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拒止vs.橫行美軍

2022年6月17日上午11時許開始，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第三艘航空母艦在江南造船廠長興基地正式下水，中央軍委命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福建艦」，舷號18。解放軍第一艘航母是將空殼狀態的前蘇聯航母「瓦良格」號續建完工的「遼寧」號，第二艘航母是自主設計建造的「山東」號。「福建」號是中華民族自主設計建造的第二艘航母，也是緊跟在美國海軍最新銳的「福特」號航母之後的世界第二艘配備電磁彈射起飛（電彈）系統與電磁攔阻降落系統的平直通長飛行甲板的航母。

有意思的是，「遼寧」號和「山東」號都是入列解放軍海軍的時候才命名。「福建」號下水就命名而且具備雷達的近防炮武器系統已經安裝，這些或許暗示了「福建」號服役的時間會比很多人預期的更早一些。

依照美國的分類，滿載排水量超過八萬公噸的「福建」號屬於超級航母類別。於是解放軍海軍成為世界上除了美國海軍之外，唯一擁有超級航母的海軍。西方主要媒體全都報導了「福建」號下水命名的消息，而且到本文截稿之時罕見地還沒有出現酸葡萄評論。依照不同消息來源，「福建」號飛行甲板長度在315公尺到320公尺之間、最大寬度73公尺，飛行甲板面積相當於美國尼米茲級。

滑躍起飛模式的「遼寧」號與「山東」號噸位不夠大，飛行甲板面積本來就不是很大，還要扣掉翹起的滑躍斜坡，飛行甲板能夠停放的可以快速出動的飛機數量較少。兩者都沒有彈射器，這限制了最大起飛重量，也就是限制了飛機類別、燃料或者攜帶武器的數量。馬偉明院士帶領的團隊研製的電彈經過試驗證明比蒸汽彈射系統（蒸彈）效率更高、故障率更低，於是高層決定修改航母設計，再加上疫情，使得「福建」號下水時間比預計的晚了一些。

電彈整套系統（含發電、儲電、電磁彈射器、相關管線）的體積和重量都小於蒸彈系統（含蒸汽發生器、蒸汽儲槽、彈射器、相關管線）；電彈的能量需求比蒸彈低；電彈全程出力均勻，對於飛機結構的衝擊遠小於蒸彈；電彈的彈射力調整範圍大於蒸彈，能夠彈射滿載燃料和武器的重型多用途戰鬥機、預警機、反潛巡邏機等，也能彈射幾百公斤的無人機。這是美國在最新銳的「福特」號航母使用電彈的原因。

如果把蒸汽先用來發電，然後儲存電能，那就可以電彈，所以常規動力航母既然可以使用蒸彈，那就可以使用電彈。所謂「核動力才可以使用電彈」是誤解。

「福特」號採取的中壓交流電彈技術遭到許多困難才勉強獲得運作能力。「福建」號採用的中壓直流電彈技術顯然比美國的電彈技術更可靠。飛機電彈裝置的原理和電磁炮完全互通，就看要彈射飛機還是發射彈頭。美國方面也注意到解放軍海軍前幾年已經在改裝的登陸艦上進行電磁炮海上試射，相比之下，美國的電磁炮研製困難重重，已經停止研製。美軍習慣於武器系統技術水準和數量都碾壓對手，所以非常關切「福建」號也採用了電彈，尤其擔憂解放軍或許很快就會擁有可用的電磁炮，在技術上超越美軍。

美軍是美國保持全球霸權的工具之一，美軍航母時常需要長距離航行前往任務區，核動力似乎可以提供某些優勢。但是事實上從美國西岸到波斯灣，全程大約17天，核動力航母只比常規動力航母快10小時。

在戰法方面，美國航母的艦載戰鬥機的用途之一是爭奪制空權，以便其他艦載機可以遂行對地面或海面目標的攻擊，以制空取得制海。

解放軍並不尋求全球霸權，反而是以反介入、區域拒止來阻止美國在西太地區行使霸權。因為解放軍在多種型號的反艦飛彈，實力強大，而且東風-17是目前任何反飛彈系統無法高效率攔截的，所以解放軍不見得一定要取得敵方目標位置一帶的制空權就能夠打擊敵方目標。儘管如此，正如美國航母在二戰後迭代改進，「福建」號之後的解放軍航母顯然也會尋求改進，比如更大的噸位、更大的機庫、更充沛而且長時間持續穩定的能源等。

說到體系，4月已有電視畫面顯示解放軍055型驅逐艦發射疑似東風-17的縮小版飛彈。所以解放軍未來的超級航母戰鬥群裡的055型驅逐艦遠程反艦能力或許就能迫使美國航母保持在解放軍航母1,000公里之外，這已經超過美國航母艦載戰鬥部進行空中加油的作戰半徑。於是美軍航母難以實施奪取制空和進行空中打擊的老戰法。

近來電視新聞也顯示解放軍已經在現役航母上試驗無人機，還有200噸級的無人水面艇自主試航。中美雙方在未來必不可少的軍用無人體系的領域似乎正在進行並駕齊驅的競爭。中美雙方的陸海空太空和電磁空間戰法博弈將會是未來非常值得觀察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