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力不是選票 騙不出來

3月3日會是蔡英文任內最後一次大停電?

黃士修
(核四公投領銜人)


3月3日,台灣再度發生大停電。如果算上2017年的815大停電,2021年的513、517大停電,這已經是蔡英文執政以來的第四次。

據台電調度中心通報,因為高雄興達電廠開關故障跳脫,造成龍崎超高壓變電所以南系統停電,影響豐德、嘉惠、麥寮、核三、大林、南火等機組跳脫,共計影響供電能力約970萬瓩。這大概兩座中火的量,非常大。

為什麼沒有備用機組穩定電網頻率?

3月10日,立法院經濟委員會召開「303興達電廠事故之細部調查、改善研擬、電力設施運轉維護機制精進、人員風險分析管控能力強化及電網韌性提升」報告會議。經濟部提供303大停電當天,興達電廠內部監視器畫面。宣稱手持電話蹲下去那位工程人員,是台電指控搞出549萬戶大停電的元兇。

據台電的說法,303大停電的起因是高雄興達電廠跳機,進而影響龍崎超高壓變電所,導致南部地區多座電廠解聯。經濟部公布的「303停電事故檢討報告」歸因於台電人為疏失、五道保護機制失靈、電網設計不良、舊發電設備與新數位保護系統無法匹配等問題。

如電廠維護人員在未確認絕緣氣體六氟化硫(SF6)被抽出的訊息,隨即進行測試,禁止操作卡也未註明,防呆機制失效,無法阻止錯誤發生。另外,該隔離開關是舊式馬達驅動,操作時從開啟至完全閉合約需7秒。匯流排採新式數位保護電驛,偵測比流器異常功能的邏輯設定為5秒內,秒數差使其無法完全匹配,導致保護電驛以為是假訊號,做出錯誤判斷。

興達電廠為什麼跳機,那是台電內控管問題。我們要問的是,為什麼興達跳機「之後」,沒有備用機組可以穩定電網頻率,才導致連鎖崩潰的全台大停電?815也是、513也是、517也是、303也是,為什麼單一電廠事故會波及全台電網?

在此為讀者科普一下,電網是由無數台發電機連結。台灣地區使用60Hz的交流電,頻率要維持在60Hz加減0.5Hz。也就是發電機的馬達轉動出力,大致維持在每秒轉60圈左右。

如果供電能力不足,可以直觀想像成動力下降,每秒轉不到60圈。當發電機馬達感應到外面電網頻率已掉到59.5Hz,自己仍以60Hz以上轉動,就會觸發機組保護自動解聯。否則內外頻率差距繼續擴大,機組容易壞掉。類似保險絲開關感應電流過大時自動熔斷的安全機制。

有機組解聯,供電更少,頻率掉更低,又會觸動其它機組解聯。所以供電不足會導致連鎖反應,最後就是全台電網崩潰。

供電不足導致連鎖反應

我們在中學理化學習過轉動慣量的概念,當動力下降的瞬間,由於存在慣量,轉動並不會立刻停下來。這數十秒到一分鐘的反應時間,就是備用機組可補上的搶救機會。沒有備用機組維持電網頻率穩定,就叫缺電。

303大停電前一刻,有網友截圖台電網站數據,備轉容量率是黃燈的8%,顯然是灌水的。經濟部長王美花開記者會時說,備轉容量率有24%,所以不是缺電問題。這有兩種可能,要嘛王美花小學算數沒學好,要嘛把真實數字2.4%看錯。否則怎麼可能一個電廠跳掉就全台大停電?

從2017年815大停電,蔡英文在臉書發文道:「這個(供電)系統非改不可,我會把它列為未來徹底檢討改革的重點。現在政府推動分散式的綠能發電,就是要避免單一電廠事故就影響『全國』供電。」

緩衝空間不足,就是缺電

徹底檢討改革電網,具體而言到底是什麼?這有三種可能,包括蔡英文宣稱的分散式綠能,台電方面的老舊電路更新,以及民進黨絕口不承認的基本供電能力不足。

首先是分散式綠能:假設有十倍容量的風電光電,能夠避免四次全台大停電?不能!因四次全台大停電的發生時間,風、光出力幾乎都是零。其次是老舊電路更新,台電每年都在進行輸配電網的汰舊換新,扁政府、馬政府都沒出事,所以也不是這個問題。

最後是基本供電能力不足,導致一部機組出事,就無法維持電網頻率穩定,發生連鎖崩潰的全台大停電,815、513、517、303皆是如此。什麼原因造成備轉容量不足?比對扁政府、馬政府時期,與蔡英文政府的差異,就在非核家園政策,讓穩定供電的核電機組無法運轉,核四又無法啟封,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經濟部的歸因與改善措施,對基本供電能力不足隻字未提。蔡政府林全內閣時期,發生815大停電,經濟部長李世光下台,隨後行政院長林全也下台。可是當年行政院核定版本的「815停電事故檢討報告」中,至少有外部委員以簡短話語提及備轉容量率長期偏低,導致緩衝空間不足的問題。白話地說,就是缺電。

3月下旬高等檢察署檢察長邢泰釗公然放話,計畫將台電基層員工依照刑法第176條「準放火罪」查辦,並宣稱要「留意是否有反社會性分子藉此擾亂民心」。準放火罪是嚴重罪名,台電員工只是測試設備,無放火之故意,也無製造爆裂物之過失,根本不符構成要件。

拿台電基層員工當升官祭品?

再過一個多月,最高檢察署檢察總長即將任滿出缺,邢泰釗日前已獲最高推薦票數票,可望獲蔡英文提名。如今先有府院高層定調停電為國安事件,後有邢泰釗迫不及待拿台電基層員工當升官祭品。

「缺電」是不可提及的禁句,從台電送交經濟部的草稿版本就已經自我閹割,聘請的外部學者專家更是換過一輪,無人敢說真話。

邢泰釗可能也沒錯,這對成天要搞台獨的政黨與政客可真是一個「國安事件」,只不過不是「擾亂民心」,而是「擾亂民生」,現在拿幾個台電基層員工墊背,就算備轉容量率維持灌了水的黃燈罷,邢恐怕睡前得抬頭三尺向神明:老天爺呀,千萬別在我真除總長前又來個全台大停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