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關係:站在歷史的新起跑點上

孫若怡
(大學教授)


隨著前蘇聯的解體、中國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與國際形勢的多極化發展,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簡稱越南)在失去了蘇聯的奧援後,也逐漸感受到國際社會的孤立。1991年9月3日至4日,越共中央總書記阮文靈與越南部長會議主席杜梅相偕使華,與江澤民主席和李鵬總理在「成都會議」中分別磋商兩國關係正常化的問題;同時,雙方領導人還起草了一份會議紀要。這個歷史性的轉折不但為11月5日宣佈恢復正常化關係奠定了基礎,確立了雙方「長期穩定、面向未來、睦鄰友好、全面合作」的合作方針,也正式結束了兩國長達十年的緊張對峙狀態;誠可謂「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關係正常化後的外交瓶頸

1992年6月29日,越共七大閉幕,杜梅當選總書記,會議並明確訂定「堅持社會主義、致力經濟改革、越中友好」是未來黨的發展基調。中越關係正常化後,兩國藉由高層互訪,又分別簽訂了《中越貿易協定》和《關於處理邊境事務的臨時協定》;基於平等互利的原則,恢復貿易、通郵、通航、銀行結算與陸上交通等項目,中方並對越南所提之貸款要求,給予了正面回應。

在此後的十餘年中雙方在經濟領域裡互動發展,尤其是「兩廊一圈」計畫的推動,使越北和滇、桂間的區域經貿增長快速。「兩廊一圈」計畫是中、越兩國區域經濟合作的一個指標,「兩廊」指的是昆明至河內、南寧至河內兩條以交通線為核心的經濟長廊,「一圈」則指的是中、越兩國環北部灣的經濟圈;其地理範圍涵蓋了中國的雲南省、廣西壯族自治區,越南北部奠邊、萊州、老街、河江、高平、諒山、廣寧、海防等省市。越南政府為加速「兩廊一圈」的建設,除頒布許多優惠措施外,也積極籌建河內-老街高速公路、推動改善諒山-海防-廣寧間的公路鐵路等硬體設備。此外,兩國政府還商訂互開國家級口岸4對、省級8對、互市點24對,試點實行邊境貿易;其中又以越南廣寧芒街-中國廣西東興、諒山同登-廣西憑祥、老街-河口為最重要。2007年6月10日,據新華網在昆明的報導:自實施計畫與邊境貿易以來,中、越兩國雙邊貿易每年都增長20%以上,提前四年實現了雙邊貿易額100億美元的目標,當下正努力朝2010年達到150億美元的目標邁進;如今該地更成為東盟經濟發展的重要區域。

然而,兩國間關係正常化後的熱絡進展,卻往往僅止於經濟,在政治、文化交流上則遠遠不盡如人意。這一切需自越共發展的歷史與美、蘇 國際戰略的轉變,做一全面的瞭解方能透視糾結的關鍵。

1.蘇、越、中關係的轉換

1975年5月2日,北越軍隊佔領南越全境,並建立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隨著越戰的結束,美國暫時退出了亞洲。但蘇聯勢力隨即進入,對中國形成了南、北包夾的態勢;而越南在外交政策上,則採取「一邊倒」的親蘇冷中政策。

自1969年珍寶島事件爆發以來,中蘇關係逐漸惡化。蘇聯除陳兵邊界外,1971年更與印度簽訂《友好和平合作條約》,欲自南亞次大陸聯合圍堵中國。另一方面,為填補美國逐步自中南半島撤出的權力真空,進而達到制壓中國的目的,更全面加強與越南的關係。1978年6月,俄共總書記布裡茲涅夫發表將公開支持越南的談話。7月,越南加入蘇聯的「經濟互助合作理事會」(COMECON);9月,蘇聯開始透過空運向越南提供援助。11月,範文同訪蘇並簽訂《蘇越友好合作條約》;其中第6條規定:「一但締約國一方成為攻擊目標或攻擊威脅目標,雙方將立即進行協商,以保障兩國的和平與安全。」為此,蘇聯海軍得以進駐金蘭灣與峴港,而越南每月也可獲得100萬美元的軍、經援助;這一切標誌著雙方在聯手制中的策略上達成了密切的合作。

要建立一個包括柬埔寨(舊稱高棉)、寮國(舊稱老撾)的「印度支那聯邦」,乃是越共自成立以來、明列於黨綱之中的國家目標;因此,統一後的越南對外乃積極採取擴張政策,朝建立一個大越南國邁進。

適時,寮國的永珍王室與柬埔寨的波布政權,都與中國保持良好的外交關係。12月,永珍王室政府被親越的寮共所推翻,另成立「寮國人民民主共和國」。1977年5月,越、寮簽訂《友好合作條約》,中國被迫撤出了駐寮國的所有技術人員,隨後 600餘位蘇聯顧問、6個師的越南部隊先後入寮。另一方面,越共則在柬埔寨成立「吉蔑越盟」組織,以對抗原非共黨組織而由波布(Pol Pot)領導的赤棉(Khmer Rouge)政權。1979年1月,在取得蘇聯領導者的口頭保證後,越軍進攻柬埔寨推翻了波布政權,建立了一個親越的韓山林(Heng Samrin)政權,雙方並簽訂《友好互助條約》;至此,越南初步達成了建立「印度支那聯邦」的夢想。

由於蘇聯的威脅,美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導人都意識到,改善雙邊關係符合兩國的共同利益。在歷經多次的磋商下,1979年1月1日的《中美建立外交關係聯合公報》中,雙方終於確立了正式的外交關係。

在蘇、越夾攻中國的戰略威脅下,越南已成為蘇聯在東南亞地區勢力擴張的橋頭堡;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終於爆發中、越戰爭,此後兩國陷入長達近12年的決絕與對立。至於越南一手建立的區域霸權,也受到美國與東協國家的反對。1979年1月11日,東協外長於曼谷集會,呼籲「國外軍隊自柬寮撤軍」;11月14日,聯合國也向越南提出自柬寮撤軍的要求。1985-1990年,隨著蘇聯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1991年10月23,在各方力量的協調下簽訂《巴黎協定》,確立了柬埔寨的主權、獨立和統一,也宣告了「印度支那聯邦」之夢的破滅。12月,蘇聯解體、華沙公約隨之解散,以美、蘇為首兩級對立的冷戰格局宣告結束,世局開始朝向一個新的方向發展,這也是中、越關係解凍並正常化的大背景。

1954年4月27日,「奠邊府之役」法軍大敗後,在國際調停下法、越簽訂《日內瓦協定》;規定北越歸越共政府管理,南越則屬法國扶植的保大政權,兩年後法國又將管理權交給美軍。北越政府對中國未能在日內瓦會議中,大力支持越南統一已經心生不滿。之後,對「巴黎協定」所確立的結果和未能達成建立「印度支那聯邦」的目標,越南當局更是始終耿耿於懷,並歸咎於中方作梗所致。此一深埋的民族怨恨情結,在掌權的軍事將領中尤其明顯,更集中體現在建交後對南海問題的處理上。

2.美、越、中關係新局

統一後的越南對外採取民族主義與擴張政策;1979年9月與1982年1月,越南便先後兩次發表白皮書,聲稱其對中國的南沙群島與西沙群島,擁有全部的主權。自1990年後的20年間,越南至少已佔有我南海水域中50餘座島礁,除正式設縣治理外更派有軍隊戍守;由於越南的示範,使周邊的菲律賓、馬來西亞與汶萊等國,亦競相傚尤。為了要確保南海的主權,並提高自身近海的防衛能力,越南政府特別編列極高的國防預算,向俄國購買新型的動力潛艇、護衛艦、戰機和重型武器,作為威嚇中國的利器。與此同時,越南除了還多次在各大城市,發起針對中國的示威活動除藉以宣示主權外;海南省漁船在北部灣共同漁區作業時,亦常遭到其武裝船隻的搶劫。

即使如此,中國始終堅守2000年在中、越共同發表關於新世紀全面合作的《聯合聲明》中,所訂定有關解決南海問題「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原則,為維護區域內的穩定而淡化既有的爭執,故兩國也並未因南海主權的爭議形成實質性的衝突。然而,自2009年後因美國的高調介入,不但使問題益形複雜、爭執愈發尖銳,也使南海區域內的和平穩定受到挑戰。

2009年7月,美國國務卿希拉蕊在泰國訪問期間宣佈:「美國將重返亞洲」。2010年7月23日,希拉蕊於河內召開的東盟區域論壇上,又進一步指出:「美國在該地區及聯合國海洋公約(UNCLOS)框架內,和平解決南海島嶼及領土爭議上,擁有至關重要的國家利益」;隨後,她更強調:「南海主權爭論不僅妨礙了這一海域的自由貿易,而且還違反了國際海洋法。」8月11日,美國國防部長蓋茨於河內軍事學校演說,在論及該區域的主權與航行安全時則表明:「我們與太平洋接壤,在此區域有著長遠的利益。……美國在亞洲地區不僅要在經濟和政治事務上,成為活躍的參與者,在國防與安全問題上亦然。美國與越南已經發展了雙邊防衛夥伴關係,也呼籲各國共同商討海事安全問題。……有關主權糾紛與恐怖主義等核心議題,純粹依靠雙邊關係是不夠的,我們需要多邊機制來解決這個區域中最重要的安全挑戰。」

美國這一連串重返亞太地區新戰略的表態,並隨著他在東海與南海地區,與日本、韓國、新加坡、菲律賓及越南等盟友的軍事演習,顯現了欲對中國進行所謂滿月C形包圍的野心。而在形成所謂「三鏈一圈」的遏制圈中,越南在南海地區則扮演了一個美國馬前卒的角色。

命運共同體意識與周邊國家

中國周邊鄰國極多,若想國家長治久安,除要自己自強不息外,與鄰國保持穩定的發展關係,尤為重要關鍵。

2012年10月24日至25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開「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明確提出未來重要的外交工作方針,乃在於讓「『命運共同體』意識能於周邊國家中落地生根」;闡明了中國與周邊國家間,存在著禍福相依、榮辱與共的一體關係。

自十八大以來,中共中央在既有的穩定基礎上,積極運籌外交新局;期間於周邊國家在中國國內發展大局中的重要作用,特別深入考量。

所謂國內大局指的是「兩個一百年」的奮鬥目標,以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國際大局則著眼於為改革發展的穩定環境,爭取良好的外部條件。因此,周邊外交的戰略目標,就是要以「親、誠、惠、容」的理念,堅持「與鄰為善、與鄰為伴」,以「睦鄰、安鄰、富鄰」為初衷,將國內深化改革與國際發展的新局勢相結合;將中華民族的復興,與周邊國家人民想要過美好生活的願望和區域安全暨發展前景相結合,自立體、多元、跨越時空的視野入手,做好與周邊國家的友好關係。

基於上述的體認,習近平特別勉勵外交工作同仁:要「從戰略高度分析處理問題」、要「著力深化互利共贏格局」、要「穩步推進區域安全合作」,全力準備做好新形勢下的周邊外交工作。在這「三要」當中,欲藉著加速建構區域經濟一體化、開放實施自由貿易、完善區域金融網路安全、籌建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開展科教與文化交流等工作的推動,有效整合區域內經濟、貿易、科技、金融等方面資源,以建設好絲綢之路經濟帶,並暢通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為目標。

2013年10月13日至15日,在東協會議之後,李克強繼汶萊、泰國之後,對東南亞的最後一站——越南,進行了三天的國事訪問;期間他先後會見了越南總理阮晉勇、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國家主席張晉創、國會主席阮生雄、越南友好組織聯合會及工商界等人士。

在歡迎儀式上,阮晉勇不僅以「兄弟」稱呼中國,雙方更在真誠友好、相互理解的氣氛中,對國際與地區新複雜形勢的認知,不但做了坦誠而務實的溝通,並就如何深化中、越全面戰略合作及其相關等問題,深入交換意見。同時,雙方還自陸上、金融與海上三方面合作達成了共識,將正式成立海上共同開發磋商工作組、基礎設施合作工作組、中越金融合作工作組,三組齊頭並進開展兩國各方面的合作。10月15日,中華人民共和國與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在河內共同發表內含10條的《新時期深化中越全面戰略合作的聯合聲明》,其中除確立雙方高層應持續互訪保持接觸、建立領導人熱線電話,並為加快加大貿易、科技、教育、旅遊、衛生、體育、農業、金融及文化交流,而簽署了多達13項的協議外,尤其以第五條寓意最具深遠。

第五條將陸上、金融與海上三方面合作的具體內容與目標,作了詳細的條列與規範。在陸上合作裡,雙方同意盡快落實《中越2012-2016年經貿合作五年發展規劃》、重點合作項目及各項協定外,也要爭取提前實現2015年雙邊貿易額600億美元的目標。在金融合作裡,除在邊境貿易雙邊本幣結算協定基礎上,要繼續擴大本幣結算範圍外,為增強抵禦金融風險的能力,雙方決定建立金融合作工作組,以維護兩國及本地區的經濟穩定。

海上合作共識的達成則尤其具有突破性;基本上,為尋求彼此均能接受且長久的解決辦法、為能真正落實《關於指導解決中越海上問題基本原則協議》,雙方同意藉北部灣灣口外海洋和島嶼環境管理研究、紅河三角洲與長江三角洲全新世沉積演化對比研究之推動,穩步推進灣口外海域劃界談判,進而啟動該海域之共同考察和開發;此外,亦要盡快持續推進在海洋環保、海洋科研、海上搜救、防災減災、海上互聯互通等領域進行對話與合作。雙方也同意切實管控好海上分歧,不採取使爭端複雜化、擴大化的行動,藉兩國外交部海上危機管控熱線、兩國農業部門海上漁業活動突發事件聯繫熱線,及時並妥善地處理出現的問題,並常態性的積極探討管控危機的有效措施,以維護中、越關係大局以及南海地區的和平穩定。

阮晉勇總理於記者會中剴切指出:「我們將在未來一年內,爭取在北部灣灣口外取得海上共同開發的實質進展,並磋商研究更大範圍海域的共同開發。這將向世界表明,中越兩國有能力、有智慧來維護南海和平,擴大我們的共同利益並縮小和管控分歧。」

越南國家主席張晉創在歡迎午宴上也表示:「海上、陸上、金融三合作並行,是推進雙方新時期合作的大思路,相信會帶來越中關係的大發展。越方有很大決心和信心落實好有關共識,推動雙方全面戰略合作夥伴關係更上層樓。」

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在會見李克強時則說道:「三項合作明確了兩國合作的大方向,我表示熱烈歡迎與高度讚賞。越方願與中方一起全面落實這些共識,進一步鞏固睦鄰友好,深化全面合作,增進兩國人民福祉。」

越南所釋放的善意顯示了中國「命運共同體意識」的想法,藉由經貿、金融的互利整合,已然大踏步的朝將絲綢之路經濟帶與海上絲綢之路貫通的方向發展,且於外交工作上得到初步落實,並得到周邊國家的積極回應。

南海博弈與中、越新局

就在李克強東南亞之行前不久,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即曾走訪越南。安倍除極盡拉攏之能事外,更不斷強調必須以「遵守國際法則」,作為解決南海問題的準則;其呼應美國以「多邊機制」處理南海問題的用心昭然若揭。當然,這與中國一貫主張:由爭議國采「雙邊機制」自行解決,以落實《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論調恰恰相反。

自美國提出重返亞洲的戰略後,南海海域就成為美國與中國較勁的切入點。在美、日等國的慫恿支持下,馬來西亞、菲律賓、越南等國除各自佔領為數不少島礁外,甚至向國際仲裁法庭提出申訴。另一方面,美國則以強化軍事同盟關係為名,在菲律賓、日本各地,增強軍事部署和軍事演習;在經濟上則以「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Trans-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簡稱TPP)為手段吸納東南亞諸國,試圖弱化中國與東盟國家間經濟的整合力量。因而自2009年迄今,南海地區始終因領土爭端、主權爭議,持續導致著緊張的對抗狀態。

如今繼汶萊之後,中國這次又與越南達成協議,要共同開發彼此在南中國海有爭議的水域;這表示雙方都願意在超越領土爭端的基礎上,確立政治互信以強化戰略夥伴關係。這不但表明了中國和相關國家,通過雙邊協商化解分歧,有智慧去解決既存的問題,中國將與東盟國家繼續努力,現在和將來都保證南海航行自由、安全,使南海成為安寧和平之海。如果日後一切進展順利,南海將無法再成為西太平洋美國牽制中國的戰略踏板,因此還可能轉換中、美間博弈的格局與態勢。10月14日,美國《華爾街日報》網站就以「閃電戰」,來形容李克強對東南亞國家的外交作為。

10月4日,武元甲去逝,標誌著越南政局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在反法、抗日和對美作戰期間,越共由於和境內之光復會、國民黨等不同勢力,為擴張地盤、爭奪領導權而屢生干戈;至於華僑與中方的政治力量,既無法迴避也難於保持完全的客觀立場。另一方面,長期以來台灣因政治體制之差異,一直與越南沒有正式的外交關係;而大陸則與越南有12年的斷交歷程,致使兩岸對越南現代歷史的研究與認識,明顯不足。自二次大戰結束後,中、越關係屢經跌宕,中國的衰弱與外力的介入都是重要的因素。在反法、抗美與越南獨立戰爭中,武元甲不但功勳彪炳,更是越南黨、國家和軍隊的主要締造者之一,胡志明去逝後他可以說是越共中最有影響力的人;中越戰爭期間,他是越軍的總指揮。我們沒有研究的基礎可以佐證,老一輩的越共領導人敵視中國;但是,成長於戰爭中的一代領導人,於對外關係的處理上,選擇了親俄迎美的策略,卻是不爭的事實。

阮晉勇主政以來極力推動經濟改革,如今越南也面臨著社會轉型的問題;然而,因金融危機與美國兩黨惡鬥而致政府關門的事件,都為亞洲各國都帶來極大的耗損。相對於此,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在經濟發展上總是維持著高成長,在對外關係上始終堅守著不稱霸、與鄰為善的原則,甚至視周邊國家為命運共同體,願在互利共贏的基礎上攜手並進。李克強直陳訪問越南的目的:「是為了鞏固中越傳統友誼而來,是為了提升中越戰略合作水平而來,也是為了使中越合作取得新突破而來。」這種開放、坦誠、平易又平等的作風,自然贏得越南黨與政府新一代領導人的欽服。期盼在中、越追求自我振興的大舞台上,彼此能齊心努力開創出務實合作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