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波頓話川普

《宮中舊事》（The Room Where It Happened）是美國前國家安全助理約翰．波頓新著。出版前，《紐約時報》已取得原著。但美國司法部奉川普總統之命已對該書的出版提出訴訟，要求法院根據白宮退休官員在一定時間內不得洩露機密為由裁定其暫停出版。像波頓這樣退休高官著書細說白宮歲月，這還是第一次。

波頓在書中突出了川普無知的一面。川普不知道英國是否擁有核武器，也不清楚芬蘭是不是俄羅斯的一部分。他喜歡批評盟國的領袖，差一點使美國退出《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他有時說話就像專制國家領袖，如：「新聞記者臭不可聞，應該把他們就地正法」。

波頓在書中指出，向川普作情報簡報純屬浪費時間，「因為大部分時間你都在聽川普說教，而不是川普聽你簡報。」

川普這種行為，即使自命堅定不移支持川普的高級顧問，背後對他也有微詞。書中說：在川普與朝鮮領導人金正恩舉行的2018年會議期間，國務卿邁克．蓬佩奧在波頓桌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他實在是愚不可及。」該書有很大一部分提到川普與習近平的關係。

就在川普尋求烏克蘭幫助，對付他在美國的競爭對手拜登時，他在日本大阪G20會議中與習近平會晤，他將自己的政治利益與外交政策混為一談了。習近平曾告訴川普，美國有不願透露姓名的政治人物正試圖與中國發動新的冷戰。波頓寫道：「川普立即認為習近平說的是民主黨人。」川普讚賞地表示，民主黨人對中國確實存有極大的敵意。然後，他居然將這個對話內容納入即將舉行的美國總統大選中，暗示中國的經濟能力將會影響正在進行的競選活動，他懇請習近平確保自己獲勝。（波頓註：他本來要寫出川普的原話，「但政府的出版前復審程序另有決定。」）總統貿易代表羅伯特．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則否認川普曾經在那次會議上尋求中國幫助他的選舉。認為波頓的話「絕對不正確」。萊特希澤在參議院聽證會上被問到此事時說：「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在那裡。我不記得曾經發生的那件事。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中國最近從美國購入大量大豆和小麥，都是萊特希澤經手批准的。這些交易顯然有利於農業各州對川普的支持。

此前的一次中美峰會中，該書指出習近平曾向川普解釋中國為什麼有勞改營，川普說：習近平應該繼續設立集中營，他認為這是正確的做法。波頓以此說明川普為外交利益不惜犧牲原則。此話是否屬實，有待考證。

離大選投票僅餘五個月的時間，這本書的出版必然對川普不利，特別因為波頓是鷹派中的鷹派，在共和黨內部有一定程度的號召力。拜登已經在多種民調中遙遙領先。但誰也不該就此斷定川普的連任已經沒有希望了。美國南部和中西部那些沒有上街遊行的，只是高中畢業的，帶著頭盔工作的白人，多半還是選川普。為種族平等而上街遊行的人，卻有不少人亦偷亦搶，令支持種族平等的人也大失所望。11月3日誰會贏得大選，仍有甚大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