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之國：放大鏡中之印度

今（2021）年5月8日，美國華盛頓大學發佈一篇與新冠病毒（Covid-19）有關報告，明言印度因新冠肺炎將在8月見到百萬人死亡，五億人確診，說明今日印度已成全球疫情最嚴重國家，成為當日最令人震驚之頭條新聞，剝開印度多年粉飾之面具，露出真相。

印度成為國際上風雲國家之一，與莫迪首相有關。莫迪是個擅長運用各類媒體管道者，有一鮮明例子，可以說明其手段之高超。2014年莫迪當選總理後即往訪美國，擴大他及印度在世上的知名度。他選擇紐約地標，美國最有名之廣場麥迪生廣場花園。當年甘迺迪在此過生，也是今日NBA尼克隊主場所在地。

外國領袖中具有聲明者或多為美國知名大學主動邀請來校講演，或受邀至一具有某種特別關係的學校講演。如邱吉爾1946年3月5日在密蘇里州富爾頓的韋斯敏斯特學院講演，演講中首創「鐵幕」一詞已成歷史名句。

今日莫迪環顧四方，選定麥迪生廣場作講演之地，世人自此不知莫迪大名也難。

為迎合美國人口味，莫迪在講演稿中細說對年輕人的看法，從而宣示印度的青年將「快速前進，直向前衝」。

今日印度面臨的大難題是如何恢復國人已失去的信心。此前，印度人滿心歡喜地向2022年前進，這一年正值印度獨立75週年。就今日疫情以觀，這一宏願必定泡湯。印度人一向總認為他們就是最有智慧者，並且真的以為印度的大學教育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教育。今次疫情當澆息了他們之奢想。

遠在2012年5月，印度人就認為他們將是超強。就在是年，伊斯坎德爾．雷曼（Iskander Rehman）教授在倫敦政經學院編號SR010的《學院觀點》（LSE Ideas）刊出《印度：下一個超強？－－印崛起的軍事層面》。這份報告直接點出印度正走向強國之路，最後定為超強。不過雷曼也在文中揭露印度人的弱點，即缺乏對事務的專注，只為追求聲名，翻成白話就是自大。

自大兩字在印度建軍大業上表現最為突出。印度在建軍工業上以為花錢就行，從其2020年的軍備預算看就一目瞭然。印度當今的軍事預算在全球名列第三，居美、中之後，將俄、英、法、義、德、日等國拋在後面。

此一現象證明印度人有兩盲點，其一堅信發展軍事必成強權，其二軍費加碼才可畢其功。

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2021年4月26日公佈之最新世界軍費表，前五個軍費大國為美7,780億（美元，後同）、中2,520億、印729億、俄617億、英592億、台灣為122億。2019-2020年增長率：美4.4%、中1.9%、印2.1%、俄2.5%、英2.9%、台灣5.5%。此一數據顯示中國在軍費年增長是較少的，而台、美特別高。美國在2018-2020年狂增。

就各國軍費與GDP比例看，美為3.7%、中為1.7%、印為2.1%，可見中國日後軍費增加之空間較美國為大，但要追上美國，卻相當艱困。令人詫異的是印度2019年軍費預算就已登上世界第三。不知當今疫情對未來印度軍費之增減是否有所影響。

印度對外採購武器，除了主要對象俄羅斯，與法國也有來往，只是有時經費不足，必須縮小幅度。僅舉購買法國飆風戰機為例，2004年印、法開始談的是購買292架，後因為經費不繼，最終僅購180架，每架約8,000萬歐元。

除了進口，印度也熱衷自製，然而卻永遠存在一個問題，即其研發及製造時間均離奇的長。以其自製之「光輝戰鬥機」（Tejas Fighter ，代號：LCA）為例，造價3,000或4,000萬美元，研發期長達30年，令人嘆為觀止。

印度早在1990年開始自製武器，卻一直未能脫胎換骨，生產之產品在世界上亦多以價格低廉為號召，不過印度人認為外銷武器之多寡代表一個國家軍事實力，故而將外銷武器當成大事來辦。

儘管印度人努力地要成為強國而充滿自大情懷，然而國際關係學者卻不這樣認為，吉爾．蘭德斯坦（Geir Lundestad）就認為印度不夠格當強國。

印度也對太空研究感興趣，並成立「印度太空研究組織」，為了武器研發並成立流體力學研究所，還通過了太空活動法。

為了圍堵中國，自川普至拜登積極與日、澳、印四國成立「四方安全對話」（QUAD），維護美國在印太地區之利益。印度趁勢大動作投資發展軍工，美國則取代俄羅斯，在印度建軍上發揮更大之影響力。

美國對印度發生興趣在2006年，小布希在這一年訪問了印度，雙方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許多。這是美國在尼克森訪印後，第一位來自美國之貴賓。令人注意的是印度之軍費自2007年就有不小之增加，居然佔GDP之2.5%，由此可見印度提高軍力之決心是滿強的。

時至2021年5月底，印度因新冠肺炎疫情死亡人數已逾30萬，確診人數高達3,000萬。世衛專家悲觀地預估，印度最終死亡人數將達百萬以上，確診人數也將飆到五億。觀諸近日疫情，令人不得不正視此一預測，對印度人而言，這是世紀大災難，對世人而言這是一次大危機。

印度人一向自視大國，是強權。然而據今日媒體報導，世人看到的卻是面臨崩潰的政府及身陷絕境的人民。是世人的無知，還是真相的不堪，不知為何上天如此懲罪無辜的印度人民。他們今天生活在死亡大道上，不見政府官員，但見死亡的陰影。這就是今天印度人民親歷的磨難。

在新冠病毒掃蕩印度的當下，世人不敢相信這就是印度。一個擁有13億人口，第三位軍事大國，在每一個國際組織都是大嗓門的與會者。一個來自南亞的大國，一個受到歐美開發國讚譽的民主大國，卻輕易地被疫情擊倒，要再站起來，恐需先經過一段看不見光亮的超長時光隧道。

世人對印度有極大錯覺，這是因為發達國家總是將大英國協成員視為兄弟。又因印度是個奉行西方民主的國家，美國就將其視為南亞第一號朋友，助長印度人的自大自滿。

印度是個百分百的民粹國家，自大成了自視甚高印度人的維他命。如進一步探討印度政府之屬性，就知民粹主義已深入印度人心。其根源在印度的本土宗教－－印度教。莫迪的印度人民黨等同印度教的工具。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大爆發與人民黨脫離不了關係。

4月底正值印度大選期間，又遇傳統大節日大壺節，上億信徒沿著「聖河」恆河作法慶祝。加上全國舉辦多次競選造勢大會，無數狂熱教徒在政黨利用下，無知的參與造勢活動，種下今日一發不可收拾的疫情。

這就是政客厲害之處。他們將宗教信仰與民粹混在一起，結果是進入難於找到出口的黑暗隧道。執政黨利用多數暴力玩弄權術，求取執政。慢慢就建造了一堵牆與大眾隔絕，自己則「一廂情願」的大行獨裁。莫迪就是如此地管理國家。

除了民粹主義，印度人第二個特性是自大。他們多半「沾沾自喜」，過於自信，自以為聰明過人，十分能幹。因此不事苦幹，抱持能過去就過去的心態。他們多仗著小聰明應付大問題，於是就有了凡事能「湊合過去就行了的態度」。

印度人不在乎基礎，只在乎交差完事，行事方面因此漏洞百出。這種湊合的「不實在」性格，就是今天印度遇到疫情發飆就整個解體之原因，他們自以為是的解決了問題，其實只是埋了一顆定時炸彈而已。

印度人這種「不實在」的工作態度，到今天終於露了餡，莫迪失縱四週未露面，世人在問「政府消失了嗎？」其實政府還在，只是無從施政罷了。只因病人在醫院得不到治療，看不到藥品，一怒之下大打醫院人員，醫院上下醫護人員只好棄院逃走。

印度醫療系統崩潰；屍首太多，火葬場無從處理而拋屍河中；病人只好在家中等死。這種不堪景象一一呈現世人面前，每個人都在問，這個國家還有救嗎，印度有太多的聰明傢伙，卻少見有智慧的人。

印度第三個特性是無能，從這波疫情看，印度政府已證明是個無能的政府。醫療系統徹底崩潰，成為國際間一大不體面新聞。一方面為不幸的印度人感到痛心，一方面則看不到印度政府作了那些正常政府該作的工作，經過此次變故，世人當留下印度有個無能政府的印象。

從歷史上看，香港與印度均曾為英之殖民地，二戰後脫離了殖民地之枷鎖。香港仍保有聞名全球之「文官制度」，反觀印度，官場已然破碎，印度已是一個「破碎的民主」，制度一詞已自印度字典中被移出了。

印度最後的一個大敗筆是貪污，筆者於1983年赴英考察時，親眼目睹政府官員在公共場所拿錢。這類事情在印度不算什麼事，因為不給「小錢」，那小事也不會辦成，貪污已是印度政府的一個重要配件，也是印度今日殘破原因之一。

今日印度遭新冠病毒之災，人們不知所措，更不見政府人員，此政府今日還存在嗎？多國救濟物資有否分配？如何處置？不見政府人員對此提出解釋，印度今日就是一個大悶鍋，世人渾然不知當前之真實情況。

貪腐與無能是一體之兩面，印度因具有此持質，在政治上就只能依賴印度教，而印度教善用民粹主義，這一黨專政就自然而然的引導印度走向民粹、自大、貪腐與無能。

印度教與政治結合成一個堅固無比的城堡，其厲害之處在將人們對宗教的信仰轉移到政治人物身上。印度就是一個政教合一的社會。

印度的本土教派難脫反科學的指責，如時至21世紀20年代，他們尚迷信飲牛尿、擦牛糞就可反制新冠病毒。他們信奉火葬，可是因口袋無錢，最終拋屍河裡。在現實環境下，他們與宗教的關係是禁不得考驗的。

在此一民粹主義影響下，印度人趨向強勢宗教及政黨。面對時代考驗，其種姓分治，性別歧視，容忍性侵等反民主行為，因係西方目中的世上第一大民主國家，均為歐美視若無睹。在此亂局中，發達國家擅長之「雙標」也派不上用場，難以置喙。世人從印度悲慘國情中瞭解到印度的真相與印度人的悲慘處境。從而自放大鏡中看到此一危機之國正處於苦撐待援之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