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極右派漫畫家小林良則,以漫畫這個通俗文化形式,在日本發表其右翼的新軍國主義的言論。最近出版的《台灣論》,已經引起了日、台文化界的關切。
讀了在台北SOGO百貨公司樓上日本「紀伊國書屋」公開展售的《台灣論》,觸動很大,感慨極深。
小林寫《台灣論》的目的,主要針對不屑於跟日本右派同調的日本國內民主派、和平主義者、開明學界、輿論界和日本左派之視戰時日本對外侵略及殖民歷史如污穢者。他切齒抨擊今日日本民主開明派喪失和污蔑皇民運動時代的「日本精神」,且又攻擊天皇神論,反對日本自衛國防。小林也指責日本社會有識之士對日本戰爭責任的負疚感,從事到處向人家「謝罪」的外交,責為「自虐」。
因此,在《台灣論》中,小林良則在台灣找到了權重財粗的日本統治台灣期間台灣人皇民精英知識份子、總統、財界,從他們的媚日漢奸言論,向日本開明派反證日本極右派史觀與言論的正當性。小林大量引用台灣皇民遺老的話,說明今日日本所摒棄的「日本精神」(熱愛日本、擁護天皇國體、日本殖民有貢獻論、廉潔負責的「切腹」精神……)還鮮活地活在台灣。台灣人至今日猶感念日本對台殖民,對日本人充滿善意與感謝。這些被採訪的皇民精英有前台灣總統李登輝,工商界的許文龍和蔡焜燦,以及據說李登輝長期來的親信何既明和彭榮次,以及今日儼然擔當新政府資政的、旅日台獨派宣傳家金美齡(早早向日本人宣傳台灣的「日本精神」者是她)。而這些皇民精英遺老,毫不隱晦他們在政治上鮮明昭著的親日反華的台獨主張。
最後,小林良則急迫、頤指氣使地表現了他對中國、中華思想和中國人深重的憎惡,全書以「支那」稱中國。他反對「支那」中國,讚揚台灣在「偉大的」李登輝指導下,正在脫離「中華秩序」,逐漸要建立台灣獨自的認同,創建新的、民主的台灣國家。他甚至幾近訓斥地要李登輝和陳水扁應明確宣佈台灣獨立的「本心」,不必言辭閃爍,不必至今還在說大陸和台灣人民同族同血緣,企望中台統一於未來。他公開指示:台灣應該脫中國而獨立!
韓戰爆發後,東西冷戰體制達於頂點,美國急速改變了對日政策(瓦解舊軍部及戰爭財閥、日本民主化與和平化、扶植戰時中反戰民主勢力……),改而全面支持二戰時期的侵略內閣殘餘,提攜戰時官僚和舊軍部關係人物,及支援戰爭、利用戰爭擴大積累的財閥,在反蘇反共的戰略目標下,美帝乃與日本的在戰時就反共反動的戰爭勢力結合,以保守政黨長期統治日本,為配合美國遠東反共戰略當工具而延命。因此,日本戰後在不曾對戰爭責任做徹底清理條件下,在美國提攜下,儼然成為一股至今猖獗的保守、反共、新軍國主義的右翼勢力,遍佈於日本政界、財界、自衛隊、文化人、知識份子和言論(大眾傳播)人之中。而這小林良則,只不過是這個右翼陣營中一個以漫畫為形式的、小小的日本新軍國主義宣傳員。
日本右派人物在日本搞宣傳煽動,要恢復天皇國體,擴充自衛隊,要日本人相信日本過去的侵略和殖民政策是有益、正當的。這和被日本蹂躪過的各族人民當然有密切關係。日本右派歷次新軍國主義暴論引起前被侵略、殖民的各族人民的憤怒。然而,《台灣論》卻在這些暴論之外,全面揭露了前日本殖民地台灣的皇民精英的、嚴重傷害了我民族尊嚴與利益的漢奸思想和言論。剛剛去世的著名台灣史學家戴國輝曾深刻指出,在清算和批判被殖民歷史時,不能忘記反躬自省,也應徹底清算殖民地時代台灣人協贊日帝支配台灣的「共犯結構」。讀《台灣論》,益覺戴氏卓見之重大意義。
在《台灣論》中,小林說李登輝受日本式養成教育,涵養了「日本精神」和武士道精神。他堅百忍以潛入國民黨,徹底斷行由上而下的「民主改革」,使國民黨發生「自爆」,帶來有別於中國人的獨自的「台灣人」的誕生。
從小林的引述,對於初光復後的歷史,李登輝的認識和今日台獨派無異:即台人先是仰望國軍之來,及破落、橫暴、無紀律之國軍入台,皆大失所望,皆曰「狗(日本)去豬(中國)來」。
李登輝批評一些開明日本知識份子論及日本統治台灣的歷史時淨說壞話。他說實際上日本治台是「成就了大事」。「苟非日本殖民,今日台灣可能不如今日之海南」!
媚日思想比較突出者,從《台灣論》看,有一個李登輝的摯友、台南奇美集團的首腦許文龍。
許文龍對小林說,一八九五年後台灣人武裝抗日份子,根本不是什麼抗日英雄,而是地方豪強盜匪。他們是為了保護其地方上壟斷利益而反日。台灣老百姓只關心過安全、稅輕、穩定的生活,所以支持日本人討「匪」,建立治安良好的社會,是歡迎日本人來統治的。許文龍讚揚日本人為台灣掃除盜匪、鴉片、疫病、陋習等「四害」。他對在士林芝山巖教日語、被台灣抗日農民殺害的「六先生」(六位日籍來台灣教日語的教師)表示崇敬,揄揚日本人建設了嘉南大圳、改造培養了蓬萊米。總之,台灣之有今日,完全拜日本殖民統治之賜,台灣人應該給日本殖民政績以「公平的評價」。而日本治台,是「良心的事業」!
許文龍還對小林說,因日本治台卓有治績,於是大陸閩粵沿海之人聞治績而紛紛渡台來歸。他說據他朋友告訴過他,日本支持的「滿洲國」也吸引了大量華北中國人投奔。他說戰前來台參訪過台灣的陳儀在一九三七年發表文章,也歎服日人治台的成績……許文龍的意思是向小林證實日本侵佔和統治台灣和東北是有貢獻的受歡迎的,日本人不必要為此自責!
許文龍更加駭人聽聞的漢奸言論是說盧溝橋事變的肇端是中國人編造的。是中國軍隊先幾次向日方炮擊尋釁,造成日軍死傷,日軍還手造成的!他還說慰安婦問題也是反日宣傳,實際上是台灣窮人家有女兒到十三、四歲就賣給人家當養女。日本人出於人權之心,介紹到南洋服務,這些少女莫不欣喜,以為出世之路。她們也因此存了錢。至於她們生病後請她們離開是「理所當然」。他建議小林,日本人應該詳細調查,及時強力反駁!
也是李登輝身旁的友人彭榮次說,日本統治為台灣帶來(有別於中國意識的)「台灣人意識」和「戰爭的傳奇」,台灣人為之激動不已。但日本人戰敗後,卻來說台灣人不是中國人。「日本在台灣留下了(潔身自愛、知恥負責的)切腹精神,但中國人則不論自己幹了多少醜事,也要賴著活下去」。受日本切腹價值影響的台灣人,和賴活價值的中國人形如水火,這就引發了二.二八事變!這種種族主義的媚日蔑華思想,台獨派和日本右派一直有共同語言。
李登輝一個從事高科技產業的富商朋友蔡焜燦,被訪問他的小林良則譽為「比日本人還知日」的人。蔡焜燦也亟言讚歎日本統治為台灣帶來社會秩序、公共衛生、守時的習慣、教育普及和掃除陋習。所以「今日年在六十以上的台灣人大多感念日本人」。對於台灣婦女慰安婦問題,蔡焜燦也有驚人的說法。他對小林說,早在日本打中國之前,妓女都以外國和戰地為賺錢的地方。在戰地,軍部對軍妓進行衛生管理,「向戰地輸送女人」,是「理所當然的」。蔡焜燦說,如果台灣及其他地方的日軍慰安婦要索賠,那麼,戰後被日本當局要求一些日本婦女當進駐美軍的慰安婦也應該索賠!被歪曲的歷史
這些媚日的漢奸思想,和日本新軍國主義極右派的思想言論互相應和,互為奧援,形成固定的、刻板的、歪曲史實的說法。
首先是日本治台有功、有貢獻論。
做為前殖民地的知識份子,看待被殖民歷史,要善於「一分為二」,既要看到殖民制度由殖民者蓄意、自覺施加的殘暴、壓迫、剝削與社會人格的殘害等野蠻、破壞作用,也要批判地評價殖民者出於提高統治和剝削效果的、基本上不出於自覺與蓄意的「建設作用」。片面、誇大殖民體制的「建設」和「文明」作用,是為帝國主義張目、美飾的宣傳。
事實上台灣的現代化並不自日本殖民開始。鴉片戰爭戰敗後,清朝中國深刻理解到帝國主義列強環伺下建設「東南七省之門戶」、「南北洋之關鍵」的台灣之重要,先後派遣了具有改革變法思想經驗的官僚沈葆楨、丁日昌、劉銘傳等來台建設現代化國防、建設現代的交通電訊(敷鐵路、設水陸電線,廣設電報局、發行郵票)、發展現代化工礦企業,開採硫磺和煤炭,發展糖與樟腦的手工機械生產,對外展開國際貿易,並發展現代化教育。說日本人開始台灣現代化建設,歪曲事實。
帝國主義的殖民地經營,是把殖民地經濟納入宗主國資本主義再生產體制,抑壓殖民地經濟的自然發展,使其庸屬屈從於宗主國經濟中的剝削和依附體制。因此,殖民者對處於前資本主義階段的殖民地社會,必須加以進行一定的改造,才能納入宗主國殖民經濟體系,有效剝奪殖民地的經濟剩餘。貨幣統一、度量衡的一體化、海關的獨佔,山林田野的丈量,都是日本帝國主義壟斷資本深入台灣所不可少的前置工程。至於「守時」的強制,是出於時間乃是資本主義生產計算勞動剩餘的關鍵,現代時間的管理,成為資本主義體制的核心。
所謂公共衛生的普及,也是出於資本制生產和殖民統治的需要。清除熱帶疫病,首先是為了不慣溫熱帶氣候的日本殖民官民。上下水道的施設,也以日人居住社區優先。此外,日本在台壟斷資本也需要健康的本土勞動力。
但在這個總過程中,也要看到日本在一八九五年登陸後幾次規模龐大的屠殺;看到日本以總督府權力壓抑台灣人本土資本主義的自然發展;看到日本當局和台灣大地主的結盟下保存半封建的地主佃農體制,而使廣泛台灣農民陷於貧困絕境,群起反抗。
日本人在台實施現代教育,當然帶著殖民主義的極限性。教育目的是為了把台灣子弟同化為日本人,並且只為培養極少數充當日本人統治台灣工具的精英。到了一九三五年,相對於日本學童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台灣人小學(以上)教育程度者只有百分之四十一;一九四四年,為了侵略戰爭中極須進一步同化,廣設速成的「國語講習所」,合併統計,才有百分六十五。此外,殖民地台灣教育的民族歧視是眾所周知的。在學制、師資、教材、預算、高教中的學科選擇,中學以上入學錄取率的極端民族歧視(中學錄取率日生百分之五十以上,台生百分之五以下)。日本在台現代教育,基本上是以台灣人的血稅去培養在台日本人統治後備軍。
許文龍說武裝抗日是少數匪類,台灣人大多歡迎日本的綏靖政策。現在且來看日本的歷史學家大江志乃夫的研究。在日軍登陸佔領台灣的戰爭中,台灣人被殺了一萬七千人。在肅清佔領後蜂起的台灣人武裝游擊勢力時,日本人殺了一萬九千人。一八九七年到一九一○年間,以許文龍和日本人所說的「匪徒」罪名而被「死刑」、「殺戮」者,推測有一萬二千人。在引發國際抗議的斗六虐殺事件(一八九六),日本雲林支廳在斗六周邊進行瘋狂虐殺,附近村莊五十五社計三千八百九十九戶,被無分別地集體殺害,盡情燒殺,具體死亡人數至今不詳。此外,對山地原住民的討伐、殺戮還不算在內。這些資料說明,正因為農民百姓平時支持、掩護、協助抗日武裝,日本人完全無法區別游擊隊和百姓,大為激怒,必然狂屠亂殺。這與美國侵略軍在韓戰、越戰中的四面楚歌處境引發美軍殘暴地集體屠殺良民事件是一樣的。許文龍的說法,比當年日本憲兵隊的說法還冷血。
許文龍們所津津樂道的日本司法下台灣能「夜不閉戶」,「日本官警廉潔自愛」云云。這和在日據下台灣文學中所描寫的全不一樣。在這些文學作品中,日本警察和其所代表的「法治」,實際上是地主和警察威暴農民百姓的苛酷的工具。而日警索賄、索酒肉不成而伺機加害的故事也很不少。在殖民地法制下,台灣人在社會、經濟、人權、政治上的不平等,是眾所周知的,無如一些媚日皇民遺老硬生生要為日帝粉飾。
日本右派和許文龍這些台獨媚日精英最喜歡說,光復後國民黨軍隊和接收人員來了,台灣人才看到軍容破落,接收人員文化水平低下,橫暴貪污,大歎「狗去豬來」,益為感念日本。但光復後報刊雜誌上有不少文章,表現台灣知識份子看見國民黨軍深受感動、肅然起敬的激動心情。這當然和主觀上渴慕祖國、渴望解放、憎恨異族統治的思想感情有關。但是說台灣人看到國民黨軍都反而懷思日本帝國軍隊的威武和日本人的文明開化,並非全面的事實。當然不稍多久,這些傾向祖國的知識份子就非常敏銳地看到國民黨反動封建的性質。但他們絕不以「狗去豬來」、「還是日本人強」的觀點看問題,而是學會了在全中國新舊勢力、革命與反革命的對立鬥爭的陣痛中分娩著新中國時不可免的胎血與陣痛,來看待眼前的問題,甚至積極地投身到革命而殞命!
在《台灣論》中,小林良則露骨地表現出他反中國、鼓動親日和台灣獨立。他對於李登輝只說「特殊兩國」而不明言獨立,說台灣人與中國皆為同一民族,冀民族統一於來日的門面話都感到迷惑甚至不滿。他對陳水扁絕口不提獨立的「本心」,幾近訓誡。小林和台獨派一樣,抨擊一九九七年國中歷史教科書推出之前的台灣歷史教育,只教中國史,不教台灣史,強行灌輸「中華思想」和反日思想。他也讚賞一九九七年推出的新版國中教科書歷史篇對日本表現的「善意」,「公平」對待了日本對台統治。他警告台灣人再也不能說自己是民族血緣上的中國人。他大聲疾呼「台灣人已經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他說,「只要台灣人不被中華思想吸收,台灣就能創造自己的歷史」。
當然,小林也大肆宣傳日本治台的德政,採訪了一些民間台灣人供祀少數幾個對台灣人施仁政、有恩德的日本人的廟,說明台灣庶民至今對日本人的感恩之情。其實個別的、有良心的日本人豈止是書中所舉被祀奉的日本中下級警官。日本著名的民主律師佈施辰治和古屋貞雄,以及為組建台灣共產黨而被日本當局暗殺的渡邊政之輔,就一直和台灣農民組合、台灣共產黨並肩奮鬥。日本進步的民主的人士,在日治下的台灣協助台灣文學界、社會運動界協同鬥爭的人很不少。但這些個別的、良心的日本人的存在,絕不能抵銷作為野蠻、殘暴的制度化的殖民主義所造成的巨大而難以補償的損害。
小林說《波茨坦宣言》無效,因為三國不曾簽字。他也說台灣在日治以後,從未由中共統治過一天,台灣從來是自主獨立的。日本不應該只看中共的臉色,需公開和親日,有「日本精神」的台灣相提攜,協助這「新興的、民主主義的」,「正在掙脫中華秩序而獨立的台灣」!
日本的右派向來推崇蔣介石國民黨,說蔣以德報怨,免去了日本對華戰爭賠償。但新一代的日本右派如小林就不一樣了。他以切齒之憎恨,說蔣介石國民黨對台灣人施加法西斯暴政,比不上日人統治,說蔣從來沒有說過要以德報怨。國民黨和中共分別在台灣和大陸沒收了龐大的日產,比戰爭賠償還多,當然不能再要賠償。日本打中國,打的是後來威壓台灣人的國民黨和支持國民黨並對日開戰的美國,所以「大東亞戰爭」是正義之戰!
日本治台使台灣現代化。日本治台使台灣人產生了有別於中國人認同的「台灣人民族主義」和「台灣認同」。日本治台使台灣人文明開化,以致光復時初接大陸人就感到對「文化低下」的中國人的矛盾,感覺到台灣與大陸的距離。台灣人早已不是中國人。
要嚴肅看待在有「日本精神」的台灣李總統領導下「民主化」和脫中國化的台灣!
這些說詞,乍看非常熟悉,耳熟能詳。原來台獨派的政客、基本教義者、台獨學者、作家甚至台獨資產階級精英也莫不這樣想,這樣說,這樣寫的。台獨派讚美日本治台,為日本新軍國主義一向美化和正當化其侵略戰爭與殖民主義提供了佐證。台獨派的反華媚日,使日本右派得以宣傳日本應積極介入美國以TMD圍堵中共和分離台灣的戰略。而這些刻板化(Stereotyped)、歪曲的台灣論和中國觀,不僅僅在一撮子日本右派言論中發酵,隨著日本思潮的全面右傾化,也在日本的台灣研究界、日本的大眾傳播、日本的台灣文學研究界擴散。台灣獨立運動和日本新軍國主義終竟在反共、反華的接點上,結成了黑暗的同盟,曾經一時包圍了李登輝的總統府。
一個畫漫畫的小林數度訪台,不但兩次受到李登輝親自接見、長談、宴請,還見到新選的陳水扁。他受許文龍極盡逢迎媚好的招待,也被蔡焜燦待若貴賓。為了小林的參觀訪問,政府動員了外交部、國防部、新聞局和總統府。而簇擁著小小一個小林良則的一夥人有羅福全(現駐日代表)、黃昭堂、許文龍、何既明、蔡焜燦和金美齡(總統府資政)等人,而他們竟無一不是在思想上和政治上的狂熱台獨派。所以小林興奮地呼喊:「台灣有李登輝;有經歷千錘百煉的獨立派,以及受到新的歷史教科書教育的明日的台灣人」,感到無窮的希望!
「日本的軍國主義在過去以殖民地化把台灣從中國分離出去,今天他們似乎要以台灣獨立來分裂中國」。這是一位可敬的日本朋友談到小林暴論問題的一封來信中的儆語。台獨派和日本新帝國主義的黑暗的同盟,豈能等閒視之?
小林良則的暴論引起我們的忿懣,也應引起我們痛切的反思。我們不能只一味譴責日本右派,我們也要反省到台灣內部存在著嚴重媚日的總統、外交官、資政和財閥,為新日本帝國主義作倀。我們更不能把所有的帳全算在全部的「台灣人」和「李登輝」一派人的頭上。不要忘記,自一九五○年起,國民黨蔣介石就為了反共對立,走親日路線,和日本岸信介等侵華官僚等新軍國主義政客名流──所謂「對台友好」的日本政界與財界勾勾搭搭,長年不講抗日,不紀念七七抗日紀念,甚至將台灣的抗日派視為共黨,橫加迫害。據說楊逵光復後獲罪的一條,竟是他「抗日過激」!而一些日治時賣身投靠,當漢奸發財的不屑台人,反而成為國民黨的親侍,富貴雙全。過去的國民黨親日反共政策,和今日李登輝台獨派的親日、反共、反華,都是嚴重助長日本右翼暴論的「共犯結構」。
而除非徹底清算這共犯構造,我們就無法打敗日本新軍國主義和台灣分離主義所結成的黑暗的同盟。
其次,我們應該看到美國帝國主義和日本新軍國主義都在台灣內部豢養自己的走狗和代理人,充份利用國共對立、兩岸民族分裂結構來攫取自己最大的利益。五○年代以來,日本追隨美國支持其分裂中國、圍堵中國的政策,從而支持蔣介石的戒嚴統治,以維持日本在台經濟和政治利益。美國也在台支持獨裁統治,獲取其巨大的戰略、外交和經濟利益,從軍火交易中得到龐大的利益,從而把台灣長期置於同族相敵的巨大戰禍威脅之下。徹底反對台灣分離主義,恢復民族和平與團結,才是粉碎日帝與美帝對包括台灣人民在內的中國人民的野心的不二法門。
最後,五十年來,在國民黨反共體制下,反對美國或日本帝國主義常常被看成「左傾」或「共產黨」,從而招來破家亡身之禍。因此,即使在反國民黨民主運動中或甚至自命左派的知識界,在台灣長期不講反帝,不講美帝國主義對台灣的支配,不講日本新軍國主義在台灣與國民黨、民進黨權力的苟合。舊的殖民帝國主義雖然過去,但新的文化的、思想的、政治的、經濟的帝國主義覬覦台灣之勢,反而是越來越嚴峻了。
《台灣論》據說就要經由台獨系出版社「前衛」漢譯公刊。這本媚事日本,反民族的漫畫毒草將如何荼毒台灣的青年學生,很值得嚴肅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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