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民化台灣人的自白

編 按：李登輝不論他自己如何辯解，根據民調，有60%以上的台灣人民認為他是分裂中國領土主權的台獨份子。在他的新書《台灣的主張》中，台獨論述，或要把中國分成七塊、八塊，已不是新鮮的主張，而是我們發現，由於他的「率真」，公佈了自己的心路歷程，他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日本軍國主義者，並且，是一個頑強的軍國主義復辟的主張者，其作為「麻煩製造者」已遠超過單純的分離主義台獨了，甚至危及亞洲的秩序和人類的和平。
雖然，在他的書中，用了許多自由、民主、文明的飾詞，和「大中華主義」、「霸權」的咒語，但終於掩飾不了他復辟日本軍國主義的企圖。我們這個摘錄是為他卸妝，還其本來面目。
有關他的日本論述有幾點：
（一）他肯定了日據時代「三腳仔」台灣人日本刑警和官派保正，認為那是「菁英階層」。
（二）他竟然對日本殖民統治沒有半點批判，反而批判了對日本殖民統治台灣有批判的日本學者。
（三）他仍然肯定他所受日本軍國主義唯心論的軍人精神教育，並且以此，鼓勵日本政客恢復戰前的日本信心。
（四）他不但反對日本為歷史問題向中國人道歉，並且，挑撥中日衝突，要日本不可對中國「過度謙卑」。
（五）他鼓勵日本出來領導「東協」，並表示台灣願意參加日本領導的「東協」，豈不是「大東亞共榮圈」的復活？
（六）他勸導日本不要表面上向美國說不，但要恢復信心，日本應以實力跟美國對抗。
所以，李登輝的主張將產生以下之禍害：
（一）肯定「三腳仔」就是台灣「菁英階層」，不但否定了為台灣打拚犧牲的台灣抗日先烈，並且，使得兩岸關係更形複雜，迫使台灣二千一百萬人陷於漢奸的地位，成為十二億人的民族罪人，這不但對台灣抗日先烈不公平，也對二千一百萬台灣人民不公道。
（二）李登輝或以為挑起中日衝突，可以從中取利，但日本一旦介入台獨，必引起第三次中日戰爭，台灣亦無噍類矣。
（三）李登輝或以為可以拖美國下水，則在亞洲戰場必然形成美日聯盟與中俄聯盟的對決，日本與台灣必然毀滅，只有中、美、俄尚可殘存。
（四）李登輝或以為日本對美陽奉陰違，就可以獨霸亞洲，完成大東亞共榮的大業，但必然引起美日衝突，終陷日本於孤立和敗亡。
日本軍國主義是殘害亞洲上億生靈的禍害，皇民化軍國主義者李登輝的大日本殘夢，只是一個皇民化台灣人自白的囈語，絕不是「台灣的主張」！

在名古屋任日本陸軍少尉軍官

就我的人生來說，最大的幸福是生長在一個小康之家，讓我有機會接受完整的教育。父親李金龍先生，畢業於警察學校（警察官練習所），曾擔任十多年的刑警。當時在台灣，僅有少數人能就讀警察學校，和公費師範學校畢業的老師一樣，都屬於社會的「菁英階層」。母親江錦女士，為地方保正之女。家境還算好。

父親自警職退休後，回到故鄉三芝，先後擔任水利組長以及農會理事等職，戰後還當選過縣議員。

1938年，我進入舊制的淡水中學就讀。當時的中學教育，已經有相當強烈的軍國主義色彩。在那種氛圍之中，我經常閱讀的是鈴木大拙的著作。鈴木以禪思想為中心，並以世界性的視野來談佛教哲學。而其中影響我最大的，應該是「自我克制」的觀念。

清晨擔任勞動服務，來鍛煉克己心；在瀑布下打坐，以便進入無我的境界；這些都是徹底的唯心論。《臨濟錄》有一段話說：「心生則諸法生，心滅則諸法滅」，為人處世若能先消除自我，一切煩惱也自然能消除。

當時，唯心論深植日本人心中，後來也以各種型態影響日本軍人的精神。至今我仍然認為，沒有必要完全否定唯心論。

我向來熱中研讀日本思想家和文學家的著作，所以日本思想對我的影響很大。巖波書店出版的《漱石全集》，我看過好幾遍，也對那位從鄉下到東京，在苦惱中逐漸成長的「三四郎」相當喜愛。

當時高等學校學生都愛讀阿部次郎的《三太郎日記》，其中描寫每個人努力以自己的方式過生活，很能引起大家的共鳴。而倉田百三所撰寫的戲曲《出家人及其弟子》當然也熟讀過，特別是這本書的最後，親鸞說道：「這樣子也不錯，大家都得救了……友善、和諧的世界」，令人感動。這種境界也正是我的理想。

我也愛讀《古事記》等日本古典名著，本居宣長的《玉勝間》，還有《源氏物語》、《枕草子》，甚至《平家物語》，都是我熟讀的作品。

或許有人人會對我的沈迷日本文史哲，感到不解。但是，在1945年，也就是我22歲之前，台灣一直都在日本統治之下。我接受正統的日本式教育，當然也深受日本傳統的影響。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我正因學生動員，在名古屋擔任日本陸軍的少尉軍官。戰事結束，到底應該重返京都帝國大學繼續未完成的學業，或者是回到台灣？令我苦惱不已。直到隔年（1946年）春天，才下定決心返回台灣，進入原台北帝國大學所改制的台灣大學就讀。

日本曾經是台灣的啟蒙者。不僅是前述的都市計畫問題，其他如農業問題以及工業化等等，台灣大多師法日本 。

但是，自1985年「G5普拉查高峰會議」以後，日幣快速升值，使日本在許多方面也逐漸迷失方向。特別是有關經濟問題的決策，拙劣的程度，廣受國際批評。我認為之所以如此的最大癥結，在於世襲制度的變本加厲。而這也是日本與美國、台灣的最大差異之所在。

日本對中國大陸過度謙卑

此一問題，在探討日本社會問題時常被提出討論。而我則認為，是政界世襲所導致的弊害。我們可以很明顯的看到，今天在日本國會中，大部分的國會議員都是政治世家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的世襲接班人，沒有家世背景的年輕人想當國會議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事實上，在戰後有一段時期，日本社會也曾較為開放，為名不見經傳的人士留有闖蕩政界成功的餘地，為日本社會帶來新的活力。無論是在政治，或是經濟領域，戰後日本的發展，可以說是由這些無名新人所締造出來的成果。

日本已故知名作家司馬遼太郎曾經指出，假如我們追溯明治時代，當時政治舞台世代交替之大膽及規模之大，簡直會令人誤以為，「明治」是一個新誕生的國家。

至今，我最常閱讀的，仍是日本出版的圖書。事實上，日本是比美國更有深度的國家，不論是人文或科技，日本均有相當不凡的成就。未來最重要的課題，應該是如何將其深度發揮在政治領域上。

我曾多次提到，自己受到日本的影響很多。而台灣在發展的歷程中，也自日本獲益良多。

很多日本人對於台灣曾是日本殖民地的事實，表現得很敏感和困惑。以他國為殖民地，絕非良策，就國際道義而言，更非光彩之事。但若一直耿耿於懷，不願向前看，對日本既無益處，對台灣也無幫助。

中共當局對於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行為，時常刻意加以強調。這是中共的策略運用，主要目的是爭取日本的投資和各項援助。而日本每次就歷史的認識問題照會中共當局時，中共總會提出某些交換條件。中共一貫的態度就是，日本一提出問題，他們就搬出歷史。日本若問：「此事如何？」他們的回答一定是：「這是個問題。」

戰前的日本，固然存在很多問題，但仍有獨立自主的政策。在東亞地區，日本是最早與西歐列強並駕齊驅的國家。但是，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挫敗之後，日本在對外政策上一直擺脫不了過度軟弱的形象。

尤其面對中國大陸時，更顯得過度謙卑，凡事都只敢說：「是。」派駐北京的新聞記者，只能報導對中共當局有利的消息，否則會遭驅逐出境甚至關閉支局的報復。因此，日本媒體擔心中共反應，不敢自由撰稿，事事都要先照會中共當局。結果就是犧牲新聞的自主性，只以中共喜歡的方式作報導。

也有人說日本社會是一個以和為貴、追求共識的社會，但向一個毫無關係的外國去尋求共識，未免令人費解。過去日本的勳傳播界有所謂的「莫斯科派」，而後「北京派」日漸增多，並佔有優勢。或許由於此一緣故，使日本各界誤以為「共識」就是向北京請示或照會。

外交關係的推展固然需要共識，但這種沒有意義的另類「共識」，對外交有害無益，寧可沒有。日本所應該做的，是掌握中國大陸的真正情勢，理直氣壯地與之交涉！

必須記住日本「絕對不弱」

而日本的國際經濟政策，也頗令人費解。雖然經濟問題錯綜複雜，但日本畢竟是世界最大的債權國。身為「富豪國家」，面對全球最大的債務國，也就是「負債纍纍的國家」──美國，竟然在經濟政策上抬不起頭來，真是匪夷所思。

美國的經濟，是建立在世界對美元的信心之上，如果此一信心動搖，美國經濟恐怕將會崩潰。有一次，橋本龍太郎前首相在演說中曾提到「想出售美國政府公債」，立即對美國經濟產生了極大衝擊，也引來負面反應。但我認為，日本表示要出售美國政府公債，事實上並無不妥。

誠然，大量拋售美國公債，可能會成為「珍珠港事件」以來影響最大的一個事件。但如果日本基於整體情勢的考量，出售部分美國公債，應不致於形成問題。日本甚至可以明確地向美國提出資金援助的要求，以處理日本銀行的壞帳問題。

1985年以後，日本泡沫經濟破滅，一貫採行的作法已經不能再發揮作用，使日本人過度喪失自信心。其實，以往的作法若未見成效，只要重新考慮環境的變化，調整原有的作法即可。但是，日本當局似乎仍墨守成規，以致完全喪失鬥志。與此同時，由於自尊心作祟，認為日本「可以向美國說不」的想法反而增強了。

事實上，日本無論在經濟或文化上，都具有充分的實力，根本不必虛張聲勢，對美國也不必刻意擺出「要說不」的架式，因為日本原本就擁有足夠的交涉力量。

容我冒昧地說，日本人如今似乎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小心翼翼地從事經濟活動。只有在遇到美國人時，才刻意擺起架勢。日本並未發覺，其實美國實力沒有那麼強大。

日本人或許應該更加冷靜地觀察美國。如果能以冷靜的眼光去觀察美國，就會發覺自己根本毋須畏怯。

簡單來說，首先必須記住的是，日本絕對「不弱」，日本真的具有實力。在經濟方面，如「豐田汽車」乃至「本田技研」都具有相當的實力。「松下電器」也不例外，而「新力公司」雖因匯率損失造成營運赤字而喧騰一時，但仍是績優的國際大企業。

因此，我想提醒日本，不要再妄自菲薄，不斷強調自己的弱點，而應該試著列舉自己的優點。從社會的各個層面發掘自己的優勢所在，明瞭自己真正的實力。

首先，日本具有多元且內涵精深的文化。在眾多範疇中，培養了高水準的技術。而一億二千五百萬名國民，更累積了鉅額的儲蓄資產。

同時，日本是全球最大的債權國，在美國及其他國家都擁有龐大的資產，多年來也對亞洲各國提供諸多援助，和各國建立了實質密切的友好關係。

此外，日本擁有許多能力卓越、體質優良的企業。即使在目前經濟低迷的時期，仍然能向世界各國輸出產品，締造輝煌業績。

日本也有許多充滿活力的人士，雖然在目前既得利益者強加阻撓的環境中，無法施展抱負，但若僵化的社會結構開始發生變化，這些具有新觀念、新作為的人士將脫穎而出，為社會注入發展的新活力。

依我之見，日本人過於喪失信心，以致具有舉世稀有的優越條件而不自知。如果能稍加冷靜地環顧周圍環境，然後重新評估自己的實力，相信必將對自己有更正確的認識。如此不但是日本之福，對亞洲，甚至世界各國也都有益。

整合東協各國 唯有日本

直到今天，我仍然用功不輟，而我閱讀得最多的，還是日本出版的書籍。原因何在？就是因為日本是一個非常有深度的國家，而其思想菁華全部都被濃縮在書本之中。我雖然也讀了很多美國出版的書，但日本出版的書籍仍是我主要的精神食糧。

美國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國家，而其偉大之處就在於包容力的宏大。我相信日本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國家，其實力之深厚從國家的資產與文化的深度，都可窺見一斑。

我認為美國雖沒有必要堅持應該朝哪一個方向努力，但協助日本主導亞洲經濟合作體制的發展，恐怕是美國不得不然的選擇。

例如東協各國，目前雖仍處於經濟衰退的谷底，但假以時日，經濟成長必再重現。屆時足以整合東協各國的，唯有日本。

儘管日本已對東南亞各國提供了高額的經濟援助，並引進許多企業到東南亞投資，但由於作法仍有不臻完善之處，所以並未獲得東協各國的充分信賴。日本實有必要展現圓融的政治手法，讓東協各國稍感安心 。

如果日本不積極爭取領導地位，可能就會讓中共有機可乘。雖然東協各國絕不希望中共贏得領導權，但中共或許會利用此一機會，在國際舞台上取得一席之地。

台灣向有參加東協的意願，但受制於中共的橫加阻撓而無法實現。事實上，不論從地理位置或經濟實力來說，台灣都沒有理由被排拒於東協之外，拒絕台灣與會，對東協本身亦是一大損失。然而由於中共的霸權干預，使此一經濟合作體制無法正常發展。

我受過日本教育，在行政和其他許多方面，也向日本學習甚多。因此，看到日本未能充分發揮其潛在力量，而致社會停滯不前的情形，難免感到難過。而看到日本在國際社會上採取令人意外的不成熟行動，更感到十分遺憾。

不僅是政治家，現在的日本人幾乎已經不再重視精神修養上的鍛煉。當然，如果純以理性思考，好像只要開發「能力」就可以了，但實際上，人類的生活並非如此單純。

我從日本思想獲益最大的……

如同第一章所述，我從日本思想獲益最大的，就是這種精神修養的鍛煉。人們若欲超越理性的「能力」及機關算盡的利害關係，就必須先去體驗一下「能力」及「利害」所不能及的境界。

如今，人們雖不重視這種超越「能力」與「利害」的精神修為，但日本人所最需要的，正是在思想上擺脫「能力」與「利害」的思考模式。日本人總有拘泥於局部與細節的傾向，或許應該靠著擺脫「能力」與「利害」等實質考量的精神鍛煉，來加以矯正。

因此，我要奉勸日本朋友，不妨試試在道場打坐，或早起去做別人不願意做的清潔工作，來自我鍛煉。

這也是是簡單的事，但在目前的日本社會已經不復可見，同時，這也是日本的政治家不能發揮卓見的主要原因。如果政治家凡事以「能力」與「利害」來作判斷，並以此方向教育社會，那麼日本的政治就不可能產生恢宏的視野與格局。

我就讀日本京都帝國大學，及負笈美國康乃爾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時，雖然也是拚命用功讀書，但片刻不忘捫心自問：我這樣用功讀書，對在台灣的同胞具有什麼樣的意義？

我並不見得特別優秀，而且有這樣想法的人，也並不只我一個。日本明治維新後的留學生及政治家，離鄉背井站在外國土地上的時候，懷抱著的，應該是同樣的心情。而二次大戰結束之初，身在異國，心懷母國的日本人，心情也應該是相同的吧！

因此，問題的關鍵在於「信念」，也就是對自我的信心與自我惕厲。每次看到日本政治的混亂，聽到日本社會的種種停滯情形時，我總有此想法。

不可諱言的，中共的態度是各國考慮與台灣關係的重要因素。但我們要指出，中共的霸權主義態度如果持續不變，不但台灣會受影響，亞洲的和平恐怕也將遙不可及。遺憾的是，面對中國大陸，立場最軟弱的，竟是日本。如同前章所述，日本事事照會請示中共當局，對歷史解釋問題是如此，對政策問題亦復如此。

大中華主義對亞洲國家極具威脅性

兼具霸權主義民族主義的大中華主義，對其他亞洲國家而言，仍然極具威脅性。俄羅斯或許沒有感受到中國大陸的壓力，但印度則大深感威脅而與中國大陸對峙，其他國家也都對中國大陸多少存有恐懼之心。倘此情形繼續存在，亞洲將永遠不會有安定之日。

最理想的狀況，是中國大陸擺脫大中華主義的束縛，讓文化與發展程度各不相同的地區享有充分的自主權，如台灣、西藏、新疆、蒙古、東北等，大約分成七個區域，相互競爭，追求進步，亞洲或許會更安定。

台灣海峽的海路、空路是西太平洋不可或缺的國際貿易航線，因此，台灣海峽的和平安全也是國際社會的共同財產。即使美國和日本有部分亞洲專家及戰略專家主張「台灣問題是中國人之間的問題」，但如果以台灣海峽的和平安全問題為代價，向中共作出讓步，則美國與日本亞太事務的領導地位勢將弱化，對攸關自身的重大利害與生存問題，也將失去發言權。這是中共為確立其在亞洲的領導地位，圖謀弱化美國、日本的策略。

此外，美國和日本如果在此重要問題上讓步，中共會判斷美日已不再關係台灣海峽的安全保障問題，一九九五至九六年的軍事威脅行動必將重現，甚至強化。

中共如併吞台灣將威脅日本「存在」

我們希望美國與日本的朋友能瞭解，台灣的存在不只是台灣本身的問題而已，而且也對中國大陸、亞洲及全世界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如果台灣能建設自由、民主、繁榮且和平的社會，則中國大陸不可能永遠維持不變。在台灣經驗的啟發之下，全中國將可能台灣化。而若台灣不存在，為大陸所制了，則中國將淪為霸權主義橫行的地區，對亞洲及全世界造成嚴重的威脅。

從地理位置來看，台灣的存在如果出現危機，甚至為中共吞併，台灣周邊海域將會陷入危險，使日本在經濟與軍事上遭受孤立，而致威脅日本的「存在」。因此，從戰略上來看，台灣的存在具有重要意義，可惜多數的日本人都未能充分理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