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照演兵場

★早年自台赴美留學。經濟學博士，在美國，先任教於大學，後服務於聯合國總部的《經濟社會事務部》，任職 《首席經濟事物專員》，負責研究、執行、評估聯合國對發展中國家與地區（包括經濟轉型國家）有關經濟合作，社會發展方面的援助項目。現在為客座教授，於大陸講學。

1.閱兵大典　意義深遠

今年9月3日，是中國抗日戰爭，以及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週年，中國當局決定在北京天安門舉行閱兵大典紀念並且慶祝這個偉大的日子。是日北京艷陽高照，天安門廣場一片歡欣鼓舞之情，數萬觀禮群眾興奮而嚴肅，緊張也期待。上午10時正，大典開始。慶典主題是以16個字說明。是為：「銘記歷史，緬懷先烈。珍愛和平，開創未來。」據北京報章報導，有65個國家國際組織的外賓將受邀觀禮。全國及海外，包括外國政要在內，將有數億人同時觀看電視的現場轉播。這將是中國歷史上的最大規模，也是首次邀請了外國軍隊參加的一次閱兵大典。

這個日子對我們中華民族而言，意義深遠。這是我們一百餘年遭受帝國主義的侵略欺凌後，首次全盤地、徹底地擊敗了外來的帝國主義，軍事強權的侵略戰爭。自此以後，我們中華民族終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開始走向了我們民族的偉大復興，再現輝煌的康莊大道。

今年此日，中國當局舉辦如此規模、如此盛大的天安門廣場上的閱兵大典，是希望向我們全體中華同胞，乃至於全世界傳達什麼信息？有什麼啟示？

我們不妨就從目前亞太平洋的局勢，中美關係的角度，來看看這場大閱兵的深刻內涵，及其向世界想要傳達的重要信息。

2.大國關係　中美博弈

自從上世紀1989年，前蘇聯瓦解之後，世界上因為雙方意識型態相異，而武裝相對峙的兩大冷戰陣營已不再具有什麼重要意義了。從經濟層面開始，全球化速度尤其加快，各國經濟交往過程之中，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而社會、文化等其他層面的交流與合作更加頻繁。所謂的「國家安全」於是有了全新的觀念。各個國家之間，利益有共同也有衝突之處，不再像過去那樣可以明確地劃分敵我。國家之間在政治、經濟、社會等方面的合作與鬥爭表現在多層面、多方向、多領域，形成了一種全方位的「新國家安全觀」。其中不僅僅包括軍事安全，還有金融、能源、經濟、糧食、宗教、新聞安全，甚至還包括非常複雜「文化安全」。

以此觀之，安全的對手也不只限於以一個國家的整體為主，而是擴大到所謂的「非國家」的主體。這就包括了跨國公司、宗教派系、黨團組織、金融機構，還有某些種類的「非政府」組織等。他們在一定條件下，在不同的時候，在不同的地點，都可能對某一個國家形成某種正面或是負面的「安全影響或是威脅」。

這樣的「新型」國家安全觀，使得國家間之互動必須有個磨合的過程。通過瞭解、容讓、妥協、交易，雙方才可能定下彼此可以接受的「遊戲規則」以便減少兩國在互動之間（或為合作或為衝突）產生的交易成本。所謂「戰略合作夥伴」、「經濟合作協定」等就屬這樣的互動規則。眾所周知的《中美戰略夥伴》、《中日經濟合作協定》就是這樣的遊戲規則。

在這樣的大框架下，國與國間的鬥爭形式與內容都有了巨大變化。經常是某一個國家的內部的一部分人或是某一個團體的觀點、權益，與另一個國家的部分人民或團體觀點、權益有了衝突。雙方為了達到目的，國家之間常常會既有鬥爭也有團結，兩者同時存在。於是國際間就有了複雜的合縱，或是連橫的複雜互動模式。如我們中國人民現在要嚴厲打擊日本的軍國主義份子，但是又要爭取廣大的日本人民對我們中華大地的瞭解與友誼。

目前中美關係也是如此。中美之間有相當巨大的共同利益，但同時又有不少的政治利害衝突。在全球範圍中，中美在限武禁核、氣候管控、反恐合作、地區和平等重大的國際問題方面必須合作，才能有積極的效果。然而在另一方面，因為意識型態、歷史背景的不同，雙方的若干核心利益等方面確實一時之間難以趨同，不易妥協。

在這樣的形勢下，於是乃有所謂「建立新型的大國關係」的主張出現。中國方面說明了並不挑戰美國現在於亞太平洋所建立的「政治次序」。中國積極主張雙方通過談判、妥協、商議，解決雙方利害相關的爭議。同時更加強調增加互信，合作雙贏，更好地協調雙方共同利益。這樣的大國關係當然更加理想。然而在現實中中美雙方互信還是不足，實行起來，尚有較大的現實困難。於是每當在現實的利害關係之前，中美雙方博弈，解決問題，進退之際，甚為不易，常有反覆。目前雙方糾纏不已的所謂「南海自由航行權」就是一個鮮明的案例。

3.軍威嚴正　顯示能力

這次閱兵大典，規模雖大，但是卻沒有上次60週年國慶大遊行那樣熱鬧、花俏。主要目的就是展示國家的軍威與實力。據CCTV報導；這次展示的先進武器，有84%是由中國自主研發製造的成品。包括處於世界前沿的洲際導彈、隱形預警飛機、特殊海陸兩棲、登陸作戰的裝甲戰車，以及地對空、地對海、海對海、海對空的「智慧」火箭，一再表現出中國國防對於捍衛中國大陸周遭海域的強大力量與能力，非常具有警告外國霸權主義與軍國主義妄圖干預的暗示作用。尤其對於當前美、日鼓噪的所謂「東海主權爭議」與「南海自由航行」的問題具有特別強烈的針對性。

另外令人意外的是所有受檢部隊，一反常例，都是由正當盛年的少將將軍帶隊受檢，而非往日的以校級青年軍官為主。在現代化的戰爭中，少將軍階是可以在第一線指揮作戰，獨立作業的指揮官。習近平安排他們作為接受檢閱的主要領隊，頗有深意。共和國建國以來的國家主席，或是最高領導人能夠親自直接號令三軍，調動部隊，當以第一代的革命家如毛澤東、鄧小平等為主。由於中國特殊的國情，他們在早期的革命戰爭中，親自指揮作戰，身經百戰，屢建奇功，建立了崇高的聲望。他們號令軍隊，運用自如，乃能徹底貫徹「黨指揮槍」的軍令大原則。可是在鄧小平以後的的國家領導人，即使兼任了軍委主席，由於沒有直接領導指揮作戰的歷程與經驗。也只能通過軍隊裡的老將軍們來指揮調動部隊。是否能真正做到「黨指揮槍」？

那天在天安門的閱兵，固然是軍威盛大，軍容嚴整。但是更重要的是要通過現象看本質，要看到現任的國家領導人，用這樣的閱兵方式，顯示了他能夠親自號令、調動國家最精銳部隊，使用最前沿的武器。

何以如此？據可靠消息，習主席早有計劃，在決定舉行閱兵大典之同時，就開始親自選拔優秀的少將將軍與軍隊中的關鍵部隊，從籌劃到人選，從後勤到訓練，從監督到指揮，無不親自參與，與參加的將軍、士兵親密接觸、溝通、巡視、鼓勁，努力做到同甘苦、同流汗。將近半年時間，建立了較深的上下互相信任，與親切牢固的「戰友夥伴」關係。

外電傳言習近平所以能夠直接指揮軍隊，乃由於習出身「紅二代」，在共和國的部隊裡有其父輩的人脈關係。卻不知早在習進入「常委會」時已開始了對軍隊的聯繫與關懷。

在習主政的「反腐」大政方針下，前年開始拔出「軍中大虎」就是要徹底治軍，真正貫徹「黨指揮槍」的大原創。習的努力在這次大閱兵中得到顯示。56個正當盛年的少將將軍，來自共和國最精銳的部隊，在天安門廣場，率隊正步行最敬禮，就是宣示「黨指揮槍」在習主政下，得到應有的貫徹。天安門的正步步伐，振奮人心，這樣的步伐聲告訴我們；與其前任兩位國家領導人不同，習雖非軍旅出生，但是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可以不通過其他軍中老將們，直接指揮部隊的真正的國家軍委主席。

4.外交戰線　再次較量

這次出席在天安門觀禮台上的外國元首，數量不多。但在意料之中。

早在年初開始邀請外國國家元首來華觀禮之時，國際方面就有雜音。首先日本安倍政府一味故意歪曲中國閱兵的用意，宣稱閱兵又是一種「中國威脅」的顯現。而美國的歐巴馬政府則忸怩作態，不僅僅是對中國的邀請做冷處理，而且模稜兩可，含糊回答。而且還躲在背後，反覆向亞太各國，乃至於歐盟西方國家軟硬兼施，或明說、或暗示，要求各國抵制中國的閱兵大典。雖然中國政府早就說明大典主題就是要「銘記歷史，緬懷先烈。珍愛和平，開創未來。」重點就是要在現實的國際形勢下，以維護世界和平為最高目的，但是歐巴馬政府還是有甩不掉的冷戰思維，總是害怕恐懼因為中國的「崛起」而失去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霸主」地位。尤其前不久，美國方面企圖阻擾中方所提議設立的《亞洲投資銀行》，在外交戰線上，吃了一個大敗戰。美國不但破壞《亞投行》的詭計沒有得逞，反倒是《亞投行》竟然得到歐盟所有主要國家，以及往日對美國俯首帖耳的亞太各個國家的支持與參與。甚至就是與中國正在有嚴重南海島嶼主權之爭的越南、菲律賓，也在美、日公開反對之下踴躍參加。國際上一時眾口一致，指責美國。日本度量狹窄，只為圍堵中國的自私目的行破壞，而不為亞洲諸國，甚至也不為世界經濟大局著想。

美、日兩國上次在《亞投行》的外交較量一戰，失分甚大，這次就想在中國如此具有針對性的「閱兵大典」的外交戰線上撈回一城。中國宣示「閱兵」是要展示「維持和平」的決心。美、日則說中國是要「顯示肌肉」。在中美、中日的雙邊外交接觸上，在多邊的國際機構會議上，反覆交手。在當代外交史上，一個或兩個尚非被公認是「敵對國家」的政府，對另一個國家在其國內主辦的慶典，做出如此全方位的外交阻擾，恐怕也是很少有的。

這次站在天安門城樓與中國領導人一起觀看閱兵的外國元首為數確實不多，除俄羅斯、韓國這兩個與中國有特殊關係的國家外，還有亞洲的蒙古、緬甸、越南，以及來自歐洲的捷克，還有非洲大陸的南非。

那麼我們能說美、日兩國這次較量能夠算是佔了上風嗎？未必也。

歐盟國家更多是因為目前北約東擴，在烏克蘭正與俄羅斯對峙。俄羅斯所強調的維護二戰勝利成果與其後的國際次序，歐盟各國另有解釋，深恐參加了北京閱兵大典，與普京同坐讓普京佔了上風，傳達了歐盟未必認可的信息。

對此情況，中國方面早已心裡有數。但是中國要明確表明所要維護的二戰後國際次序，就是要在東海、南海、台灣及其所屬島嶼，包括釣魚台，堅決捍衛二戰勝利後的中國合法主權。這是中國的核心利益，絕對不能有所妥協。閱兵大典也要傳遞這個重要信息。這個信息不但要明白地向國際宣示，更要讓美國、日本深刻認識。尤其在9月內，習近平即將訪美，習歐會將是中美關係定調的重大會議。會議之前，清楚交代中國捍衛其核心利益的信心與決心，消除誤解，以免混淆，乃更是大國互動的必需作為也。

5.四位貴賓　各有千秋

這次大閱兵，天安門上的觀禮台，有四位貴賓站在習近平左右不遠之處。特別引人注目。

首先是素有強人之稱的「普京」。由於中俄之間已經簽有《全面戰略夥伴關係協定》。目前中俄在捍衛二戰勝利後的世界次序中，具有相當多的共同認識，面對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若干發達國家，中俄雙邊常能形成合作對抗的統一戰線。在西方國家共同杯葛俄羅斯慶祝大典之下，習近平出席了莫斯科的紀念反法西斯戰爭勝利的閱兵大典。現在普京投桃報李，自然義不容辭，不但首先響應北京的邀請，而且出席。同時也給予天安門閱兵極高評價，認為在反法西斯戰爭中，中國作為「東方主戰場」，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對戰勝世界法西斯主義做出了無可替代的巨大貢獻。在對抗美國的所謂「亞洲再平衡」的戰略時，中俄聯手的形象極其鮮明，引人注目。而且普京又是一位政治強人，在處理東烏克蘭、克里米亞回歸俄羅斯祖國一役，智勇兼備，深得俄國人民讚賞。

鑑於不久前俄國的總理，梅德維傑夫才以考察自己國家領土的姿態，視察過與日本有領土爭議的「南千島群島」，普京的出席天安門大閱兵，更加彰顯了俄方支持中國捍衛二戰勝利後亞洲國際次序的堅定性。普京出席也是加強了中國想要傳遞給美國和日本的政治信息。

第二位嘉賓則是大韓民國的女總統朴槿惠。她的出席，是頂住了美國方面極大壓力。尤其在目前，韓國和美、日具有所謂「軍事同盟」協定。然而韓國在遭受日本將近百年的壓榨與迫害之後，二戰受害至深。韓國人民要求日本深刻反省，誠心檢討的強烈願望有增無減。

朴槿惠在回答記者「為什麼要參加北京的閱兵大典」的詢問時，理直氣壯地說：「日本對韓國殖民欺凌壓迫多年，韓國人民深受其害。誰是施暴者？誰是受害者？大家都清楚。這個歷史事實再過一千年也不會改變。」她說：「誰也不能圖賴，誰也不能歪曲。」

韓國人民要求日本軍國主義全面道歉，全面反省的意志就如同所有的中國同胞同樣堅定，同樣強烈。朴槿惠挺住美國壓力，立場鮮明地出席北京的閱兵大典，正是代表了所有韓國人民的願望。

朴槿惠在她參選總統時，曾對記者說過：「我沒有丈夫，沒有兒女，我沒有家人。韓國人民就是我的家人。為了他們過著較好的生活，就是我的從政志向。」她的到來天安門閱兵大典，就是代表了韓國人民支持中國同胞「珍愛和平，開創未來」，大家一起追求美好生活的共同願望。

還有一位特殊嘉賓，就是韓國國籍的資深外交家，現任的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博士。早在接到中國政府的邀請書時，潘在第一時間就堅定有禮地表示了接受邀請，出席大閱兵的決定使美、日兩國大使措手不及，無法於事前阻擋，或是製造麻煩。潘秘書長的出席代表了當今國際輿論對中國政府舉行大閱兵的目的與主題給予了高度的肯定。潘秘書長在北京接受記者訪問時，再度肯定大閱兵的積極意義，準確地傳達了國際組織對中國政府大閱兵正面積極的權威評價。

可笑的是在9月7日，潘秘書長回到聯合國總部後，日本安倍政府的官房長官，菅義偉居然發表抗議；認為潘作為聯合國秘書長，在對待「中國的大閱兵事件上，應該採取中立」的立場。同時還抱怨潘秘書長沒有接受日本邀請，沒有出席「廣島核爆70週年紀念大會」。幽怨之情，在國際外交社會中成為笑柄。

潘秘書長的辦公室立即做出回應，聯合國秘書長的新聞發言人回答道：「在重大政治事件上，聯合國只有公正與公平的態度。沒有什麼『中立』的說法。」偉哉斯言。

聯合國原來就是二戰反世界法西斯主義、軍國主義大戰勝利後，為了維護全球人類和平所設立的國際組織。豈能在此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保持所謂的「中立」的規避態度？聯合國的會員國裡，那一個國家能夠面對紀念二戰勝利，而規避「銘記歷史」與「珍愛和平」，採取一個所謂的「中立」態度？

還有一位出現在天安門城樓元首坐席的貴賓，就是大家熟悉的連戰先生。據說這次連戰應邀出席天門大閱兵觀禮。在台灣頗受藍、綠政界人士批評。綠派人士的抹黑，則在意料之中，這種「逢中必反」的謾罵，就不值得評論了。但是國民黨中也有噪音，倒是應該注意。一些國民黨內人士，或出於某種政治目的，或出於善意，認為這次天安門的紀念抗日戰爭勝利大典，中南海方面依然並未將當年蔣委員長領導下的國軍在抗日戰爭中不可磨滅的犧牲與貢獻說清楚。他們認為連戰不應為如此模糊的「歷史觀」背書。因此台灣內部對連戰此行多持反對意見。這次連戰頂風而來，北京當局極為重視，給予連戰伉儷最高規格元首地位的接待禮儀。連戰本人十分低調。據說要求儘量減少曝光，也沒有接受媒體訪問。CCTV在現場轉播天安門城樓觀禮台時，鏡頭一掃而過。連戰臉孔只出現了一兩秒鐘，也沒有特別介紹。

網上報導，去年已退休的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長步平教授，經過長期的努力與奔走，終於和日本、韓國的歷史學家一起合作，出版了中、日、韓三國的歷史學者合作編寫的亞洲二戰歷史。這些學者的努力，就是要傳給後世一部較為客觀的二戰歷史紀錄。在這次大閱兵大典上，習近平的演講詞中，也特別強調了抗日戰爭的勝利是來自於「全民抗戰」，暗示不是一黨一派的功績。後來在晚上的文藝晚會表演當中，也有意地穿插了不少當年國軍抗戰的紀錄電影鏡頭。然而可能由於對抗戰歷史研究，長期以來的思想禁錮，以及意識型態的偏見。一部真正有國共雙方都能認可的抗日戰爭歷史巨著依然尚未誕生。連戰此行，意義重大，再次表達國民黨高層堅持兩岸和平交流的願望與意志。北京的高規格接待，就是顯示一個善意的回應與肯定。

我們希望連戰此行也是個契機，能夠很快地啟動兩岸學者合作研究，同寫一部態度認真，實事求是，史實完整的中華民族的全民抗日戰爭史。中南海強調「兩岸一家親」，當然也應該促進「兩岸共寫一家史」。

對此我們翹首期待。

6.天安廣場　旭日初升

9月3日清晨，太陽尚未升起，受邀觀禮群眾就已經開始由天安門四周事先指定的路線，安靜有序地步行進入預定的觀禮台位置。長安大街背後街道，可以看到受檢士兵靜默列隊，或站或坐在他們的裝甲車輛旁邊，等待大典開始。氣氛嚴肅緊張，神情愉悅活潑。觀禮群眾慢步細語，興奮期待。

漢白玉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屹立於天安門廣場正中，四周佈滿紅艷鮮花，兩旁紅旗招展。此時雲開日出，陽光燦爛，投照在紀念碑頂尖上，反射出金光閃閃。心中緬懷先烈之情，由然而生。此刻此景，不由得想起毛澤東的一首詩，正好描述這樣的場景。詩云：

英姿颯爽五尺槍，
曙光初照演兵場。
中華兒女多奇志，
不愛紅裝愛武裝。

偉大的中華兒女，我們為你驕傲。

光輝的美好未來，我們熱烈期待。

2015年9月記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