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容許日本成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

陳欽銘
(逢甲大學副教授)


美國設謀定計

絕不容許日本混進安理會成為常任理事國之一,享有戰後唯五強享有的否決權。眾所共知,多年來日本朝野上下夢寐以求的是混入安理會,成為常任理事之一,一洗「政治侏儒」的惡號。去年12月聯大正式通過新任聯合國秘書長任命案,迦納籍的阿南上任,還強調:他「贊成擴大安理會,讓德國與日本成為常任理事國,不過不能讓德、日單獨加入,需有其他國家一同入會,至於由那些國家加入?何時加入?應由會員國決定」。聯合國研究改革安理會的小組今年1月間已暫時放棄將德、日兩國列入安理會為常任理事國的建議了,但夜長夢多,將來如何演變,尚難逆料。也許今年的9月,聯大召開,又將短兵相接,實需吾人提高警覺,預為之防。德、日兩國要進入安理會成為常任理事國,固然是他們兩國之大欲,但是設謀定計,推波助瀾者,美國也。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背後的謀略是什麼,至堪懸疑。

何以德、日,尤其是日本,不能亦不堪成為常任理事國?茲舉下列若干事理以答。

一、 自法律層面而言,德、日兩國原本就是聯合國對付的對象,迄今聯合國憲章第107條尚有敵國條款,云:「本憲章並不取銷或禁止負行動責任之政府對於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本憲章任何簽字國之敵國,因該次戰爭而採取或授權執行之行動」。講明白些,當年的簽字國至今仍有權向德、日兩國追究戰爭責任之賠償。德、日兩國曾數度要求聯合國取銷此條款,但大會迄未考慮修改。其中以日本問題最為嚴重。日本在二次大戰期間對中國、朝鮮、及東南亞各國所造成的損害與痛苦,盟國在舊金山和約第14條中明文表示放棄對日賠償請求權,但中國、蘇聯、朝鮮等國均未參加。中國雖然以後於個別條約中作相似的表示,而蘇聯(今之俄國)、朝鮮迄未與日本簽定和平條約,換言之,戰爭狀況仍持續中。日本其後除以賠償協定對緬甸、印尼、菲律賓及南越四國進行賠償外,亦對部份放棄賠償請求權的國家(如中、泰、星、柬等),以提供無償援助和技術合作等方式進行「准賠償」。關於這一點,雖然日本認為戰爭損害的賠償問題已經解決,在法的層次上已不可能再做賠償。但前述國家間的賠償或准賠償並不包括對戰爭被害者個人的損害回復。只是以往的國際法理論中,被害者個人若欲向外國政府要求國家補償,必須透過個人所屬的國家來請求,而這些國家基於某種顧慮或考量常刻意忽視,故受害者個人一直無法得到補償。然而此種情況由於國際法理論的發展,個人逐漸取得國際法上的當事者地位,再加上國家責任和國際人權法、國際人道法等的確立,被害者個人已可直接向他國政府求償。90年代以後,外國人在日本國內法院提訴的案例就有20件以上,如英、美、澳、紐提出原日本軍俘虜等「強制勞動違反國際法案」,南韓提出B、C級戰犯「當時是以日本國籍身份被處死刑案」,中國提出花岡事件、「強迫中國人從事奴隸工作案」、「三井礦山等八家公司強行拉夫案」、原從軍慰安婦及南京大屠殺等「非人道的戰爭犯罪導致中國人的犧牲案」等,此等案件且有日益增多之勢。日本戰爭責任問題之所以遲遲未能解決,除前述國際法對個人地位的限制之外,主要原因在於日本戰爭犯罪者絕大多數未被處罰。同為軸心國的德國主要犯罪者──納粹,除極少數成為漏網者以外,絕大多數均得到應有的懲罰,有關各國也認為德國人同是被害者,故各國共同處理納粹造成的戰爭損害,從未要求德國道歉。而日本因未處罰戰爭犯罪者,故其戰後補償問題是基於「加害責任」,屬於國家不法行為造成的責任問題。聯合國且於1968年通過決議,指出戰爭犯罪的追究,不受時效的限制。因此各國被害人向日本求償,並非單純的要求國家補償,而是究明戰爭犯罪的事實與責任。把德、日兩國,尤其是日本,原是聯合國最大敵人,其戰爭責任與賠償問題尚未交待清楚之前,卻把他們列為常任理事國,聯合國原始精神安在?

日本泡沫經濟破滅

二、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在維護世界和平方面,需較一般國家更加積極。根據第48條及第49條執行安全任務時,常任理事國不應推托卻辭。但是日德兩國憲法均有禁止派兵出國之約,即維護世界和平,德、日兩國只能出錢,不能出兵,兩國有此憲法條款,何能符合常任理事國之基本責任?反之若任由兩國修改禁止派兵出國的憲法條款,那問題更大了,譬如戰後琉球之併入日本,即基於日本戰後和平憲法中的非戰原則,日本若背信修憲,琉球可宣告獨立。中、泰、星、柬等國之所以與日本簽訂放棄賠償條款,亦基於日本有此非戰憲法,日本若取消此非戰憲法,上述各國何必遵守原來協定?如果日本可以整軍,派兵出國,為預防日本軍國主義再起之西侵、南侵、北侵、東侵,亞太、美、澳、紐等國也要重整軍備,準備再戰了,此豈聯合國維護世界和平之初衷?

三、 常任理事國應以經濟力量為標準嗎?戰後德、日兩國因為國民生產毛額較多,所以繳費也比較多,確是事實;但是經濟力量不是永恆的,如果日本經濟沒落,是否也就要撤消其常任理事國資格?事實上,「日本的未來可能是場噩夢」(借日本官方之語)!最近五年來,日本經濟成長率節節下滑,平均每年1.3%的成長,比起60年代10%的成長率,70至80年代4%的成長率,江河日下,已不可同日而語。今年5月份《時代週刊》報導:日本對於數年來經濟的疲弱不振,有深刻的危機感。一項官方報告已提出嚴重警告,指出日本高齡人口不斷增加,到了西元2025年,日本人的平均稅賦將高到令人負擔不起的地步。據稱:1994年日本的租稅負擔、社會福利支出和財政赤字總額占國內生產毛額的39%,到西元2025年,日本的租稅負擔、社會福利和財政赤字總額將占國內生產毛額的73%。日本的國際經常帳赤字也將大幅增加,比重幾乎占國內生產毛額的14%,惡性循環之下,將使日本的經濟成長率退至百分之一以下。日本大和研究所也指出,近來的經濟衰退不能以經濟週期來解釋,日本需要進行結構性的徹底改革。《時代》週刊又指出,日本在二次大戰後經濟之所以能強勁成長,其實有許多產業是在政府的保護傘之下發展來的,日本消費者也付出高昂的代價。例如東京的汽油價格是美國的四倍;日本米的價格是英國的兩倍以上,而英國本身並不生產稻米;日本的計程車資是紐約兩倍以上,主要原因是日本計程車執照一直未開放。儘管銀行存款利率趨於零,但日本家庭儲蓄投資股市的比例非常低,只有10%,其餘多半用於購買保險、養老金,存於銀行或郵局,年息只有0.3%。追隨所謂日本經營之神──松下幸之助已有22年歷史的江口克彥(日本PHP研究所副所長)認為:原本被喻為經濟大國的日本,近年來經歷泡沫經濟,房地產神話崩潰,金融界巨額呆帳,乃至於稅制改革等財經上重大問題之餘,云:日本若不能及時在西元2000年之前迅速解決經濟問題,大幅削減公共工程支出,加速公營事業民營化等方案,則日本整體發展將面臨前所未有的衝擊。日本政府在財政問題上問題尤多,預料到今年夏季,日本中央和地方政府發行的公債總金額將達521兆日圓。而日本的GDP卻只有516兆日元。對一家公司而言,可算是倒閉,此項負擔若不能立即解決,日本經濟如何發展?台灣經建會也有類似估計,云:「日本近年來由於泡沫經濟破滅,景氣持續疲軟,日圓大幅升值造成產業外移,新興產業發展遲滯等,整體經濟發展,停滯不前。此外,日本政府財政赤字不斷惡化,且在今後10年內日本將達到人口高齡化社會的高峰,這些負面因素將對日本經濟發展造成嚴重負擔」 (97年5月4日,《自由時報》)。這樣產業的國家堪作常任安理會理事國嗎?

亞洲人鮮血染紅太陽旗

四、世界各地區有許多國家也在要求成為常任理事國,他們絕不服日、德兩國。如果日、德可以,義大利有何不可以?亞洲的印度、印尼,南美的巴西,非洲的埃及、南非聯邦,那一點不合格?人有人格,國有國格,以日本而論,國格在那裡?百年前的日本是什麼東西,固無論矣,百年來的日本,對於中國、朝鮮、越柬寮、東南亞國協、緬甸、巴布亞、新幾內亞等亞太及南太平洋島國人而言,幾等於是侵略、屠殺、姦淫、掠虜、奴役等的同義辭。日本對這些國家罪惡滔天,擢發難數!古往今來還沒有那一個國家像日本一樣曾經那麼凶殘的屠殺過廣大異族,日本的太陽旗是亞太人民用鮮血染成的!以中國而論,據中國北京管理科學研究院國際問題研究所所長武建東先生統計:自九一八至八一四,中國人死傷人口為3,500萬人,財產損失直接間接超過6,000億美元。此時期中,光是在東北、台灣、陝甘寧邊區、張家口及威海衛五區戰爭死亡的便有8,802,128人。自1937年至1945年,日本共發動了2,091次毒氣攻擊,中國軍民慘死者八萬餘人。在東北,日本731及100細菌工廠、細菌部隊以抗日義士作活人實驗,手段之殘忍,駭人聽聞,受試驗者死後,皆投入煉人爐,焚屍滅跡,死者超過三千人以上。南京大屠殺,數日之間死亡人數超過30萬人以上。1945年日本以飛機散佈疫源,造成閩、浙、贛等省鼠疫大流行,死者何止數十萬!(見俞慎初《中國醫學簡史》)日本治台50年,台民抗日50年,死難義民達65萬人,當時台灣全部人口不過二、三百萬人而已!日本近百年來對中國及亞太地區人民所造成的空前災難,空前損失,可說是屍淵骨岳,淚盡血枯,千回百折,萬死一生!當時中國戰場,如「弔古戰場」文所描寫:「屍填巨港之岸,血滿長城之窟,無貴無賤,同為枯骨」,「荼毒生靈,萬里朱殷」,「枕骸遍野」的情景,尚無法形容日寇種種暴行慘狀於萬一。但是人命何價?1959年2月17日美國向日本索賠1,629,500萬美元,日本一毛錢也不能省。1994年4月26日日本名古屋台灣華航空難,日籍死者130名,華航願賠每人400萬台幣,但日本遺族代表組成「統一告訴團」,向名古屋地方法院提出告訴,索賠300億日圓,即每人約23,000萬元,折合美金230萬元 (一九95年10月10日,《中國時報》)。吾人若以日本自定的這個標準計算,日本該賠中國多少錢?二次大戰後,在美國設計的冷戰需要下,日本軍國主義戰犯,該殺未殺,該關未關,且多搖身一變,繼續位居高津。在政治上,日本以政治侏儒身態,成為美國帝國主義、霸權主義的扈從,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在經濟上,以經濟動物手眼,攻城掠地,巧取豪奪,完成當年軍國戰犯所不曾攫奪的利益與地盤;在文化上,以浪人之姿,睜眼說瞎話,以曖昧辭句,蒙騙子孫,歪曲歷史事實,掩蓋歷史真相,指鹿為馬,混淆是非,顛倒黑白,隻手遮天,以惡父惡兄為雄烈,以天下人為白癡。譬如以首相之尊,把迄今猶存而躲在歷史暗角啜泣一生的慰安婦,當年被迫充當軍妓的惡行,解釋為「商業行為」!誠如前西德總理魏塞克爾所言:「任何人如不欲睜眼看看過去,則必定也對現狀盲目無視,我們全體──無論有罪無罪,無論年老年少,必須接受過去的事實,我們都受到後果的影響!但也有責任承受這種後果!」德國戰後勇於認錯的誠意與謙卑,世所共見,普獲稱許。日本呢?日本不但死不認錯,且公開竄改歷史,抹煞事實,從文部省的竄改歷史教科書,首相及政要之公開祭拜靖國神社,內閣大臣相繼否定南京大屠殺,國會一再拒絕對二次大戰罪行公開道歉 (只輕描淡寫以「反省」一辭脫卸責任),在在凸顯日本民族乃不折不扣的道德侏儒,良心駝鳥,可否列為「人類」,尚堪鑒定!對於禽獸,昔王夫之云:「殲之不為不仁,奪之不為不義,誘之不為不信!」若以之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人類有前途嗎?

五、 自蘇聯解體後,美國儼然以中國為假想敵,公開主張「中國威脅論」,要「拆散中國」,無限制販賣租借新型機艦給台灣,允許李登輝訪美,中美《上海公報》、《建交公報》及《八一七公報》蕩然無存。中國在不搞對抗、不強出頭之下苦苦頂著,日本又獲得充當西方霸道鷹犬的機會,進一步又可能成為侵華之元兇。

日本要再做西方霸道的鷹犬

試看最近二年來情勢發展:95年10月,日本外相在公開場合表示:中國軍事現代化與領土政策是亞洲不安定的根源。96年1月,日本發表《國防白皮書》,公開指稱中國軍力是日本主要威脅之一。4月,《美日安保共同宣言》將安保涵蓋範圍擴大至所謂「日本周邊國家」,隱約把中國與北韓同列為威脅亞太安定的潛在因素。

日本政府甚至公開宣稱:「《日美安保條約》範圍雖然限定為遠東,但從其效果與效力方面考量,則將擴及於東南亞國協及澳、紐周邊」。《紐約時報》亦宣稱:「日本已同意越出其和平憲法的限制,對美軍作戰行動提供了廣泛的支持」。

7月,日本東京右翼團體「日本青年社」登上釣魚台北小島設置燈塔。日本政府宣佈實施二百浬經濟水域,水域包括釣魚台附近海域。橋本首相公開參拜靖國神社。8月15日,「終戰」紀念日前後,日本法務、北海道開發廳、通產、防衛、農水、科技、自治、運輸等內閣大臣均先後前往參拜神社。同日,沖繩縣所謂「尖閣列島防衛協會」在釣魚台樹起畫有太陽旗的告示牌。

9月,「日本青年社」再度登上北小島,換裝被颱風吹倒的燈塔……與此同時,中國由外交部出面對日方表示憤慨與嚴重抗議,《人民日報》在九一八事變65週年當天發表評論員文章,把近年來日本種種動作歸納為「保守勢力膨脹,國內政治勢力右傾化必然的反映」,並認為近年日本部分政客拚命煽起狹隘的民族主義,為排除對外擴張的障礙而公然要求修憲,散播「中國威脅論」,意圖離間中國與亞洲各國感情。實則中國對日本有何威脅?

1990年日本國防預算為284億美元,中國只有66億 (當年台灣尚為107億),1996年日本為500億美元 (世界第二高),中國只有71億 (見江澤民與日本鹽川正十郎談話),如果說有,那是賊心不改、良心不安也。見微知著,懲前毖後,對日本能不戒慎恐懼嗎?

六、 自90年代蘇聯解體,冷戰表面上結束以來,新世紀世界權力地圖逐漸在分劃重整中,五、六年來諸多跡象顯示美、中、歐、俄日權力光譜正日漸浮現,世界已進入《三國誌》所謂:「曹公從容謂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 (《蜀書.先主傳》)。此光譜的特色是:一、百餘年來陸權國家與海權國家之間的不穩定關係一直主宰著國際政治的發展,自十九世紀末德、英的軍備競賽,到兩次由德國發起世界大戰,美、蘇冷戰,再到所謂「中國威脅論」、「拆散中國」,都反映出海權國家與陸權國家間持續存在的緊張關係。這種對峙狀態並未因冷戰結束而有所消退。二、多元化局面依舊存續,日本依舊是美國最重要的戰略盟國。美國以日本為根據地而作「戰力投射」(power projection)是美國的國家戰略,若非如此,美國可能無法成為超強。美日安保新約所代表的便是海權國家對中共等陸權國家所發起的新一波攻勢。三、俄國基於傳統意識形態、互利及地緣關係等,再度成為中國「戰略協作夥伴關係」,此種戰略協作夥伴關係,誠如李鵬總理所云:將可以調整世界權力的均勢,並降低美國的影響力。去年中國與中亞五國簽訂互不侵犯協定,今年4月中蘇高峰會議,均可以發現這一個新的陸權國家權力板塊正在逐漸集結成形。四、美中之間儘管用的名詞是「積極交往」而非「圍堵」,中國也一再重申和美國「不對抗」,和俄國也「不結盟」的基本路線,但誰都能嗅出隱然存在的海陸對抗。美國與中國距離最遠,對立性也最強,美國如曹阿瞞,中國如劉使君,美國也深深知道,天下英雄惟使君與孤耳,其他碌碌餘子,不足懼也。五、世局之所以有如此重大變化,其根本動力乃由於中國的崛起。中國的崛起,自狹義而言,當然指的是中國十餘年來在經濟上的異軍突起,巨龍甦醒,威震寰宇,波潮澎湃,沛然不能御。據估計,西元2010年中國的GDP,將為1980年的10倍,2030年的GDP,將為1980年的30倍,中國非常可能在25年或35年內成為全球最大的經濟實體,屆時其周邊許多國家或地區也不得不與之自然融合 (台灣陸委會副主委林中斌語,1996年10月15日,《自由時報》)。

警惕日本極少數人復活軍國主義

加之,她有與眾不同的獨特政體,連葉爾欽總統參觀上海後,都發出禮讚,要加以倣傚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更有一點,她有百餘年屈辱、悲慘、痛苦的歷史,造成她深沉的殷憂啟聖的憂患意識與多難興邦的愛國情懷,海外華僑有數千萬人,血濃於水,擁有數以trillion計算的資金,數者合一,國權第一,使中國堅如磐石,外敵無從尋縫插針,滲沙灌水,挖牆角。

六、在這個大格局中,歐洲諸近代文明先進之國,如英法之流,他們逐漸在亞、非、拉丁美洲等地退潮,只有聯合自保,吃老米飯,無力上進,但也不至於下退,國力或增或減,態勢或左或右,國際之間或連橫或合縱,獨立又無法遺世,遺世又無法獨立。簡言之,袁紹、袁術、馬騰、韓遂、公孫瓚、劉表之徒耳。是否充當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無關大局!日本地狹人稠,核子戰爭20分鐘內將化成灰燼,若非美國撐腰,有多大能耐?

我們來自台灣,一個近半世紀與祖國大陸相隔絕、對抗的孤島。海峽兩岸之間不是一水之隔,而是中央橫亙著美日帝國主義的一座大山。在島內,數十年來,耳之所聞,目之所見,無非是顛倒黑白、欺誑誣衊之言,損國辱國、禍國賣國之行。誠如《夏潮》某作者所言:「 (台灣)在對待美日兩帝國主義上,兩者 (國民黨與黨外)都是無批判的,依附的,互相爭寵的──美國愛我不愛你的!」 (1986年3月號)。對祖國大陸資訊十分短缺,尤其與日本的外交關係。雖然如此,我們還是聽到了五十年前周總理在抗戰勝利之夕,說過:「日本這個軍國主義國家,不可輕視,我們應緊防日本未來再起!」 (97年4月22日鄧啟,《聯合報》)我們也聽到最近去世的鄧小平先生說過:「算歷史帳,日本欠中國的帳是最多的」 (89年5月)。「警惕日本極少數人復活軍國主義」 (87年5月),「保持艱苦奮鬥的傳統」 (89年3月)。「國家的主權和安定要始終放在第一位」 (89年12月)。「振興中華民族」 (90年4月)。

我們也注意到92年3月,人大擬議向日本索償戰爭賠款一萬億美元,並建議重訂中日和約,重訂的中日和約內容將包括領土與安全,賠償,廢除不平等條約的舊約,關於戰爭責任的確定,保障受害人民的復權要求等。72年中日聯合聲明只是行政協定,78年中日政府締訂的友好條約是有期效性的和約,該條約本身也規定十年後任何一方均可單方面通知對方,自然終止友好條約的法律效力。日本若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誰能保證下個世紀的日本不會以更大規模的現代化武器入侵我國?誰又能保證我們的子孫不會遭受到更大規模的殺害與侮辱?我們也注意到北京學者童增先生宣佈成立「中華民間對日索賠委員會」,全國已有許多自發性的組織參加。「不索賠,無以慰死難軍民在天之靈,不索賠,無以懲軍國主義殘暴本性!」 (92年9月)。我們十分欣賞政協主席李瑞環先生的豪語:「寧失千軍,不失寸土」。我們也十分欣賞總參謀長張萬年將軍參觀旅順戰爭紀念館所提的六個大字:「靖康恥,猶未雪!」 (95年9月)。我們也十分欣賞日內瓦禁止核試爆會議上,中國代表對日本代表所作的申斥:「日本完全忽視導致兩枚原子彈轟炸幾至沉淪悲劇的原因。廣島的損毀不能抹去日本侵略中國的罪行。中國人民忍受了難以言喻的傷痛與損毀,有三千萬人傷亡,直接的經濟損失有一千億美元,間接的損失達五千億。不提日本躲避在美國核子傘之下的事實,反而要促使其他國家不進行核試,日本之行為實難理解!」 (95年9月10日《中時晚報》)。

我們也十分高興聽到下列的報導,如:一、對日抗戰勝利50週年,祖國高層黨政軍「以空前高的姿態」舉行了紀念活動,向日本表達「勿存對華任何形式的侵略企圖!」 (95年9月15日)。

二、國防部長遲浩田將軍說:「抗日戰爭歷史表明,愛國主義可以像一種高強度的粘合劑,把全民族緊密的團結起來,愛國主義是民族團結的旗幟,在國家安危、民族存亡的重要關頭,全國各黨派、各階層人民,以及各愛國武裝力量,是可以團結起來,共赴國難!」 (95年8月)

三、大陸被調查的青少年,99.4%認為他們會牢記日本對中國侵略的歷史,97.4%被調查者表示:他們絕對不會容忍日本右翼勢力美化其侵略歷史,錯誤教育下一代 (97年2月17日《中國時報》)。

四、江澤民主席96年接見清大校長沈君山時說:「中國絕不鬆懈對日本的警戒,不會坐視日本軍國主義者思想復甦!」

「尊敬強者,欺凌弱者」

雖說「悲情」、「意氣」不可以謀國,但是對民族尊嚴,國家利益,愛國情操,為政者也不要太委曲自己!「克己復禮」雖說是文明的修養,但對那些欺善怕惡、軟土深掘,慣常「尊敬強者,欺凌弱者」的日本軍國主義者,卻未必合適。昔沈葆禎云:「彼 (日本)退吾備益修,則貼耳而去,彼退吾備遂馳,則又抵隙而來」。李鴻章對日本人也有深刻體認,云:「彼一面發兵制我境內,一面叫人來通好,口說和好之語,不作和好之事!」

作家陳若曦有一篇間接報導,云:「年前台灣華航飛檀香山班機上,因氣流不穩,某空姐不慎撞翻了一位顧客擱置在扶手上的一杯茶,潑濕了後者 (日籍婦人)的衣服,肇事空姐當場道歉,並蹲下身子為客人擦拭茶漬,但日婦不肯干休,於是請出座艙長 (日籍)調解。座艙長命令空姐以日本方式向客人下跪道歉。不料客人仍不服氣,取了幾杯果汁和水,強制空姐脫下圍裙後,當面淋澆了她一身……」 (97年1月13日,《中國時報》)。

願12億中國同胞共知之!當代日本的亞太政策,很明顯的是「脫出戰後」,猶如明治以來「脫出亞洲」,要蛻變成黃皮膚、矮個兒的歐洲人一樣。所謂「脫出政策」:一、將二戰世界史一筆勾消,使它成為無人提及,至少日本青少年完全忘記的過去。二、擺脫戰後和平憲法的束縛,重振軍國主義。三、要在一超數強的國際政治體制與歐亞美三極經濟體制形成的過程中,日本成為一超在亞洲制衡中國的唯一選擇。四、一旦中國有變,拆散中國的任務將由日本領先執行。而加入常任理事國,享有否決權,便是這些政策實行的重要步驟。對這樣的一個惡魔、強盜,吾人如果太阿倒持,授之以柄,悲夫!慘哉!

新中國是抗日戰爭浴火後的鳳凰!沒有抗日戰爭那有新的中國?當年百戰功高的將士,成千上萬,猶存於世,龍城飛將今猶在,胡馬安敢度陰山!當時被荼毒殘害、創巨痛深的百姓,今日千千萬萬,日昇月恆,扶搖直上於神州大地,即使飄零在海外的遊子,也枝粗葉茂,花團錦簇!存在於12億同胞、三千萬僑胞內心深處的對日本軍國主義的「歷史情緒」之火,一觸即發,一點即燃,十餘億人在這個論題上便會自然的,主動的凝聚意志,共同發出怒吼!

須知:至今中國的國歌還是當年的義勇軍進行曲,一字未改,一音不差!正如去年國慶前夕晚宴上李鵬總理提到的:「最近日本極少數右翼勢力和軍國主義份子製造了一系列的事端,對中日關係造成了干擾和破壞,中國在維護國家主權領土完整和民族尊嚴上,堅持原則,進行了有理有力有節的鬥爭,取得了重大成果!」

我們相信新中國的決策群及站在外交陣線上的許多鬥士們,過去、現在及可見的未來,對付日本軍國主義餘孽都在堅持鬥爭,不屈不懈,且皮裡陽秋,算無遺策。我們所以敬獻斯言,正是心所謂危,唯恐一不留神,寸進尺退,噬臍莫及。若不幸終有那麼一天來到,吾人何以告列祖列宗,及千萬死難的抗戰軍民,更何以告千秋萬世的子子孫孫!絕不能讓日本混入常務理事會,願所有海內外各地中國人共勉之!

1997年6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