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太經合會發展之政治經濟:
台灣因應之道

宋鎮照(國立成功大學政經所教授)


在菲律賓舉辦的亞太經合會(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 APEC)已於11月25日落幕,與會領袖共同宣讀了《蘇比克灣宣言》─化願景為行動(putting the vision into action),承諾依據深化亞太社區的精神,促進此區域的均衡發展,揭櫫貿易與投資自由化、便捷化,包括有投資法規透明化、通關程序簡化、建立相互認證制度、APEC商務護照、智慧財產權保護、建立糾紛仲裁製度等,以及在經濟與技術方面的合作,並實踐1994年《茂物宣言》建立已開發國家在2010年和開發中國家2020年讓APEC經濟成員全面貿易自由化的目標。

亞太經合會備受國際的矚目與重視,是因為亞太經合會將主導著未來世界經濟的發展,這反映在兩個方面:一是18個經濟成員一致呼籲,成立全球最大自由貿易區。由於其人口總數幾佔全球一半,亞太地區貿易佔有全球的40%以上,經濟產量也佔全球的一半以上(高達16兆美元),對於世界經濟極具影響。

另一是亞太經合會無疑地將成為「世界貿易組織」(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WTO)的主體,來主導世界經貿發展方向,也足以睥睨或抗衡歐盟。事實上,今年的亞太經合會之宣言,彷彿是在為即將(12月)在新加坡登場的首屆世界貿易組織部長級會議暖身,頗有先行背書性質,因為馬尼拉會議之成就讓各國均做出比在WTO架構下更大的關稅減讓,這與實踐兩年前茂物宣言決議,強調APEC是在關貿總協(GATT)和WTO基礎上發展的原則,似乎有倒果為因之嫌。

進入21世紀,整個世界經濟版圖的重劃,將以亞太為中心。台灣身為亞太經濟一個成員,豈能沒有一套因應策略,特別是台灣經濟的發展完全繫於亞太經濟的情況下,對於亞太經合會的參與更應積極主動。尤其是,今年亞太經合會的口號─「APEC就是商機」(APEC means business),強調APEC發展的經濟潛力。所以透過APEC的積極參與,就是在創造商機,台灣豈能不正視APEC的發展呢﹖

亞太經合會發展之經濟意涵

亞太經合會成立於1989年,並於澳洲坎培拉召開首屆會議,今年已是第八屆,而非正式領袖高峰會則成立於1993年,於美國西雅圖召開,至今是第四屆領袖會議。APEC本身是一個非正式國際經濟組織,歷屆會議的重要決議大都是原則性訴求和方向指示,沒有具體的策略行動,更沒有約束力,顯示出形式上的關係意義,大於實質上的利益關係。說穿了亞太經合會充其量不過是年度聚會大拜拜而已,咸認為APEC之意就是「一個絕佳的閒聊藉口」(A Perfect Excuse to Chat),也就是沒有中心議題,只提供各說各話的聚會聊天,相當於台語的「話荷蘭」,聚會碰面就是目的,可以保持雙邊諮詢與對話的機會。

縱然如此,APEC成員間多年來似乎形成某種共識,發展出共同的理想,也試圖將APEC的發展制度化,發揮實質具體的效果,例如設立企業諮詢委員會(ABAC),以及個別行動計畫的執行成效。其次,高峰會有許多國家元首都是識途老馬,有幾次高峰會交手情誼基礎,在老友見老友時份外親切,氣氛也顯得活絡,比較容易發展出共同行為規範與團隊精神。最後,進一步加強民間交流,尤其是教育與文化,以及促進公民營企業的合作,將發展出休戚與共的關係。

APEC從一個鬆散、缺乏效力的論壇,轉而大力提升APEC的功能,可說是始料未及的結果。APEC成立早期主要目的是在透過會員體高層官員間的對話,藉以增進彼此間的瞭解,進而凝聚推動亞太區域經濟合作的共識,將APEC的發展定位於開放式的區域主義(open regionalism),不若歐盟(EU)與北美自由貿易區(NAFTA)具有相當程度的約束力。但在首屆西雅圖領袖高峰會召開後,發表了亞太社區遠景聲明,倡議推動經濟自由化,並為WTO催生,緊接著1994年《茂物宣言》訂出貿易自由化時間表,1995年大阪會議制定貿易自由化行動綱領,1996年馬尼拉會議提出各國行動計畫,在在顯示APEC的奇跡發展,由模糊到具體、由非正式漸到准正式的實質關係。

這種明顯的轉變導因於區域主義的擴大,亞太經濟的日益擴大,美國與各成員經濟體在態度上有明顯轉變,也都表達出追求貿易自由化的政治意願。對美國而言,以具體行動推動亞太地區貿易與投資的自由化,藉此打開亞太市場門戶,又可發揮影響WTO各項後續談判,美國可以主宰APEC和WTO,巧妙地應用貿易投資策略,維持其在國際經濟的主導地位。例如,柯林頓總統大力呼籲各經濟成員,同意以西元2000年做為取消資訊科技產品關稅的最後期限,頗受到日本首相橋本龍太郎的支持,極力敦促各國領袖形成共識,在WTO會議中支持美國所提的《資訊科技協定》(Information Technology Agreement, ITA)。對亞太國家而言,亦可藉由APEC來提升其在國際社會的角色,以及獲取更多的經濟利益。

雖然APEC的發展有目共睹,但仍存在許多結構性問題與歧見有待解決。首先,APEC是一個自願性組織,至今仍保持著論壇組織性質,「說的多做的少」,未具有任何形式的約束,以致缺乏正式協商和糾紛調解機制,只能道德上呼籲成員經濟體自動配合,其成效自然令人質疑。第二,APEC各成員經濟發展差異性大,產業結構也不同,因此對於貿易自由化的推動,有明顯的利益衝突與歧見,例如大阪會議對農業自由化問題,以及今年美國提出消除資訊科技產品的貿易障礙仍有相當歧見。第三,APEC成員對於貿易自由化措施的讓步,並不是因為APEC的協議成果,而是身為WTO成員必須提出的自由化措施,使得APEC 的重要性降低,甚至徒具形式。最後,APEC成員在非經濟因素上存在著相當的政治衝突與歧見,在政治共識低的情況下,很難在經濟協議與執行上有所突破。

亞太經合會發展之政治意涵

APEC充滿著強權政治導引的色彩,雖然它是一個非正式的國際經濟組織,卻是充滿國際政治關係的氣氛。對美、中、日與東協而言,亞太經合會無疑地提供一個權力與利益爭奪的競技場。誰能擁有主導權,誰就能掌控亞太經濟發展。就今年的高峰會來看,中美兩國可說是最大贏家,讓日本與東協敬陪末座。總體而言,亞太經合會議凸顯出三個政治現象,一是浮現出中、美、日、東協的四角競爭格局關係;二是出現開發中窮國和已開發富國間的對立矛盾關係;三是呈現亞洲與非亞洲國家間的二元衝突與矛盾。此三種現象是相互交叉影響的,也是建立在非經濟互動關係上,形成兩層二元抗衡的趨勢。一是以中共和東協為首的窮國,相對於以日本與美國為首的富國,以及以中、日、東協亞洲陣營對抗非亞洲的美、加、澳。

對美國而言,一方面積極參與APEC活動之目的,以美國商務部長坎特詮釋的最得體:「APEC地區充滿商機,亞洲是美國經濟前途所在。」另一方面一直企圖發揮非經濟因素影響,達到其他成員在經濟上的讓步。更期待APEC運作能超越經濟議題對話,發揮安全對話機制的功能。甚至期待在APEC架構下建立雙邊安全對話機制,試圖與東協區域論壇抗衡,但由於東協與中共的極力反對而告難產。縱然如此,APEC領袖高峰會之雙邊會談方式,倒也提供了全方位問題的討論,無異在亞太地區提供另一種非正式安全對話機制的機會。

柯林頓堪稱這次會議的贏家,這表現在三方面:一是他在會議所提的建議均有正面回應,特別是說服各國領袖支持資訊科技產品零關稅,時間表定於西元2000年。由於美國每年銷售資訊科技產品總值高達一千億美元,將近有兩百萬人依賴此行業,不可不說是美國一大勝利。另一是柯林頓與江澤民利用APEC高峰會之便,舉行兩國雙邊高峰會談,雙方同意明後年間進行互訪,紓解了多年來中美間的緊張關係。最後,柯林頓有意與亞太國家積極交往,也肯定美國絕不會忽略亞太夥伴利益,對於亞洲盟友的重視絕不會被任何關係所取代。

縱然如此,美國對於中共仍有相當疑慮與保留,對於中共成為區域軍事大國,一直存有戒心。雖然柯江會談是APEC的重頭戲,中美關係也大有改善,然而對於大陸加入WTO、香港和平轉移、軍售台灣、核武擴散、人權、區域安全議題等,雙邊仍有相當歧見與爭議。美國與中共維持良好關係自是美國最大外交利益,但對於中共的態度也不可能會做太多戰略性的讓步,更不可能為了局部經濟利益,而犧牲更重要的戰略與政治利益。面對亞太區域安全之考量,防止武力衝突發生,美國將繼續在亞太部署十萬大軍應變,此舉自然不是中共所樂於看到的。

對中共而言,APEC無異提供一個機會反映中共的實力與影響。江澤民善用國際形勢與猛打美國牌,也讓他成為這次APEC的另一贏家,由於中共在APEC 的角色地位一直在膨脹竄升,江澤民的舉動備受矚目,柯江會談的互訪共識成效,不僅解凍中美緊張關係,也為江澤民帶來保駕護航的宣傳效果,大大地鞏固其個人領導地位。另外,中共也企圖拉美制台,逼迫華府遵守三個公報,對一個中國政策表態,壓迫美國勿軍售台灣,一再凸顯台灣是中美關係的障礙。第三,中共對美國外交一直以1992年16字緘言為依據:「增加信任、減少麻煩、發展合作、不搞對抗」,但仍未曾釋懷美國企圖利用和平演變的戒心。不過中共清楚知道,亟需美國提供資金與科技資助發展,每年將近三百億美元的貿易順差和四十多億美元直接投資,這驚人的資金相信中共不會愚蠢到願意放棄。最後,江澤民在APEC高峰會上所做的承諾,在西元2000年前將進口關稅降低到15%左右,這遠比其他17個成員在減讓關稅上的讓步最少,不可說也是一項勝利。

對日本而言,表現的遠比中美兩國遜色,也乏善可陳,這種經濟強權政治侏儒形象無異是日本的最痛,在亞太經合會上頗有斯人獨憔悴之感。日本的行徑一直是以討好中美兩國為目的,表現出來的姿態極低。一方面極力支持美國資訊科技協定,畢竟美日利益是一體的;一方面建議應讓中共加入WTO,主動表示支持一個中國原則,保證不與台灣發展官方關係。以中美兩國馬首是瞻的行徑,將無法擺脫其在國際政治上的被動命運。另一方面續美國之後也邀請江澤民明年訪日,正好趕上恢復建交25週年。換個角度說,日本的最大現實利益,實則繫於與中美兩國外交關係之改善,這對朝鮮半島緊張局勢,釣魚島領土主權糾紛,以及美日安保條約關係不穩定情況下,也自然成為橋本新政府的外交要務。

對東協國家而言,一直心存「貿易自由化有害窮國的發展」,「貿易是帝國主義的延伸」的觀念。東協國家對於亞太經合會追求貿易自由化的方式與步調感到憂心,大力批判APEC是大政府與大企業的結合,對於街頭或鄉野裡的小民漠不關心。對東協來說,APEC不過是一個弱肉強食、較量國際實力的舞台。對於高峰會自由貿易區敲定期限,以及美國的資訊科技協定提議有所保留,認為在時間架構與產品範圍缺乏彈性。特別是來自馬來西亞的反彈,強調國際貿易沒有所謂的全面自由化,只是有限度的開放,其他亞洲國家則持審慎態度。就像馬哈地所言:「富國向窮國開放市場毫無意思,因為窮國沒有什麼東西可賣。」高峰會宣言初稿因而從最初的「支持」取消電腦產品高關稅,更改為「『體認』必須採取彈性作法」,這種轉變無異是東協與中共的勝利。另外,在APEC架構下,東協國家以東協組織(ASEAN)、東協區域論壇(ARF)與東協自由貿易區(AFTA)的發展當作籌碼,來提高其在APEC的地位,從馬哈地一向反抗非亞洲國家成員的態度,便可得知其間存在著衝突歧見,甚至企圖籌組東亞經濟共策會(EAEC),形成會中會對話關係,將美、加、澳、紐等國排除在外,強調亞洲事務亞洲化的亞洲主義行徑,威脅到美國的主導權。在中、美、日三角關係中,不難看出東協的影響力。

台灣在亞太經合會發展的瓶頸與困境

亞太經合會可以說是台灣目前唯一能夠參加的國際經濟組織,對於其他東協組織、東協區域論壇、東協自由貿易區甚至連亞歐高峰會,台灣均被摒於大門之外,甚至被亞洲國家視為異類。在國際情勢不利下,台灣對於APEC的參與充滿著「期許」,但也意識到「危機」。

值得慶幸的,一是對於APEC會員之WTO會籍普遍化的原則,也首度被列入領袖宣言中,強調APEC應加速市場開放,以及入會議定書的實質談判,以支持APEC經濟成員還沒加入WTO國家入會,其實在APEC十八個成員中,目前就只有台灣與中共尚未加入,此舉無異是公開支持兩岸入會主張。二是,APEC 提供台灣一個參與國際事務的機會。想要重返國際社會,APEC該是一個最佳切入點。同時,APEC也是讓台灣展現與驗收亞洲政策的場合,台灣的未來繫於亞太與APEC之發展。而台灣現有的經濟實力,相信其他成員也不敢輕易忽視。對台灣而言,畢竟參與APEC就已經達到目的了,與中共平起平坐也反映出兩個政治實體分治的事實,而且會面總比不接觸來得好,見面三分情總是會有的吧。

然而,從最近的APEC發展趨勢,不難看出台灣在APEC的著力點逐漸喪失,而且對於台灣設限的藩籬也愈來愈多。其實,台灣、中共與香港於1991年同時加入APEC,入會時以「會員經濟體」(member economies)代替具有爭議性的會員「國」字眼。在亞太經合會中,中共與台灣的地位是平等的,但中共卻無時不以主權國為手段來攻擊台灣會員資格,造成台灣在平等對話關係中失衡,發言權益備受質疑,也突顯出台灣的APEC危機。

首先,亞太經合會應該定位於經貿,並以開放市場為最大訴求,但是近來卻在經貿旗幟下進行國際政治勢力競爭,特別是主辦國往往以高峰會來樹立個人的國際威望,自然不願為台灣得罪中共,何況在非正式組織下,各國領袖的參與純屬於一種善意的回應,主辦國為使出席率高,必然遵循過去參與模式處理,到時又必然犧牲台灣,假若台灣領導人無法與會的話,就會像代表李登輝總統出席領袖高峰會議的蕭萬長與辜振甫一般,注定只能是會議的「配角」而已,他國領袖願意主動與台灣代表協商溝通可能性會降低,在台灣發言權與雙邊會談被輕視的情況下,政經利益將被抹殺。

其次,APEC高峰會不斷地提高其政治功能與影響,有逐漸取代年度部長級會議趨勢,就像今年部長級會議對於貿易自由化和資訊技術協定,彼此間的爭執連連,卻是在領袖高峰會中順利通過,形成共識,讓人質疑部長級會議的意義在哪﹖甚至可能退化為一種幕僚性質的會議。一旦部長級會議重要性被削弱,則各成員國平等對話交換意見機制漸失,台灣參與APEC的接觸面又將縮小。

最後,亞太經合會逐漸變成強權政治的舞台,強權的舉動變成會議的焦點,進而強權的提議勢必取代弱國的聲音,東南亞國家尚可透過東協組織集體行動方式來抗衡,而台灣國際孤立的立場,即使權益受損受忽視,也無法伸張,這種仰人鼻息的悲哀,頗有「冠蓋滿京華,台北獨憔悴」之憾。

台灣因應亞太經合會之策略

亞太經合會仍然是台灣走向國際社會的重要跳板,也是台灣可以直接與中共進行平起平坐、面對面互動的場合。雖然國際情勢對我不利,在APEC發展的可利用空間仍大,勿妄自菲薄沮喪,重要的是務實態度,隨著情勢改變,適時調整步伐,爭取最大利益。

首先,必須正視兩岸在APEC的政經互動關係,謀求一套因應策略。中共因素一直是台灣對外發展的一個重要阻因,唯有對症下藥才是上策。如何利用APEC對話架構,有效地來解決兩岸經貿往來問題,甚至兩岸政治問題,應該是當務之急。何況李登輝認為,兩岸領導人會面的最佳地點,應該是APEC領袖高峰會,零和遊戲規則已不能適用兩岸競逐,必須體認雙贏的實質意義,兩岸統一才會出現曙光。不管如何,兩岸應該思索可行的解決方案,一廂情願的邏輯將無濟於事。

其次,期待明年加拿大溫哥華會議爭取李登輝成行,頂著領袖的光環與會將會是台灣在APEC的一項勝利。雖然加拿大可能採取慣例模式,但也表示此事可以討論,給人的印象應該猶可為。除此之外,當前應該思考如何突破總統無法參與高峰會的困境,也可以考慮未來以「缺席」方式表達強烈不滿,突破當前只能派代表的不合理慣例,或是積極爭取「主辦權」,才能有所突破,展現出台灣的自主性。反正台灣正處於最谷底的不利情勢,任何努力試圖改變,都會是一種成就。

第三,政府推動亞太營運中心計畫,跟亞太經合會加速貿易與投資的自由化與便捷化目標,能夠相互配合。台灣在個別行動計畫中,已經提出在2010年降低到6%,並開放服務業,簽署政府採購協議的承諾。透過對APEC適度降低關稅,表現推動貿易自由化誠意,配合台灣建立亞太營運中心的發展,可說是一舉兩得之舉。

第四,擴大民間參與區域經貿發展,有助於台灣加入世貿組織。鑒於企業是推動亞太地區經濟的主要動力,透過亞太企業諮詢委員會直接與各國領袖舉行會談,並遞交建議報告。將原本作為政府論壇的亞太經合會,也漸漸地融入民間的聲音。因此,民間企業主動積極參與「企業論壇」與「企業與領袖對話」,不僅可爭取商機與合作機會,也可以提高台灣在APEC的地位與聲音。

第五,升級是因應資訊科技協定(ITA)的唯一法寶,近年來我國資訊產業發展迅速,產值都僅次於美、日,排名高居全球第三,對於相當依賴出口的台灣資訊廠商而言,簽署ITA是有利的決定,然而面對投入研發經費的比重不如先進國家,許多關鍵性技術與零組件都得依賴國外進口,以及馬來西亞、泰國、大陸等快速發展衝擊,如何確保既得的比較利益,加快升級腳步,強化產業實力,才能保住全球資訊業的領先地位。

第六,「戒急用忍」也許是面對APEC的最佳策略。在政治上,采哀兵低姿態也是一項策略,無須凸顯政治意圖,唯有贏得其他成員國的支持,才是勝利。在經濟上,更應積極影響台灣出口與台商投資權益之保障,要求會員國提供良好投資環境與優惠,才是利益所在,也是參與APEC的首要任務。

最後,政治壓力就是始終存在的現實,在APEC政經舞台上,台灣或許受到限制,並非無發展空間,目前欠缺的是創設一個有效統籌的政府機構來主導,以及一套面面俱到的成熟策略。須知,正視APEC政經發展,就是台灣外交經貿的發展,唯有在APEC中爭取優勢,台灣才會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