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美國政府和美國政客

訪反對美國侵略的政治犯楊拉曼

張安樂訪問


:「自由聯合陣線」是一個什麼樣組織﹖它的理想是什麼﹖

:「自由聯合陣線」是一個根據馬克思-列寧-毛澤東思想所組成的一個在美國境內的地下組織。

它的理想有二。一為反對美國政府對外所實行的「新帝國主義」,一為把美國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國家。

:您是否可以說明一下什麼叫「新帝國主義」﹖

:顧名思義,新帝國主義與過去列強的帝國主義不同。過去的帝國主義是直接派兵佔領殖民地,政治上及軍事上直接控制殖民地,並直接進行經濟上的剝削。如戰前英國對印度,美國對菲律賓,法國對越南都屬這一類舊的帝國主義。

至於新帝國主義則是用間接的方式控制殖民地的政治經濟,通常新帝國主義的國家會在被剝削國家裡扶植一個聽話的當地政權,然後透過這個政權榨取該地的資源。美國在拉丁美洲的所做所為就是新帝國主義最好例子。從前尼加拉瓜的薩摩亞政權,現在智利的皮耶若政權,及薩爾瓦多的現政府等都是美國政府所扶植的當地政權,這些政權們和美國的大資本家密切合作,榨取該地資源,結果是肥了美國商人及當地政客,苦了當地百姓。

:目前社會主義的國家(指共產陣營)經濟上要比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落後,政治上也較極權,您還認為社會主義是一條可行之路嗎﹖

:馬克思講過資本主義高度發展的國家最適宜發展社會主義。今天的美國不但有高度的工農業生產力,而且有高度知識水準的公民,發展社會主義要較當年落後的俄國及中國容易得多。

不錯,蘇聯及中國的經驗有許多錯誤的地方,社會主義的政治原則應該是民主集中制,蘇聯及中國只講集中忽視了民主。我們認為真正的社會主義應該是經濟的社會化及政治的民主化,二者為一個人的兩條腿,缺一不可。今天的蘇聯及中國就缺乏了政治民主那條腿,成了跛腳社會主義。

不過蘇聯及中國還是有我們值得學習的地方。第一我們可從他們成功的地方吸取經驗,譬如他們徹底的摧毀舊有的封建地主剝削制,很快地從列強的壓迫中站了起來,及他們對第三世界國家反新帝國主義的支持,第二,我們也可以從他們犯的錯誤中得到教訓,那就是要政治的民主來配合經濟的社會化。

:人是自利的動物,您真的認為社會集體制可以成功嗎﹖

:正因為人是自利動物,才需要社會集體的經濟制度,只有公平合理分配才能一方面激發人們的積極性,一方面可防止剝削及差異。

最好的例子就是白人未來北美大陸前的印第安人社會。他們的部落在經濟上是共有制,老弱婦孺都受到部落合理的照顧。他們這種共有制實行了幾千年也沒有產生什麼獨裁的酋長,部落的大事也是由大家來決定。

:部落社會畢竟是個較單純社會,那共有制的原則不知能不能在現代高度工商業化的複雜社會落實﹖畢竟目前還沒有十分成功的例子。

:複雜的工商業社會當然可以實行共有制,只是手段不一樣罷了,我剛才已講過了,美國就是實行社會主義理想的地方。

:您們與其他的共黨國家有沒有政治經濟上關係﹖

:基本上我們與各地的共黨國家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我們卻是全世界反帝運動的一環,誰反帝,我們就支持誰,如尼加拉瓜的現政府,薩爾瓦多的游擊隊,南非的黑人們都是我們支持的對象。

:您剛談到「自由聯合陣線」組成是受了毛澤東思想的影響,不知您指的是那一方面﹖

:在70年中期以前,我可以算是毛派,當時也讀了不少他的著作,如毛澤東選集與毛語錄等(英文版)。我覺得他最了不起地方是讓中國站起來了,不但自己脫離了列強的桎梏,而且還進一步的支持第三世界國家進行反帝的鬥爭。

此外,他又在中國解決了饑荒的問題,並實行了全民醫療制。要知道美國今天這麼富有,還是有許多人沒飯吃,許多人睡馬路。美國今天醫藥這麼發達,還有許多人病了時候得不到醫療照顧。中國在50年代,經濟還那麼落後的時代,就解決了這兩大問題,不由我不服氣。

:您是怎麼知道毛解決了中國飢餓及醫療的問題﹖是否親自去觀察過﹖

:親自觀察倒沒有。我只根據左、中、右各方面報導而有了這種認識。事實上我們知識的來源不一定要靠親身的觀察。譬如說我們雖沒有去過瑞典,但都知道瑞典是一個資本主義福利國家,我們沒有去過尼加拉瓜,也知道該國有美國支持的叛軍在向政府搗蛋。

:毛還有什麼讓您認同地方﹖

:他於60代號召全世界青年起來革命,並指出「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的口號,大大地鼓舞我們西方青年,當年美國國內的反越戰運動,法國巴黎的學生運動,都可以算是受到毛的影響,我個人從一個康乃爾大學的一名學生,轉而獻身於社會主義運動,反越戰運動,及反帝運動,也可以說是受了毛的很大影響。

:您為何說您70年中期後就不是毛派了﹖

:因為毛當時開始向帝國主義頭頭美國招手了,並宣佈蘇聯為全世界最危險的敵人。要知道對中國,蘇聯也許在當時是最大的敵人,可是對全世界來說美國才是全世界尤其是第三世界最大的敵人。

基本上,我也是反對兩個超級霸權的。但是比較起來美國才是世界第一號帝國主義。看看世界那一處沒有美國駐軍,美國基地,及美國商人。遠的不談,鄰近的拉丁美洲被美國視為禁臠,在政治上、軍事上及經濟上無時無刻不在進行干預與控制。連今天的古巴還有美軍基地。

:美軍駐防各地,不是為了對付蘇聯的威脅嗎﹖蘇聯不也在東歐國家駐軍嗎﹖

:不錯,蘇聯也有對外駐軍,但那畢竟在他的鄰國,主要是對付美國的威脅。歷史上,英美等列強就曾出兵干預過蘇聯的共產革命,蘇聯當然不能不小心。此外,蘇在經濟上並沒有剝削他的東歐鄰國。看看東歐各國,那一國的生活水準不比蘇聯多數公民的生活好,美國就沒有這樣對待她的鄰國了。

:身為美國公民,您為什麼那麼痛恨美國﹖事實上,比起世界上多數的國家,美國是相當的民主了。

:我不恨美國,相反的我熱愛這個國家。但我不願意見到那些統治階級的大資本家、軍人及政客們,利用我們美國人民的財力、物力及人力對外實行新帝國主義,剝削第三世界國家的資源。同時又在世界各地如中東、拉丁美洲及非洲等製造事端。結果是鈔票流到他們的荷包,而我們小老百姓成了別人痛恨的對象。身為美國百姓的一份子,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來反抗統治階級利用我們來剝削第三世界的作法。

此外我不認為美國是真正的民主制度,只能算是部份民主。一般百姓只能在民主黨及共和黨裡二選一,而他們兩黨基本上都代表了大企業的利益。看看其他西歐的工業國都有代表下層階級的勞工黨或社會民主黨,獨獨美國沒有,這不能算是真正的民主。

再談到經濟上財富的分配更是不合乎民主原則。美國算是全世界首一首二的富國,可是因為財富分配的極端不平等,一方面有人富可敵國,一方面有人沒得吃,沒得住,極端的財富懸殊,自然製造了許多社會問題,如酗酒、吸毒、及其他的街頭犯罪。

還有一點最讓我痛恨的就是種族的差別待遇。黑人及拉丁裔基本處於美國政治及經濟結構的最底層,也因為他們政治、經濟的不利情勢造成了他們的貧窮,而貧窮又給他們帶來了許多犯罪問題,如販毒、吸毒等等。結果還是這些黑人或拉丁裔在付貧窮及犯罪的代價,他們或是街頭犯罪的受害人,或成為加害人而被送進監獄,而白人控制的傳播媒介則趁此大事渲染,讓人們以為黑人及拉丁裔人民就是犯罪的料子。其實許多黑人及拉丁裔在犯罪生涯裡打滾,這制度本身才要負最大的責任。

:您認為美國目前國內最嚴重的問題是什麼﹖

:有三大問題,第一是種族問題,這像是一枚定時炸彈,如果現制度不能拿出誠心來解決種族的差別待遇,把美國變成像古巴、墨西哥那樣真正的民族大熔爐,種族問題遲早會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第二是剛才提到的財富懸殊的問題。第三是犯罪的問題,我所指的犯罪不僅是街頭犯罪,也包括了政客們及白領階級的犯罪。只不過統治階級本於官官相護的心理,對於白領階級的犯罪經常視而不見,而故意把焦點放在街頭犯罪,尤其是有色人種的身上,其實美國已成為一個犯罪的國家,統治階級因貪婪而犯罪,下等階級因貧窮而犯罪,制度不改是不行的。

:您對這次「布希」的掃毒之戰看法如何﹖

:不可能成功,美國政府也沒有誠意解決毒品的問題。

:為什麼呢﹖

:要知道毒品是瓦解敵人意志的最佳武器,同時自己又可以獲得暴利。當年英國及美國強迫你們中國人買鴉片的歷史,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了,今天同樣的美國情治機關有意讓毒品在黑人社區及拉丁裔社區氾濫,好讓他們意志消沉,自相殘殺,白人政府一方面可得暴利,一方面瓦解了敵人,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您有什麼證據指控美國政府有意讓毒品在黑人或拉丁裔社區氾濫﹖

:證據很多。就先談金三角吧,大家都知道當年金三角是由中央情報局幕後支持作為對抗中共的前進基地,而今天的金三角卻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海洛英出產地。

此外許多中情局離職人員如John Stockwell(前中情局東南亞地區及非洲地區的負責人),就曾作證說美國中情局在東南亞利用法國殖民政府當年留下的販毒網,大事擴張,作他們反共經費的來源,反正受害的是東南亞人。不過這時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賺取反共經費,沒想到後來越戰美軍,因而染上毒癮。

此外,中情局又大量自中南美進口毒品到美國本土,利用他們手上的線民毒販把毒品推銷進黑人及拉丁區,一方面藉此毒化黑人,一方面賺取暴利作為在中南美的反共經費。

:中情局又是怎麼樣把毒品運進美國呢﹖

:他們有自己的航空公司,當年在東南亞他們組了一個叫Air America的航空公司,一方面幫台灣政府運送武器人員潛返大陸,一方面又在東南亞大量走私海洛英,至於在中南美他們也有自己的飛機,海關奈何他們不得。這類證據很多,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寫信去Mr. David Barsamian, 1814 Sprule, Boulder Co 80302 U.S.A.那兒找更多的資料,他是一位報告文學作家,在這方面做了不少調查工作。或者可以寫信去Christic Institute P.O. Bo 96584 Washington D.C. 20077-7199 U.S.A.(那是一個由民間學者、律師及自由派人士所組的調查團體,專門調查政府情治單位的非法行為,目前他們正對中情局、國安會幕後販毒的行為進行控訴)。

此外,我也願意把我親身的經歷告訴你。大約是70年時,我們SDS(Student For Democracy Society為60年代美國大學生左派組織,成員多為白人中產階級的子女,楊拉曼為當時SDS的領袖之一)與黑豹黨在水牛城聚會時,當地警方大為緊張,面對著黑白兩股反戰的學生,一時不知如何對付才好。他們馬上想出了一條「毒」計,就在我們兩股學生陸續到達水牛城的時候,街道上的毒品突然增加了10倍,價錢便宜得離譜,大小毒販在街頭公然兜售海洛英、古柯鹼,警察們也視若無睹。原來他們怕當地青少年支持及參加我們的活動,故意指使他們的線民毒販,放出大量毒品,瓦解我們的後援力量。果然,沒多久,當地警方就對我們SDS及黑豹黨的成員實行了總攻擊。

:您所指的線民毒販是什麼﹖

:美國每個執法單位都養了不少線民,線民們一方面幫執法人員蒐集情報,一方面幫他們設計大案子;同時也一方面幫執法人員賺外快,這樣子執法人員一方面有業績往上報,一方面有外快可賺,何樂不為,至於線民毒販們,一方面打點了執法人員,自己的活動只要不太招搖,就算領了執照,合法販毒,一方面又可以利用警方力量,打擊其他沒有執照的競爭者。就這樣,警方與線民毒販的關係就建立在這種微妙的互相利用上。

:您認為你們這種社會主義運動在美國有多少成功的機會﹖

: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們的運動必須成功,否則統治階級會把我們推向戰爭,或推向內戰-中上階級的人與黑人、拉丁及下等的人之間的戰爭,或推向外戰,也許因中東問題,也許因南美洲,誰知道。所以我們必須成功,一則免除本國人民受戰爭之害,一則也免得世界生靈塗炭。

至於我們成功有幾分把握則很難說。在平常狀態下,最起碼國內15%生活在貧窮線下的貧民、黑人、印第安人及部分的拉丁裔人是我們的盟友。一旦美國再有像越戰那樣的長期對外戰爭時,很快地會再激起一個反戰的大怒潮,那時可以算是革命的高潮,成功的機會就很大了。

:您當年可以算是反越戰的英雄,且因此而付出了七年的青春在監獄裡。今天越南算是獨立統一了,但也成為世界的最窮國之一,且造成了那麼多難民,您的感想如何﹖

:越南今天的窮困,美國人要負最大的責任,當年越南人打敗了法軍,原本要統一了,美國政府怕人民擁護共產黨,橫加干涉,從此兵禍20年,試想20年加上頭十幾年的抗法、抗日怎不把越南拖垮。如果1956年美國能讓越南人民投票解決他們的問題,他們可以全力建設,不必烽火連年。

:可是美軍已退出越南,越南也統一了14年,情況應該改善才對﹖

:後來越南又進兵高棉十幾年,當然也影響了本國建設,試想美國這麼富庶的國家,越戰八年,也感負擔不起,越南原本先天不足,再加上高棉戰爭,當然後天也要失調了。

:您當年反對美國用兵越南,但您對越南用兵高棉的看法如何﹖

:那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情形。當年的越共深得人心,雖然也殺了些地主、越奸、及惡霸等,基本上南北越的農民都擁護他們,當年的艾森豪所以阻止南北越由民選來決定統一問題,就是艾森豪知道民選的結果,北越一定會勝利,美軍的介入完全為了美國在遠東的戰略、政治及經濟利益,完全不是為越南人民的利益著想。

越南用兵高棉則意義大不同。當時的紅色高棉,殺人如麻,不夠資格領導高棉人民,越南趕走紅色高棉,卻是存心在幫高棉人民,解除痛苦。

:您為第三世界國家如越南、尼加拉瓜等打拚幾十年,如今因而身陷囹圄,有沒有想到向他們要求援助﹖

:當然沒有,我當年支持他們是基於我的理想。今天的遭遇也是在預料之中。而且向尼加拉瓜等國要求援助,只會增加他們的困擾,讓美國政府又要藉口對他們政治勒索,那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

:您對這次天安門事件的看法如何﹖

:當然我是絕對贊同與支持學生及工人們要求民主,反官僚反貪污的呼聲,既為他們的勇氣致敬,也為犧牲的烈士致哀。

不過有一點我想告訴大家就是美國政府也是一丘之貉,60年代反越戰運動時,政府向學生們開火也沒有手軟過。今天事過境遷,倒扮演起聖誕老人的角色,大賣其美帝膏藥。許多人一時不察,也被迷惑了。譬如那美國的自由女神本身就是一大諷刺。她代表了誰的自由呢﹖她只代表了歐洲入侵者的自由,那些政客們一邊高喊自由、人權的時候,一邊奴役黑人,謀殺、搶劫印第安人。尤其是印第安人的遭遇,這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滅族悲劇就在「自由女神」的微笑下被人淡忘了,那自由女神其實是沾滿了血腥,今天許多人不察,真的以為自由女神代表了什麼,而加以模仿,我真不以為然,希望同學們為理想奮鬥時,也要小心另一隻手的乘機攪局。

:您出身一個白人家庭,本身又曾是美國十大名校康乃爾大學的高材生,本可擠入「雅皮」(Yuppy)的大門。而今天捨「雅皮」之門而不入,走上革命的不歸路,有什麼感想呢﹖

:你們中國有個范仲淹,他講過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你講得不錯,我及我的同志們是可以擠上中產階級的白人社會,可是眼看周遭均在貧窮、犯罪的生活裡打滾,我們怎麼也過不了安逸的日子。

:您這次夫妻雙雙陷入囹圄,家人怎麼辦﹖

:當然小孩沒有爸媽的日子是難過的,我們雖然心裡難過,也無能為力,所幸他們還有姨姨、嬸嬸們照顧,至於我的母親年歲已高,聽了我的遭遇,當然非常悲痛,不過她是讀書明理之人,也相當瞭解我的想法,再加上我還有兄弟姐妹多人在外,母親也有人照顧,不算太寂寞了。

:如果時光能倒流,您是否還會做同樣的事情﹖

:當然啦,我堅信為自由而奮鬥是人生的意義,對我今天及我太太今天的遭遇,我們一點兒也不後悔。事實上這堵圍牆並沒有阻止我的工作,我一方面在牆裡吸收同志,一方面仍然和牆外同志聯絡。要知道「自由聯合陣線」只是美國境內整個社會主義反帝運動裡的一環,它與其他地面地下的社會主義團體是緊緊的聯在一起的。今天幾個成員的被捕,並不代表運動的停頓。相反地,無數個類似的組織正在醞釀著。總之,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也許不在我的有生之年。

:謝謝您接受我的訪問。有沒有什麼話要向中國朋友說的﹖

:首先我要向中國朋友們問安。其次我也想告訴中國朋友們,中國發生的每件大事都是世界人士關心及注意的焦點,畢竟中國在世界舞台的潛力是無可限量的。

當然我也要向中國境內一切為了民主、自由、平等而奮鬥的志士們致敬,也為一切因而犧牲的烈士致哀。

不過同時我也希望中國朋友們認識到一點,那就是美國政府及政客們絕對不是中國人的朋友,他們只是利用中國人之間的矛盾而乘機劫取自己的利益。貴國的歷史及美國的歷史都已告訴了大家美國政府及政客們往往在緊要關頭出賣了中國人。

中國朋友們,我知道奮鬥的過程是艱困的,但千萬不要因一時的挫折而被美國政府及政客們蠱惑。

編註:張安樂先生,1948年生,山西省人,在台外省人第二代,公教人員子弟,求學過程為建國中學初中、師大附中高中、淡江大學歷史系、淡江大學歐洲研究所、美國拉斯維加斯、史丹福等大學研究。少年時代曾加入台北市的幫派組織--竹聯幫,因足智多謀、公正義氣,一度擔任該幫的老大而受警方注意。後轉赴美國深造並與友人作在異邦創業的努力,因「江南案」發生,基於義憤在美招待記者表示手上握有真相錄音帶,除安慰崔蓉芝外並聲援陳啟禮,未料不久之後竟莫名其妙陷入販毒案之誣攀,在美國被判刑25年。仍在堪薩斯的李文渥斯聯邦大牢中服刑,利用時間攻讀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