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印巴空戰談中國的「梟龍」戰機進化

2019年2月27日，印度和巴基斯坦在喀什米爾地區空域發生戰鬥。巴基斯坦使用JF-17「雷電」輕型戰鬥機至少擊落印度一架米格-21-93戰鬥機。JF-17是巴基斯坦的名稱，其實就是中國與巴基斯坦合作研製的外銷戰鬥機FC-1「梟龍」。

印巴這一輪空戰的近因是印控喀什米爾地區2月14日發生一起汽車炸彈攻擊事件，造成45名印度員警死亡。基地在巴控喀什米爾地區的恐怖組織穆罕默德軍（Jaish-e-Mohammed）宣稱對攻擊負責。面臨大選的印度總理必須採取軍事反擊以提高聲望，但又不需要真正大規模開戰。印度空軍2月26日夜間派遣六架幻象2000戰機，攜帶精靈炸彈擔任主攻，另外還有飛機擔任護航、預警和情報支援，以及空中加油。印度官方宣稱成功打擊殺死約300名恐怖分子。但巴基斯坦方面表示，印度戰機投放的彈藥全都落在無人的山坡。

幾天後的外國衛星照片證實巴方說法。沒有實質損失，巴方只需挽回面子，遂在27日派遣戰機進入印控喀什米爾空域，或許只是裝個樣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可能有兩架印度米格-21-93跟隨巴基斯坦戰機進入巴控喀什米爾空域，其中一架米格-21被空對空飛彈擊中墜毀在巴控地區，跳傘的一名駕駛員被巴基斯坦俘獲。巴基斯坦公佈了在JF-17中隊服役的駕駛員照片，表揚他們是空戰立功人員。

印度面子掛不住，總理的選情遭到威脅，於是印度宣稱，被擊落的米格-21-93發射的飛彈擊落一架巴基斯坦的F-16戰鬥機，還拿出一塊AIM-120C-5空對空飛彈殘片當做巴方F-16參戰的證據。事實上那個FA-8675-05-C-0070合同號不能提供精確資訊，反倒是殘片上的序列號CC12497很可能在美方軍售檔案找出確切買家，但美方保持沉默。巴基斯坦在印度米格-21墜地現場找到俄造空對空飛彈斷裂的分段，恰好拼接出兩枚中距彈和兩枚短距彈－－米格-21空戰標準搭載，證明米格-21根本沒發射飛彈，不可能擊落巴方任何戰機。

巴基斯坦打算對外銷售第二批次「梟龍」機型。經多年努力，緬甸以5.6億美元購買16架，還有奈及利亞以1.83億美元購買3架（奈國現有戰機僅9架）。傳出首次捷報後，「梟龍」引起一些尋求高性價比多用途輕型戰機的國家更大興趣，巴基斯坦看好JF-17未來的出口市場。

巴基斯坦空軍1980年代中期開始和成都飛機製造廠（國營132廠）合作研製低成本多用途輕型戰鬥機，當做與F-16A/B Block 15空優戰鬥機搭配的機型。1989年，蘇聯明顯已輸掉冷戰，巴基斯坦和中國在美國眼中都失去戰略價值，於是此一合作案無法獲得原先期待的美造F404渦輪扇式引擎與APG-66雷達等裝備。成飛仍在資金艱難環境中繼續努力；巴方則因印度空軍獲得大量新式戰機，同時美國對巴停止交付F-16，還不退還巴方已支付的購機款項，所以也希望獲得自主生產的戰機。蘇聯解體後，許多原蘇聯軍工單位缺乏經濟來源，於是出現了中、俄、巴三方的合作，選擇克里莫夫（Klimov）RD-33小改的RD-93引擎，雷達等航電裝備則尋找美國以外的西方廠商提供。

這個研製機型在1990年代的巴基斯坦稱呼超-7（Super 7），成飛的稱呼是FC-1（國際合作研製中國外貿戰機第一型）。1990年代的南亞核危機導致巴基斯坦遭西方長期制裁，航電裝備獲取困難。2001年2月，巴方接受中方建議，先用中方航電，讓飛機能夠試飛確認飛行性能。2003年8月25日，FC-1的01號原型機首次試飛即成功。9月2日，巴基斯坦國防部長、空軍司令等高官在成都參觀01號飛行表演，非常滿意其飛行性能。

因為9．11恐襲事件，美國再度需要巴基斯坦合作，而且有可能恢復對巴基斯坦交付F-16C/D Block 52戰鬥機。巴空軍擔憂購機資金會排擠自主研製戰機資金，於是加緊與中方談判而且在2004年6月和成飛等單位簽訂多個合同，包括中方研製航電、授權在巴生產、中方為巴方提升戰機生產線等。7月，中、巴正式公開賦予新戰機型號和名稱。中方型號仍為FC-1，命名「梟龍」；巴方型號為JF-17，命名「雷電」。

此時，最關鍵的是04號全狀態原型機的研製。後來量產的「梟龍」戰機上的增升減阻尖拱形大邊條、與F-35同類的鼓包形狀的DSI進氣道、玻璃座艙（沒有機械儀錶，數據都顯示在三個大型顯示幕）全套航電、縱向線傳飛控，以及武器系統都是2006年4月28日在04號原型機實現試飛的。

這個狀態的「梟龍」達到了早先分代方式的三代半戰鬥機標準－－美國本來把F-16當成第三代，F-22當成第四代，後來模仿俄羅斯的分代方式，改將F-16稱為第四代，F-22則是第五代。2006年9月10日，06號也是最後一架原型機首飛成功。巴基斯坦空軍訂購的50架第一批次「梟龍」在2013年12月18日全部交付，同一天開始生產第二批次。第二批次「梟龍」使用的複合材料比第一批次多，而且第二批次最晚從第29號機開始就在原始出廠時具備安裝在駕駛艙右側的空中加油探管。2014年9月24日，成飛試飛右翼下外側硬點安裝複合掛架（倒L形）的「梟龍」，這顯示了第二批次「梟龍」可掛載的武器數量或者種類都比第一批次多。

前兩批次的「梟龍」使用的雷達都是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14研究所的KLJ-7型X波段脈衝多普勒雷達。巴空軍使用該雷達的結論是KLJ-7性能優於巴空軍F-16A/B上面的APG-66雷達。所以在生產第二批次「梟龍」時，不再考慮西方航電，而是繼續使用KLJ-7雷達。巴空軍認為JF-17的全面性能超過其手中的F-16A/B，而且和第52批次的F-16C/D差距不大，可價格卻不到其二分之一。前兩批次的「梟龍」是對空、對地、對海多用途戰機，能夠攜帶中國出口的SD-10A先進中程空對空飛彈、霹靂-5短程格鬥彈、美國響尾蛇L格鬥彈、精確導引對地武器、普通落體炸彈、中國出口的CM-400AKG反艦飛彈等武器。

當初設定的低成本前提，對於「梟龍」的性能產生一些限制。前兩批次的「梟龍」只有縱向線傳飛控而非三軸線傳飛控；KLJ-7雖然優秀但是最新趨勢是機載有源相控陣（AESA）雷達；飛行員沒有頭盔顯示瞄準系統；內部燃料偏少；RD-93引擎性能落伍而且油耗較大。

2017年4月27日，雙座的JF-17B在成都首飛成功。其背脊較大，廠方說是增加某些裝備，但外界也有推測增設機內燃料箱。雙座型的翼展從單座型的8.98m增到9.5m，全長從14.3m增到14.5m。雙座型的機鼻有少許修改以便容納AESA雷達。雙座型的垂尾改為後掠式，一方面是減少阻力，另一方面可能是配合三軸線傳飛控。消息披露時，有3架JF-17B正在組裝，其中兩架將交付巴基斯坦空軍。

一般推測第三批次「梟龍」將會採用在雙座型驗證的新技術，搭載南京14所的KJL-7A型AESA雷達、三軸線傳飛控、頭盔顯示瞄準、更多的機內燃料。至於引擎方面的改進有可能是中國的WS-13渦扇，或者俄國的產品。巴空軍希望這樣的「梟龍」在防禦作戰時應能夠和擁有法國出口「陣風」（Rafale）戰機的印度空軍相持，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