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美國駐紐西蘭大使的抗議信
致美國駐紐西蘭大使的抗議信
紐西蘭作家MacKay先生其英文Betrayal in High Places已由郭俊銖先生以《俘虜痛史》為題譯成中文出版﹐諒已見到。我據Mackay先生於今年8月15日致美駐紐大使Josiah Buman函﹐為對日本戰爭罪行暴行問題之突破。我即將其譯成中文分致各報(中文)英文方面作成摘要連同原函副本分寄美國各大報及Times與Newsweek雜誌故特寄呈一份﹐至祈卓奪披露為荷。
大使先生
我感到抱歉﹐隨函送呈一本我們最近的一期雜誌﹐記載了在日本投降前和戰後的年月裡﹐所發生嚴峻的事實。
一方面我非常感激美國在阻擋日本對南太平洋的全部侵佔所作的輝煌貢獻﹐另一方面﹐出乎人們意料的﹐即美國在軍事佔領日本後﹐對日態度和政治方面有令人不可理解的轉變﹐直到今天﹐對此一轉變還無法解釋。
在某些程度上﹐我們能瞭解美國的轉變﹐但是﹐不是不顧任何代價﹐我們長期研究所得的結論正如附呈的雜誌所證明﹐在追究日本戰犯這個重要問題上﹐法律的公正成為次要的考慮。
的確﹐有很長時間﹐關於美國同日本顯然的共謀來饒恕或減輕日本戰時暴行的程度的爭論﹐已經表面化。歷史學者和研究人員在盟軍佔領日本期間﹐如果敢揭露法律的腐敗﹐他們便會給帶上共產黨的帽子。1961年﹐早在平民出版界開始登載有關「731」部隊的故事﹐我已經獲得日本皇軍在滿洲建立殺人的細菌戰設施的第一手資訊﹐當時那還被認為是顛覆性的﹐不可能的﹐沒有出版商肯理睬這個故事。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缺乏「731」部隊的官方資料﹐和其成員未曾被帶到戰犯法庭之前﹐助長了此一緘默。日本和美國官方否認曾經有「731」部隊的存在更充實了這個結論。
這些否認持續到本世紀最後的10年﹐到這時候﹐「731」部隊絕大多數的生還者﹐包括他們的直系親屬﹐還活著的也無幾﹐同樣的時間的消磨使原來列入「731」部隊的戰犯已離開人世。「731」部隊的最大支持者裕仁天皇逝世〔1989年1月7日﹐編者〕後﹐在80年代的最後一年﹐美國官方才承認它們隱瞞已久的「731」部隊的消息(請見雜誌第42頁)。
但是﹐「731」部隊並不是僅有的隱瞞﹐我保有已經變黃很脆的米紙原始文件1,600大頁﹔它們是在1950﹐未經批准從東京第一大廈麥克阿瑟將軍盟軍總部得來的﹐令人難以相信的文件!我把每一頁都照了相﹐它們特寫了戰爭罪行調查的卑鄙的祈禱文﹔同時在每一大頁上﹐報導了掩蓋同樣奇異的和惡劣的戰爭罪行的原意和辦法。請注意﹐這些增添的犯罪行為﹐如果未得麥克阿瑟將軍的同意是無法掩蓋的﹐它們是甚麼呢?
它們是罪行──不只是罪行﹐是暴行﹐屬於最卑鄙的罪惡行為﹐包括性奴隸﹐一種民族性的吃人肉行為和異常殘酷的對人權的侵犯﹐簡單的言語不足以形容日本人的野蠻性。沒有人類動物﹐甚至來自地獄坑的﹐希望能同日本野獸所作的魔鬼的罪惡相匹敵﹐他們屬於自己單獨的一類﹔是的﹐很確定的不是光榮的士兵﹐「731」部隊只是日本作惡幻想的極小部分。
附呈的雜誌對於日本的野蠻行為作了很適合的描述﹐所以我在此只限於表述生還者和在日本人手下嚴重受害者他們的共同觀點。至今他們還未得到賠償。
無疑的﹐(今天)日本人忘掉戰事罪行和暴行﹐這是受到美國過度放縱所造成﹐設如此寬大並無其他的影響﹐從日本方面來說是好的。但是﹐此一弱點﹐的確是如此﹐竟成為──大概不知不覺的──極其嚴重還持續到今天的沉冤﹐促成此一沉冤的是在1951年舊金山和平條約上﹐加上了無必要的第14款﹐藉此日本人﹐無論們過去作了甚麼壞事﹐對將來所有賠償要求獲得保護﹔再者﹐對還未審判的戰犯宣告無罪﹐立即生效。
對日本人的滔天罪惡暴行──一筆勾銷是難以置信的﹐可是當時(指舊金山和約)﹐不是有1947-48年靜默無聲對「731」部隊的成員的豁免──在此不名譽的條約幾年前──作先例嗎?在我保有的檔卷裡﹐麥克阿瑟不僅下令豁免所有「731」部隊的人員﹐他更下令將所有對可恥的「慰安婦」案的調查停止﹐他也同樣的宣佈將已有很大進展的對吃人肉調查的控訴停止。可悲的﹐麥克阿瑟將軍的命令阻止了和歪曲了其他日本罪行的調查。
大使先生﹐您可能懷疑所產生的「其他影響」和「進行中的沉冤」為何?讓我來解釋﹐由於調查的停止和不准向戰爭罪行法庭控訴性奴隸﹐吃人肉和「731」部隊殺害六萬人﹐這些無上寶貴的證據和見證的記載永遠不能放入歷史的檔案﹐所以就今天的世界而言﹐這些暴行從未發生﹐尤其使然﹐當美國和日本──官方的支援此一謊言和欺騙。
由於如此的否認﹐日本死亡營的生還者或直系親屬在民事法庭要求日本政府給予正義的逾期很久的賠償是極其困難的﹐接近不可能。迄今為止﹐這些訴訟在日本法庭都失敗了﹐的確﹐以我的生命來說﹐我不明白為甚麼這些前日本人的受害者在「民事訴訟」裡尋求正義?
這裡我們具有大家都可看到的﹐和附呈的雜誌第42頁所提到的﹐美國本身所承認的﹐等於共犯破壞法律程式﹐當參與的一方同另一方(日本陰謀掩蓋蓄意的謀殺和侵犯人權的行動﹐對於這種行動的正確解釋不是認為是罪犯的陰謀嗎?庇護罪犯──特別是殺人犯﹐從何時開始成為合法?假如我敢用這樣的手段來破壞法律程式﹐我會感到犯罪﹐應受法律的制裁﹐美國政府當然不能在法律之上罷?
我認為日本的以前受害者或者他們直系親屬的正當的求援辦法是停止提出無結果的民事訴訟﹐而提請法庭令狀以日本和美國的罪犯陰謀破壞法律程式。我所具有的每件資料都可提供協助此一法律行動﹐到目前為止業已成功的掩蓋和欺騙在那鐵證和歷史見證之前一定會粉碎。
回到「其他影響」和「進行中的沉冤」的題目﹐那便適合的反映這些表述的意義為何。它們代表了一個可怕的行為標準和有效的拋棄法治的結果。法治──不管它對某些人是如何的起反感﹐必須擁護而不被別有目的的卓越人物所摧殘﹐一個例子將足以示範對法律和應有的法律程式的破壞。
提到「731」部隊﹐按中國當局的報導﹐不止兩百萬無辜平民遭受日本飛機在中國各地農村從天空拋下大量的細菌種子﹐隨著發生的鼠疫和其他神秘致命的疾病造成了可怕的生命損失。僅僅由於一位原「731」部隊成員的承認﹐真相才得暴露。「731」部隊以不同致命的工具供給日本空軍﹐從空中投下那些種子和細菌﹐對無援的平民作實驗。「731」部隊對這樣的集團屠殺還不滿意﹐更有系統的在滿洲他們的死亡營設施裡屠殺俘虜六萬人──極大多數又是中國人。
雖然這些可怖的罪行和「731」部隊的每一個罪犯人員的姓名已為審判他們在東京的戰爭罪行法庭所洞悉﹐但是麥克阿瑟下令豁免對他們的起訴。難以置信但是這是真實的!不予起訴清楚的暗示饒恕這些暴行。但是另外的一個更明確的可以理解的理由──如果是我們需要的理由﹐久邇王子(裕仁的岳父)──代表裕仁天皇﹐已被確認藉天皇王室之權威﹐幫助建立「731」部隊殺人的活動﹐並得天皇之支援和贊成﹐明顯的天皇和久邇王子應受審於戰爭罪行法庭﹐但是﹐驚奇的是麥克阿瑟干涉法律﹐因為皇家對「731」部隊的參與而使法律屈服﹐正義無存。
很難瞭解麥克阿瑟怎麼會有意的同罪惡的戰犯集團搞到一起。但是他如此作的結果﹐現在他已被列入「罪人房」﹐不是「名人堂」。麥氏因支援罪惡和可能出於對「731」部隊的羨慕﹐造成他干涉應有的法律程式﹐成為他可悲的遺產。
當天皇和久邇王子被允許繼續過著奢侈和特權的庇護﹐「731」部隊的成員得到自由的生活並享受高位和榮譽的時候﹐唉!他們的無法計算的受害者們只能盡量迴避那不關緊要的記憶。麥克阿瑟對法治的踐踏應受譴責的﹐很有可能﹐在他腐敗的命令所及之處﹐法律遭到長遠的破壞。
無疑的﹐麥克阿瑟將軍是執行從他華盛頓政府上級的命令。他不會出於他自己的意願作出如此的豁免。因此可以合理的推論在美國有其他未露面的人指導麥氏的可怖命令。這些無面的人物現在已經作古。根據這有效的前提﹐那便非常清楚﹐因為麥克阿瑟為美國總統所委派﹐並得國會的批准﹐起訴書應該直接的送到國會和白宮的門前。法庭令狀﹕一個破壞法律程式的罪犯陰謀。
相同的﹐日本是以此陰謀來掩蓋她罪行的夥伴﹐確定的是最情願的同謀者﹐她的受害者有充分的理由挺身而出憤怒的對抗剝奪他們法律的公道和賠償的手段﹐東京生活在美國保護之下夠久了﹐日本承認真相的時刻﹐像華盛頓美國司法部所承認的﹐是刻不容緩了﹐感謝閣下對此信所稟賜予回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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