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台獨的集體虛無化

潘朝陽
(台灣師大東亞學系、地理系合聘教授)


台灣是中國人拓殖傳播中華文化的最後一片土地,1661年納入明鄭,中國人始有鄰接太平洋之領土,從此之後,台灣雖曾為日本帝國殖民地, 但根本上已屬於中華民族的疆域。然而試圖從中國決裂出去的台獨,也已進行了數十年,此需嵌入國際帝國殖民主義的大歷史中才顯其本質。從歐人海上大殖民時代 始,台灣被納入東亞的海陸要衝,是西歐殖民主義進出太平洋和印度洋之航路主要島嶼;也是日本從寒冷北國南下陽光南國的前進基地;更是戰後「全球資本主義」 的「民主帝國主義」之美國圍堵對付復興中國的第一線碉堡。台灣是四戰之地,兩甲子前的乙未年(1895)被迫割讓給日本長達50年,經過兩岸同胞的共同努 力和犧牲,台灣才得以光復,當代中國已無法容忍她再被盜奪。

中華文化播遷台灣已經歷400年,在歷史演進和拓深中,已成為台灣文化的基礎和根本,台灣原住民文化在數百年的文化互動過程中,亦被動或 主動地融入為中華文化的一個成分。因此,台灣歷史的演進和互融,在此島嶼遂以大陸前來者為主群體而和平共存其他族裔,一起形成台灣人。我們說台灣人是中國 人的意思,不是政治話語,「我是中國人」的命題,是超越政統而立足於文化中國的範疇,亦即立乎「道統中國」的信念中認同台灣人是中國人,這個「中國人的台 灣人」或「台灣人的中國人」之意義是在文化意識和方向上,指台灣人在歷史文化演進的主要脈絡中,是文化中國意義下的台灣人,在此意義下,台灣人是天然本具 中華性的台灣人。

台獨不是上述的範疇中的中國人嗎?早年的台獨政客,開口閉口都是講閩南語,閩南語是華語或是南島語?台獨也崇拜媽祖、關公、三山國王、王 爺、保生大帝、開漳聖王,請問這些神祇是南島族的或是中國的眾神?大成至聖先師孔子聖誕,請問賴市長去不去全台首學祭孔?鳳儀書院號稱是清朝修建的全台最 大書院,請問陳市長為何如此敬謹虔心地修復此座傳播中國儒家思想的神聖中心?台獨也過新年、過元宵節、端午節、中秋節,其歡欣與愉悅,也完全是中國式或中 華文化式的,何以在傳統節日中,就是中國人,而在政治上,就不是中國人?

多年來,台獨在社會和國民教育上積極地去中國化,其操作的動力是兩種意識型態,一是日本帝國殖民台灣的皇民化主義,讓台灣人美化日本殖民 帝國而去中國化;一是西式現代化所產生的現代性,通過去中心性去主體性而讓台灣人無限上綱西式自由主義和資本主義而反中華傳統文化,解構台灣人的中華文化 認同,變成虛擬的文化多元主義之虛無主義者。在此雙重教化下,台灣人背祖棄宗而成為親美媚日的失魂者,台獨主張人是「被建構」的,所以彼等以為可以「建構 新台灣人」,但人不是「機器人」也非「博格人」,從文化歷史的巨河中自然演進的台灣人,豈能政治地偽構?台獨處心積慮的「台灣民族建構論」純粹是虛假的欺 騙主義,畢竟是自欺欺人的夢囈,因為將自己立基在此種虛假性,台獨成為海市蜃樓的幽魂。

究諸現在大多數的台獨,包括其重要的領袖型人物,豈能洗刷掉身上的中華文化大小傳統?你們的日常生活和思維,如同全盤西化論者,習焉不察 地仍舊是中國人的生活倫理和思維方式。生活倫理與思維方式是中國的,可是在政治意識型態上卻又堅持台獨虛假性,當然會發生精神分裂,人格無法統一。

台獨在地緣政治結構中是無法實踐的幻夢,台獨領袖心知肚明。但這僅是剛性顯性的台獨,還有柔性隱性的台獨,此路是潛藏地透過文教和宣傳, 結合「被日本殖民而進步論」和當代「美國民主帝國主義」灌輸的現代主義末流的「解構論」和「去中心論」,可以讓台灣青年被洗腦催眠而一時變成不是中國人, 但弔詭地它亦無法煉出獨立的台灣人,因為他們虛擬空洞了心靈和頭腦,他們解構化和去中心化之後,變成哈美媚日的殖民主義現代性的歌頌者和癡迷者,此種青年 台灣人,既不能真實地認識台灣歷史與文化,也不能真實地認識中華歷史與文化,更對世界歷史與文化幾一無所知,為數甚多的台灣青年因其德性和學問的墮落而整 體精神下萎。此種自我虛無化的台獨文教的確非常成功,已足以依賴之而奪取國政,但此種「新而獨立的國家」或不正義的所謂「轉型正義」,既然對不起台灣先民 的中華本性,亦乏經世濟民之實學,則又有何能耐去應付現實上已經強大的中國大陸?台灣的實學實政日益衰敗,卻欲以非中華性以及擁抱殖民主義的台灣來面對中 國大陸而妄想可以從對岸獲取和平紅利,根本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