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獨台灣史是皇民化三腳仔偽史

潘朝陽
(台灣師大)


(一)

台獨史觀具有下列幾種性質:

一、皇民化台灣人自虐性卑奴意識:日本據台五十一年,豢養出一批親近阿附日帝的台籍御用階級,這批謳歌擁抱日帝主子的「台灣紳士」,屬於仰承主子而壓搾同胞的買辦特權,面對日本殖民帝國,他們是典型的奴才;面對台人,他們則是惡劣的台奸,被稱為「三腳仔」。三腳仔台奸,在台灣總體結構中,充當日帝的幫兇,大力協助搾取戰爭資源,也大力協助推展「皇民化」運動。日本戰敗,他們更試圖勾結日本軍人發動台獨,終告失敗。但因恰逢國府退據台灣且被美國納入圍堵中國的戰略佈局,乘此大好時機,搖身一變成為親美媚日之右翼型國府的新貴,因而皇民化意識的台獨史觀在政治文宣、國家歷史教育以及民間教化中,如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又在台日之間合流而完成向日本右翼政權輸誠且向美國霸權示好的台灣史論述,這樣的論述在蔣氏專政就已開始,到李登輝掌權,則完全暴露皇民化本質,變本加厲媚日仇華,民進黨掌控台灣之後,親美媚日妄圖巴結美日霸權而苟存的皇民化台獨面目,更加表暴無餘。

二、歷史是「選擇性的想像」:台獨黨人為了革去台灣的中國性,最喜套用時下流行的稀奇可怪、抽像懸想的「理論」;所謂「想像的歷史論」或「記憶的歷史論」,以為歷史的詮釋出於憑空想像及片斷記憶。台獨黨人宣稱台灣人經由自己的「想像」和「記憶」的選擇,乃可「建構」去中國的台獨台灣史。這種憑藉情緒和意念而胡謅的「史識」,已瀰漫於台灣史論述中,造成台獨史學界自我催眠而夢囈玄想,沈溺在集體迷失症候群的幻境中而無法自拔,卻又透過歷史教育,將此迷霧加以散播因而戕賊了千萬學子。

三、多元文化和族群下的「台灣民族」論:為了「稀釋」台灣以漢民族為主體的事實,台獨黨人「建構」了所謂多元文化的台灣文化論以及多元族群的台灣民族論。彼說台灣除了南島文化之外,移進荷西文化、英美文化、日本文化、以及基督教、民主法治、科學理性等等,而漢文化僅僅是台灣多元文化中屬於落後保守固陋的一支而已;台灣人是由閩南、客家、外省、南島等「四大族群」組成的「台灣民族」,且由於與南島語族混血,「有唐山公台灣媽卻沒有唐山媽」,因此台灣人已不是中國人。這種虛擬的文化與血族偽論,雖然荒誕不堪,無法撼動漢民族是台灣主體的事實,但台獨黨人在教育上和文宣上,經過多年的持續性洗腦工程,台灣人民多有中毒而異化者。

四、中國是「外來政權」論:明鄭、清朝以及中華民國,是中國人自己統治中國人之台灣,台獨黨人在皇民化曲媚日帝之心瞎眼盲之奴性下,故意視而不見,卻將台灣的漢民族主體性政體混同白人殖民霸權都視之為「外來政權」。台獨黨人扭曲殖民主義侵略史的本質,視自己的先民、宗室、同胞為「外來侵略者」,這正等於在自己家中,魔魘地發狂而仇視家人為入室行搶的盜匪,並且對著親人吐口水、丟刀子。同一標準下,卻對於日本殖民霸權侵奪摧殘台灣的「正牌外來政權」,毫無史筆批判,反而極盡美化粉飾日帝殘酷殖民的暴行;台獨黨人皇民化三腳仔的台灣史論述,是台奸漢奸典範。

五、依附美日東亞殖民霸權的極右翼買辦史觀:早在上上世紀,美日已在東亞爭奪殖民利益,兩國對台灣垂涎已久。二戰之後,美國掌控東亞,乃卵翼扶植了日本右翼政權,成為戰後反中國的美日右翼帝國主義軸心體。台灣在這個時空架構中,被嵌鑲在美日霸權之東亞戰略鎖鏈中,成為反中國的一個依附型角色。國府時期,台灣的學術思想和教育文化,已受右翼意識型態浸透,附美親日的西化型資本主義世界觀及存有論,是台灣文史哲和社會科學的宰制性意識型態,發展到李扁台獨政權當令,台獨史觀更能藉機而趁勢,假借爭民主之美名而遂行其去中國的「新興台灣民族論」的建構,透過此種依附殖民霸權的台獨史觀的洗腦,台灣菁英特別發散出一種既畏懼且巴結美日霸權軸心的買辦心理,親美媚日反華的台獨型台灣史之論述,成為這種菁英買辦階級的自我墮落和迷失的最主要的文字工作。

(二)

民進黨既然以台獨建國為其最高標的,所以台獨史觀是彼等「建國」之思想綱領。此「建國綱領」已被寫進民進黨的黨綱之中,成為台獨黨人的思想指導原則,同時宣說台獨台灣史就是「台灣主體性」。

台獨「台灣主體性」,是不折不扣的依附美日殖民霸權的皇民化三腳仔的偽台灣主體性。戰後台灣是美國霸權的加工半邊陲,美國右翼意識型態已「內化」到台灣體內,媚日皇民化幽靈則乘機粘附在親美而異化的台灣身上,在台獨運動中借屍還魂。皇民化媚日型台獨建國運動,是美國右翼霸權樂意見到的,因為一種既親美又媚日的反中國之台灣,正好可以充當美日東亞殖民霸權軸心體對付中國的馬前卒灘頭堡。

台獨台灣史顯露它樂於作為聽令於日本殖民帝國的三腳仔卑奴性:

第一,美化荷蘭在台殖民為海洋文明的開啟,相對於所謂落伍閉鎖的大陸性之中國,台灣代表進步開放;以虛擬的海洋台灣區隔大陸中國。

第二,強調明鄭對南島語族侵凌迫害,虛構台灣遭受中國「外來政權」的迫害之偏悖誇大之史論。

第三,將清朝的治台,描寫成腐敗落後專制統治的前現代的「外來政權」。

第四,日帝以恐怖政治統治台灣,且持續搾取盤剝台灣資源五十年,冷酷殺害數十萬台灣人民的殖民暴政,台獨黨人偏偏視而不見,卻在台獨台灣史中感謝日帝盜奪台灣且推崇讚美日帝為台灣「帶來了現代化」。

第五,除此之外,台獨台灣史含有下列數項書寫:

1.日本發動的戰爭,目的是為東亞驅趕白人殖民霸權,侵華是進行聖戰,不是侵略戰爭。

2.對於南京大屠殺,保持沈默,或宣說這是中國方面的誇大,或扭曲說戰爭的死傷在所難免。

3.面對慰安婦的日寇罪孽,不屑一提、漠不關心,或者說大多數慰安婦自願且樂於從事。

4.二戰期間,台籍青年被迫成為軍夫,絕大多數為日帝賠上性命。戰後向日本索取賠償,台獨黨人卻宣說「日治台人是大日本帝國的國民,所以也是日本人,日本人的台灣青年為自己祖國獻上生命,是多麼神聖光榮,有何不可?」

以上所論是台獨台灣史的主要論述,在歎為觀止之餘,赫然發現日本右翼軍國主義也是依據相同的意識型態來撰寫歷史教科書。「扶桑社」出版的美化日本殖民與軍國主義的歷史教科書,深獲自民黨右翼政權的充分援助。看來我們必須將台獨台灣史置於當代美日東亞霸權軸心體的戰略結構中觀之,親美媚日反中的台獨台灣史之書寫目的,乃是為了美日霸權主子的戰略,而在其反中的灘頭堡率先對台灣人民進行皇民化洗腦,以便在未來可能的反中國之役中,有上千萬的皇民化奴才型的台灣人可以充當炮灰。

(三)

台獨黨人長久以來,嗜好標舉情緒意念性且抽像懸空的所謂「想像與記憶」的「建構論」來書寫台獨台灣史。在其皇民化記憶以及媚日想像中,建構了去除和隔截中國性的「無中國非中國」甚至是「反中國」的台灣論述。

然而文明和歷史的創造及其發展,不是「想像」,不是「記憶」,也不是選擇性的「建構」。歷史是根據歷史客觀性法則而發展其存有的,不因人之主觀情緒或意念轉移、抹殺、扭曲的詮釋而有所虧損。

再者,文明和歷史必須創造發展於一定的時空架構中,它就必然有其主體性,此主體性是客觀地從器物上升到制度而達於思想的立體的存有者。台獨黨人拾西方解構主義者的牙慧唾沫,誇大突出反傳統論、去中心論以及去主體論,其過當之處,完全否認人類文明和歷史依其時空架構而存在的客觀性主體,因而陷溺於絕對的相對主義和虛無主義之泥淖而澈底迷失。

台獨史觀正是相對主義和虛無主義的絕對論者。因為要反台灣史中的中國傳統;要去掉台灣史中的中國中心性;要革除台灣史中的中國主體性,卻由於自身的虛無性,自我閹割了身為台灣人的漢家本根而淪湑為無根的遊魂,終究墮落異化成為向日本殖民霸權搖尾乞憐的看門狗。

自從漢民族的先人們渡海開台之後,台灣史的中國中心性和中國主體性的中國文化傳統,就根深柢固地種植在台灣,且成長為干強枝壯葉茂的漢民族和漢文化巨樹,台獨黨人何德何能可以其虛無主義的媚日皇民化意識型態加以剷除?

台灣大地上的中國中心性和主體性的漢民族和漢文化巨樹,早在延平王鄭成功來台就已植下。

追隨鄭成功來台者包括士農工商,是個義不帝清的整體型漢人社會。「明鄭」是漢民族首次在台灣建立的國家政治體和文明體,因始終奉明正朔,所以是在台的中國本質政體,中國文化隨之而成台灣史主體。

追隨開台聖王的群體之中,特有許多抗滿而義不帝清的明朝遺老,如先成功而來台的沈光文,被後世尊為開創台灣文學之「海東初祖」;另外則有盧若騰、辜朝薦、徐孚遠、沈佺期、郭貞一…等忠義貞亮之士。他們皆屬浙東-南明儒家,以其等拚命奮力抗清的存在實感的生死經驗,給台灣帶來了嚴華夷之辨的文化意識和方向。

這樣的忠貞人物並非少數,連雅堂說:「明亡之季,大盜竊國,客帝移權,縉紳稽顙,若崩厥角,民彝蕩盡,恬不知恥。而我延平郡王獨伸大義於天下,開府思明,經略閩粵。一時熊羆之士、不二心之臣,奔走疏附,爭趨國難。…吾聞延平入台後,士大夫之東渡者蓋八百餘人,而姓氏遺落,碩德無聞;此則史氏之罪也。…余感沈、盧諸賢之不泯,而台灣之多隱君子也,故訪其逸事,發其潛光,以為當世之范。」(連橫,《台灣通史:諸老列傳》)

台灣漢文化發展史,就是連橫史筆書寫於此以春秋大義教化養成的台灣人民的生命發展史;日帝殖民專政時期,台灣人民就是以鄭延平王和南明遺老教導的春秋大義奮勇鬥爭日帝垂五十年。這種精神的實踐,才是台灣史的本質,才是真正唯一的「台灣主體性」!

丙戌(民國95年,2006年)春,於台北三畏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