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明的歷史不誠實

壽翁


政大台灣文學所教授陳芳明2月7日於《聯合報》發表「誠實才是歷史」,說「馬政府的編修小組,則是站在中華民族主義的立場,想盡辦法與中國大陸聯結。」又說「藍色編修者,寧可接受中華民國憲法,卻否定日本統治台灣的合法性。」更說「台灣被割讓淪為日本殖民地時,中華民國還未誕生。在五四運動、北伐革命、對日抗戰、國共內戰的歷史過程中,台灣住民自始至終都完全缺席。而台灣在殖民地時期,被迫接受現代化之際,展開農民運動、自治運動、文學運動,全程都與中國處在隔離狀態。就在這段時期,中華民族主義確實逐步成熟。」也說「憲法的格局也只限定在台灣,如果還要擴大解釋擁有中國大陸的領土,就未免太過矯情,也太過於虛偽了。」

陳芳明所說,是邪?非邪?所對「馬政府的編修小組」與「藍色編修者」之評,是褒邪?抑貶邪?

台灣「全程都與中國處在隔離狀態」嗎?對於近代中國重大歷史事件,「台灣住民自始至終都完全缺席」嗎?歷史之真實是,為推翻滿清帝制,台灣人最早即有吳文秀、楊心如在台成立「興中會」分會,另有王兆培、蔣渭水、賴和、杜聰明、翁俊明等76人秘密加入「同盟會」。吳文秀等「興中會」成員並參與協助惠州起義;其後,有許贊元、羅福星參加黃花崗「三二九之役」;再後,翁俊明等發起「國民捐」以助北伐,並密謀刺殺袁世凱;為「北伐」而犧牲者,有孫中山的參軍長,與蔣介石同日受孫中山晉陞為陸軍少將的霧峰林祖密;更後,前往大陸投入抗戰行列者,則數不勝數矣,包括李友邦、李萬居、謝春木等,人數高達五萬人!即以陳芳明所編《張深切全集》言,張深切即因參加廣東革命青年團,而於返回台灣時被日本殖民統治者所拘捕而深陷牢房。試問,沒有五四運動之後的新文學運動,會有張我軍回台鼓吹的台灣新文學,和「台灣新文學之父」賴和之誕生嗎?

此外,尚有參加中共兩萬五千里「長征」、及加入「新四軍」參與對日抗戰之台胞。以上等等,可謂中國近代史每一重大歷史事件,台灣人幾乎無役不與,無一缺席,中國的台灣人或曰台灣的中國人無上的光榮也!歷史的真實清清楚楚如此,與陳芳明所說恰恰完全相反,陳芳明是何心態,竟能扯出什麼「台灣『住民』自始至終都完全缺席」自欺欺人之謊言呢?

再者,譬如日據時代「非武裝抗日時期」的蔣渭水與孫中山沒有關係嗎?孫中山當年來台為革命募款,為志感謝,曾有威士忌酒兩瓶,一贈蔣渭水,一贈廖進平,所贈廖進平酒,且受廖家後人珍藏迄今,可為日據時代台灣人與孫中山之革命情誼存歷史之見證。此外,又譬如1907年霧峰林獻堂與梁啟超初識於日本,以筆談「本是同根,今成異國,滄桑之感,諒有同情」始,結為同根同胞之知交,並經梁任公之啟蒙,使林獻堂走上「柔性抗日」的「議會設置請願運動」,林獻堂此一仿愛爾蘭抗英之策略,即出梁啟超之指導與啟發也,梁啟超且於1911年自日本奈良來台,做客霧峰林家;1936年3月,林獻堂參與「華南考察團」,因於上海對華僑團體致詞說出「此番歸來祖國視察」語,返台後遭日本殖民統治者台灣軍參謀長荻洲立兵嗾使浪人賣間善兵衛當眾毆辱,是即「祖國事件」;且莫論台灣光復後,1946年8月,由林獻堂擔任團長,有李建興、林叔桓、鍾番、黃朝清、姜振驤、張吉甫、葉榮鍾、陳逸松、林為恭、丘念台、陳炘、陳宰衡、李德松、林憲等15位台灣各界知名人士,組成「台灣光復致敬團」,前往陝西致祭黃陵,以示所有被日本殖民統治過的台灣人皆「炎黃子孫」,於今鹹慶「光」榮回「復」中國人之身份也。其他亦足一述者,台灣共產黨與中國共產黨關係亦極密切,許多台灣人即為跨黨黨員。另有趣者,陳芳明編有《台灣青年》,請陳芳明自己翻翻創刊號,其中究竟有多少大陸名人題字?是則即以陳芳明一人言,「全程都與『中國』處在隔離狀態」嗎?

陳芳明對台灣之歷史其無知之已甚乎?抑台獨意識型態所致,不能不刻意「太過矯情」,因此不得不「也太過於虛偽了」,所以閉著眼睛說瞎話乎?我們只想告訴曾任台灣文學所所長的陳芳明,台灣新文學之父賴和不但是「同盟會」會員,其在廈門博愛醫院行醫一年之後,即返回台灣發展新文學,正是陳芳明之「同行」前輩,但一具有強烈的民族意識,一則念念不忘「日本殖民統治」,便不惜偽說不誠實的歷史,還「賊喊捉賊」自欺欺人,說什麼「誠實才是歷史」,能無內咎神明,外而愧對包括賴和在內所有台灣前賢與先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