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執政下的中美南中國海關係

中美關係進入可預期的軌道

全球最重要的兩個國家元首，以少見的形式和出人意料的速度，於2017年4月的春天舉行了高峰會。

美國總統川普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推出了百日合作計劃。習近平與川普會晤時說：「我們有一千條理由把中美關係搞好，沒有一條理由把中美關係搞壞。」

習川會建立了兩國元首間的有效溝通，為兩國關係發展指明方向，使雙方能夠以建設性方式管控分歧，確保雙邊關係在正確軌道上運行。中美關係明確進入了理性、平穩、乃至可預期的軌道了。

今天的中美非敵非友，誰也離不開誰的競爭夥伴。這種獨特的大國關係決定了雙方合作是必然的選擇，但摩擦和衝突同樣不可避免。

習川會的可能收穫各界自有點評，但有了一些微小的成就，例如，中國進口美國牛肉、承諾消除美國信用卡的交易障礙等。

美國總統川普在選戰期間就多次發表批評中國的言論。川普就職後，他的團隊成員有關中國的發言仍然火藥味十足，他們在選前和選後的強硬表態，令外界擔憂中美之間有發生戰爭的危險。

對於川普執政下的南中國海島礁主權爭端動向？則是中美雙方共同關切的焦點課題。

北京自2014年起在南中國海海域填礁建島，修建軍事設施和飛機跑道。美國主張所有這一切都違反了國際法。美國估計中國大陸在過去三年中在南中國海增建了3,200公頃的人工島嶼，島上修建跑道、港口、飛機庫和通訊設備。

美國認為中國此舉限制了美國的「航行自由」，並擴大了中國的戰略範圍。美國曾經公開要求中國停止在南沙群島填礁建島。國務卿雷克斯．提勒森（Rex Tillerson）認為，中國在南海爭議島礁上建設軍事設施的行為「極度危險」，如果北京掌控了這條具有軍事和貿易功能的戰略要道，將對全球經濟造成威脅。華府向北京傳遞清楚的信號：一是停止建島；二是不允許中國接近這些島嶼。提勒森表示，應該禁止中國進入有爭議的南中國海島礁。

白宮發言人肖恩．史派瑟（Sean Spicer）被問到川普是否同意提勒森的言論時表示：「如果那些島嶼位於公海，不是中國的一部分，我們將確保國際海域不被某國佔據。」川普政府並未詳細說明如何阻止中國進入爭議海域。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陸慷表示，「這不是美國領土，亦不是如史派瑟所謂的國際領土。」對於中國在南沙群島上進行填礁建島工程等，陸慷指中國有權利這樣做。

中國透過填礁建島和海軍巡航體現主權，支持其對南中國海島礁主權的主張，已經在這些島礁上建設了軍用飛機跑道，並配備了各種武器。

檢視國際法規，實難找出任何法條，禁止中國在其南沙群島島礁上進行建設。中國在其島礁上填礁建島不僅完全合法，且有助今後與周邊國家共同維護南海的和平穩定及航行安全和自由。

再檢視國際實踐，也同樣顯示具主權爭端島礁，並無不准許或禁止建設之事實。世界上填海造島的國家很多，包括荷蘭、日本、新加坡、菲律賓在其竊佔的中業島填海建1,300公尺的跑道和機場；越南在中礁、南威島、南子島填海建1,400公尺的跑道和機場、駐紮軍隊、運送武器裝備、開發暗礁和人工島嶼；馬來西亞在彈丸礁填海建人工島嶼，修1,500公尺的跑道和機場；日本在沖之鳥礁架設燈塔和氣象觀察站；南韓在獨島建直升機場、碼頭和燈塔，在蘇岩礁（離於島） 海建科學研究觀察站。

美國以超前的海洋經略意識，制定海洋戰略規劃；以海洋高科技創新，支撐海洋事業發展；以強大海軍力量為支撐，實施國家海洋安全戰略；倡導符合國家利益的海洋秩序，重視海洋軟實力和巧實力的運用。

華府往往根據利益與安全需要，作出雙重標準或多重標準。美國不定期「航行自由」軍事行動是有選擇性、針對性的，或說「礁」是「島」，或說「島」是「礁」。日本早就開了先例，變「低潮高地」或「岩礁」為「島嶼」，並鯨吞國際海域的「人類共同遺產」，美國並予以支持。

目前無需採取激烈軍事行動

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James Mattis）批評中國在南中國海問題上的態度，但同時表示，美國目前認為沒有必要採取激烈的軍事行動。

在談到南海問題時，馬蒂斯說：「中國破壞了該地區國家的信任。很顯然，中國試圖對鄰國的外交、安全和經濟事務行使否決權。」

馬蒂斯降低了美國新政府一些官員在南海問題上的調門，強調美國必須窮盡一切外交努力，以試圖適當解決這個問題，保持暢通的溝通管道，希望能用外交而非軍事手段解決問題。

6月2日，馬蒂斯在新加坡出席亞太安全會議時表示，美國不接受中國將有主權爭議的南海島礁軍事化，他抨擊中國在爭議海域進行人工島礁建設，並堅持五角大廈有權繼續在這些海域自由航行。

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Harry Harris）在澳大利亞墨爾本曾駁斥中國對南中國海島礁擁有主權。哈里斯說，不應當承認中國對這些島礁擁有主權，並稱中國強化島礁建設旨在確認中方對南中國海島礁的主權。

美國藉南中國海議題糾合日本、印度、越南、印尼、澳大利亞，共謀牽制中國崛起。

美國川普政府上任對中國態度更趨強硬，肖恩．史派瑟說，美國將在南中國海保護美國的利益，又指美國會確保國際海域不被某一國家佔據。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陸慷談及南中國海爭議、中美關係、台灣等議題，指出中國或許與鄰近國家就南沙群島主權有不同的意見。不過，南中國海主權爭議既然與美國無關，美方不應牽涉其中。

「航行自由」？「橫行自由」！

美國多次警告中國不要在南中國海島礁上填礁建島。但北京聲稱，中方所作所為均是主權範圍內之事情。為了應對中國在南沙群島填礁建島，美軍在南中國海地區進行定期「航行自由」，中國首當其衝。

美國國防部的一分聲明稱，「航行自由」計劃的規模和執行過程涉及面廣，力求公平，不在南中國海主權爭議上偏袒任何一方，派遣軍艦軍機在爭議島礁周邊活動，並稱之為「航行自由」軍事行動，以確保航運和空運線路暢通，並防範「挑釁行為」。

美國國防部2017年3月發布報告稱，過去一年美軍的航行自由行動涉及22個國家和地區，其中既包括美國的盟友也包括對手。

5月6日，美國海軍「杜威號」（USS Dewey）導彈驅逐艦在南中國海執行了川普上台以來首次「航行自由」任務，巡航中建島，並靠近美濟礁12海里範圍。遭解放軍驅逐。這並非美軍軍艦首次進入中建島海域巡航。

中國外交部說，中國派出軍艦和戰鬥機對美艦「實施警告驅離」，並稱美方行動「是嚴重的政治和軍事挑釁行動」。

美國海軍「斯坦塞姆號」（Stethem）導彈驅逐艦2017年7月2日進入南中國海，北京擁有主權的西沙群島中建島12海里範圍內巡航。

中國國防部7月３日表示，美國執意派軍艦擅自進入中國領海挑釁，是嚴重的違法行為。

中國國防部新聞發言人吳謙說，中國海軍曾派出「洛陽號」導彈護衛艦、「宿遷號」導彈護衛艦、「台山號」掃雷艦和兩架殲-11B戰鬥機，對美艦予以警告驅離。吳謙還表示，美方所作所為嚴重損害雙方戰略互信，嚴重破壞中美兩軍關係發展的政治氛圍。

中國外交部說，中國派出軍艦和戰鬥機對進入南海爭議島礁12海里的一艘美國導彈驅逐艦「實施警告驅離」，並稱美方行動「是嚴重的政治和軍事挑釁行動」。

這是川普政府上台後，美國軍艦第二次進入爭議島礁巡航。

中建島位於西沙群島最南端。中文名是為紀念1946年中華民國海軍派往接收西沙群島的「中建號」軍艦。

美艦再次迫近中建島，對中建島展開所謂「航行自由」巡航，中國大陸指是「嚴重政治軍事挑釁」。

美國軍艦對中建島展開所謂「航行自由」巡航之後數小時，在前往德國出席20國集團漢堡峰會之前，美國總統川普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按照中美雙方的事先安排通了電話。

川普和習近平討論了朝鮮構成的威脅，並重申對朝鮮半島無核化的承諾；川普還向習近平重申，他決心尋求與美國交易夥伴更加平衡的貿易關係；但沒有提及兩人的談話是否觸及美軍軍艦進入南中國海爭議島礁中建島之事。

在通話中，習近平強調，自與川普在美國海湖莊園會晤以來，中美關係取得重要成果，與此同時，兩國關係也受到一些消極因素的影響，中方已向美方表明了立場。習近平呼籲美中雙方堅持相互尊重、互惠互利的原則，聚焦合作、管控分歧，推動中美關係取得更多實實在在的進展。

美機抵近偵察有違國際法

2017年7月7日，在東亞局勢持續緊張之際，美國空軍的兩架B-1B「槍騎兵」戰略轟炸機飛越了東中國海和南中國海的敏感海域。

美國空軍發表聲明說，兩架B-1B轟炸機在東中國海海域參加美日聯合演練後，飛越了南中國海上空。

美國太平洋空軍司令部的聲明說，7月6日，美國空軍兩架B-1B轟炸機與日本空中自衛隊的兩架F-15戰機在東中國海舉行了聯合演練。聲明說，這是美國太平洋空軍司令部指揮的B-1B轟炸機首次在夜間與日本空中自衛隊軍機舉行聯合訓練。此次行動顯示，美國將繼續在國際法允許的任何地區行使自由航行權。這顯然是針對中國近來在東中國海和南中國海海域宣示主權的行為。訓練結束後，這兩架轟炸機飛越南中國海，隨後返回美國關島的安德森空軍基地。

美國防部報告指航行自由行動不只針對中國。美國空軍聲明說：「這些與日本聯合進行的飛行行動顯示，日美團結一致，防範太平洋區域內的挑釁行為及破壞區域穩定的行動。」

這裡說的挑釁行為，似乎指的是朝鮮頻繁進行的導彈試射。當然，在南中國海地區，依據國際法的航行和飛越自由是會得到保障的，但是要合理合法。所謂抵近偵察與國際法不相符合，不應屬航行自由範疇。

南中國海問題也是這次中美外交安全對話中主要討論的問題，這次中美外交安全對話雙方就南中海問題也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這個問題上，雙方還存在政策和理念上的不同。

美國當前的戰略重心是朝鮮半島，希望中國大陸協助解決北韓問題，因而透過台灣、南中國海等議題向北京施壓。

當南中國海仲裁案一週年之際，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卻發表國情諮文感謝中國，越南最近也停止在南中國海爭議水域進行天然氣鑽探，菲、越轉向中國的趨勢明顯。

對外來勢力說「不」

中國外長王毅與菲律賓外長卡亞塔諾（Alan Cayetano）2017年7月25日，在馬尼拉召開記者會，王毅呼籲東南亞協會團結起來，一致對企圖干涉南中國海爭端的外來勢力說「不」。這顯然是中國在東南亞協峰會前提醒美國。

王毅外長在馬尼拉發表聲明說，中國同菲律賓改善關係出現「強勁勢頭」。菲律賓長期以來是美國的盟友，但是在杜特蒂主政期間，菲律賓開始同中國接近。 北京和馬尼拉改善關係有助南中國海地區的穩定，而南中國海地區的主權爭端一直是亞洲軍事衝突的潛在熱點。王毅說，如果仍然有一些地區以外的勢力和地區勢力不願意看到南中國海的穩定，他們仍然希望在南中國海挑起事端，就需要各國團結一致，對他們說「不」。

中國大陸的南海政策，可歸納為以下五點：一、維護南海的和平穩定，二、維護南海的航行安全和自由，三、通過對話和協商解決爭端，四、倡導「擱置爭議，共同開發」，五、推進「雙規思路」，南海的和平穩定由中國大陸和東協共同維護，南海爭議由爭端當事方通過友好協商和談判方式解決。

中國大陸一系列及時有效的外交和輿論應對，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南中國海問題趨於平靜，目前進入一個相對的和平穩定時期，這是中國大陸、東協國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也是地區幸事。

中國和東協國家眾外長2017年8月6日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的東協10+1會議期間，通過了《南海行為準則》框架檔。這會為南中國海主權爭議劃上句號嗎？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會後表示，北京當局與東協10個成員國與中國就南海爭議的討論已取得實質進展。他並說，現時區內局勢相對緩和，這有助區內穩定發展。框架檔主要列出各國在南海活動的原則，鼓勵各國在這方面合作，並指出最後的協議，並不會用作解決領土或海上邊界糾紛。

東協和中國眾外長早在5月已經就框架檔達成共識，各方將以「三步曲」的方式落實框架。首先，在東協部長級會議上正式宣佈《南海行為準則》框架，並在隨後發表的東協主席聲明內予以確認。然後，各方會在8月下旬舉行的會議上討論落實具體條文的方式。最後各國在11月開始正式就具體的內容談判。菲律賓計劃草擬聲明，指馬尼拉當局不希望美國介入在南中國海的主權爭議。

中國將善盡國際義務與責任

中國外長王毅指出，開始談判前，必須完成「所有需要的準備工作」，域外國家也不能作出任何重大干預。如果這些「域外國家」誠心支持各國在南中國海自由航行的權利，那麼彼等更應支持中國與東協達成的《南海行為準則》框架協議，為南中國海問題翻開新的一頁。

中國海軍在非洲之角吉布地建立一個永久性軍事基地，並將善盡國際義務與責任。

中國在吉布地建立一個永久性軍事基地。吉布地共和國（Republic of Djibouti）是一個位於非洲東北部亞丁灣西岸的國家，北與厄立特里亞為鄰，西部、西南及南部與埃塞俄比亞毗連，東南同索馬利亞接壤，東北隔著紅海的曼德海峽和葉門相望，東南同索馬利亞接壤，東北隔著紅海的曼德海峽和葉門相望。

吉布地扼守狹窄的印度洋要衝曼德海峽（Babel-Mandeb），商船經蘇彝士運河進地中海，或經阿拉伯海通波斯灣，必經這個世界航運最繁忙的海峽，將非洲和阿拉伯分隔開，因此戰略位置十分重要。

吉布地曾是法國殖民地，扼守紅海和蘇彝士運河的入口，法國在吉布地的存在由來已久，日本在那裏也設有軍事基地。歐洲及其他地區國家的海軍曾將吉布地作為打擊索馬利亞海盜的基地。

2014年2月，吉布地和中國簽署協議，允許中國海軍使用吉布地港。中國計劃在吉布地北部港口城市奧博克（Obock）建立一個永久性軍事基地。因為美國認為吉布地地理位置有助其在該地區的「反恐」活動，在那裡有萊蒙尼爾（Lemonnier）軍事基地，設有情報蒐集機構，是東非最大美軍基地，主要為美軍在葉門、索馬利亞和非洲其他地方的秘密行動、「反恐」和其他軍事行動提供支援。吉布地已令美國撤出其在該國首府奧博克的次級軍事基地，並將基地移交中國，此舉引發華府極大關切。吉布地主要倚靠轉口貨物及出租土地賺取外匯。

近年來，吉布地與中國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她把中國看作主要的經濟夥伴，把有關的營運合同轉交給中國。中國已為吉布地的幾個大型基礎設施項目投資，包括改善聯繫內陸國家埃塞俄比亞的港口、機場和鐵路設施等，投資總額超過90億美元。

表面上看，中國貌似一個缺乏經驗的後來者，但到2020年中國海軍將成為世界第二大海上力量，到2030年期望能與美國海軍並駕齊驅。中國海軍推進到波羅的海意味著會與英國皇家海軍將在同一海域出現，進行例行巡航。中國作為一個海洋強國，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海軍力量，可以隨時調遣，維護海洋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