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建設性現實主義建構中美新型大國關係

增信釋疑　共建新型大國關係

習近平主席應美國總統奧巴馬邀請，即將於9月22日至25日對美國進行國是訪問。為保證訪問獲得圓滿成功，近期以來，雙方高層頻頻互訪。8月28日，習近平在北京會見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賴斯時重申，中國將致力於同美方共同構建新型大國關係，實現雙方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習近平主席對美國的首次國是訪問將是一次增信釋疑，夯實建構中美新型大國關係之旅。

無可諱言的是中美兩國既存在著廣泛的共同利益，也存在著根本的分歧。現實地承認根本分歧的存在，也認同在不影響整體關係的前景下，遵循一些共同方案來管理這些分歧。建設性地提出中美在雙邊、區域和全球事務上的可能合作，希望以這些合作所產生的顯著影響，作為中美關係的政治資本和外交基石，以逐步增強戰略互信，假以時日，在未來解決那些暫時難以調和的爭議。堅持這些原則，並積極加以實踐，分歧就不會成為兩國關係的主流，世界上兩個最大的經濟體在建設新型大國關係的道路上就能邁開堅實的步伐，兩國關係就能保持良好的發展勢頭。兩國間的經濟相互依存，雙邊交流合作機制的廣度與深化以及解決全球性問題如氣候變化的共同利益和願望，決定合作面大於競爭面將是中美關係的「新常態」。

長期以來，中美關係存在著「美國遏制論」和「中國威脅論」兩種定型的論調。中國認為美國極力遏制中國崛起，並盡其所能，阻止中國挑戰美國的區域和全球霸權。儘管美方，包括奧巴馬在內屢次表明，美國歡迎一個繁榮昌盛的中國的崛起，但中方對此深表懷疑。儘管中方一再表明，中國是國際和地區秩序堅定的維護者、建設者和貢獻者。中國方面不要求取代美國，中國的崛起是不以取代美國的國際地位為前題的，中國已經做到了在美國治下的國際體制中的初步崛起，美方對此亦不予採信。儘管鄧小平在1979年訪美時在西雅圖說：「我們兩國是隔水相望的鄰居，太平洋再也不應該是隔開我們的障礙，而應該是聯繫我們的紐帶。中美兩國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這是中國人民的願望，經過我這幾天來同美國政府領導人和各界朋友接觸，我們深深感到這同樣是美國人民的願望。」習近平也說：「寬廣的太平洋兩岸有足夠的空間容納中美兩個大國。」中方歡迎美國在亞太地區發揮積極的建設性作用，並就協調他的「亞太安全觀」和「亞太夢」的可能性持開放態度。但美國仍然認為中國試圖將美國推出亞洲。

如何定義中美「核心利益」？

習近平在2013年將「新型大國關係」的概念提升到其對美外交的核心，他認為，是時候將雙邊關係從「冷戰思維」和「零和博弈」解放出來。雖然對如何定義中美「核心利益」還未達成共識，但華府一開始是歡迎這一主張的，但這一概念框架很快就淪為美國內部兩黨之間關於政府是否在「承認中美在戰略和道德層面的均勢地位」爭論的受害者。習近平十分瞭解「修昔底德陷阱」這一歷史事實及其對中美關係的潛在影響，因此也期待中美關係從戰略競爭轉變為「新型大國關係」。習近平政府中的大部分人士仍十分清醒地明白，美國政治體系和經濟所具備的極強的自癒和重塑能力。

但是，由於中國國力明顯增長所造成的中美實力對比變化趨勢給美國人造成了所謂「中國焦慮情結」。實際上，中美實力對比並沒有質變，同時，中國也沒有取代美國全球領導角色的意願與實力，合作仍是中美關係的主軸。

基辛格認為，美中兩國最重要的是將政策的制定建基於兩國需要合作，而非對抗的共識之上，並用這個結論去處理一些具體問題。基辛格分析，美中若發生衝突、對抗，對雙方都是不幸的，沒有哪一方能夠承受衝突、對抗的代價。美國知名的投資家喬治．索羅斯在2015年6月一篇題為《美國需要與中國交好，否則將萬劫不復》的文章中，呼籲建立一個與中國戰略互利的夥伴關係。不衝突、不對抗是構建新型大國關係的前提，在這個前提下建立相互尊重的基礎，達到合作共贏的目標。

國際社會呼喚合作

從國際格局來看，多極化和全球化的進程不斷深入，「地球村」成員難以獨善其身，國際社會呼喚合作。中美兩國都需要和平穩定的國際秩序。從雙邊關係來看，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係，是全球化背景下對大國相處新模式的一種積極探索，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大國相處之道。中美國家利益展現重要的融會之處與合作的動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如曾任華盛頓州州長、商務部部長、美國駐華大使的駱家輝所言：「中美兩國不能各自為政」。共和黨總統提名候選人之一的唐納德．特朗普最近告訴福斯新聞：「中國倒霉的話，也會拖垮我們，因為我們和中國綁得太緊」，正不可以人廢言。

中美在當下的國際環境互動，能否合力和平地造就一個更好的國際系統，不僅事關中美建構新型大國關係的成敗，也事關天下的安危與榮枯。中國將在習近平領導下對當前多邊體系提出一系列改革建議，中國將在多邊政策和機構措施方面表現得更加活躍。

避免衝突和戰爭，維持全球秩序的運行，使全球秩序既能有效制定全球決策，又能解決爭議，可能成為中美關係的共同戰略目標。未來中國需要有效運行的全球秩序，因為中國僅憑自身手段，無法保護其不斷擴大的全球利益。如果維護和發展正常運行的全球秩序成為未來中美關係的願景，這樣的全球秩序不但會給國際社會其他國家帶來好處，而且會進一步推動兩國解決雙邊關係中存在的更多基本問題。

在深度和廣度上管控中美關係的主要機制是2009年開始的中美經濟與戰略對話，美中不足的是它距雙方的最終決策者還有咫尺之遙，兩國元首開展定期雙邊工作峰會顯得至關重要，這一機制開始於2013年6月的莊園會談和2014年11月的瀛台夜話。習近平此次的國事訪問必將為建構中美新型大國關係注入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