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的困境、台灣的危機

2008年3月22日，馬英九以壓倒性勝利擊敗謝長廷，很多人樂觀的期待，長達八年的藍綠惡鬥就此停歇，台灣能重新找回以往經濟的榮景……。遺憾的是，台灣政客們許諾給全民的朝野和解或藍綠共生，這些選舉口號在選戰激情褪去之後，新的藍綠鬥爭似乎即將捲土重來，民進黨四大天王竟然還想「拔劍再戰」！或許是生不逢時，在全球能源危機及通膨的陰影下，即使擁有國會絕對多數席次優勢，馬總統上任不滿百日，股市直直落，馬總統及劉內閣的民調也直直落。許多人不禁要追問：「馬上」為何沒有變好？馬英九究竟怎麼了？台灣究竟怎麼辦？

馬上！沒有變好，馬英九不但監察院副院長提名人沈富雄及尤美女等三位監委提名人被自家立委「打槍」，黨政關係緊張，甚至傳出與國民黨吳主席失和。從油價調漲舉措失當而惹火燒身開始，劉內閣也一再上演閣員失言風波。儘管馬總統強力主導兩岸政策的開放，在開放陸客觀光、週末包機、開放陸資來台、排除壓力放寬對大陸投資上限至60%等等重大的經濟利多；但偏偏大陸川西爆發舉世震驚的大震災後，新政府原本對刺激經濟寄與重望的鬆綁大陸政策，彷彿全失靈了。股市從馬英九上任初號稱「萬點行情一眨眼就看到」，轉眼間在遭受油價屢創新高及美國次級房貸金融風暴的拖累下，股市竟然失守七千點大關，民怨升到新高點，馬總統及劉揆的施政滿意度僅及四成，竟然比不滿意度還低。於是，原本聲明退出政壇的謝長廷揚言要拔劍再戰，民進黨台北市黨部主委也立即把握時機，勸進陳水扁，迎請他2012年再戰馬英九。而民進黨其他天王也紛紛傳出即將復出江湖，由黨中央徵召投入明年的縣市長選舉，準備以地方包圍中央，讓馬英九嘗到執政後最大的挫敗！

馬英九究竟怎麼了？

有人說，馬英九不該自稱「馬二線」，導致劉內閣在立法院完全沒有受到同黨立委的禮遇，更別說發揮絕對執政的魄力；有人說，馬英九不懂權力分享，搞壞黨內關係，讓監委被提名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有人說劉內閣老臣出馬，觀念及作風都落於時代之後，遠遠無法處理國家面臨的內外困境；有人說，馬英九隻顧推動兩岸鬆綁，卻冷落了美、日關係，導致日本在「聯合號」釣魚颱風波後，對台、日關係感到憂心，而美國更對馬英九過境冷處理，只同意他西進西出，無法在紐約過境。更諷刺的是，小布希總統早在2001年就任初期，就同意出售數十億美元的新型武器給台灣，但卻因陳水扁推動激烈的法理化台獨政策，惹火了中共；兩岸情勢緊張，由於藍綠陣營各有盤算，在選舉壓力下，導致對美軍購一波三折；軍購案一直拖延到馬英九當上黨主席後，國民黨主導的立法院才通過。但諷刺的是，520後，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的亞太事務資深助理簡努齊在拜會國民黨立委時竟然表示，布希總統很欣賞中共國家主席胡錦濤，布希不願在北京奧運前橫生枝節，會緩一下軍售作業。美國太平洋軍區司令基亭7月16日在華府一場研討會中表示，美國不想做任何造成台海局勢不穩定的事，美國決策者在考量兩岸軍事狀況後認為，目前沒有售予台灣相關武器系統的迫切需要。回顧08年總統選舉前，美國一再強調兩岸軍力對比懸殊，大聲疾呼台灣的國軍已不敵解放軍，一再向台灣朝野強烈施壓，要求大規模(約120億美元)對美採購軍品；甚至美國國防部過去幾年度的「中國軍力報告」都一貫強調，兩岸軍事均勢持續向中國傾斜，而且今年三月公佈的報告仍警告亞太區域國家，中國持續擴軍已經對區域和平與穩定帶來威脅；小布希總統卻在下台前，為參加北京奧運，不願得罪中國，轉而推遲將軍售案送交國會，導致軍售案即使美國下任總統可能批准，但明顯遲延了我國軍武器更新的時程，也形同是對美方先前的立場強烈的反差。

如此說來，馬英九不只面對一個飽受全球能源危機與金融風暴狂襲的經濟環境；一個空轉虛耗八年的中央政府；一個財政壓力日益沈重的國庫；一個充滿不信任感的美、日關係；還得處理來自泛藍陣營對他人事佈局的牽制與批判，以及面對藍、綠陣營「裡外不是人」的窘境！

馬英九明顯是犯了錯的！他錯在錯估形勢。

首先，已經遲延至少八年的兩岸政策，即使「馬上鬆綁」，難道不曾想過「為時已晚」？台商該跑的、能跑的早跑了，放寬投資上限，效率能不打折扣？香港、澳門因開放陸客自由行，讓2003年飽受「SARS」摧殘的經濟起死回生；然而陸客赴港、澳人數近來已逐年遞減，而且台灣只是開放週末包機，航道還不能「截彎取直」，票價降不下來，陸客來台規模如杯水車薪；相反的，日客來台反而少了，其他國家的觀光客也未增多，這一來一往，對經濟能有多少助益？如今，中國已不是2004年前後那般暴發戶充斥，股市騰飛的榮景；面對全球能源危機，中國大陸同樣有苦日子要挨，新政府過渡把拚經濟寄望在兩岸經貿的鬆綁上，難道不會錯估了形勢？

其次，馬總統自許要當全民總統，用人不分藍、綠；而且宣示要遵守憲法、退居二線；但這明顯又是錯估了形勢。

因為在民進黨執政八年期間，國民黨眾多前朝官員琵琶別抱；地方被割喉、挖角，剩下死忠的藍軍咬牙苦撐，就等「馬上」後，能熬出藍天。偏偏馬總統標榜「全民」，竟在安排監委、考委提名時，把選舉期間嚴重傷害黨內同志的「死敵」變「新歡」；讓黨中央為輔選而承諾的支票逐一跳票。民進黨執政八年，外界批評陳水扁用人只問藍、綠，不問能力，許多人破格晉陞；支援藍軍的行政官員，無不寄望「馬上」後，把這些人都打回原形，但他們都失望了！因為新政府標榜文官中立，絕不選後算帳，結果，不但扁政府時代的紅人沒丟官，新的綠官又冒出頭來！於是，越來越多曾在選舉期間力挺馬英九的人開始反問？連個公道都沒有，挺馬幹什麼？

馬總統上任後，大量起用學界人士入閣，滿心以為，自家立委很多人他都站過台、掃過街，應該會挺他吧！經過監委同意權投票的震撼，明顯的，馬總統又錯估了形勢！

如同中國韓非子及西方思想家馬基維利的《君王論》所闡述的，做人君，權力不會自己鞏固，隨時有人想取而代之；因而必要的權謀是必須學習的，但這些馬總統會嗎？在黨的體質沒有改變前，率直的宣稱要「黨政分際」，不等於把黨逼到對立面，這不也是錯估形勢？

最後，也是最危險的是，被馬英九寄予厚望的兩岸政策，黨政能同步嗎？眼前的發展是，國民黨中央孤軍深入，表面看是風光而且有成績，但最關鍵的「一中各表」，兩岸根本連碰都沒碰，遑論還有其他更重要、更艱難的談判。除了經貿議題之外，在政治性議題，北京當局至今有任何善意的回應嗎？馬英九為拚經濟，把手中能打的牌幾乎一下子都打光了，北京當局會珍惜這樣的善意並回報以同樣的善意？還是乘勝追擊，進一步吃光台灣所有的談判籌碼？正如《聯合報》21日社論指出的，馬政府主張「外交休兵」，其實是一高風險的政策，因為情勢並非操之在我；可以預見，倘若馬政府在「外交休兵」上遭到重大挫敗，必將引爆國內政治危機，因此亦必然會影響到兩岸關係。眼前巴拉圭新總統魯戈對台灣開出七千一百萬美元的價碼，同時也向北京拋出媚眼；區區七千多萬美元就能拔掉台灣的邦交國，北京當局不會心動嗎？何況日前才傳出中國駐外多位大使向北京外交部對國家主席胡錦濤承諾給台灣參與國際活動的談話，表達「強烈不滿」，並直指台灣的國際空間涉及「國家核心利益」的重大問題，北京不能輕易退讓。

這種主權至上的強硬立場，也反應在北京當局不顧國民黨奧運觀禮團立場的做法，還以「中國、台北」稱呼我奧運代表團，連這樣小的地方，北京當局都因顧慮奧會模式「中華、台北」的名稱，可能有「一中、一台」，或「兩個中國」的意向而不願接受；馬政府期待北京當局回應外交休兵，給台灣參與國際組織空間，不也是存在高度風險嗎？國民黨吳伯雄主席在「胡吳會」後對媒體表示：「大陸似乎不可能對台灣射飛彈」，媒體並據此解讀為中共瞄準台灣的飛彈可能部分撤除，但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徐才厚稍後即公開表示，瞄準台灣的導彈不會因為兩岸關係改善而有所減少；此言一出，民進黨立即群起嘲諷國民黨「熱昏了頭」。馬總統傳出要派卸任的副總統連戰代表參加APEC領袖會談，北京當局不會阻擋嗎？兩岸政策大步向前走，但泛藍民眾還嫌太慢，泛綠支援者卻已忍不住開始跳腳；結果，馬總統化解藍綠對立的成效還沒看到，美國、日本已經在一旁哀哀叫，這樣的做法，會不會也是誤判形勢？

問題是，只有馬英九錯估形勢嗎？國民黨中央及立委不也是錯估形勢？痛快的把馬英九提名的沈富雄、尤美女等幹掉，黨中央及立委辦公室不也是被民眾的電話罵到爆線？馬的支援度下降，國民黨能獨活嗎？沒有馬英九的光環，國民黨剩下什麼？如今電視叩應節目回過頭來緊盯執政黨，但卻不見國民黨中央的要員跳出來替黨辯護，明年馬上有重要的縣市長選舉，在民進黨怨聲載道的困境中，還對兩岸交流一頭熱的黨中央，難道沒有錯估形勢？

但是，另一個嚴重錯估形勢的，是民進黨。

2008年是台獨陣營最痛苦的一年。不只因為民進黨接連在重大選舉中慘敗，更大的打擊是曾經信誓旦旦指稱美國有保衛台灣義務、必要時可以一戰的布希總統，竟然在陳水扁力拚公投入聯的緊要關頭，翻臉喊停；並且醜話說盡，等於是對著台獨陣營的心口開了一槍。但泛綠陣營照樣言必稱美、日，照樣反對兩岸交流的鬆綁。問題是，陳水扁八年執政，不就是因為經濟搞不好才下台的？而經濟搞不好，多數民眾不正是認為是陳水扁錯誤的大陸政策造成的？民進黨執政時期總是把在野黨的批評說是「唱衰台灣」，但現在民進黨重新在野後，整日在立法院只見責罵，未見有建設性的提案，不也在「唱衰台灣」？當蔡英文要大家改變問政風格時，黨內立委聽進去了嗎？更離譜的是，新政府上台前三個月的亂局，不見得代表往後不會逐漸變好，但所謂四大天王竟然還想拔劍再戰！當扁政府時代綠營政客們涉嫌的一件件弊案，都要面對司法制裁時，民進黨的形象真的在短期內就能回升？

更重要的是，陳水扁執政八年，不論是法理台獨的追求或積極管理的兩岸經貿，既然已經證明是無效的，但民進黨新的政策在那？蔡英文原想突破綠營意識型態禁錮，希望能敲開大陸之門，但民進黨其他派系準備好了嗎？既然入聯公投已被美國拒絕，民進黨的下一步是什麼？一個走不出台獨意識包袱的在野黨，真的能重新執政嗎？向來認定美、日與台獨是同盟關係的民進黨，難道不是嚴重的錯估形勢？新政府上台遇到亂流，眾老山頭就樂觀的以為可以重出江湖，難道不是錯估形勢？卡玫基豪雨釀災，民進黨立委、縣市長狂批猛罵新政府救災不力，但難道民眾不會追究，扁政府八年八百億（後來實際膨脹到1160多億）的治水預算全花到那裡去了？《蘋果日報》在19、20日兩天進行民調，民眾對馬總統的滿意度為38.1%，不滿意度為39.78；與《聯合報》、TVBS等類似民調相似，具有相當的參考價值；但是《蘋果日報》的民調也顯示，如果重新投票，仍有53.53%會投給馬總統，只有34.48%會投給謝長廷，因為多數民眾仍相信，馬上會漸漸變好。因而綠營如果認為新政府上任百日交不出好成績，就認定民進黨可以東山再起，不也是錯估形勢？

再以美國遲延對台軍售為例，基亭的談話雖然引來獨派團體的抗議，台灣人公共事務會(FAPA)也發表聲明，指出台灣是美國在亞太區域最親密盟友之一，台灣的民主更遭逢中國快速軍事現代化的嚴重威脅，因此「不管以任何理由凍結對台軍售，都是對台灣以及擔憂中國軍事的區域國家傳遞出一個令人心寒的訊息」，同時更傷害美國承諾保護東亞民主的信用。然而，小布希總統也只是複製了近幾任總統的作風？因為美國近幾任總統總是在上台初期對中國強硬，但任滿下台前就頻頻對北京送秋波；這樣的形勢，往後會變得更好？還是更糟？雖然美國角逐下任總統的兩黨候選人都表明，不會繼續小布希總統的政策，國務院也聲明對台軍售政策不變；但事件的背後不正傳達了一些清楚的訊息：美國總統不也在玩台灣牌嗎？美國打有限度的台獨牌不也只是一種用來牽制中共的廉價手段？台獨團體會不會因為過於樂觀的憧憬美、日的援助而採取過激手段、承受太多不必要的挫折？甚至我們也必須追問，在美國頻頻與中國進行利益交易下，在什麼時機？以什麼條件？台灣利益將會被犧牲？

更進一步說，現在台灣的內外困境真的只是換黨執政就能解決嗎？馬總統上台後，開放陸客觀光，放寬台商赴大陸投資上限，兩岸包機直航，這樣就能挽救蕭條的經濟？當藍綠陣營還在為要不要開放對大陸的政策時，又有誰正視一再爭議不決的大陸政策，如今就算真的執行了，時機不會太慢了嗎？台灣是不是已經自己錯失了向上提升的契機而不自知？在保衛台灣共同利益的立場上，藍綠除了零和的互鬥外，難道沒有任何合作的空間？面對日益崛起的中國，台灣的藍綠兩邊還有內鬥的本錢嗎？泛藍與泛綠到底還要鬥到什麼時候才會收手？

當遙遠的杜拜，從一個資源有限的荒漠，發展成今天擁有世界頂級七星級的帆船飯店，成為世界最大人工島嶼的觀光旅遊天堂，宛如「精緻奢華」的代名詞。並且前瞻性的推動在棕櫚島(Palm Island)系列人工島的建造計畫與水岸建築，新的人工島計畫命名為「宇宙」，將以太陽、月亮和其他行星的形狀興建，重現太陽系奇景，預計15至20年完工。整個計畫涵蓋3000公頃地方，包括住宅區、商業區和觀光景點。政府甚至投入重金，在杜拜矽綠洲(Dubai Silicon Oasis、DSO)此一複合式的科學園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積極展開半導體產業造鎮計畫，同時更具野心的要興建國際金融中心，來挑戰紐約。當藍、綠還在互噴口水爭吵那一黨應該為中、南部淹大水負責時？有誰真正把眼光看到台灣真正的困境，想到杜拜能，台灣為何不能？

事實上，台灣很多人都犯了錯估形勢的毛病。建築業不思扎根踏實，盲目的想在兩岸直航時「撈一筆」，結果，上半年北部的不動產銷售率不及推案量的一成，不動產有行無市，當別人的建築業紛紛走向國際，爭取大型建案，我們的企業沈迷於炒地皮的投機心態改變了嗎？當全球化商品高競爭與高流通的特性，地區型小企業將難以存活的現實，台灣眾多中小企業主準備好轉型了嗎？當台灣在高科技、生產製造業面臨中國大陸及新興金磚國的挑戰，必須重新開創國家的利基時，新政府的經濟政策調整了嗎？當10年前的亞太營運中心計畫已被拖過時效，新政府現在還想舊案重推，有效嗎？當國際金融熱錢快速流動，攸關國家經濟命脈，相關財、金人才需要孔急，但我們的大學人才培育同步做出調整了嗎？台灣最需要綠色工業，最需要優先發展觀光、島嶼海洋遊憩，最需要快速發展創意與高新服務業人才，但為何明明醫學院因設立浮濫，導致醫生過剩，待遇遭降幾乎到了「醫不療生」的窘態時，為何家長還是拚命把第一流的學生送去報考醬科？太多太多錯估形勢的心態與做法，正是當前台灣最大的危機。

台灣的未來不能也無法與日益崛起的中國切割，但台灣與大陸的關係是扈從？投降？還是不惜一戰的搞獨立？不要對抗之後的兩岸關係應如何做完善的戰略部署？當中國大陸因法制的欠缺與民主機制的薄弱，勢必得從古老的中華文化思想找解藥，新儒學非常可能成為今後一定時間內，不僅成為主導大陸的主流思想，甚至可能捲起全球的儒學風，曾經一度是中華文化保存並發揚模範的台灣，還能再居於領導的地位嗎？台灣徘徊在美、日夾縫中討生活，會不會一再錯估形勢，而耽誤釋放全民活力，真正朝非戰化、和平化與海洋化轉型的契機？

馬英九上台不滿百日，但新政府已驚覺肩膀上的擔子意外的沈重。台灣有向下沈淪的政黨文化、有競爭力滑落的產業結構、有眼界淺短的民眾、有不顧社會效應的新聞媒體、有違法亂紀的地下電台、有文人風骨不再的學界風氣……，僅僅在國民黨，竟然不分區立委不是替自己的執政團隊辯護，還罵得比反對黨難聽；竟然執政黨組成的執政團隊最大的壓力來源是來自自家後院……，這麼多的危機，「馬上」怎麼可能就好？甚至如果繼續漠視台灣日益艱難的內外環境，繼續昧於自我心靈的革新，則馬英九的困境，其實就是台灣的危機。如果四年後的台灣還是現在的台灣，不論誰來執政，只會繼續向下沈淪，從而民進黨對馬英九新政府目前的危機，有什麼可樂的？沒有半點責任嗎？從這個角度看，馬英九的藍綠和解，還是要努力不懈的推動；兩岸政策的鬆綁，還是得堅定不移的持續開展；剩下的就是，國家真正的主人－－台灣人民，要不要努力放寬島民狹隘的眼界、努力改變急功近利的心態，要不要把自己曾經擁有過、擁抱過、如今卻又如此輕賤的中華文化精髓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