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結起來，振興中華

步行八個半小時到美國大使館

5月8日凌晨，以美國為首的北約以五枚導彈襲擊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大使館，造成三名記者犧牲，二十多名外交人員受傷，及館舍嚴重毀壞。此事件激起了大陸各地學生的示威遊行抗議活動。在北京，從5月8日下午第一批到達美國大使館的抗議學生算起，連續四天四夜數以萬計的抗議人潮擁向美國大使館。參與的人員主要是大學生，除了幾所較為著名的大學如北大、清華、人大等學校的學生外，也包括許多大專院校及民辦大學的學生，不同的遊行隊伍人數多則數千，少則幾十個人，抗議人潮是川流不息地先後到達。遊行示威活動到5月11日基本結束，至此可視為運動的第一階段。但整個抗議活動並未結束，各大學校園中的佈告欄仍貼滿了聲討美國帝國主義、悼念三位在轟炸中犧牲的三位記者，以及更深入的分析、探討此事件的大字報，和各種形式的討論活動，此為運動的第二階段，而至今仍在持續中。

運動的第一階段以到美國大使館抗議為主。西方部分媒體對此次學生運動有著不公正的報導，歪曲了大陸學生的反帝愛國行為。首先，關於學生示威遊行的自發性問題。此次學生運動完全是出自學生自發行動。以北京大學為例，北大校風以獨立自主著稱，只要對北大學生當前的思想狀態稍有認識的人就知道，要北大校方或大陸當局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動員一波又一波的學生出來遊行幾乎是不可能的。實際上，當時學生的心情是比其他各界更加激動的，根本無須任何「煽動」，學生強烈的憤怒情緒必然要爆發。在這四天中，每天早上、下午、晚上幾乎都有學生集結前往美國大使館。例如：5月8日晚上由北大出發的其中一個隊伍，由晚上九點開始遊行，經清華大學徒步到美國大使館，整個遊行隊伍沒有領隊，沒有任何擴音設備，甚至連美國大使館的確切位置都不清楚，就這樣在深夜的北京街頭走了一夜，直到清晨五點半才到達，整整未歇腳地走了八個半鐘頭。如果這樣的遊行不算自發的，不知道世上還有什麼叫「自發」了?

其次，關於大陸當局批准遊行的問題。任何國家的政府對示威遊行活動有不同形式的申請、批准規定這是很自然的。以當時校園中的氣氛，就算是政府不批准，學生很可能仍會走出校園遊行。而部份西方媒體過去總是宣稱「大陸沒有遊行的自由」，如今大陸當局批准了學生遊行的申請，又開始懷疑學生的動機，硬說學生是被政府「煽動」、「利用」的，這實在是雞蛋裡挑骨頭。更重要的是，把由政府批准的合法遊行與「政府煽動」或「被政府利用」等同的邏輯是不能成立的。

西方主流媒體「只准州官放火」

再次，關於公共汽車載運學生至美大使館抗議有二種情況。一種是學生已遊行了二、三個鐘頭，校方擔心過多的學生在街上遊行阻礙了交通，試想上萬人從不同方向遊行至大使館，北京市的交通必陷入癱瘓，校方安排公共汽車運載學生是為維護社會交通秩序正常運行的適當措施。另一種狀況，是學生事先公共汽車公司租借車輛，例如5月9日早上從北大出發的一批學生就是如此，但由於參加同學超過了預期，部分同學還是騎自行車前往。因此，部份西方媒體企圖在學生抗議所乘坐的交通工具大作文章，抹殺學生整個行動的自發性也是站不住腳的。

最後，關於學生用石塊攻擊美駐華大使館的問題。學生確實有衝動的行為，但西方媒體依此強烈指責學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雙重標準。就像匪徒衝進你家裡，用刀子殺害了你的親人，而你在盛怒之下打了他幾巴掌，這種行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以美國為首的北約以導彈轟炸了中國駐南使館，殺害了中國同胞，犯下這種嚴重傷害他國主權、殺人放火之事在先，還有臉指責學生砸壞幾片美國大使館玻璃?「嚴以待人，寬以律己」到這個程度也太過頭了吧！衝動並不能否定學生的愛國行動，而且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學生的真性情；美使館的受損也掩蓋不了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用導彈轟炸中國駐南使館及數千計南聯盟無辜平民的野蠻行徑！

帝國主義從沒停止過對中國的侵略！

第二階段的運動仍在校園中持續著，主要是以在校園中張貼大字報及同學們之間的討論進行的。首先是針對這次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轟炸中國駐南使館事件背後企圖。學生們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而是帝國主義在實行其稱霸全球戰略中的一步。因此有學生貼出了《一百五十年來中國與帝國主義戰爭簡表》，並在旁寫上「帝國主義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中國的侵略！」幾個大字。另外，近幾年的「文明衝突論」、「中國威脅論」以及李登輝訪美、日美新安保條約、戰區導彈防禦系統（TMD）等涉及台灣問題的事件也被學生視為帝國主義整體戰略的組成部份。

其次，自5月8日起就有學生貼出了「抵制美貨」的大字報，對於十足美國文化象徵的產品，例如：可口可樂、麥當勞、好萊塢電影、耐克運動鞋等產品，同學們一致公認為應該堅決抵制，還有人摘錄貼出了毛澤東的《別了！司徒雷登》一文中提到朱自清先生寧可餓死，不領美國「救濟糧」所表現的民族的英雄氣概。之後有人進一步提出，不僅要「抵制美貨」而且要「振興民族工業」的訴求，因此出現了關於各種日常用品的美國貨與國產品的對照表，鼓勵同學多用國貨。關於振興民族工業與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的問題，也引起學生的熱烈討論。

再次，是關於出國留學的問題，也是學生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因為近幾年校園中留洋之風盛行，學校裡到處貼了考托福、GRE的補習班廣告。運動中最激進的大字報是「不考托不考G，一心一意打美帝」。由於校園中反美情緒高漲，某托福考試補習班擔心業務受到影響，在北大三角地貼出了一張模稜兩可、態度曖昧的《抗議北約轟炸我大使館》的大字報，其內容實際上是暗示大家多多出國留學。此張大字報一出，效果適得其反，多名學生在旁貼出海報，聲明退出該補習班，並號召同學共同抵制。對這個問題大部分的聲音並非全盤否定出國留學，而是希望即將或準備出國留學的同學持慎重態度，要以錢學森等老一輩科學家為榜樣，應堅定學習先進科技，以祖國的發展壯大為奮鬥的目標，不要為了拿到一張綠卡、成為二等公民而努力，早日學成，報效祖國。並有同學將報導大陸發展「二彈一星」（指核彈、氫彈、人造衛星）的科學家們的剪報張貼出來，以激勵大家傚法他們為祖國科學國防事業獻身的精神。

最後，最引人注目要屬關於反省過去在校園中存在著的親美風氣。有人貼出了1998年柯林頓到北大訪問的照片，在柯林頓的手上畫了一個導彈，並在旁照片上寫上「勿忘國恥」，還有大字報寫道：「1998年6月29日尖叫、歡呼、鮮花、掌聲，我們被欺騙了！！！」（指柯林頓訪問北大當天）；並有大字報深入分析美國和平演變的「糖衣炮彈」，並從政治、經濟、學術、文化等多個角度剖析了此問題。北大三角地的一張大字報寫了：「有人說這次運動會導致第二次『六四』，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如果誰敢來談美國的民主、人權，一定馬上被趕出去！」另外也有大字報大罵在法國說「中共藉此機會漫天要價！」的「民運人士魏金材是「漢奸」。如果說過去還有部分學生對美國或其所宣傳的那套思想存有某些幻想，那這次事件可以說已將其徹底打破，並且學生們對自己過去親美的思想行為，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中國不能軟、中國不能亂」

總之，這次運動的性質是明確的反帝愛國學生運動。其廣度和深度並非僅是媒體所報導的幾天激忿的示威遊行而已。從廣度上來看，抗議活動不限於北京幾所知名大學，而是大陸各地的學生都站出來，許多地方的大學生更加激烈。例如：成都的大學生砸破了麥當勞的玻璃、浙江大學的學生由於幾位張貼大字報的學生遭日本留學生毆打，在校園內進行了上千人11個鐘頭的抗議，要求此位日本留學生道歉。另外，許多沒有進行公開活動的一般民眾，對學生的活動也是熱烈地支持。這次運動讓人真正感受到整個民族團結起來，發出撼動山河的憤怒吼聲，這種力量是十分驚人的。在深度上，學生關注的目光也不局限於此事件的表面現象上，校園中的大字報與同學間的討論深入到西方所宣傳的整套價值觀的反思，尤其是近來西方所特別標榜的「人權高於主權」論調，進行了強烈的批判。

整個運動的「反帝」性質是無庸置疑。遊行中最普遍的口號是「打倒美帝」，大字報的內容也圍繞著對帝國主義的批判。愛國主義也是這次運動的核心內容。學生從一開始就提出「中國不能軟、中國不能亂」，因此抗議的矛頭始終沒有偏離方向，遊行隊伍中打的是五星紅旗，唱的是《義勇軍進行曲》，北大學生更倡議在校園中恢復每週一次的升旗典禮。保持社會穩定是大家的共識，「團結起來、振興中華」是學生們共同的心聲，大家把這次事件與一百五十年來中華民族受帝國主義侵略壓迫的歷史連繫在一起，因此更加刻苦發憤學習，為祖國強盛而努力，是近來許多學生的心聲。這次的學生運動是反對帝國主義與愛國主義的結合，它不會僅僅是隨風消逝的激昂口號，它將深深地刻在這一代青年的腦海中，也將會在歷史上留下它應有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