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峽評論》百期慶祝會貴賓致辭(摘要)
《海峽評論》百期慶祝會貴賓致辭(摘要)
時 間:1999年3月27日
地 點:台灣師範大學教育大樓國際會議廳
主持人:林守一
吳瓊恩(《海峽評論》社長):從《海峽評論》1991年1月創辦至今已經一百期了,在這八年又四個月的時間裡,從零星的幾位發展到今天這麼多讀者、作者參與我們,當然值得慶祝。
《海峽評論》繼承了台灣愛國主義的傳統,發展中華民族和平統一的理論,我們這一條路線慢慢得到了海峽兩岸有志之士的認同與響應,讀者群越來越多,作者群也越來越廣泛,台灣、大陸、美國、歐洲的讀者、作者群都來參與,在這裡我要向各位朋友、先進、長輩表示敬意與謝意。希望我們的讀者、作者能給我們多多的鞭策、指教,謝謝。
立場最中肯
許歷農(新黨國大代表、新同盟會會長):《海峽評論》發行一百期,我個人認為非常值得慶祝。《海峽評論》的立場最中肯、也最權威。讀《海峽評論》時我覺得是我在講話,是為我講話,非常的認同,感到非常的親切。
目前講兩岸關係,大多數的民意調查都認為要維持現狀。但我認為,維持現狀不是靜態的、消極的,更不是偏安、逃避的心理,應該面對現實,積極的去營造兩岸和諧、有利的條件,不是一味的搞外交、軍備競賽,甚至於無端去挑釁。如果再這樣做的話,絕非維護台灣人民的權益,而是摧毀台灣人民的權益,今天的貴賓很多,我的講話就到此為止。
張豫生(太平洋文化基金會執行長):吳社長是我個人多年來非常敬畏的老朋友,《海峽評論》發行百期以來是越來越精彩,如今已發行至全球。正如大家所見,《海峽評論》的文章可以說非常具有前瞻性,給我們很多的啟發、希望。
今天《海峽評論》所從事的和平統一目標,我們相信不會太遠,豫生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前往大陸,每次去都發現,它這個社會變化非常的快。前些時候,已經出現了可以保有私人的財產,這私人財產的原則確立之後,對整個社會人心的取向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像土葬、寺廟燒香的現象已非常普遍。
我們非常敬佩《海峽評論》的各位做出這樣的努力,從點點滴滴做起,讓海峽兩岸從心理上發生轉變,達成我們國家、民族和平統一的那一天,我相信為期不遠,在這裡向《海峽評論》的各位表達衷心的敬佩,也祝福來賓們身體健康,謝謝。
于宗先(中央研究院院士):多年以來我也是《海峽評論》的讀者。《海峽評論》對兩岸事務是一個非常好的橋樑,溝通兩岸的觀念,尤其在台灣方面,五十年來的發展,在經濟方面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在民主政治方面也有一個起碼的基礎,這對大陸的影響非常的大。
我們是學術界還有這個自由,可以經常和大陸學術界交換意見。個人是學經濟的,我發現大陸在經濟方面,觀念上與台灣沒有太大分別,我們不是說要統一中國大陸嗎?在經濟觀念方面可以說已經統一了,那麼大陸方面在經濟上發展得非常快,儘管有這個金融危機,但我跟他們說,你們表面上看起來不壞,有百分之七、八的成長率,雖然實際上受了內傷,但整體來說仍在一種慢慢發展之中,這種發展和台灣二、三十年前情形差不多。我經常和大陸學者說,台灣發展中好的經驗不必全參考,但壞的經驗卻一定得參考,這樣就不必再繳學費了嘛!
兩岸的中國人屬於同一種文化、同一種生活方式。所以台灣二、三十年發生的事情,今天全都在大陸發生。我們希望海峽兩岸能維持和平、和諧的狀態,而不是少數人今天要打、明天要打。你看看最近的報紙,誰希望兩岸開打,那都是西方的國家!你打了他就可以販賣軍火,台灣有一批人就希望打,如果真要打,你可得給我寫一張保證書,保證一開打,你不可以把親人、孩子送到美國、加拿大、澳洲。但事實上這些喊打的人他們的國籍不是中華民國,都時拿國外護照的,情勢一不好,老婆、孩子老早就到國外去了。
可說是一最好的橋樑
今天,我們要用的是思想、觀念,而不是用武力。而《海峽評論》一百期過去了,可以說含辛茹苦的在支持這個局面,奠定基礎,不論是在台灣在大陸,都產生一定效果。我們都希望這雜誌能產生更大的效用,而政府更能重視這個刊物,不要一天到晚在那邊喊獨立的才參考,《海峽評論》這種刊物更值得參考,為什麼?因為他對台灣利益才最大,對台灣未來的發展也是非常有幫助的,進而用台灣的方式來統一中國大陸,《海峽評論》可以說是一個最好的橋樑,謝謝!
蘇起(陸委會主委):《海峽評論》是我看很多年的雜誌,也算是一個忠實的讀者。《海峽評論》走到今天相當的不容易,就如同剛剛於老師講的,我在新聞局的時候統計過,台灣大概有一千多份雜誌,《海峽評論》能走到今天真是相當不簡單。
在這邊特別要提的是,以我個人的理解,《海峽評論》真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雜誌,我不清楚他的銷路多少,不過我知道他的影響力絕對不是這銷售數字所能衡量的。我也常看《人民日報》,海外版也好、國內版也好,可以看得出《海峽評論》對於對岸的朋友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所以我也藉著這個機會,向這個編輯啊,各位朋友呼籲一下,基本上我的理念也有與各位相當接近的地方,兩岸啊,是和為貴,今年比去年好,去年又比前年更好,所以今年呢,我是希望兩岸多說好話、多做好事,多多的好來好往,多多來往,兩岸關係一定會慢慢走得更好。
宋東文(夏潮基金會董事長):我謹代表夏潮基金會,向即將邁入第一百期的《海峽評論》致賀。
《海峽評論》是一本集結了台灣、海外、大陸、香港、澳門等地,關心中國及台灣前途的知識份子,在基於追求民族團結、國家統一、兩岸關係良性發展的願望上,從知識上對這些議題提供貢獻的雜誌。這類雜誌,在目前台灣的生態已極少見,而居然辦了一百期之久,還要繼續辦下去,對這種「稀有動物」,我懇求各方面繼續給予保護、扶持、支持、鼓勵與贊助。
請續盡知識份子言責
中華民國憲法以及《國家統一綱領》都是追求國家統一,都是主張「一個中國」的,可以說「一個中國」是台灣生存及發展的基礎。任何背離了這個原則的主張及作法,無疑地將為台灣與中國帶來災難。
在台灣內部,確實有一些人追求將兩岸分裂固定化,並且以各種手段與方式來製造影響輿論及民意走向,以達到永久地、根本地與中國脫離的目的。這種想法與推動這個目的的各種作法,首先就在台灣內部造成了分化、對立與分裂,產生了大量的爭議,製造社會不安,嚴重影響台海的和平安定,造成兩岸人民的對立與誤會。這是對中華民國憲法的背棄,也是對整個中華民族不負責任的叛離。這方面,我寄望《海峽評論》繼續盡盡知識份的言責。
《海峽評論》上的文章,有海內外作者,也有大陸作者,這是一個很好的兩岸學術知識界溝通的模式,透過對不同問題的看法與研究,互相交流見解,有助於避免誤會、消除爭議、進而增進相互的瞭解、爭取共識。從這個角度看,這本雜誌對促進兩岸學術知識界的良性交流,也有一定的貢獻。
蔣永敬(政大教授):對於《海峽評論》,我很早就有一句話想講,我從沒有間斷過,幾乎每一篇文章都看,這雜誌可以說是代表這個時代知識份子的言論、思想,這雜誌是非常有意義的,不僅代表了我們台灣這一代,海外的、大陸的都非常有影響,這個雜誌能夠繼續辦下去,對中國、甚至亞洲的前途都影響深遠。
我也很關心統一問題。最近大陸上也經常說,兩岸的分裂是一個歷史問題,應該從歷史的角度來考慮。檢討近代中國幾十年分合的變化,分、合可以說是一個歷史循環。
近代對這個問題最有研究的,一個是孫中山先生,一個是梁啟超先生,他們寫過很多文章研究,如何徹底解決中國歷史上分合的問題,提了很多意見。我看孫中山先生的幾次演講,他也講到用各種方法統一中國,但並沒有成功,他這方面言論很多,方法也適用盡了,但他有很多意見我們還是可以參考的。
魏鏞(交通大學教授):《海峽評論》是一份很特殊的雜誌,台灣雜誌都花花綠綠的,厚厚的,《海峽評論》不花花綠綠,又不厚,很特別的一個雜誌,我希望《海峽評論》就一直維持這樣一個格調,不要改,有人說這個雜誌是一個評論性的,發表政治意見的地方,我想不是這個樣子,《海峽評論》是一個有學術性、一個思想性的雜誌,用英文說他是一份很serious的magazine,是很嚴謹的。
要看看有關海峽兩岸的問題,要找一些有思想脈絡、有史觀、有學術根基,不是的長篇大論的,那就看《海峽評論》。我覺得《海峽評論》對瞭解兩岸最大的貢獻可能在分析台灣社會,很多《海峽評論》分析台灣政治發展的脈絡、執政當局的心態、修憲的動機、改教科書的來龍去脈、有些人特殊的台灣史觀、有些人特別的邏輯思考的路線是有特殊貢獻的。從這個裡面可以很快的使我們掌握事實的真相。
我希望念《海峽評論》的不僅是蘇起主委,內政部長更要念,說不定對國家發展更有貢獻、更重要。我祝《海峽評論》一百期、兩百期、無盡期,謝謝!!
傅昆成(律師,前新黨立委):向所有負責編輯、邀稿、校正、印刷《海峽評論》所有工作人員致上最高敬意,我自己在《中國時報》工作很多年,也在《時報新聞週刊》工作過,我瞭解其中的甘苦。一百期,真的是非常的不簡單。
正如前面幾位先進所說的,《海峽評論》在兩岸都發揮了政策引導作用,我也很榮幸呢,能拜讀到許多精闢的文章,我常常有像許老爹所說的感覺,覺得裡面的文章好像自己寫的,所以這樣的雜誌對我來講真是意義深長,那麼我也希望將來有空的時候,能夠追隨各位,在這裡面寫一些短文,把個人的一些淺見拿出來和各位切磋,也祝福海峽能夠一百、兩百、永遠下去。
劉源俊(東吳大學校長):從《海峽評論》第一期就開始訂閱,可以說是忠實讀者,在這樣一個很長的時間裡面,《海峽評論》凝聚了許多知識份子,這真是難得,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在這裡我特別要向總編輯、副總編輯曉波兄、鑄倫兄致意,有一點感想藉這個機會講一講,我個人關心教育問題,當然,《海峽評論》談論教育問題比較少,其實教育問題蠻重要的,海峽兩岸的教育發展事實上可以參照的事情蠻多的,我知道大陸最近也是在注重教育改革各方面,提倡素質教育。我們這裡的改革啊,談什麼國際化、科技化啊,叫這些口號。還講啊比較注重能力,不注重知識,事實上我看啊,這個沒有精神和知識是不會有能力的,我們教育改革的結果,就如同於教授講的,是虛無化。對方注重素質,我們注重虛無,這個恐怕將來是很有問題的。我是覺得《海峽評論》在這方面是可以多注意一下。我希望《海峽評論》在教育問題上能多多的發揮,讓兩岸的教育發展能互相的注意,這絕對是對中國未來統一有相當大的幫助,謝謝。
張麟徵(台大政治系教授):我們講笑話說,如果要讓一個朋友忙個一兩天呢,就是讓他在家請吃頓飯,如果想要讓他忙個半年一載的,就讓他去修房子,買房子,真的如果要害他呢,就讓他辦一本雜誌。因為辦雜誌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我房間很多雜誌,出幾期就停刊了,像《海峽評論》撐了八年多,辦了有一百期實在是了不起,王教授跟我說,跟它同時發行的有一本宣揚台獨的雜誌,出了九期就停刊了,所以這樣比起來啊,統派好像比獨派壽命長一點,我想《海峽評論》我們大家閱讀他都獲益匪淺,因為我們可以看到來自不同地方,不同作者的觀點,大家都可以切磋。最近李亞非先生來,說是不是由海基、海協兩會來辦一個兩岸論壇,雖然許惠佑先生說這是丟了一炸彈,但我不知道這炸彈是誰丟的喔,因為我想在1996底的國發會的時候當兩會都還沒有接觸的時候,三黨代表共識就是要開辦兩岸論壇,這是可以去查資料的。我想這個兩岸論壇應該是沒有什麼不良的用意,因為是我們拋出去的球,而現在兩會也赴會了,那還有沒有需要兩岸論壇呢?我想還是需要,在我們這邊卻步的時候呢,我想,一個紙上的兩岸論壇是存在的,那就是《海峽評論》!而且還存在了很多年,所以我想這樣的雜誌,對兩岸關係是有相當大的影響,因為它可以促進雙方面去瞭解對方不同的觀點,那麼透過雙方作者不同的報導、評論啊,能夠瞭解到雙方的社會裡頭有哪些問題。所以我們除了期待《海峽評論》長命百歲,一期期辦下去之外,紙上的兩岸論壇也可以發展為像我們今天這樣的一個兩岸論壇,兩個論壇同時出現應該是大家樂於見到的!謝謝
雷飛龍(政大教授):我今天來恭賀《海峽評論》百期,因為我是吳社長的老師,承蒙他贈閱給我,所以每一期我都看,確實是很有份量,很有價值。剛剛許老爹說裡面許多文章啊,像是為我而道,我也分常同意這個話。很早已前啊,我自己也辦過雜誌,自己要貼錢,貼時間不用談啦,還要貼時間來印,這種雜誌啊,我猜想我們《海峽評論》恐怕也是如此,寫文章也沒稿費啊,恐怕有時候還要社長,主辦先生拿錢出來印的,這一點啊,我自己覺得非常了不起,因為我自己也有過這個經驗,至於各位的言論我特別同意的呢是這個於宗先兄、蔣永敬兄所說什麼一國兩府不如一國兩黨、多黨,這點才是真的,不過要走到這一點還有很多路要走。因為我最近在寫一本有關英國政府,看英國的憲政發展,那確實是一個長久的歷程,我們期望《海峽評論》能在這方面多加重一點,如何能使兩岸能更傾向一點民主。其實我們三民主義就是在講這個嘛!現在很多人都講三民主義是過時的,我說事實上是他們不懂三民主義,我研究幾十年的三民主義,前一陣子正中書局出版的現代西洋政治思潮實際上就是講三民主義,大家不知道只這個東西,三民主義是代表現代政治思潮啊,國父孫中山先生在民報發刊詞中講的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回事,現在還是沒變。那麼這一點東西啊,我覺得是不是我們在台灣老說我們現在缺乏的是真正的民族主義,真正的民主政治,真正的社會公道,在大陸上恐怕這一點也是值得改進的。剛剛於宗先說大陸上有很多改變,確實我相信有很多改變,但他的問題啊是上層的人控制的非常緊。在台灣基本上是人民自己的問題。台灣現在很多企業跑到海外,為什麼?道理很簡單,因為不安全嘛,這是一針見血的事,但是大家都不談這事,總統先生也不談這事,但我相信這事很重要很重要,我希望各位有原則、有權力的人能夠注意到這點,謝謝各位。
李恩涵(中央研究院近史所研究員):我們研究歷史的,多半從長期來看問題,其實海峽兩岸的問題啊,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問題,因為在我們長期的觀點來看,海峽兩岸爭執的,只是一個語意學也就是字面上的爭執。從長期的觀點而言其實非常容易解決,所以我很高興剛才聽到蘇起先生的發言,他說兩岸還是以和為貴,這個觀念非常非常的重要,因為從歷史過去的經驗看起來,近代中國最大的教訓就是對內經常輕易的發動戰爭,或爭執的不可開交,一旦開始,就難以結束了。像現在,美國方面提出這個所謂TMD飛彈的問題,在我看來這是一個日本的陰謀,你看起來是美國提的、或是我們要參加,但其實是日本在推動,如果常常看日本的中央評論、文藝春秋裡面他們所暗示的一些問題。所以TMD的問題台灣要非常的慎重,像南韓就斷然拒絕,所以金大中啊非常聰明。而參加TMD就違反我們從近代歷史學到的經驗,輕易對內走上衝突的道路,所以我今天非常高興《海峽評論》能夠對好多問題表達大家的一些意見,大家互相的溝通啊,這事我覺得非常有價值的一點,謝謝!
李瞻(政大教授):四年前我講兩岸關係,我送給許老爹作參考,經過很多的溝通,汪道涵先生也是同意的,第一、我們承認一個歷史、文化的中國,我們堅持兩個政治實體,實行三通要簽訂50年的和平協定,這一點他們是同意的。第二點呢是50年國旗、國歌、國號不變,50年以後的中國人我想一定比我們更聰明,我們不必為50年之後的事情來操心,還有就是我們說每年啊有兩千多億美元的國際貿易,幾百萬人的國際旅遊,我說我們一定需要國際空間,汪道涵先生他說同意,給我們聯合國觀察員的身份,但他說這一定要談判的時候才能有所承諾,不能事先承諾,另外就是我們幾千年就是中國嘛!不一定要叫中華民國,或叫中華人民共和國,我們就是成立一個中國,這一點他們都同意的,所以說在我個人瞭解他是一個非常理性的讀書人,他就說在抗戰的時候我們都受日本人和帝國主義的壓迫,我們現在好不容易能夠有今天,假如說兩岸能夠合起來的話,成為一個有尊嚴的中國人,我想這一點呢,我覺得《海峽評論》要繼續要辦,同時要不斷的舉行海峽兩岸的這種論壇,這事我個人的一點觀點,謝謝!
賴士葆(新黨立委):一、一個雜誌要發行一百期實在是非常不簡單,走過來已經八年多的時間了,祝福它能走向二百、三百期。
二、對於《海峽評論》能堅持著統一,不曾改變,值得給與高度的肯定。
三、兩岸的良性互動,一直是兩岸人民所期望的。所謂的「良性互動」當然指的是文化、經濟、學術等等,愈多愈好。
四、針對近來大家在談的「第二管道」之說,我個人觀察認為,《海峽評論》已經是「第二管道」了。
邱創煥(總統府資政):《海峽評論》已經出版一百期,每一期都有很精彩的文章,承蒙吳發行人送雜誌給我,拜讀之後,我都很敬佩。
對於兩岸關係的考量,我個人有一個構想,是否應該從兩岸華人雙贏兩利的觀點來考量,尤其是從21世紀的華人,應該站在什麼樣的地位,應該扮演什麼角色來考量。
從眾多的統計數字中,我們可以知道兩岸經貿的往來,對台灣是非常有利的,也可以瞭解彼此依賴的程度。
兩岸的文化是同源、同文、同種的,文化交流的加強,自不待言。
美國總統尼克森曾經引用伊朗遜王巴勒維的話說到,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是中國和印度,但是印度人不可怕,中國人才可怕,因為中國不但人口眾多,更重要的是,他們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以身為中國人為榮;因此中國人若要團結起來,其在21世紀的地位是不容忽視的。
我們若能以宏觀的角度、擴大胸懷,從整個華人的立場來考慮問題,兩岸的問題是否比較容易解決。
若從21世紀華人的地位來考量的話,兩岸問題顯然是比較小的問題,我們先求21世紀是否會成為華人的世紀。
個人嘗思考兩岸問題應該以「政治和平、文化交流、經濟合作」為考量,就「政治和平」而言,李瞻教授適才所提的「和平協定」,個人近來亦有此構想,另日自當私底下再向李教授請教,謝謝大家。
污濁社會的一個指針
梁肅戎(和統會會長):《海峽評論》一百期了,實在是很不容易,我每一期都拜讀。
台灣目前的社會已經變質了,比方說有人談「民主」,卻談成「民粹」,許多問題都受到歪曲,個人深以為憂。不過《海峽評論》裡的文章,卻是為台灣這個污濁的社會,做一個指針;尤其是對於國家民族未來的前途而有所堅持,我們是深感敬佩,我個人也在此表達對《海峽評論》的敬意。
方纔諸位多有述及21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中國人如何團結以走向現代化,並締造一個自由、民主、法治的國家,是我們共同的目標。尤其是兩岸的關係,如果不能有一個和平的局面,反而充滿著對立與衝突,這將是台灣人民與大陸人民的災害。
台灣問題雖然是內政問題,但是由於美、日兩國對此的高度關切,毫無疑問地成了一個國際問題。中美關係曾經一度和緩,但是在柯林頓總統訪問中國以後,美國國會議員中的鷹派對此大加撻伐,遂使日本的右翼團體有機可乘,兩者互相呼應,主張聯合美、日、南韓和台灣一起建立「飛彈防禦系統」(TMD),以此與中國在軍事上形成對抗情勢,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發展,讓國際情勢又回到冷戰時期的對立。
TMD計畫雖然已經被希望統一的南韓所拒絕,但對抗的情勢已經形成,因此台灣當局、我們的國民黨中央,可以說是毫無誠意地與大陸往和平的方向走。
辜振甫先生在去大陸訪問之前與之後,我們都有過私人的談話。針對外界有關我們要另辟「第二管道」的批評,我們自認尚不夠資格;事實上我們對於海基、海協兩會的溝通,始終抱持樂觀其成的態度,希望兩會能夠做得好。辜先生也曾經問過我,中共有沒有誠意進行和談呢?我對他表示是有誠意的。辜先生又問我何以見得呢?我說「吞不了就得和」啊!中共若要用武力攻打你,又何必與你談呢?辜先生再問,要和的話有些什麼原則呢?對此我認為有兩個不得不遵守的原則,一是一個中國,一是台灣不獨立。
施明德是我的好朋友,他曾對我說,梁先生你放心,中共絕對不敢打台灣,而且美國一定出兵。我對他說當初中國八年的抗戰,犧牲了數千萬人的生命與財產,就是為了要收回台澎和東北,今天怎麼可以讓這樣好的一塊國土分裂?前陣子日本交流協會的所長請我吃飯,我說你們日本幫台灣是件好事,但是你們必須先和中國斷交,和中華民國建交,然後你們再拉著美國一齊訂立協防條約;你們可不要把台灣人送到前線,卻只在後面冷眼旁觀,這未免太無情了吧!因此這些寄托美、日的虛幻台獨思想,是會給台灣帶來災害的!
所以我後來被罵成「台奸」,施明德就替我辯護,說「梁肅戎絕對不是『台奸』,他是以他的方法在愛台灣。」施明德說的對,我是以和平的方式愛台灣,那些以獨立愛台灣的人是背道而馳。
面對著今年年底澳門的回歸,再看看當前的兩岸關係,我真的十分憂慮。兩岸之間是和是戰,台灣內部必須要好好研究,和有和的策略、戰有戰的決心。我也曾在李登輝先生面前對他說過,你作為一個總統,得要有所決定,並宣佈與台灣人民共存亡,不要一發生戰爭,你就先走了,不過李總統沒有答覆我就是了;若是要將公民投票寫入憲法,李總統在簽字的同時,就要把槍拿在手裡。
總而言之,我對當局的建議,就是不要逃避,坐下來好好地談,是和是戰,那一種對台灣最好,要做一個決定,謝謝大家!
對大陸批評較少
錢江潮(前《中華雜誌》編輯):《海峽評論》是延續了《中華雜誌》的精神,所以我看到《海峽評論》就好像看到《中華雜誌》一樣,兩者的共同點就是既非左派、也非右派,而是正派;其相異點是《中華雜誌》由自由主義的思維去尋找社會主義的公平與正義,《海峽評論》是由社會主義的思維去找自由主義的精神。雖說如此,兩者都是走中間路線的。
另一個與《中華雜誌》不同之處在於對兩岸批判比重的不同,《中華雜誌》是兩邊都批評的,但《海峽評論》似乎有些顧忌,大部分是批評這邊,對於那邊就比較少。事實上,我們若要建立一個理想的中國,必須要對兩邊都加以批評。
也曾經說過一句話,「就算一本都賣不出去也要辦下去」,我希望《海峽評論》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要擴大銷售量才會有著更大的影響力。
吳建國(前高雄工專校長):我今天特別從高雄趕到台北來,是為了對《海峽評論》表達一種特別的尊敬。我接觸這份刊物有幾年的時間,心中有許多的感觸,覺得《海峽評論》確實代表了大家的心聲。
我在美國唸書的兒子在我50歲生日時,寫了一篇文章給我,我在此就部分內容與大家分享:台灣很多人都忘了對中國的責任,小時候我們接受的教育是我們要去解救大陸同胞,現在反而是要撇清與大陸同胞的關係;我們的行政院長不敢公開承認自己是中國人,說自己是中國人的時候,後頭還得加一句,恐怕被人家誤會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我們的國家目標與國家理想已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我的兒子在文章中最重要的一句話是,「中國人一定要對自己說,21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而且要『成功在我』。」我希望海峽兩岸對於國家統一一定要有「成功在我」的信念,這樣我們中國人才真的有希望,謝謝!
吳國禎(北京清華大學教授):今天在此除了表達對《海峽評論》的祝賀外,也帶有一點期望。《海峽評論》的宗旨──繼承台灣同胞愛國主義傳統,發展中華民族和平統一理論,這是十分深刻的,所謂「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我想《海峽評論》的朋友們一定會抱著這種「任重而道遠」的歷史責任,步入21世紀,而且可能在21世紀以後,還需要一段相當長時間的奮鬥。
我這次回來台灣,除了特別去參觀鍾理和紀念館之外,另外有一個很深的感觸與直覺,就是在看台灣的報紙和電視時,讓我感受到一種肅殺的氣氛,但是我在北京待了二十多年,卻沒有感受過這種氣氛。也不瞞各位,我在北京接觸一些負責對台工作的官員,大家探討問題都是以和平為中心在談的,這是北京與台灣所給與我的一種相當不同的感受。
我們承認兩岸確實有著不同,但是我們反對把這種不同箝制在仇恨之上。
陳曉林(《民生報》總主筆):昨日報載,從今年開始大學聯考廢考《三民主義》,無論我們對《三民主義》有什麼不同的意見,這樣的動作,卻是對我們立國精神的一種拋棄。
今年是中共提出和平統一理論的20週年,1979年首先由葉劍英公佈《葉九條》。20年後的今天,台灣要走的路卻是要「脫中入日」,所謂的「出埃及記」之說是非常清楚的。
孟絕子(自由作家):梁肅戎先生剛才說「大陸吞不下台灣」,這句話講錯了,他又說「大陸武力統一台灣時,美國不會出兵」,這句話講對了,韓戰、越戰都是顯明的例子。
1955年9月14日開始的中、美談判,前一階段談交換人質;後一個階段時,美國談到希望解決台灣問題,中美避免動用武力,但遭到大陸斷然拒絕。那時中美軍力相距懸殊,美國還有原子彈,但中國仍然拒絕了這種要求,今天的中國是什麼身價,因此梁先生說的對,美國不會出兵。
馮滬祥(新黨立委):剛才有幸聽到曉林兄的意見,我認為《三民主義》的廢考是一項政治陰謀,因為從公務員的國家考試開始就已經廢考《三民主義》了。除了廢考,還有廢教、廢名,像中央研究院的三民主義研究所就已經廢掉了。
廢掉國家的中心思想,不是不再講意識形態,用胡佛先生的話來講,是要代之以「台灣主義」,我則認為這是「兩獨主義」,一是獨裁主義,內容是毀掉憲法,一是台獨主義。面對這樣的局勢,我們該怎麼辦?這時候就需要發揮《海峽評論》的批判與堅忍的精神,大家團結一致,為國家保留正氣,也為歷史保留紀錄。
王曉波(《海峽評論》總編輯):謝謝各位前輩先進,給《海峽評論》的指教。社長要我做一點說明。「一本也賣不掉,也要辦下去」是表示我們的決心。89年「六四」之後,海內外的統一運動跌到了谷底,整個中國的前途往何處去,於是我們創辦了《海峽評論》。我們有鑒於像王船山先生當年完全沒有輿論工具,只好自己寫書,直到曾國藩才訂出《船山全書》來。比起船山先生來,我們幸運得多,至少我們可以把每一期雜誌送到中央圖書館替我們保存。
《海峽評論》有幸創辦於終止動員戡亂時期的90年代,而不必要背負國共兩黨內戰的意識型態包袱。對於大陸那一邊的評論,我們沒有任何顧忌,只是我們並不清楚大陸的情況,雖然我們一直努力地向大陸方面邀稿,希望能對那裡的問題能有一些深入的探討和批評。
《海峽評論》的每一期的內容都有一定的篇幅討論台灣歷史的問題,甚至自覺不足,又另外出版了一系列的台灣史料,如《蔣渭水全集》、《台胞抗日文獻新編》、《謝南光著作選》等等,接下來還會有一連串有關日據時代,那些抗日前輩的著作,以我們最微薄的力量、最大的心力,最粗糙的方式、最廉價的價格加以出版;這是因為我們不能辜負日據時代那些抗日的老前輩,而要把台灣的歷史還給台灣子弟。
對於各位的指教,我們一定努力以赴。只是有一項來自各位的祝福,我們實在不敢當,那就是百期之後,還有兩百期和三百期;《海峽評論》是為了祖國的統一而辦的,我們不能愈辦愈多期,否則祖國的統一將遙遙無期,因此希望《海峽評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結束我們的工作。謝謝!
編按:由於整理時間倉促及篇幅有限,未能送各位貴賓親自校訂。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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