經一跨越鹿窟溝的大明橋。
〔註11〕《台灣通史.獨立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