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錯誤」的安倍政權

一向慣於說大話，習於表演政治的安倍，在新年感言中把修憲、安保和愛國教育定位為重要課題，並揚言：「奪回強大日本的戰鬥才開始」，「這是應朝向建設新國家邁進的時刻」。他要奪回怎樣的「強大日本」？要建設怎樣的「新國家」？只要冷靜觀察不難看出，這個「強大的日本」就是「軍事國家」日本，要建設的「新國家」其實是回歸到1945年以前的「舊國家」。這種思想，就如《紐約時報》所批評的，是「時代錯誤」的危險思想。

一、向軍事國家暴走

「今年是經濟年，2014年將是安保年」，去年底安倍周邊的人如此說。的確，去年底安倍以「安倍經濟學」和「領土民族主義」（煽起釣魚颱風波和中國威脅論）取得了高支持率。

對安倍政權來說，2013年是春風得意的一年；特別去年7月參院選舉中大獲全勝，在國會參眾兩院佔大多數席位後，更加得意狂妄。一年來他在各種場合表演「鷹派本色」，如刻意在安排好的「主權恢復日」慶典上公然高呼「天皇萬歲」並敬禮，甚至穿上軍裝參加競選演說，登上軍機軍艦彷彿是日本「國軍」的「偉大領袖」。難怪去年9月訪美時，他在美國智庫演講便公然宣稱：「若要叫我右翼軍國主義者，那麼請便！」

這樣的安倍，在去年年底趁著在國會一黨獨大（其實是與公明黨聯手）的千載難逢之機，強行通過了一系列法案，瘋狂地把日本推向軍事國家的方向暴走。先是，12月4日，創設了日本版「國安會」，統籌外交、國防、安全於安倍的一元領導之下；12月6日，強行通過了《特定秘密保護法》，箝制言論自由，封住日本人民的嘴巴。12月17日，策定了歷來首見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NSS），同時在內閣會議通過了新《防衛計畫大綱》以及「中期防衛力整備計畫」，以中國和北韓為假想敵，大幅提高軍事預算加強日美軍事聯盟。12月23日，大幅放寬了武器輸出三原則，為三井、三菱等軍工財閥大開軍火輸出大門。另外，為了配合與美國的TPP談判，在經濟政策上通過《產業競爭力強化法案》、《國家戰略特區法案》、《會社法改政案》等，一系列從根底改變日本資本主義結構，有利於國內外大財團的新自由主義政策。12月26日，安倍閃電式參拜靖國神社，穿上戰前軍國主義的古裝大跳「復古舞步」，作為上述軍事國家政策的精神總括。

可以說，去年年末，安倍政權的軍事國家化已進入無法剎車狀態。這一系列年末的暴走，是為了今年，亦即他所謂的「安保年」打下基礎。在這同時，日本媒體也上下一體地為日本的軍事國家化和修憲宣傳，為安倍的暴走鋪平道路。譬如，日本公共電視台NHK就刻意刪除12月26日日本天皇生日的部分講話內容；其內容講述到：「作為必須守護的以及珍貴的和平與民主主義，創製了日本國憲法，經過了各種改革，築構了今天的日本。」這種重申必須守護和平與民主主義的日本國憲法的天皇講話內容，不利於推進修憲與軍事國家化，當然不能讓日本國民看到、聽到。

二、 走向獨裁的「特定機密保護法」

12月6日，安倍政權不顧國內外強大的反對聲浪，仗著國會優勢強行通過大大違反民主主義原則的《特定秘密保護法》。這個法案不但極大地增強了國家機關的獨裁獨斷權力，而且箝制了人民言論自由。該法案所定「特定秘密」範圍和內容十分曖昧，讓政府有極大操作空間。違反者將被處以五到十年重刑，不但封住日本媒體的口，也對日本的反對運動產生恐嚇效果，等於塞住了國民的耳朵、掩蓋了眼睛，封住了嘴巴，把原本就十分封閉而保守的日本社會進一步推向沈默的社會。

在法案通過前夕，日本各地民眾發起抗議示威，有六千人手拉手用「人間的鎖」包圍國會和首相官邸，特別是媒體、律師、文化人、NGO、勞工等團體表達了強烈的抗爭，據共通社的民意調查，有50%的人表示反對，只有35%表示支持。國際特赦組織強力批評該法案違反國際人權基準，從根本上威脅「知情權」「表達的自由」；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特別報告也指摘該法案威脅民主主義的透明原則，但安倍仍強行通過。這將造成極端秘密主義的政府，腐蝕監督政府的基本民主權利。

這秘密法其實是安倍政權新設立的美式「國家安全會議」的配合法案。安倍為了把日本政府、日軍和日本諜報機關完全統合到美國主導的「重返亞洲」以及軍事圍堵中國的戰略上，這條新的秘密法案是不可缺的；特別是最近的史諾登震盪更使美日加緊資訊和言論的法西斯統治。不管是新設的國安會或秘密法都是在強化美日軍事聯盟；它不但危及日本的民主主義，更將對亞洲的和平構成巨大的威脅。

嘲諷的是，12月10日恰是「人權日」，日本卻逆向通過了威脅基本人權的法律；而且，12月8日恰是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72週年，安倍政權卻通過了「秘密法」，設立了「國安會」，這不正是預告日本將回到戰前言論統制的「戰爭國家」的時代嗎？「秘密法」讓人感覺到彷彿倒退到戰前「治安維持法」的肅殺年代。

三、劍指中國的「國安戰略」

12月7日通過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是日本戰後68年來首次創設的統籌外交、國安的司含塔──國安會的行動指南。它表面上高唱「基於國際協調主義的積極和平主義」的政治修辭，實際的內容卻誣指中國和北韓的威脅，特別渲染釣魚台以及中國防空識別區的中國威脅論；並以此為藉口強化日美軍事同盟，增強自衛隊「軍事力」，達到行使「集團自衛權」的目的。由此可知，安倍不斷口念「積極和平主義」，其實質就是不斷製造戰爭狀態，就像口念佛經卻男盜女娼一樣；所謂的「集團自衛權」，實際上是拋棄「和平憲法」走向國際軍事強權的偽裝修辭。

這個「國安戰略」還特別加入了「培養愛鄉土，愛國心」的內容，把排外的日本主義、愛國主義精神教育當作最高的國家安全戰略；這又讓人不禁聯想到戰前日本軍國主義雷厲風行的皇民化運動，國民精神總動員的恐怖歷史。如果把它與安倍的靖國神社參拜以及強力介入歷史教科書的問題一起來看，真讓人不寒而慄。安倍在新年感言中強調的「奪回『強大日本』的戰鬥」，不就是朝向戰前帝國主義日本的回歸嗎？在甲午雙甲子的今天看起來，安倍的歷史向後倒退了一甲子以上。難怪《紐約時報》要批評他是「時代錯誤」！

1.新防衛計畫大綱

與「國安戰略」同時通過的新《防衛計畫大綱》以及《中期防衛整備計畫》是一個劍指中國的軍事大擴張計畫。內容包括：大幅增加軍事預算（五年24.7兆日圓，比前五年增幅5%，相當7.08兆台幣，換算年平均數額，幾乎等於台灣政府的一年財政總支出）。這將把陸上自衛隊人數從15.4萬人，擴大到15.9萬人；除了大量增購飛機艦艇，還引進「全球鷹」無人偵察機，成立陸戰隊。把軍力佈署移轉到針對中國的以琉球群島基地為中心的「西南防禦」；增強離島防禦，提高兩棲作戰能力以及應對彈道導彈的能力。防衛方針是「統合機動防衛力」，強調「海陸空軍的聯合作戰能力」。

2.從「北方防衛」到「西南防衛」

這三大國安軍事指導文件，最鮮明的色彩便是劍指中國。日本自衛隊是64年前以朝鮮戰爭爆發為契機，在美國指導下成立的；它一直以蘇聯為假想敵，防衛計畫的特色著重在美軍出動之前獨立進行陸上防衛，其最精銳部隊都佈署在北海道；亦即所謂的「北方防衛」，當時的口號是：「還我北方四島（北海道與蘇聯庫頁島之間的四個小島）！」。冷戰終結後，自衛隊存在的角色起了劇烈變化，面臨削減防衛費的命運；這時浮現的軍事政治話語便是「北朝鮮威脅論」，將假想敵轉向北朝鮮，以延續自衛隊角色的正當性。冷戰終結不久，在1994年進行的第一次防衛大綱修訂，表面上是劍指北朝鮮核彈威脅，實際上，自衛隊高官早已私底下表示：「真正應該警戒的是中國」，因為「從歷史來看，中國一定會走向太平洋」。只不過，當時的日本國內政治也好，國際環境也好，明說「中國威脅論」仍然有忌憚，只好暫時運用「北朝鮮威脅論」。20年後的今天，中國崛起；強大的經濟影響力在GNP總量上已超過日本，躍居世界第二，軍事上也在南海、東海、日本海發揮影響力，並突破第一島鏈進出太平洋。這時，日本自衛隊雖與20年前一樣以日美軍事同盟為基軸，但畢竟與20年前的美國單極超強時代不同，羽翼漸豐的日本自衛隊，在日本資本主義的長期困境與矛盾以及社會、政治的右傾化風潮中，終走上了再度以中國為敵的不歸路。

四、 玩弄「靖國政治」

去年8月15日的敗（終）戰紀念日還有10月17日的秋祭，都沒有去參拜的安倍，突然在12月26日閃電地參拜了靖國神社，大跳「復古舞步」，大玩「靖國政治」。這是繼2006年7月15日當時的小泉首相參拜以來，7年來的第一次；而且這一天恰好是毛澤東誕辰120週年的紀念日。安倍選擇在日本與中國和韓國的關係處於戰後以來就惡劣的時期進行參拜，等於向中、韓擺明了絕不改善關係，「改善關係？門都沒有」的姿態。這不但激怒了中國、韓國，以及受過日本侵略、殖民之苦的亞洲各國，甚至連美國也對此發出感到「失望、沮喪」的悲鳴。遠方的德國、印度都要求日本「多向歷史學習」。中國外長嚴厲批評：「這是對國際正義的公然挑釁，也是對人類良知的肆意踐踏」。

戰前，靖國神社的國家神道與軍國主義結合，扮演了把日本國民精神動員到侵略戰爭的主角，不但造成千萬以上亞洲民眾生靈塗炭，更使三百萬日本青年曝屍在亞洲各地的侵略戰場，其中還包括三萬名的台灣青年。這樣的靖國神社，雖然戰後的日本憲法規定了宗教（主要是日本神道）與政治的分離原則，使它回到一個民間宗教團體的本位。但是日本不死的右翼保守勢力從日本戰敗後的第一天起就千方百計地把靖國幽靈復活，把A級戰犯合祭在靖國神社，美化侵略戰爭鼓吹殖民現代化論。戰後近70年來，日本的右翼保守集團和政客就不斷玩弄「靖國政治」以獲得其政治經濟利益和權力。80年代的中曾根首相和2006年的小泉都曾以強人的姿態玩過。不斷大叫「日本已回來了！」的安倍，事實上是「回到靖國」大跳復古舞。

玩弄「靖國政治」的安倍，標榜日本的所謂「戰後體制的克服」（包括修憲、秘密法、軍事擴張、愛國教育等）其實是回歸到「戰前體制」。利用煽起韓國獨島以及釣魚台的尖銳紛爭激起日本國內的「領土民族主義」和排外主義，推進軍事大國化，鞏固自己在日本右翼保守政治中的地盤；而陷於財政危機的美國也樂於利用軍事大國化的「日本錢」，維持遏制中國的再平衡亞洲戰略。然而，安倍這次跳的「靖國舞」，跳得不是時機又過頭，踩到了美國利益的紅線，有損美國在全體亞洲的戰略利益，因而被美國輕輕打了一下屁股。

1.日本和沖繩的反應截然不同

至於日本國內對安倍跳靖國舞的反應如何？據日本共同通信社的民調，認為安參拜「好」的，有43.2%；認為「不好」的，有47.1%。至於針對「有沒有必要考慮到外交關係」的提問，有69.8%的人絕對多數回答「有必要」，只有23.5%的人認為「沒有必要」。弔詭的是，雖然如此，安倍的支持率仍高達55.2%，比上周上升0.1%。可見得安倍政權並沒有受到參拜的影響。由此可見，大多數日本民眾雖然對安倍參拜神社持批判態度，但並沒有因此而減低對他的支持。

但是，在戰爭末期的沖繩，在戰爭中受到慘痛犧牲的沖繩，對安倍的靖國神社參拜則持嚴厲的批判態度。12月27日的《琉球新報》，以「危險的政權暴走，無法共有偏狹的歷史觀」為題的社論，批判道：「安倍以國家主義的歷史觀，否定戰後日本積累下來的和平歷史觀與和平憲法」，「我們不能忘記，靖國神社擔任了把在沖繩戰中無辜犧牲的沖繩居民美化為殉國者的顛倒歷史的角色」，「靖國神社作為一個正當化、美化侵略戰爭的設施，在國內外都受到批判。」

2.大玩「靖國政治」

明知道靖國神社參拜必定引起國內外的強烈批判，那安倍為什麼執意參拜，他到底在玩怎樣的「靖國政治」呢？

1）對外，參拜有政治象徵的意義。在當政剛好滿一年的日子（26日）去參拜，在國際上可擴大自己存在的份量；對外誇示自己堅決追求「國益」，弘揚「日本精神」，肯定、美化「戰前體制」的態度。特別是，以此作為對中國的挑戰姿態。

2）對內，安倍以此表現強硬的立場，以取得日本保守層民眾的支持。大多數投票給安倍的選民，對於安倍去年8月15日沒有去參拜紛紛發出非難的聲音，質疑他是不是屈於外壓等等。這次的參拜是為了選票的固盤。現在的日本選民已厭惡沒主見的指導者，渴望強人出世，不管他是獨裁者或東條也好，這是安倍高支持率的社會基礎。安倍參拜是想營造自己是強人，是一個堅持原則的男人，塑造自己是不迷惑於政局和輿論的政治家形象。

3）安倍積極提倡軍國式的愛國教育，參拜也是這種愛國教育的一環。

總之，安倍在爭取亞洲鄰國的關係上和取得國內右翼的支持上，選擇了後者，亦即選擇了爭取國內的保守層選民。

3.用沖繩邊野古交換參拜

安倍為什麼選擇在12月26日去參拜？其背後有精密的政治算計和交換過程。前一日（25日）安倍與沖繩知事會談，以承諾撥出3,480億日圓的預算給沖繩並爭取五年內關閉普天間基地等條件，成功誘使沖繩縣知事改變立場，批准沖繩北部名護市邊野古新建美軍基地的填海工程。這個遭到沖繩民眾堅決抵制18年的邊野谷美軍基地興建工程，一直是美國在東亞基地部署的大障礙，同時也是日美關係長年的絆腳石；這次得到沖繩知事批准填海工程，可視為重大的進展。安倍認為這個功績可以做為與美國交換參拜的籌碼，緩和美國一向不苟同日本參拜靖國神社的態度。因此，選擇了26日閃電參拜的行動。

美國對安倍推行的秘密保護法、創立國安會等朝向軍事國家化的政策，都一貫在後面促進；但是另外一面，美國對日本右傾化的歷史認識問題或者靖國神社參拜一直不表苟同，譬如，前不久美國國務卿和國防部長到日本參加「2＋2」安保協商會時，就刻意選擇到千鳥淵的戰沒者墓園去獻花而不到靖國神社，這就明白傳達了美國的態度；亦即，美國對日政策有踩油門也有踩剎車。因為日本的歷史認識問題和靖國問題，含有對戰後以同盟國為中心的國際秩序挑戰的性格，同時也違反了美國主導的《舊金山合約》秩序；其次，它引起亞洲諸國的憤怒和批判，特別是破壞日、韓關係，而美國在東亞的軍事戰略，是以日本和韓國的美軍基地為基礎的；美國不只看日美關係，更看與日、韓、中的關係。靖國神社參拜破壞日本與韓國、中國的關係，影響美國在亞洲的戰略利益，美國當然不高興。

五、沖繩沸揚的憤怒

安倍把私底下與沖繩知事的交易當作安撫美國的籌碼以實現靖國神社參拜，這在沖繩引起激烈的反抗。

根據《琉球新報》的緊急民調，支時沖繩知事作法（批准在邊野古進行美軍基地的填海工程）的只有34.2%，不支持高的遠61.4%。關於解決普天間基地的方法，認為應該無條廢棄或縣外國外移設的人有73.5%，支持移設邊野古的人只有15.9%。可見得超過七成的沖繩縣民反對在邊野古建美軍基地；由此可見，日美政府想要強行施工幾乎是不可能的，必定遭到沖繩人民長期而激烈的抵抗。

長期反對美軍基地的團體如「名護（邊野古海岸所屬城市）市反基地協議會」、「沖繩創造和平以及恢復人間尊嚴百人委員會」等，紛紛發出了沸揚憤怒的抗議文。批評仲井真知事背叛縣民的付託；知事的決定不但帶給沖繩自然環境的破壞，將使沖繩為半永久性的基地島，帶給子子孫孫痛苦，而且給日本政府或國民有沖繩人可用錢交換基地的錯誤印象，這對沖繩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知事的作法在沖繩歷史塗上了新的屈辱。

計畫中的邊野古新建基地，帶有軍港機能，且耐用百年以上，是擁有最新銳機能的基地，而且是美軍和日本自衛隊共同的基地。不用說，這是面對東亞的戰爭或爭端的快速機動反應基地。對沖繩民眾來說，難忘68年前被日本帝國的「國體護持」當作墊腳石而蒙受到巨大傷亡的沖繩戰，這新基地將使沖繩民眾再度暴露在「沖繩戰再來」的危機中。知事批准邊野古填海工程，除了迄今沖繩民眾遭到的日本帝國迫害、美軍佔領的迫害、受到日、美兩政府的迫害歷史之外，又製造了沖繩自己被自己人迫害的歷史。這將使沖繩世世代代受苦，無所逃於基地的中毒狀態，完全失去人間的尊嚴。

抗議文強烈要求知事馬上撤回批准，並要日、美兩國政府立即停止邊野古基地的興建；抗議文指出，16年來政府不斷試圖動用自衛隊強行動工，但都受到居民強固的抵抗而失敗；如果這次再強行動工的話，現場必陷入極端的混亂，妄使基地問題永無解決之日！知事和日、美兩政府要認識清楚，興建邊野古基地是永不可能的！

另外，包括諾姆．喬斯基在內的29名歐美知名學者、評論家也聯名抗議，反對美軍基地，支持沖繩人民為了和平、尊嚴、人權和環境保護的非暴力鬥爭……等。

六、安倍政權「終結」的序幕已開啟

1.名護市反基地的勝利和東京都的「核電」選戰

安倍政權的如意算盤與日本和國際現實的變化之間已產生了微妙的落差和矛盾，反抗安倍的力量已開始集結。安倍政權「終結」的序幕已經開啟，不是從別的地方，而是從安倍政權踐踏的地方，從邊野古所屬的名護市市長選舉戰開啟。19日傳來消息，名護市選戰結果由反對邊野古基地的稻嶺進獲勝，這反映了沖繩人民反美軍基地、反知事的金錢交易，反強權的安倍政府、反美國帝國主義的勝利。

同時，在已開動的東京都知事選戰中，細川護熙原首相宣佈出馬並高舉「零核電」的選戰口號，且小泉純一郎原首相立刻站出來相挺；再加上小澤一郎的幕後支持，形成了相對於安倍「重啟核電」政策與細川等「零核電三角戰線」的對抗，這後面鳩山由紀夫前首相及其家族必隨之加入「零核電」陣線。因此，圍繞著核電的東京都選戰，使原屬自民黨、現分屬各黨的反安倍勢力已經吹起集結號，其他反安倍政權的力量也必定會加入。其結果如何，要看2月9日東京都的投開票結果。

2.安倍的賭場經濟學

去年，安倍自誇自讚的「經濟年」，亦即所謂的「安倍經濟學」，經過一年的事實檢證已被嘲笑為「安倍風險」或者「賭場經濟學」。因為，他所謂的三支箭──大膽的金融政策、機動的財政政策、喚起民間投資的成長戰略，其真相是：完全依靠任命聽話的日銀總裁大灑日圓，不顧已成世界最大規模的國債（達一千兆日圓，超過日本GDP百分之兩百）大舉發行新國債，用舉債借錢灌注市場，甚至動用年金基金操縱股匯市，結果還是回到「財政支援型」的老路。其結果是：

引起通貨膨脹，股市上漲15,000點，日圓大跌，房市回溫；這造成了資產效果引發消費擴大，但只不過是假象，因為只有富裕層的消費擴大而一般民眾並沒受益；一般民眾反而由於消費稅由5%提高到8%，加上物價上漲，而被剝奪了消費能力。其實，物價上漲是由於日圓大跌和能源輸入大增推高的，並非由於內需擴大引起的。

雖然有大膽的金融寬鬆之箭，但並沒有使推動經濟景氣的火車頭──製造業以及製造業的設備投資增加，因而沒有出現產業復甦的經濟循環；反而形成了依靠公共事業的土木興建，完全看不到實體經濟的起死回生。

雖然有股市高漲，日圓下跌的表面繁榮，卻只能達到零成長甚至負成長的結果。另一方面，國際收支和大量的貿易赤字出現；去年11月國際經常收支赤字達到5,928億日圓，是1985年以來最高值；貿易逆差高達1.2543兆億圓，連33個月出現貿易赤字且不斷上升。

可見得「安倍經濟學」雖吹漲了股市，壓低了日圓，但對日本的實體經濟沒有起正面作用，反而對一般家庭消費造成壓迫，留下的只是更為龐大的負債，由日本國民子子孫孫去負擔。

3.安倍政權對日本人民的生活壓迫

除此之外，安倍以強權加大了國民生活的壓迫：

削減年金和生活補貼，增加消費稅卻優惠大企業，有近半日本勞動者淪為派遣工或臨時工。安倍積極推進的TPP，將使日本農家受到大打擊，全民健保也將空洞化。把龐大的政府支出從用到「人」的身上轉移到「混凝土和軍火」上，而債留國民。擴張軍備，有利包括安倍家族「三菱」等軍工財閥，卻製造了與鄰國的緊張關係；煽動輿論走向軍事國家，卻使自衛隊成為美國的僱傭兵。安倍準備啟動核電以確保製造原子彈的能力，隱蔽、輕視福島核災和污染以及當地人民的災難，卻為在幕後支持安倍「改憲、軍擴、核電」的東芝（三井）、三菱、日立等死亡商人向國外大賣核電廠（印度、英國、東南亞等）。

七、結 語

去年12月18日《紐約時報》的社論，在批評安倍政權強行通過「秘密保護法」時指出：「這個法律是在安倍試圖把日本這美麗的國家改造成聖戰的議程中，不可缺的重要元素」。

該社論最後嚴厲揭露：

「安倍的目的在脫離戰後體制，日本的批判警告，安倍正想要復活1945年以前的國家，這是『時代錯誤』的危險思想」。

更可笑的是，前幾天，曾經受過日本殖民統治的前總統李登輝，居然為想要回到戰前歷史的安倍政權按「贊！」；這可說是比「危險思想」更令人不齒的「奴隸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