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台灣說中文不懂中國的學子

略說當前台海兩岸南轅北轍的教育思路

潘朝陽
(台師大東亞學系兼任教授)


最近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兩會」作了工作報告,提到大陸的教育改革和建設有以下幾個重要方向:教育的總目標和主旨是「持續促進全民的教育公平並且全力提升其質量」。

更重要而深具意義的宣示則是「落實立德樹人之根本任務」,這個領域,是秉持「復興中華優良傳統文化」的國政而落實的儒家精神和內涵的倫理道德教育大方針,是儒家強調的「先富後教」之「富民為先,再則必須教民」之義,是對「人若飽食卻無德教則如同禽獸」之警惕,故必須「經濟富民且道德育民」。

大陸沿海和內陸的差距甚大,近年盡力提高內陸的經濟社會文教水平,所以政府持續支持中西部高等教育發展,高校招生政策繼續加大對中西部和農村地區的投注力度。

因為教師的待遇平均較低,大陸已全面落實中小學教師的薪資,而且繼續減輕義務教育階段的教師工作負擔,增加義務教育的教師和學校工作人員的員額。此外,則重視運用多元管道增加普惠性的學前教育資源,支援民眾子女之學前教育,減輕普通家庭負擔。

常規教育外,也要辦好「特殊教育」、「繼續教育」,同時規範「民辦教育」的良性發展,同時普及國家通用語文,提高質量。另外還強調職業教育,完善「產教融合辦學體制」。至於高等教育,將全力推進內涵式發展,分類建設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加快培養理工農醫類專業的緊缺人才。要健全學校家庭社會協同育人機制。

李克強語重心長地提醒大家,全中國現有2.9億在校學生,要堅持把教育這個關乎千家萬戶和中華民族未來的大事辦好。

望子成龍,對子女能受到好教育而可以進入名校名系,是做父母的最高希望。改革開放以來,社會經濟迅速提升,近年大陸的教育演生出兩種事物:優質學區和名校,惡質補習班因此氾濫,學子增加遠超過其常規學習許多倍的負擔,被迫接受填鴨式惡性補習教育。由於家長們爭相擠入明星學校所在的好學區,房地產也因而出現嚴重的區域和城鄉差距。

據調查,邁入2020年代,中國的國民教育學校大概有20萬所,但補習班卻多達40萬家。大陸的義務教育體系儼然出現「雙軌」畸形失常現象。補教業用企業競爭營利的態度和方式到學校搶學生,進行超前教學,嚴重影響國家教育體制和內容的教育精神和規劃,國家教育居然變成家長和企業的附屬或下游。在此過程中,一方面國家教育體制被破壞,一方面造成嚴重的區域和城鄉失衡,更糟糕的則是因此而產生了貧富家庭的子女受教權益的不平等,製造各層公民和學子的心理對立。

學區和房價高度相關,以北京為例,2020年16個市轄區以西城區、海淀區的房價最高,那是因為這兩區正是優質教育資源最集中。據統計,那年的北大入學考試,有80位達700分以上頂標學生,海淀區有57人,占71.25%;西城區有14人,占17.5%,兩個市轄區的優質生竟然占了全國報考北大考生的頂標之88.75%。北京市政府於2021年嚴格執行「一個小區對應多所學校」的政策,亦即同一小區戶籍的學子,分配到多所學校去就讀,希望藉此削減房價與名校存在高度重疊的情形。

與此同步,大陸教育行政也採取了「雙減」,就是在學校的學習減少功課負荷,而在校外則限制補習班,取締惡劣補教者。另外開始實施教師輪調到其他學校授課,藉此消除名校名師的畸形狀態。

大陸近年國民義務教育的國文科(語文科),有一個特色,其教材以三大部分構成,其一是中共革命、建國過程中的重要人物之文章、故事為篇章,如選取毛澤東的詩詞或話語為課文;其一是中國的儒道法經典、史籍和文集的文章、著名詩詞賦曲以及現代的名家之文;其一則是中譯的世界著名文學作品。

就此種國文教材而言,其中有一個核心精神,就是國民教育必須帶有國家英雄思想、風範的學習,促進國民具備國家精神和意志,再者是欣賞並認識世界文學中具有的世界性人文內涵,而更重要的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教育,這一領域就是經由中學教育中的五經、諸子以及史觀史識史德和歷史長河中的精彩博厚之文學巨著的學習和教化,中國人自然能夠在心靈人格中回復其中華人文之教而有的本質,中華優秀的傳統文化也就因而復興振起。

對照大陸的教育主旨及其改革,台灣的教育在台獨政權這些年來的主導下,是針鋒相對的背道而馳。在台灣,教育資源已是貴族平民之巨大分類,學區的明星、普羅的嚴重對立,城鄉的資源分配的極大不公,學生在校內的嚴重負荷帶出校外的補教的嚴重負荷。失衡狀況,已經墜崖,上下交征利之台獨政黨視而不見。

同時,「去中國化」的台獨教育乃30年來台灣教育之主流,相對大陸的復興中華傳統優秀文化的國文科而言,台獨政府主宰的國文課卻拚命除掉中華民族英雄人物的文章、言行,大量刪去中國古文、詩詞、經史子典範,而以不入流之當代文字濫竽充數。

歷史教育則以台獨意識型態的地方誌為國史,取消中國史,改為東亞史,最後是世界史。中國在台灣的中小學教育裡幾乎消失,其些微之存在只是一種幽暗、陰沈的負面幻影。

大陸與台灣的教育前景,是黎明與暗夜的對比。在整個中華民族富起來強起來的進程中,如果中山先生「和平、奮鬥、救中國」的遺願仍有所遺憾,無疑當屬目前仍在甘於被殖民的台獨政權下受教的無辜學子,救救孩子,海內外所有愛國的中華兒女,自當竭盡全力,儘早解決中華大地上最後一個被殖民政權,完成國家的完全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