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瘟疫乎，防疫苖乎？

越南土地面積約33.2萬平方公里，人口近1億，去（2020）年春全球疫情爆發後，12月31日，越南確診人數1,465人，死亡35人，管控不錯。但自今年5月上旬起，越南全國確診數開始急劇上升，由當時剛破3,000人，幾乎以每天新增確診超過百例的速度上升，至6月下旬已達12,500人；死亡人數由當時35人增至6月下旬的60人，致死率近0.5%，同時全國人口的疫苖接種率則約2%，多集中在北部河內市與南部胡志明市。越南政府備感壓力，亟思緩解之道。

為遏制疫情擴散，越南政府力求在今年底前提高疫苗接種率，目標在取得1.5億劑疫苗，為超過70%人口接種，達到群體免疫的門檻，估計將花費11億美元，但政府採購疫苖預算6.3億美元，約佔60%，其餘則由私營公司、個人和國有企業捐贈，政府則以減稅獎勵。

截至6月上旬，越南的疫苗基金已收到來自231,471個組織和個人所捐贈的4.1兆越南盾（約1.8億美元），3.2兆越南盾捐款承諾。此外，國外投資者也是重要的捐助來源，包括三星電子捐贈400億越南盾，豐田汽車和富士康各捐贈100億越南盾，反映出越南在全球電子產品和汽車供應鏈中的地位，三星電子在越南北部兩座工廠的產量，超過其全球智慧手機產出一半；鴻海集團是當地設廠的蘋果產品主要供應商之一；豐田汽車則在越南組裝汽車。

越南目前進行兩個疫苗研發項目，第一個由越南的納米生物製藥公司與越南軍醫學院合作開發的疫苖Nanocovax，自2020年12月開始第一期臨床試驗，今年4月完成二期，所有受試者在血液中產生抗體，未出現疫苗嚴重過敏反應，證明對Alpha（英國）和Beta（南非）變種病毒有效。目前正在進行第三期實驗，檢測對Delta（印度）變種病毒的效果，約有13,000名受試者，目前徵集6,000人，預計於今年9月底完成。隨著最近幾週感染人數激增，越南政府有可能允許緊急使用此疫苗。第二個國產疫苗是「越南疫苖與醫學生技研究所」（IVAC）的疫苗Covivac，目前完成第一階段實驗。Nanogen年產量2,000-3,000萬劑，有投資擴產空間；IVAC預計年產量可達600萬劑，可擴產增量。然而即使越南國產疫苗均能研發成功，順利投產，數量仍遠不敷需求。

除自行研發外，越南還加強疫苗技術轉讓的國際合作，也就是拓展疫苗代工。越南政府已與美國疫苗製造商談判mRNA疫苗的專利技術轉讓事宜；此外國營的「越南生技」公司正與日本公司進行談判，以便進行疫苗生產專利技術的轉讓；預計自2021年7月起，「越南生技」還與俄羅斯談判採購500萬劑「衛星5號」半成品疫苗，朝向年產一億劑的生產代工。

越南因過去約一年半抗疫成功的自滿情緒，疏於向國外採購疫苗，以致供應不及。此外，越南亟於優先開發疫苗，減少對進口的依賴，提升其國際形象，因此國外採購不在其優先的政策選擇中。不過受到近期確診數量快速上生的刺激，越南政府明快地做了政策上的改變，亦即快速轉向國際市場採購疫苗。越南政府同時瞭解到國外大廠對越南的依賴，因此廣開募款管道，籌集不足的資金，疫苗採購基金得以快速累積。其次是在研發成果緩不濟急的情況下，與外國商談疫苗生產代工，加快越南國內疫苗生產速度。

以公共政策學的決策工具操作來看，防疫的最終目的在於避免國人生命的損失，因此在達到此一目的前所採用的政策工具只要彼此不衝突，則在理性決策的基礎上，選擇應當多元化。越南政府目前做法正是如此，募款、採購、研發、代工無一不是為保護國人生命所採取的政策工具，目的就在儘快控制疫情。

蔡政府同樣有政策工具（採購、研發、代工），甚至還有民間資金和力量主動投入採購，當局卻獨鐘聯亞、高端兩家疫苖公司。但令人擔憂的是，目前研發成果讓人質疑，不僅是台灣人不信任疫苗研發和審查過程；若所產疫苗無法獲國際認證，接受施打者未來照樣不能出境旅遊、經商；更別提在過程中出現的諸多疑點。

截至6月19日，台灣確診13,896人，累計死亡538人，致死率高達3.76%，相較越南政府，民進黨當局的表現，看不出是在防瘟疫還是在防疫苖？在防疫工具的選擇上更非「僵硬」二字所能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