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排華反中暴動的政經分析

前言：台商淪為代罪羔羊

越南排華暴動爭議的源頭，來自於中國與越南的南海主權之爭，在中國西沙群島的中建島附近設立海洋石油981號鑽油平台。由於中國片面宣佈在越南聲稱擁有主權的海域鑽探石油。越南隨即要求中國撤回造價10億美元的鑽油平台，但中國警告越南不得騷擾名為海洋石油981的鑽油平台，而且自行宣佈平台方圓三英里內皆為禁航區，此舉引發越南強烈不滿。在雙方上百艘船艦發生相互衝撞並互以水炮攻擊之後，更激起越南民眾對中國的憤怒。

同時，今年（2014）適逢中越西沙之戰40週年，中國的強勢作為迅速地激起越南民眾的反中情緒，更在越南政府默許下，從和平示威變成對中外資企業的暴力攻擊行為，這是越南政府始料未及之事。整個排華暴動事件的發生，始於5月11日的民眾大規模反中示威，接著在13日突然規模擴大，群眾對華人開設的公司與工廠大肆破壞，並進行打砸搶燒暴動行徑。暴動地區從平陽蔓延到同奈、河靜、巴地頭頓和胡志明市，18日群眾更進行全國串連發動遊行，雖然總理下令制止非法抗議，518示威遊行亦未如預期的威脅，但反中排華風波是否就此止息猶未可知，但確定的是此排華暴動事件為中越外交關係投下變數，也為台商投資越南產生嚴重的恐怖心理陰影。

「513」似乎成為東南亞排華被下詛咒的日子，特別是當越南於5月13日進行大規模示威遊行，開始爆發排華反中暴動，此巧合不免令人感到不安。因為在歷史上，就曾發生過兩次嚴重的排華暴動，分別是1969年的馬來西亞和1998年的印尼暴動，都是在5月13日，與其說是巧合，毋寧說是東南亞華人受難最恐懼的一天。記憶猶新的印尼在1998年5月13日爆發大規模排華事件，同時被稱為「黑色五月暴動」，暴動群眾衝入華人商店一陣猛砸，當時印尼軍方無視華人遭到屠殺、華人婦女遭到強暴殺害，華人死傷數量超過萬人。而在馬來西亞於1969年5月13日也發生反華、擁華勢力相爭，華人成為受害者，稱為「五一三事件」。相信日後5月13日這一天揮之不去的威脅陰影，將讓東南亞華人不寒而慄。

此次越南排華暴動，從媒體報導畫面不禁讓人彷彿回到了越戰時期的恐怖記憶，這是世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特別是外資企業，畫面上無情與傲慢的打砸燒搶暴民行徑，讓越南陷入無政府狀態，不禁令人質疑越南政府在哪？甚至反問越南不是共產主義社會採取高度控制的政治統治，豈容許社會暴動發生，這無異給越南共產黨打了一記耳光，更讓越南數十年來積極改善友好投資環境的國際形象，毀於一旦，外資是否仍會相信共產黨打著政治與社會穩定招牌的承諾？

中越南海海域主權爭議的進程

再進一步探討，中越爭執的焦點，在於越南堅稱981號鑽油平台處是越南的經濟海域。根據歷史資料記載，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當時的中華民國依據《開羅宣言》和《波茨坦公告》，對南海諸島進行接管，在1948年時，中華民國對外公佈《中華民國行政區域圖》，其中包括含有11段「國界線」的《南海諸島位置圖》，國際社會並沒有提出異議。

但是此中華民國11段線的南疆海域，受到兩種因素的衝擊與改變：一是在1953年中共為了拉攏越共小兄弟，對原有11段的國界線進行調整，於是將北部灣兩段去掉，變成了現在所謂的「九段線」疆域訴求。二是1982年，聯合國設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對東海和南海諸島的爭議劃出明確界限，而這些界限和當時中華民國所劃定的海洋界限嚴重衝突，但是中共參加了海洋法會議，並在《海洋法》上簽字承認。基於此，中國在南海設立鑽井平台，可能不只是一種主權挑戰，也是一種政治外交的測試球，雖然是在下險棋，一方面直接挑戰了越南海域主權的立場，另一方面也將衝擊到美國在南海區域所扮演的角色，最終迫使美越接受九段線的疆域。中國以戰逼和的邊緣策略來尋求中國在南海的強勢地位與最大利益。

傳統上中越關係若即若離，在越南歷史上對於北方帝國充滿著疑慮，但是在20世紀50年代後，由於中越兩國都在共產黨的統治下，分享著類似社會主義的政治意識型態與價值，尤其在1965年前，越南對華僑入籍給予高度尊重，並賦予華人與越南人同等權利。但是在1965年後，中越關係暗潮洶湧，越南開始推行「越南化」政策，對華僑進行各種限制。於1974年中國以武力佔領西沙群島，奪取對西沙群島的控制權，但越南從未放棄對西沙群島主權的主張，也釀成日後多次雙邊發生軍事衝突危機事件。

在1975年越南統一後，華僑處境更是極端惡化，就曾發生大規模反華排華潮，並命令華報停刊，排華運動不斷升級。1976年開始驅逐北方華僑，1977年實行「淨化邊境」措施，強迫住在邊境地區的華僑遷移內陸，或是將大批華僑驅逐出境，預估當時被驅趕到中國的華僑和越南公民就超過20萬人。

1986年後，越南採取改革開放政策，亦步亦趨地學習著中國經濟改革步調，隨後中越對抗則趨於緩和，越南放寬對華人經濟限制，政治上肯定華人對越南發展貢獻，並賦予華人選舉與被選舉權。隨著越南經濟崛起，也被美譽為「小中國」。

不過2007年中國批准南海西沙群島辦事處升格後，又引起中越主權爭議，2011年6月，越南再發生大規模反華示威，抗議中國巡邏艇在南海干涉越南船勘探。2012年中國將南海三個群島升格為三沙市，並計劃在越南近海開發石油，越南爆發五次反華示威。2014年2月在紀念1979年中越戰爭35週年期間，又掀起一波反華示威風潮。由此不難看出中越領海主權爭議若無法妥善協商，越南排華反中的議題將縈繞不去。

越南排華暴動遷怒台商企業

台灣企業從大陸移往越南，是因為大陸勞工成本的大幅提高，讓以中小企業為主的台商移轉到越南，可以獲得人口紅利的低薪勞工好處，越南成為台商投資的新天堂，許多企業開始前往同為儒家思想文化的越南社會，而且台灣政府也大力鼓吹，許多企業在越南落地生根，台商企業不僅對越南經濟發展有很大貢獻，而且自己獲利也不錯，在台灣股市裡還有所謂的「越南概念股」的賺錢優勢。台越在經濟發展上，也建立雙贏互賴的關係。

很遺憾地，越南政府刻意或放任把台商當作代罪羔羊，這是很愚昧的作為，簡直是恩將仇報。不但力氣用錯地方也打錯人，傷及無辜、也傷到越南自己。台商可以說是這次暴動中損失最慘烈的國家，在越南投資台商2,287家中，逾224家台商遭波及（平陽175家、同奈41家、胡志明6家、巴地頭頓1家、河靜1家），18家遭縱火，約1,100間工廠被迫停工，占越南台商總數的一半。至於災損金額，台灣經濟部預估上看百億元。台商在越南辛苦打拚20年的心血，轉眼付諸流水，甚至性命遭受嚴重威脅，讓台商越南投資夢碎。

據台灣經濟部統計，目前越南台商達四萬人，提供越南當地140萬個就業機會，且台越雙邊互簽有40項合作協議，為台灣對外洽簽協定最多的國家。包括在1993年台越雙邊簽署了投資保障協議，台越投保協定第三條明定，雙方應依據本國法律，給予對方投資公平、公正的待遇及保護，且第五條也規定一方對於因暴亂、騷動所造成的損失，所給予之恢復原狀、賠償或補償，不得低於其他投資國的待遇。同時，近來台越也在檢討增強雙邊投資保障的深度，以確保台商更多的投資權益，但很不幸地卻發生排華暴動的悲劇。

目前在越南投資最大的台商是台塑，也是台商的重要標竿，在越南投資金額約達115億美元（約3,450億元台幣），甚至考慮在河靜越鋼設置石化專區，產值高達2.5兆台幣，超越台灣的麥寮六輕之6,528億元，這麼大型的跨國投資案仍爆發越籍與中國籍勞工爆發衝突，甚至越南暴民踏門侵戶破壞廠房與設備，越南政府居然無法有效保護台塑，有形與無形的財物損失尚無法估計，重創台塑在越南投資的努力。

越南是在中國大陸以外台商主要的海外投資地，自越南走向改革開放以來，台灣一直是越南最主要的外資國，幾年前多還曾經位居最大投資國。自1988年至2014年2月止的25年間，中華民國業者赴越南投資累計金額高達280.49億美元，約占越南整體外來投資額的11.77%，目前是越南的第四大投資國，僅次於日本（353億美元，24.9%）、韓國（304億美元，21.46%）、新加坡（301億美元，21.25%），此四國投資約占越南外資比重高達87.4%，而越南排華暴動似乎已經嚴重波及和傷害到此四國的投資工廠，四國外商若撤資越南，將嚴重衝擊越南經濟，這下子可將瘦了越南，肥了柬埔寨、緬甸和印尼等其他東南亞國家。

台商的進駐除引入越南資金和技術外，亦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提供了許多就業機會，對越南經濟發展貢獻良多。基本上，台商投資越南主要考量，乃在於越南內需市場大，亦可以當作前往東協與TPP市場之跳板，加上越南勞工薪資與土地低廉，勞工薪資幾乎只有中國大陸的三分之一，以及擁有美國貿易最惠國待遇等好處；而相對的劣勢包括有工資逐漸上升、勞工罷工頻仍、與中國衝突加劇等。特別是台商投資的七成都集中在同奈省、平陽省及胡志明市，也是越南排華暴動被打砸搶燒暴動最嚴重的地區，加上許多台商愛僱用陸籍幹部，在同文同種的背景下，導致台商反成為暴動的主要受害者。

中越南海主權爭端白熱化

就中越經貿關係來看，從中越兩國經濟改革開放後，雙邊經貿關係發展相當快速，2013年底李克強總理訪問越南時，還大力推動兩國經貿與投資發展，以及推銷高鐵計劃，強調中越傳統國家與共產黨友誼，合者兩利雙贏、敵對將造成雙輸的共識，但只要碰到敏感的主權問題，越南的反應向來都很激烈。其實就經貿投資面來看，越南依賴中國的程度遠大於中國對越南的依賴。越南從中國進口的比重23.61%，遠高於從東協進口的19.35%、韓國的11.51%、日本的10.63%，相形之下，從台灣進口的是8.23%。而越南出口到大陸比重僅10.12%，遠低於出口美國的19.72%、東協的14.34%和日本的10.70%，足見中越鄰國的經貿關係相當密切。

關於中越外交關係的發展，可以發現越南常藉由排華來達到「拉攏強權」、「對抗中國」的目的。在1975年越南政府便曾藉由發動大規模排華行動，來配合蘇聯進入東南亞的政策，以削弱中國在東南亞區域的影響力。而此次越南排華反中事件，亦可以看出越南結合美國亞洲再平衡政策的制衡中國企圖，藉由中越兩國鑽油平台的爭議，抗衡中國在南海主權宣示的影響力，亦可以獲取民主國家的認同與支持。然而，這樣的外交策略應用，毀於國內排華暴民的恐怖攻擊外資企業。

這場排華反中暴動反映出越南及中國之間關係惡化程度相當嚴峻。過去越南民眾對中國的不滿，都只是在私底下抱怨或是走上街頭到中國大使館前抗議而已，但這回是自1979年中越邊界戰爭以來，兩國衝突再次浮上檯面，緊張情勢可想而知。而在此同時，2014年5月11日剛剛在緬甸奈比都舉行的東協高峰會上，包括印尼及親中的馬來西亞都一面倒的發言支持越南，並發表《奈比都宣言》，顯見南海問題已成為中國及東協國家間關係裂痕的重大癥結，為中國推動亞洲主義的亞洲整合增添了變數。

越南這次發生排華暴動的導火線，在於大陸在南海的探油工事，雙方對領海主權、經濟海域的爭議。從長遠來看，中菲、中越都有必要坐下來討論，要如何在200海里的經濟海域上進行合作，否則未來主權爭端仍會出現，而美國在南海的戰略鐵定會站在越南、菲律賓的一邊。而偏偏越南與菲律賓對抗中國的戰鬥意志最高，也是最令中國頭痛的兩個東南亞國家，但真正的問題源頭無非就是南海主權問題，難怪越菲要聯手對抗中國。儘管這一次中國高姿態訴求老祖宗土地一寸不能失的堅定立場，並強調中國在西沙群島的中建島南方12海里的海域鑽井探油，是在自己的領土領海進行合法作業。但就經濟海域來看，中建島距離海南島190海里，距離越南廣義約131海里，位於兩國經濟海域重疊區域。

中國近年來有計劃拓展海軍實力，試圖從一個陸權走向海權大國，積極進行軍隊與武器現代化，以及擴張海軍船艦的實力。在海洋軍力上，越南很難與中國匹敵，也對中國無可奈何，但又想傳達對中國的嚴厲不滿，讓中國可以感受到壓力，於是讓這次排華反中的群眾示威迅速串連，讓抗議行動與聲音擴大，在民氣可用情況下，透過國際輿論來對中國進行反制，以及爭取美國支持，這一連串發展的背後，某種程度上是越南政府睜一眼閉一眼的「默許」，導致抗議示威活動一發不可收拾，轉變成暴民打企劫廠燒掠逞狠的局面，讓越南陷於一片焦慮與不安。

越南共產黨政府想利用內部民意拉高對中國的反制，以及對陸商陸勞的抗議，結果卻擦槍走火，演變成嚴重的暴民搶奪外商財物、搗毀工廠行為，除了台商受害最嚴重外，包括港商、星商、韓商、日商等幾乎無一倖免。全球越僑也罕見的跑到各國的中國大使館前示威抗議。事態的演變，恐怕是越南政府始料未及。而放縱民眾滋擾生事，禍延外資企業，越南政府才回神意識到事態嚴重，處理不好將斷送越共賴以執政的經濟命脈與正當性，政治默許暴動反中，可說得不償失，當經濟不振時，越南民眾甚至會回過頭來對付共產黨。

綜觀此次的越南排華暴動事件，可以發現最大的輸家其實就是越南本身，因為越南暴動竟然在自已家園搞破壞，在越南賴以維生的工業區大肆搶劫、燒廠、大搞破壞的行徑，簡直是把自己工作機會和國家產業發展的金雞母給殺了，自裁式失業的無知作為讓自己丟掉工作，不僅毀掉了自家經濟，更會把外資嚇走。如果越南斷了經濟命脈，這將是越南的浩劫，越南勢必付出很大的代價，越南政府的放任也將自食惡果。

越南排華具有三合一的反撲動機

以此觀之，事態的演變已超過了反中的憤怒，大量的暴民其實是打著民族主義的旗幟，進行反帝國主義的反撲，更對資本主義進行勞工階級不平等的鬥爭，暴民可以說是夾帶著「三合一」的暴動，面對全球資本主義化的焦慮，讓越南暴動情勢更加複雜。事實上，在經濟全球化發展的衝擊下，越南快速的被整合到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體系中，透過剝削越南廉價勞工的同時，低薪勞工又面臨越南社會物價高漲與通貨膨脹的壓力，人民生活變得非常辛苦，加上貧富差距的矛盾擴大，心理有著強烈的相對被剝奪感，卻無情緒發洩出口。因此，就暴動動機而言，似乎也符合以往東南亞國家多半透過排華手段，來宣洩國內對貧富不均的不滿。

在越南民眾對自己的認知裡，一直自覺不斷遭受強國欺凌，不是北方強大的中國壓境，就是法國、美國帝國主義的入侵，因此越南對待外人，一直存有友好中不忘疑懼的雙重心理，這也可以看出驅使越南從「反中」轉變成「排華」再轉化到「打劫外資」的原因，剛好結合了恐中、反中、仇外、反富的民族心態。因此，台灣在處理對外關係及台商投資時，應該要注重對當地歷史文化的瞭解，否則這種排華反中的歷史基因，還是會遺傳於恐懼中國的歷史情結血液裡。

在排華暴動之前，越南的勞工抗議、遊行、罷工就已時有所聞，其實陸資企業先前就已經感受到這股氣氛，有幾波陸資已經移往柬埔寨。這一次越南民眾有了民族主義當口號，支持其對抗代表帝國主義的外資企業的合理性，外資企業就成了他們渲洩不滿的對象，進而形成「造反有理」的局面，並出現侵入工廠搶奪財物的暴動。

有些人認為台商被波及，是由於越南人分不清中國人與台灣人之故，這種說法純粹是藉口。台商在越南投資打拚多年，曾經是排名第一的投資外商，20多年來在越南深耕發展，以及對諸多越南人到台灣接受教育與訓練，而且有將近十萬名越南女性嫁到台灣來，超過50萬的越勞曾到台灣工作，從沒聽說有人會誤解到中國大陸工作或是嫁到中國大陸，再加上今日資訊化社會的發達，要說大陸台灣分不清，能騙得了誰？況且，越南政府放任遊行區域，正是台資企業聚集區域，根本少有陸資企業，那遊行示威要給誰看呢？再說，儘管陸台分不清，越南人也分不清港商、新加坡商、韓商、日商嗎？事實上這些外商也一併遭殃。唯一可以合理解釋的，便是越南人將外資企業視為帝國主義的共同體，同時也是貧富差距對立的化身，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暴動發洩，並趁火打劫當作戰利品回報。

結 語

這場排華的暴動，讓不少越南台商多年的辛苦與努力，一夕之間化為烏有。越南政府如何妥適處理投資賠償、安全確保問題、稅收減免、土地稅減免營業稅彌補、優惠貸款等，重拾外資對越南投資的信心，也是台商是否繼續留下的重要關鍵。否則，在越南的台商企業可能撤資，並加速前往柬埔寨、緬甸、寮國和印尼投資。最終的受傷害者，仍是越南經濟。

其次，至於中越的緊張關係發展應該盡速結束，因為中越兩國唇齒相依，還有密切的經貿互賴關係，兩邊都不希望發生戰爭，況且越南也沒這個實力與能量。

中越關係發展目前最怕擦槍走火，特別是越南對在南海西沙群島中國海洋石油981號鑽油平台的動武的話，中越之間難免會被迫發起小戰爭。目前中越之間除了整個社會進行網路對抗外，中越邊境軍隊部署與南海海域也出現對峙，提升了南海緊張局勢。

台灣今後在東南亞地區投資，必須注意到因「反中」演變成「排華」。由於東南亞地區是台商主要的海外投資地點，中華民國政府必須及早做出準備。讓台商深深感覺有台灣政府為後盾，才能夠開拓台灣對外投資的經濟版圖。更重要者，此次越南排華反中的暴動對台商與中華民國政府而言都有如當頭棒喝一般，不僅敲醒興致沖沖投資越南的台商，也將敲醒中華民國政府大力鼓吹前進越南投資（最賣力者為李登輝）的同時，卻又漠視投資風險評估給企業，最終將會傷及台灣經濟國際化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