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台灣論》漫畫的軍國主義
評《台灣論》漫畫的軍國主義
主持人:王曉波(台大哲學系教授)
引言人:黃俊傑(台大歷史系教授)
陳映真(名作家)
籐井志津枝(政大教授)
陳純真(留日名導演)
曾健民(台灣社會研究會會長)
張麟徵(台大政治系教授)
陳卓(台大物理系教授)
郭承敏(沖繩大學教授)
劉彩品(旅日教授,前南京天文台台長)
魏鏞(交通大學教授)
時 間:2001年2月10日
地 點:台大鹿鳴堂一樓會議室
作一個有尊嚴的台灣人
王曉波:小林善紀的漫畫《台灣論》在日本熱賣之後,戴國煇教授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接受《聯合報》的訪問中即有所評論。看到戴教授的評論,我就詢問張麟徵與許明仁教授,諍社是不是可以辦一個座談會,對小林的漫畫予以澄清。經他們同意後,我即轉告戴教授,他建議等中文版譯本出來後再來辦。沒想到,中文版前幾天出來,戴教授已在一個月前過世了,並在今天上午開悼。今天戴教授不能參加這個座談會,是諍社最大的遺憾。
作為戴教授將近二十年的朋友,我研究台灣歷史也在戴教授那裡學習了很多,現在姑且把戴教授有關的思想和主張在這裡作一個簡單的介紹。
今天我帶來一篇資料,是戴教授早年寫的一篇文章《隱痛的傷痕》。作為一個殖民地的孩子,在殖民地生長期間受到殖民地統治的凌辱。一直到他在日本當了教授之後,戴教授還牢牢記在心裡。在這個意義上,他不是一個殖民地統治的追隨者,而從小是一個有尊嚴的台灣人,反抗殖民地的統治。從他這篇文章裡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
台灣光復之時,他還拿過國旗去歡迎國軍。不幸祖國來的軍隊、政府,卻是當時祖國人民要推翻的政權。這個政權到台灣後,發生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戴教授的同儕,許多在白色恐怖中犧牲、被捕、入獄。戴教授晚年,每次談到了這些事情,還會痛哭失聲。
戴教授一生沒有認同過任何政權,幾乎過著流亡的生活。在日本四十年,堅持不入日本國籍,因此不能在日本的國立大學教書,而只能在私立的立教大學教書。四十年東瀛生活,不改漢節。堅持追尋自我價值的肯定,自命為「出生於台灣的客家系中國人」,至死不渝。
戴教授是東京大學的農經博士,但選擇了台灣史的研究,在台灣史的研究中,他在日本不斷的批判日本在台灣的殖民統治,正好與小林善紀所訪問到的一些台灣人的觀點完全相反。甚至於受到日本右派的電話、信函威脅,也不為所動。他搜集了大量日據時代日本人統治台灣的史料,留下了日本統治台灣的犯罪歷史紀錄。這些紀錄他認為要替台灣人民保存,所以他回台灣時一共運回來24箱的書。
戴教授的台灣史觀主要有兩點,第一要確立台灣歷史的主體性。台灣人不是日本人,在日據時代台灣人是被支配民族。他認為日本對台灣的殖民地統治容或有一些建設,但是這一些建設不是為了台灣人民,而是為了殖民統治的當局。我們台灣人民沒有理由去感謝日本統治當局。主人喂牛是為了奴役這條牛,被奴隸的牛沒有理由去感謝主人的餵食。戴教授以一副維護台灣人民尊嚴的傲骨凜立於日本的學界,這是最值得我們尊敬的地方。
第二,他認為在批判日本殖民統治的同時,台灣人自己也要檢討。台灣人裡面是不是有人幫助日本人,共同執行日本對台的殖民政策。他認為整個台灣的殖民構造是一個被殖民者與殖民者相互形成的共犯結構。戴教授用的語詞也許太過於學術,簡單的講就是有漢奸幫助日本人統治台灣。
戴教授不僅批判日本軍國主義對台灣的統治,而且批判它對中國大陸和對亞洲各國的侵略。戴教授為什麼要批判小林的《台灣論》,如果台灣人是擁護日本軍國主義的,那我們台灣人就要變成第二次大戰結束後被審判的戰犯了。大部份台灣人不是這個樣子。有少數的台灣人是在小林的漫畫裡面出現了,這些人正是戴教授要批判的。
戴教授去世前,在整理自己文集的總序中介紹自己,他是一個熱愛故鄉更不忘原鄉未來的台灣人。他是涵蓋整個中國的心胸的,是同情整個世界被壓迫者的心胸的。對台灣的原住民,他尤其給以特別的關愛。
「事實」後面有個「價值」的問題
黃俊傑:歷史的良心與人道主義的關懷,應該超越國籍,甚至應該超越統獨、超越一切現實政權考量。在人道主義的立場上,我對這本漫畫書表示兩個意見。
第一,這一本漫畫代表戰後一代日本中壯一輩,對於戰前日本帝國主義最沒有反省的一個通俗版本。人是活在歷史裡面,人被歷史所塑造,人也塑造歷史。歷史中有一個「事實」與「價值」的問題。這本書,從頭到尾都是歌頌日本帝國主義,他引述一些皇民化的台灣人,對日本帝國主義歌頌的種種言論。所講的嘉南大圳、蓬萊米等等都是事實,問題是「事實」的後面有一個「價值」問題,這就是日本帝國主義對殖民地剝削的問題。譬如說,日本二次大戰時侵南京,文部省所核定的教科書是寫「進出」,家永三郎寫「侵略」就被文部省審定不合格。「進出」這個行動後面的一個價值問題就是「侵略」。
戰後日本有良心的歷史學家,如遠山茂樹、家永三郎,對戰前日本帝國主義的殖民主義都有非常深刻的批判。但最近幾年的台灣,由於權力結構的改變,有一些人在所謂中立的虛偽立場之下,只談「事實」不談「價值」。甚至有人在《馬關條約》割台一百周年的時候,率領一百個人到馬關去朝拜神社,感謝日本人使台灣人免於近代中國歷史的悲劇。
這都反映了近年來台灣的「脫亞洲化」的發展。二次大戰結束後,亞洲所有被侵略國家,對於戰前日本帝國主義,通常都採取批判態度的,像韓國、新加坡等等。只有台灣才會這樣不爭氣。
我要談的第二點是,這一本雖然只是一本漫畫,但是它要把少數皇民化台灣人的「集體記憶」,經由非正式教育管道如漫畫等等,來轉化成為多數人的「集體記憶」。這種企圖是我們必須加以嚴肅對待。
我說「非正式管道」是指相對於「正式管道」,如教科書、各級教育體系。近年來,由於權力的掌控者的運用,也通過教科書來使少數人的「集體記憶」成為多數人的「集體記憶」。
在這本漫畫裡面,我們看到的是把所謂日本精神加以「去脈絡化」。日本漫畫歌頌作為日本精神的種種美德,如待人誠懇、不貪污,辦事情認真,冬天不怕冷洗冷水澡,講日本對台灣的建設,這些都是事實,但問題是在何種「脈絡」裡面來推動所謂「日本精神」,推動這種「現代化」建設呢?
矢內原忠雄的《日本帝國主義下的台灣》指出一點對我們是很有啟發的,他說在日據時代,民族的矛盾和階級的矛盾是合而為一的,就是說漢民族與大和民族的民族矛盾,資產階級與農工階級的矛盾,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的矛盾,在日據時代台灣這個歷史特殊脈絡裡面是合而為一的。所謂的日本這些建設,所謂的日本精神,在這個漫畫裡面和他所引述的台灣人對談裡面,在這本漫畫中,我們看不到那個歷史脈絡,看不到噍吧哖事件的血淚,看不到日本統治時代一般台灣人民的血淚。日據時代那種特殊而具體的歷史脈絡,在這裡都被去脈絡化了。這是不正確的歷史陳述方式。
故意抹殺清朝建設台灣的貢獻
陳映真:日本的右派和台灣的台獨派都認為日本對台殖民統治為台灣帶來現代化,是有貢獻,幹了有「良心」的「大事」。這不是事實。
事實是:為了建設中國「東南七省之門戶」台灣,清廷先後派遣了改革派官僚沈葆楨、丁日昌、劉銘傳來台,建設現代化國防設施,建設鐵路、電報、郵政、水陸電線電纜等現代交通、通訊和郵政,設立現代學堂,培養現代技術人才,開辦現代化煤礦,發展國際貿易,建設國貿船隊。
此外,殖民統治的目的,是使殖民地成為宗主國資本積累的工具,其目的在使殖民地經濟成為宗主國經濟的附庸,供其剝削,這就首先必須將殖民地社會組織到現代資本主義軌道中,從而進行為了使宗主國資本主義得以肆行擴張的「構造改革」。清理地籍為了增進土地的資本主義私產制之確立,掠奪土地供日本獨佔資本使用。度量衡及幣制改革,是在台灣擴張日本資本之所必須。發展制糖工業,卻以強權排除台灣本地制糖資本,壓殺傳統制糖作坊為代價。施行現代化教育,卻處處以民族歧視排除台灣子弟,以台灣人民的血稅去培養在台日本人子弟。推展公共衛生,首先為了保障日本殖民官民的健康,而現代資本主義也需要基本「健康」的勞動力供其壓榨。至於日本人強力教會台灣人「守時」的習慣,應知勞動過程、勞動時間是資本主義剝削制度的關鍵。
總之,殖民主義為殖民地帶來的「現代化」,首先是為宗主國剝削、統治之所需,是非自覺的、派生的結果,而有很大極限性。例如,先進的日本資本蓄意在台灣維持半封建的、小農制地主佃農體制,壓抑本土資本主義萌芽,挫折台灣人資本的自然發展。而宗主國在殖民地的苛烈剝削、暴力統治、民族歧視、對土著文化、傳統、語言、精神的戕害卻是殖民者蓄意、自覺的行為之結果。批判地認識殖民主義有限的「文明」作用,科學地認識殖民主義野蠻殘暴的破壞作用,是揭破殖民有功、殖民有益論的不二法門。
許文龍說日本佔領台灣後二十年農民武裝遊擊抗日運動是台灣的土匪,根本不是什麼抗日英雄。因為日本的現代統治危及這些土匪的地方利益,所以和日本人對抗。台灣老百姓擁護日本人打土匪,因為台灣人只要社會安定、政治清明,誰來統治都歡迎。這是十足污辱先人的漢奸思想。
日本治台到二十世紀初,假借「山林土地田野調查」之名大量沒入所謂沒有現代資本主義民法上產權的農地,驅逐幾萬農民離開世耕的土地,無以為生,其中就有一部份農民忿而走入深山從事武裝抗日。另外,日本占台後,原有地方豪強,不願受日本人的統治,糾集義民,據險抗日。他們都有明確的、素樸的民族主義,表現在他們討日檄文中。這些抗日宣言,指責日本治台的殘暴,要在「中國南陵」台灣興抗日之師。羅福星起義是為了「將日本人由台灣逐出,仍舊歸為中國領土」。這些抗日暴動,無不帶有素樸的政治號召,除了日本警憲當局,我人豈可以尋常「盜匪」目之!
又查日本據台之後,動輒大規模屠殺。柯鐵控訴日本佔領者「任意肆虐」「唯嗜殺戮」;余清芳指控日本人「苦害生靈,刻剝膏脂」,著名的雲林鬥六虐殺事件和噍吧哖事件,日本人集體、大量屠殺良民無數,說明平時台灣農民支持、掩護抗日武裝,日本人無法分辨抗日軍抑良民,焦慮、忿怒加上野蠻成性,遂以集體屠殺良民威懾泄忿。日本人在「征伐」台灣原住民族時,早就在部落中施行「三光政策」了。因此說台灣農民支持日軍鎮壓抗日義軍,是為虎作倀的無恥謊言。
台獨派和日本右派把日據時代的台灣描寫成現代化、文明化的天堂。但日據時代台灣文學家所描寫的台灣遠非如此。
在日據下的台灣文學,許多作家都描寫日本員警的腐敗刻毒,魚肉台民如賴和《一杆稱子》和《惹事》;陳虛穀的《他發了財》和《無處伸冤》;寫日帝苛酷的剝削下,台灣的農工不斷窮困化如賴和《豐作》、楊華《一個勞動者之死》,楊守愚的《一群失業的工人》,諷刺漢奸份子之作品如陳虛谷《榮歸》、楊雲萍的《光臨》、賴和《善談人的故事》,寫台灣婦女悲苦的命運如楊守愚《誰害了她?》,陳虛穀《無處伸冤》。一九三○年以後台灣作家寫生活的絕望與貧困化(朱點人《島都》、愁桐《四倆仔》、翁鬧《戇伯仔》),諷刺買辦漢奸份子(如愁桐的《興兄》、《保正伯》,和台灣人民的抵抗(如楊逵《送報夫》、《鵝媽媽出嫁》)。
日本新帝國主義和台灣右派互相勾結,互相應援,在小林這本書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理論」宣傳上,台獨派和日本右派都說日本治台使台灣社會從後進社會變身為現代社會,所以和前現代的中國社會剝離而出。他們也說,日本治台,造成獨立於中國的、「台灣認同」和「台灣民族主義」,要求從中國分離出去。因日本統治而文明進步化的台灣人,與來自後進、落後中國的「中國人」(即「外省人」)格格不入,這是二二八事件以及至今台灣「族群」矛盾的根源。台灣、台灣人已難於同中國、中國人複合。台獨派和日本右派都鄙視中國,仇視中國,對中國人抱持種族主義的偏見,認為中國人道德低下,「不論做了多少醜事都賴著活下來」。他們無不以中國為他們心目中的敵人與惡魔。
日本右派和台獨派必欲將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日本右派以台獨派的反華媚日言論合理化自己的殖民地反動政治(美化侵略戰爭、美化殖民統治、反對中國、振興日本精神……),而台獨派則依仗日本右派為分離主義撐腰(台灣獨立有理、台灣非中國、台灣與右傾化的日本結盟……)互相唱和,互為應援。而台灣獨立派的反動本質也從而暴露無疑了。
對小林《台灣論》的暴言忿怒聲討之餘,《台灣論》所透露出來的是台灣內部皇民殘餘勢力的存在。前總統李登輝、一個財團的首腦許文龍、一個大電子企業的老闆蔡焜燦,李登輝長期來身邊寵信何既明、彭榮次,和旅居日本台獨運動宣傳家(今總統府資政)金美齡,都是小林數度來台集中採訪的對象。而這些人極端反華反動的漢奸言論,正是在小林面前侃侃無保留地披露出來的。他們的漢奸言論,使千萬台灣人喪盡顏面。
親日漢奸份子 永遠的「主流派」
「物必自腐而後蟲生」。台灣人民不能只怪日本反動漫畫家小林。小林對台灣的侮辱,是經由上述這些親日反華份子放大後,以更大的力道打擊了台灣的尊嚴。李登輝、蔡焜燦、許文龍、金美齡、何既明、彭榮次這一批人,正是故戴國輝先生所說,日本反動右派在台灣的「共犯」!反省、批判這個黑暗的「共犯結構」,才能徹底打倒以小林為象徵的日本右派帝國主義者。
但這些台灣人/台獨派份子,絕不是唯一的共犯。一九五○年後,在冷戰,民族對立的架構上,國民黨蔣介石也和日本「白團」、日本右翼政客、日本的「台灣遊說團」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歷史教育中,長期不強調抗日歷史、不紀念七七抗日紀念,尤有進者,國民黨蔣介石殘酷鎮壓和迫害日據時代抗日運動家,把抗日人士視為左派、共党人士而橫加迫害,對日帝下親日漢奸份子卻反而與之相溫存,至今榮華富貴。這種因冷戰形勢而對殖民地時代的歷史未加清理,反而與日本的戰爭官僚及台灣的親日份子苟合的台灣戰後史,促使這「共犯結構」坐大,終至使李登輝、許文龍、蔡焜燦之流肥大囂張,得意忘形,不可一世。
對於區區一個漫畫匠小林,李登輝以「總統」之尊,兩度接見,款宴於官邸,促膝長談。這是李氏政權中的權臣都不可得的寵愛,為了小林的通關和參訪,「中華民國」動員了總統府、外交部、國防部、駐日代表的資源。許文龍親自率音樂團迎宴小林於私宅,皆極盡奴顏軟骨,斜肩諂笑之能事。《台灣論》所揭露的台灣舊皇民精英的醜態出盡,也使全體台灣人蒙千古未有的奇恥大辱。
退一萬步說,既便是主張「台灣民族」論的人,也不應該將日本殖民歷史當做「台灣民族史」中光榮、驕傲的一章,沾沾自喜。奴才而猶以為奴自得,世界上找不到這種前殖民地的知識份子以被外人統治歷史為榮來作踐自己的。台灣「獨立」派可以休矣!
藤井志津枝:我先談有關這本漫畫的背景。在這本漫畫的日文版上,作者的姓小林,用漢字寫,名字沒有用漢字寫,用平假名寫個(Yoshinori),翻成善紀,也有翻成良則,正式的名字我們不曉得。
這本漫畫《台灣論》,其實挑釁味很重。他早已預謀設計,該漫畫一出,就有軒然大波的反彈,而一名小卒在短短一天中竟然能成為人人皆知的「名人」。這是他曾在日本連載漫書《戰爭論》時因受四、五十個團體和學者公開譴責,而頗收名利雙收的宣傳效果,所以雜誌越受批評老闆越支持他吧。
推銷自己 林很有手腕
這一次小林又「故技重施」,把台灣最有名的大人物搬上漫畫主角,當然在台灣所受的反彈、譴責更為激烈,可說小林又在一夜間又成為在在台灣最有名的日本人。被罵的越多,罵的人越有知名度的大人物,小林的傲慢和自大,達到促銷他的漫畫和推張他的「挑釁史觀」,更是借此能達到「洗腦」讀者的話,可說他的最終目的達成。雖然小林是小人物,但他這種利用暴力性漫畫,施展其名利雙收的計謀,推銷自己的手腕,真比任何人高一等。我們在此開座談會譴責小林,但這是本來就是小林設的圈套,讓您感到厭煩、無聊,卻也不得不開罵,不然良心不安的窮境。小林真是製造麻煩破壞友誼的trouble maker !
因此小林所提出的「新」ゴ-マニズム(Gomanism),在中譯本中翻成「傲骨精神」,是錯的(日文的「傲慢」也沒有傲骨精神的意思。)應該譯成「傲慢自大」、「目無尊長」、「唯我獨尊」主義,才是正確,翻譯有問題。小林出生年代和出生地等背景,也能反映出他傾向極右的特點。他是一九五三年在九州福岡出生。一九五○年韓戰爆發,美國於一九五一年與日本簽訂《三藩市和約》,後在GHQ的全般支持下,日本托韓國戰爭之福,迅速邁向經濟復興期。這時候隨著戰後日本民族主義抬頭,戰犯紛紛回到政經財界。
談到小林出生地福岡,應提起「玄羊社」「黑龍會」的明治右翼源流。玄羊指著日本和朝鮮之間的海峽,志在「征韓」,以黑龍江取名,志在「征露(征俄)」。「玄羊社」在中日甲午戰爭時在朝鮮半島活躍,宣揚協助朝鮮獨立,實為使朝鮮亡國而淪為日帝殖民地。黑龍會為滿蒙獨立協助助,在日俄戰爭時與當地華人共同克制俄國,但後卻成為傀儡「滿洲國」的前奏。小林現年四十八歲,他現在跨海到台灣,想協助台灣獨立建國,為台灣「創造建國神話」(金美齡的話)願助一臂之力?!
談到日本近幾年掀開的「自由史觀」與「自虐史觀」論爭,更能瞭解小林的歷史素養。一般只看字面時,誤以為「自虐史觀」派是懦弱、沒骨氣、很差勁,而對「自由史觀」給與正面、正派的印象。但提到南京大屠殺、七三一、慰安婦、霧社等歷史事件者,難道就是「自虐」者?而主張「民族尊嚴」的立場,不承認、否定者,是「自由」史觀派?事實擺在眼前,很勇敢地面對過去歷史上的傷痕而為和平努力耕耘者,才是正派的人。小林的傲慢主義,曾於七○年代以暴力漫畫起家而獲得過獎之後,在《戰爭論》漫畫裡,更是變本加利,連昔日右派日本民族主義派史學家都受不了。他的史學和人格素養,真令人質疑,充滿了言論「暴力」。
台灣難道要再次成為日本殖民地?
《台灣論》漫畫,充滿了小林片面之詞。連日本「境外」殖民的「國際關係史」都沒辦法瞭解的人,更沒辦法瞭解台灣這種多元、複雜的歷史,文化、語言及種族。他從頭就有非常強烈的崇拜李總統,相信台灣只邁向獨立建國而正創造新神話、文字。但台灣本來不是所謂「單一民族語言」文化的地方,對李先生也不可以有完全信仰。台灣的多元多重文化、價值觀的存在,是真正的台灣的寶。小林只想聽他所喜歡聽的讚美殖民統治的佳話,也只聽信老獨派人的話。小林更不應把片面的狹窄的日本「建國」「神話」史,重現在台灣「獨立建國」而創造「神話」中。因為這完全把台灣納入日本歷史的後塵中,小林是否意圖表面幫助台灣獨立建國,但實際上想搞台灣的日本殖民地化?居心不良。個人覺得這千萬不可搞惡劣企圖。
陳純真:在這個時族看到《台灣論》的出版,我覺得非常的羞恥,無比的憤怒。從石原慎太郎開始說我今後要把中國人叫做支那人,接著關東震災地震演習時,把坦克車都引進銀座,有良知的日本人非常的反彈,嚴厲的批判。同時,前首相橋本龍太郎最近講,我們應該把日本皇帝改為我們的元首。這個企圖得到在野黨的共鳴,只有社民黨、共產黨反對。同時他主張改憲法,就是修改日本不武裝、和平的第九條憲法。自民黨三十年前就一直想改,沒有辦法改,因為日本人民反對。最近除了社民黨共產黨,朝野三黨以絕對多數,可能在日本國會提議修憲,把自衛隊正式改成日本軍隊的名稱,把日本皇帝變成日本的元首。要有一個單一的信仰物件,就是要恢復以往的帝國主義。在這當中,我們看到《台灣論》。實值我貪警惕。
我們看到台灣的前領導者跟一些台灣企業界的人,在附和這一件事。我們台灣是不是要再一次的被殖民化,被某些台灣人帶到再次被日本人統治的道路上去。在這本漫畫裡題,我們前領導者開口閉口就講台灣精神,這些日本人也來說,我們失掉的日本精神可以在台灣找到。做為一個台灣人,這是對我們一個極大的侮辱,但是有某些台灣人非常自傲高興,認為自己得到日本有識之士的賞識。這是值得我們自我反省的地方。
日據時代講日本人治安好,大家忘了,日本為什麼要把治安作好。治安沒有作好,台灣人就要起來反嘛。許文龍這些人嚮往日本,講日本時代好,這些人在日本時代,是仗著日本的勢力欺壓台灣人。有的是做了員警補,有的人到目前為止還自誇我的爸爸當了日本的員警、刑事,台灣人沒有什麼員警、刑事,日本人哪裡會讓台灣人當員警、刑事,只是讓你當員警補、刑事補,日本的刑事員警抓人的時候,就拿著繩子綁台灣人,牽著台灣人,這就是警事補、刑察補的任務,就是走狗,我小孩子的時候親眼看到的。抓小偷抓到派出所裡頭,這些員警補動手替日本人打台灣人,手打痛了,日本員警拿棍子給員警補打,日本人還不會起來打。
保正做什麼呢。政府外交部的一位高官,他父親就是我們故鄉的保正。在戰爭中期,徵收所有的糧食,徵收了收割的稻米還不夠,還要到農民家裡,把農民留著要吃的東西全部搜刮。農民說沒有,保正就叫農民伸出來腳來,把竹管子放在農民腿上,他就站在上面跳,逼你把米全部拿出來。保正就是替日本人作這種事。我們在餓,在吃蕃薯簽,沒有蕃薯簽再吃樹薯粉,樹薯粉也沒得吃,這些仗日本人之勢欺壓台灣人的走狗有配給米,作威作福,當然是日本好,這就是作漢奸的特權。
老台獨為日本新右翼幫腔
他們有沒有自我反省自己過去作過什麼,沒有。今天又要想引狼入室了,怎麼可以。台灣精神不是建立在日本精神底下,台灣精神應該建立在中國精神的底下。台灣精神如果建立在日本精神底下,就是奴才精神,就是奴隸精神,不是什麼台灣精神,台灣怎麼能獨立,我敢講完全沒有辦法獨立。我站在一個台灣人立場反對到底。
曾健民:我們為什麼要特別把一本漫畫書《台灣論》拿出來討論呢?因為它的背後代表的意義是相當大的。首先,這本書基本上是政治文宣,只不過是用漫畫的形式,針對日本和台灣的中年、青年和少年的漫畫族所進行的政治宣傳,影響是很深遠的。它可能會跟李登輝欽定的《認識台灣》歷史教科書一樣,對台灣青少年的歷史與民族認同產生很大的負面作用,兩者可以說是「相互輝映」的。代表同一政治勢力的觀點。
其次,它代表了一個新動向,即過去在日本活躍的老台獨與日本新右翼的結合。記得日本剛戰敗的時候,在日本有一句很流行的話:「一億人總懺悔」,它表現了日本全民族對過去的歷史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因為有這樣的反省,他們的社會、學界對日本右翼的復活,絕大部份是抱著一個警戒的批判態度,像小林所代表的右翼在日本並非主流。小林的漫畫雖然在日本賣了二十幾萬本,但是,日本學界、文化界並不把它當作很了不起的事。並且,現已有三十幾位日本學者,群起批判,直接針對這本書開始在寫作了,據說很快就會出版。
雖然如此,我們也不能不看到日本社會戰後五十年的變化,特別是八○年代以後,在所謂的「新自由主義」的風潮中,中曾根政權上台後,日本情勢開始向右傾斜。當時有個政治上的口號叫做「戰後總結算」,開始清算戰後日本「一億人總懺悔」的自省觀點。
今天小林的《台灣論》的登台,是在這樣的一個脈絡中產生的。日本的右傾勢力本來是與台獨保持一定距離的,今天已合流堂堂進入台灣政經高層,它想利用台獨勢力,台獨勢力想利用它,這就是小林《台灣論》產生的政治動力。另外,我們必須看到這一現象後面的另一個變化,即日本最近積極推動的日美新安保指標,以及周邊有事立法……等政治軍事上的最近動向,日本幾年前開始已有積極介入台海問題的徵兆,這個動向與小林《台灣論》的登台都有相同的根源問題,我們要把它當作一體的兩面來看。
再次,我們重視它,是在它的思想內容。綜觀全書,它有幾方面的思想特徵,第一就是,它讚美日本對台灣的殖民統治的歷史。第二它誇並讚美台灣人保有日本精神(實際上,就是軍國主義精神。在日本國內有失落感的日本右翼,在台灣的老皇民身上找到它,而驚為天人。)並以這樣的一個論調來集中的反華,汙衊中國,誣衊亞洲人民,特別是誣衊韓國人民,以及誣衊女性。我記得書中的台灣大資本家許文龍就否定、嘲笑慰安婦的問題。還有一個特點便是,表面上反對美國。以上的思想特徵,除了書中的台灣大資本家反美這一點外,與戰前的日本法西斯思想的內容幾乎沒有兩樣。可悲可歎高嚷為台灣打拚,為台灣進步的台獨走上了日本。
以上的思想傾向,就是小林《台灣論》中呈現的,老台獨與日本新右翼的共同思想特徵,這個特徵不禁使我們想到日本的三○年代,日本法西斯思想、右翼、軍國主義正在興起的前夕。又不禁使我想起台灣的日據末期的歷史,日本的殖民主義以及軍國主義為了遂行侵略戰爭,而在台灣,戰爭的動員體制,驅使台灣人民為其戰爭工具,當時台灣的皇民階層,亦即所謂的三腳仔,協助日本殖民者的歷史。今天,他們似乎又一起攜手反中國,反亞洲人民,希望歷史不要重演,希望大家及早阻止這種歷史逆流的進展。
天佑日本,天佑中國、台灣。
李登輝把皇民化當寶貝
郭承敏:一九四一年,十三歲時,我離開台灣。回想起來,十一、二歲時候的我是一個典型的模範皇民少年吧!要不然進不了台南師範的。
當時的我,說起讚揚天皇的詞,恐怕比李登輝還厲害。就在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台灣地區搞皇民化運動,舉辦國語(日語)講演比賽,我被選拔上去了。講演的內容不外是讚美日本殖民統治的豐功偉績、或是讚揚日本天皇的金枝玉葉……等等。
記得當時演講題目是用抓簽決定的,而且是在比賽前十分鐘才抓簽。但是,對於當時皇民少年的我,講這些阿諛諂媚的話是非常自然、輕而易舉的。
所以,我看李登輝這幾年見日本人所談的話,還停留在我十一、二歲的幼稚思想時。我很納悶:這些我已經把它們當成歷史包袱來看待的東西(並以看《西行漫記》等來強化清算我的皇民化思想),李登輝卻把它們當成寶貝了,認為能讚揚日本統治、讚揚日本天皇是多光榮呀!真是難以理解。
近來像李登輝、金美齡等等讚揚日本人,以及小林這類鼓吹右翼思想的書籍在日本很多。金美齡和日本人深田合作了一本書叫做《我們的敵人就是中國》。其實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替修改憲法找藉口,為此總該有個敵人吧,這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真驚人呀!
現在日本右翼跟過去軍國主義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要依附美國、侵佔亞洲,所以誤認封鎖中國形成新冷戰對日本才是有利的,事實上他們對台灣的真正興趣也不過是戰略地位而已。李登輝也不過是被利用而不自知罷了。
但,也因為李登輝、金美齡的書在日本著實不少,可能也會有不小的影響。我們該如何看待這些人,如何對待擺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事實,無疑的,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因為我們不希望年輕人迷失在偏執老人的錯誤史觀裡,而影響他們的未來。
沒有人會高興當奴隸的
劉彩品:小林這本漫畫書很重要,因為它很影響年輕人。說日本人多麼愛看書,實際上很多人都是在電車上看漫畫。對這本漫畫,我覺得如果台灣人再不發出聲來,大家會受全世界的衊視。這裡頭說我們作奴隸了,很高興當做奴隸,我想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說很高興當做奴隸。
我回來就找陳映真先生,請他趕快寫一點東西,我把它翻成日語,一定要讓他們聽到台灣中國人的聲音是這樣的。我知日本有些作家要反駁小林的書,但他們的反駁跟我們一定不一樣。中國人寫了就不一樣,一定要有我們的聲音。我非常高興今天有這麼一個座談,大家一定要抗議。對這個裡頭美化殖民的東西一定要拿出來批評。讓小林他們這些人在世界上散佈這些言論,對被日本殖民過的台灣省人是一個侮辱,一定要寫,要抗議。
不止美化殖民,這本書裡頭那個許文龍的言論很可怕的,就是包庇,不僅包庇,是讚美日本帝國主義。如果讓人家認為台灣人都是這樣,會讓全世界都看不起的。
藤井志津枝:看了這個漫畫,我很自然的會唱起日本的軍歌《我一定要戰勝》,但感覺很悲慘痛苦,因為這種軍歌是要日本的年輕人犧牲奉獻做炮灰,挑釁者用這些歌詞來麻醉年輕人。曾經歷過日本軍國主義洗腦的「假日本人」,在台灣殖民末期皇民化的時候也一樣地唱起這些軍歌。因為當時日本快要戰敗,把日本、朝鮮、台灣等所有學校全改稱為「國民」學校,說是一視同仁,有些老人家把這當做很值得回憶感到光榮的事。但那只是個人主觀認知和美好的青春回憶而已台灣多元文化和開朗的性格、好客的本領,像小林出身單一文化、小器,記恨性格的日本人,難以理解罷。說不定那些老人都講「客氣」「好客」的話也說不定。
像小林這種偏激者,在一般日本人來看真的是人渣了。說李先生是偉大的領袖,說從李生生身上找到他要的日本精神。但他又把李先生與其他人私下在酒席和閒聊的談話曝光,這是很不應該的不道德事,真無恥呀。
基本上民主時代不需要「偉人」「英雄」,那是悲劇。民族意識也不能隨便挑撥。那也是從歷史教訓可借鑒。我們只是個愛惜生命的地球人而已。小林的自大自傲,應受到良心的譴責和眾人的唾駡。
陳 卓:聽了各位先進和專家的言論和高見,我想提出一點個人的意見。我並非台灣史的專家,亦沒有受過日據時代的殖民統治,所以說不出什麼很具體的個人經驗,但願提出以下數點觀察:
(一)台灣因甲午戰爭中國失敗而淪為日本殖民地,島內百姓受日人很技巧的殖民統治,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形勢下,順從日人的「皇民們」自然容易在經濟和社會地位上取得優勢,反之,抗日反日的人們則被鎮壓,甚至消滅,連帶他們的子孫在社會上亦居於劣勢。這種情形即使在光復後亦沒有什麼改變。皇民化家庭的後代至今在社會上仍居於優勢地位,以至於今日台獨勢力倡狂。
(二)國民黨政權在撤退到台灣後,為了反共,竟罔顧民族大義,一味向日本示好,經常強調「以德報怨」,中日親善。又在「白色恐怖」時期把台灣的抗日知識份子鎮壓,消滅了一大部份,反而提攜、栽培了一大堆「前皇民」(李登輝即是具代表性人物),後來連國民黨的「中常委」中亦不乏前日本皇民及其後裔。
(三)李登輝掌權後,透過對政府機構(教育部、新聞局、文建會等等)及大眾傳播媒體的控制,極力扭曲事實。甚至所謂「教育改革」的潛在目的,亦是「去中國化」。尤其是台灣的本土「主流」媒體,經常極力美化「日治」時代的治績,醜化一切中國的東西,替台獨運動建設心理基礎。
(四)最妙的是中國國民黨,竟然出現了一個日本人主席,且黨內高級幹部,除部份出走者外,竟然都俯首貼耳地受李登輝一人擺佈,把中華民國憲法糟蹋得不倫不類,這點仔細分析起來,蔣經國要負最大責任。現在李登輝雖已下台,但餘孽仍然不少。這可算是國民黨人們的奇恥大辱,如果不能徹底反省,和李劃清界線,則遲早會被包括住在台灣的全體中國人唾棄,被歷史的洪流埋葬。
(五)台灣的真正知識份子,尤其是教育界和大眾傳播媒體的工作者,責任重大,應該努力發掘台灣的歷史真相,更應該讓青年的一代瞭解國際大勢,不要忘本,不要受國際反華勢力的蠱惑,自甘淪為阻撓中國復興的馬前卒;如果這樣做,事實上就是和全體中國人民作對,只會替他們的家園台灣招來深重的災難。
小林跟李登輝默契十足
張麟徵:小林寫這種東西,基本上是跟李登輝有很好的默契,共同進行一個出口轉內銷的工作。在日本來說,他要借助像李登輝這類的哈日的台灣政治人物,來激勵起日本內部的軍國主義。對於李登輝來說,他已經沒有政治舞台了,有這樣一個書,他的影響力可以在台灣持續下去。
我們覺得最遺憾的不是小林寫這本書,是李登輝接受他的訪問,給他那麼多錯誤的資訊。李登輝犯了許多錯誤,有些錯誤我們可以理解,因為他自認為二十二歲前是日本人,所以很努力的去認同殖民的權力,有一種認同的錯亂在。這一點,我們作為一個誠實的人,可以用客觀公正的立場來評斷他。一個歷史事件,寫歷史的人可以去詮釋它,但是事實,你不會說沒有發生過。李登輝助長了日本人的一種說法,那就是根本沒有什麼侵略中國的事實,根本沒有南京大屠殺,沒有什麼七三一部隊。李登輝在幫助日本人竄改歷史。這是不可原諒的。
還有一個不可原諒的,就是對事情的判斷的雙重標準。從日本人的角度出發,李登輝說,你們日本人不要一天到晚為南京大屠殺去向中國人道歉,五十年夠了啦,以後不要道歉啦。如果這種說法可以成立,李登輝今天應該出來就二二八事件做一個澄清,說一些公正的話。如果日本人殺了那麼多的中國人都不必再道歉,我們可以既往不咎,與人為善,以德報怨,二二八也可以不再追究了,不要每年都在搞二二八的事情。寬恕很好,你能寬恕二十二歲以前的祖國的人所犯的錯的話,你能不能寬恕二十二歲以後的祖國的人所犯的錯,更何況這個錯是不成比例的。
關於殖民主義者,他們所作所為背後有深沉的動機在。我們不能說日本人在台灣一點建設都沒有,可是所有這些正面作為的背後,是從日本的利益出發的。用持平的態度來看,很少有殖民地的人民在殖民者離開之後,用這樣的一個崇拜的心情、言語去對待殖民者,這是比較少有的。
郭承敏:對小林這本漫畫最感驚訝的是,李登輝與他作三至四次的詳細談話,這就成了背書、讓漫畫的內容具有權威了。
對日本人而言,連台灣總統李登輝都如此說:「台灣人在日本的統治下這麼幸福……」,你看,這是多麼具有信服力!更荒唐的是,李登輝又說「台灣是日本的生命線」,天啊!李登輝比日本人更日本人,居然用日本人的利益看台灣。所以我們真正要批判的正是這種老皇民化份子的思想。
新的皇民化份子是國民黨培養出來的,老的皇民化份子則是日本帝國主義培養出來的。我這些年在日本時看過這些人的書,也和這些人開過會。他們的方法是想辦法來貶低中國,過去是貶低中共、現在則是中國。說什麼文化不行、思想不行、什麼也不行。還有就是美化了日本殖民主義,連李登輝也是這麼說話的應聲蟲。
想想,如果一九四○年代的日本皇民思想將帶領台灣進入二十一世紀,那是多麼可怕呀!
魏 鏞:這個漫畫不能小看它,漫畫的讀者是最廣泛的,它是很直接的方式來表達,它必須是偏見的,直截了當要你得到個印象,然後傳達明確的資訊。我們要組織小組在媒體批評。找漫畫家也在漫畫上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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