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天下之是非,廟堂必欲反之」

評李登輝參選下屆總統

社論


李登輝終於違背自己不再競選連任的承諾,宣佈參選下屆總統,並即成為國民黨的總統候選人。我們反對李登輝參選,並不全是因為被他棄之如敝屣的「誠信」原則,而是因為他七年來扭曲台灣政治生態、喪失民族立場、危害海峽和平、破壞台灣前途。

回顧李登輝主政的這段時期,正值世界後冷戰的蕭條時期,美國布希總統垮了,共和黨政府易手民主黨;日本自民黨垮了,喪失了雄踞戰後40多年而不墜的政權;法國的社會黨也垮了。以蘇聯為首的前歐洲共黨國家,幾乎全垮了,甚至連蘇聯都瓦解了。只有李登輝沒有垮。

1988年,蔣經國逝世,李登輝不但依法接任總統,並且也接任了國民黨主席。在「本土化」的大勢下,他代表著「台灣人出頭天」,代表著威權統治結束,代表著國共兩黨內戰恩怨的「解套」,也代表了蔣經國後唯一安定台灣局勢的人選。在經濟上,後冷戰時期的經濟不景氣,雖然也轉嫁到台灣來,但因大陸市場開放,台灣對美貿易的損失得以彌補,而輕易的使台灣經濟度過了難關。基於台灣的穩定,李登輝在國際上,也受到從北京、東京到華盛頓的歡迎。

但是,李登輝不知珍惜其得天獨厚之福,和人們對他殷厚的期望。他剛愎自用,自以為是,「聞過則怒」,首先以「省籍情結」掀起黨內鬥爭,除引起外省人反彈外,也引起黨內同志的反對。致使黨內青壯精銳出走,另組「新黨」;大老也出走,自組「新同盟會」。接著,林洋港、陳履安相繼出走。留在黨內的大老孫運璇等無不苦苦相勸。在李登輝的朝中,已「君子道消,小人道長」,儘是指鹿為馬之徒。例如,宋楚瑜竟公然當面以「孔子不是中國人,而是魯國人」來阿諛李登輝的台獨,逢君之惡,莫此為甚!

在失去了黨內的支持後,他竟以台獨聯合民進黨以黨外衝擊黨內,進行黨爭。在民進黨的競選壓力下,又訴諸財團和地方角頭,以買票賄選輔之以黑道威嚇來取得勝選,保衛政權。故真正的民意沒有代表,只有在各級議會中,充斥著的財團與黑道,甚至在省、市正副議長的選舉中,財團公然擁金自重,收買議員選票,反抗中央的提名制度;在縣、市議會中,更是黑道充斥,議員固不論,國民黨的縣、市議長,賄選判刑者有之,殺人判刑者有之,炒地皮、包賭包娼者更不計其數。這就是李登輝「中南部的民意」、「以民意為依歸」和「民之所欲,長在我心」!

在黑金政治下,公權力當然無法伸張,真正的民意沒有管道,守法的人民沒有保護,自然積怨在民間。人民在受盡委屈之餘,除了認命外,只有採取自力救濟和自衛的手段。8月17日,台北縣市發生兩派計程車司機激戰數日即為一例。

李登輝為轉移島內對「黑金政治」的注意焦點,及獲得國際反華勢力的支持,更不斷向「一個中國」原則挑戰,向中國民族主義挑戰,而把自己裝扮成兩岸新內戰的台灣英雄。又配合美國後冷戰的對華政策,以「務實外交」之名,在國際上推行「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的「雙重承認」;並且,把民進黨為台獨建國而設計的「參加聯合國」運動接收過來,用政府的力量大搞特搞。終於迫使中共以連續的軍事演習來嚇阻李登輝的台獨導向,而使得兩岸關係出現了自金門炮戰以來最緊張的對峙。一個多月來,股市大跌、匯率大跌、房地產大跌、移民意願高漲。

中共的軍事演習屈服不了李登輝的台獨,中共的演習就不可能停止,只會不斷升高,甚至已經熄滅了的國共內戰也可能死灰復燃為統獨內戰,誠然這是中華民族的悲劇,也必然帶來台灣的毀滅。試問台灣百姓何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斯之謂也。

或謂李登輝在民間的聲望,殊不知那只是總統權勢的假象而已。慎子有言:「故騰蛇游霧,飛龍乘雲,雲罷霧霽,與蚯蚓同,則失其所乘也。」李登輝一旦失去總統的權勢,也只能「與蚯蚓同」罷了。

今天海內外的有識之士都在反對李登輝,但獨夫之心卻悍然倒行逆施,國民黨的十四全黨代表大會也居然通過了李登輝的參選,這豈不正是明末大儒顧憲成所指責的「吾見天下之是非,廟堂必欲反之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