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峰才犯賤

狩甫


二月一日《自由時報》有「不像中國人」的「台灣人」李筱峰,因見「台灣人受中國文化影響」,「過年期間,到處都可聽到看到恭喜發財、招財進寶這些祝賀發財的話語」,遂作「愛錢的台灣人」一文以洩其不滿,並引「日本來台的民政長官後籐新平」踐踏台灣人所說的話「台灣人的性格是怕死、愛錢、愛面子」以自圓其說,還無限上綱的說「為了自己賺錢,台灣的主權、人權,統統可以擺一邊,在台灣已形塑成愛錢文化」、「為了錢,可以把權利讓渡給政客;為了錢,可以把國家主權讓渡給敵人;為了錢,可以將民主自由人權任人踐踏!台灣人不知還要犯賤到幾時?」所有台灣人包括他自己都被罵翻了。奈何台獨李筱峰仇視台灣人如此其甚邪?

蓋「怕死」(後籐新平所謂「驚死」)乃人之常情,倒是「暴虎馮河」莽夫所為,非為勇也。唯死有義,有不義;有重於泰山,亦有輕於鴻毛。李筱峰為了成其「不像中國人」而台獨,如其「不怕死」,也只能是輕於鴻毛。至於後籐新平時代的台灣人,則後籐不打自招承認其曾捕殺台灣抗日義士共一萬零九百五十人,所不承認者尚不可勝數,有如此不計其數的抗日義士,後籐新平及李筱峰還有臉譏台灣人「怕死」嗎?又一九○二年五月二十五日上午九時,後籐新平下令在斗六、林杞埔(竹山)、崁頭厝、土庫、他裡霧(斗南)、下湖口共六處騙殺二百六十五名抗日首領及台灣人義民軍戰士,釀成連日本輿論都為之嘩然的「歸順式慘案」,台灣人如「怕死」,何需依靠欺騙再予集體屠殺呢?日本亦在高屏地方透過蘇雲英誘殺「抗日三猛」之一的林少貓,台灣人如真「怕死」,復何須加以誘騙呢?但台灣或真有後籐所辱稱的「怕死」者吧?以李筱峰出生地的南台灣言,則莫若陳中和、「阿猴辦務署參事」今人蘇貞昌之祖父蘇雲英、伯祖父蘇雲梯一眾的「三腳仔」之為甚了,李筱峰知道蘇雲英陷林少貓於壯烈死難,為其日本主子立下何等汗馬功勞吧?

「貪財」亦人之常情,試問李筱峰,日本貪財不貪財?日本殖民台灣期間,壓搾剝削貪圖台灣多少財富,才完成日本的工業化?後籐新平頒布「台灣阿片令」,且走私鴉片至大陸,以毒計害全中國,此是否為「貪財」?日本如不從基隆金瓜石挖走數十萬噸黃金,能「整軍經武」發動侵華戰爭嗎?此豈只「貪財」?至於日據時代台灣義士,反而多的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為了抗日,可以毀家抒難,義無反顧,吳湯興、姜紹祖、徐驤,及後來的林祖密、廖進平等等,不但援助台人抗日,且資助孫中山革命,這是「貪財」嗎?只有辜顯榮、陳中和、蘇雲英這些「御用紳士」出賣自己同胞,得日本主子厚賞,然後特權聚斂,而為台灣人所不齒,呼為「辜狗」、「三腳仔」,這才叫「貪財」吧?再以今日台灣言,李筱峰何以對「貪」污台灣人的錢「財」無數,人皆曰可殺的陳水扁而輕易放過,反而譏諷唾棄陳水扁的所有台灣選民呢?

此外,也許李筱峰不「愛面子」,但台灣人卻是「愛面子」的,文明人類誰不「愛面子」呢?並且,「面子」即「臉」,「愛面子」即「要臉」,就是自尊;反之,「不愛面子」豈不意謂「不要臉」了?台灣人深受儒家教化,亦即「受中國文化影響」,因而人鹹「要臉」,犯了後籐新平,也犯了「不愛面子」的李筱峰什麼了?莫非「要臉」與「不要臉」之間,何者無恥可笑,李筱峰弄不清楚了?

陳水扁垮了,台灣的自由民主、主權人權何嘗失去了些什麼?台灣人唾棄陳水扁,台獨李筱峰懷恨在心,遂引後籐新平之言侮辱所有台灣人,犯賤的究竟是台灣人,還是李筱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