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掌國台辦作用多多

4月底台灣新政府內閣人事出爐，過去親綠的前台聯立委賴幸媛掌陸委會，跌破一堆人的眼鏡。5月底，大陸對台系統人事調整，傳出由外交部副部長王毅接國務院台灣事務辦公室主任（簡稱國台辦，原主任陳雲林轉任海協會會長），同樣亦是一個打破慣例、出人意表的安排，兩岸的事務單位換人，都受到海外的注意，特別是日本，前者日方暗樂，認為與李登輝關係密切的賴幸媛可能有利於日本掌握狀況，但後者，日方可就有點不舒坦了。

這其中有個很「奧妙」的關節，日本過去對通日語、作過日本人的李登輝當台灣總統，日裔的籐森當秘魯總統，日裔人士當美國國會議員以及任何與日本有淵源者擔任美國或其他國家政府高官，都會有掩不住的興奮，王毅也跟日本很有淵源耶！前不久才擔任中國駐日大使（2004年9月至2007年9月21日），外交生涯大部分時間皆跟日本有關，不過，這回日本就是有點驚訝、有點「氣在心裡口難開」，為什麼會這樣呢？事實上，在這件事之前，日本對王毅的評價還挺高的，包括他擔任副外長，日本都覺得是大陸重視對日關係的體現，為什麼轉眼間就變調了呢？

王毅1953年10月出生於北京的普通家庭，中學畢業1960～70年代曾下放到黑龍江省的農場勞改8年，1977年秋天考進北京第二外語學院時已是24歲了（文革後第一屆大學生）。大學畢業，1982年即進入外交部工作。80年代胡耀邦總書記首度訪日時，王毅是外交部亞洲司日本課裡的一位課員，負責起草胡總書記的演講稿，通常草稿都會被上級用紅筆修改，弄得整篇草稿紅通通的，可是胡總書記送回來的最後定稿「只改了（王毅所撰草稿）兩個地方」。據說，王毅的休閒活動是網球、滑雪，身邊的人都叫他「超人」。其岳父是曾擔任過周恩來總理外交方面的秘書、前駐日內瓦聯合國大使錢嘉東。

1989～1994年王毅做過中國駐日大使館參事、公使級參事等職，在日本政財界交了不少知己朋友，據說提出政策和文章表現方面很出色，閱讀資料亦能過目不忘。王毅沒有大陸一般官僚「擺架子」的習性，予人溫厚的感覺。一位日本外交官回憶，「中國領導人在會見日本政府高官、國會議員時，一發現王毅也陪同出席，話題就會多起來」。

1998年王毅擔任部長助理時，和日方談判處理舊日本軍遺留化學武器事宜，1999年7月雙方簽訂備忘錄。2003年王毅即為負責亞洲事務的副部長了，主持「六方會議」。

大家都只知王毅日語很溜、是大陸政府裡頂尖的「日本通」，其實，他的英文也很不錯，唐家璇擔任外長時，為了讓他學好英語，曾將王毅送到位在華府的喬治城大學（當駐日大使之前），後來王毅擔任事關北韓問題的「六方（國）會談」主席，關於會議的種種，回答外籍記者的提問，都可用流利的英語回答。

2004年9月，王毅赴日當中國駐日大使時（當時50歲），正值中日因日本小泉首相執意參拜靖國、東海油氣田等棘手問題而鬧僵，處於「政冷經熱」的低迷狀態，但日本許多媒體都特別介紹他，展現很高的期待，這是過去極罕見的現象。

日前辭去台灣駐日代表一職的許世楷，在2004年7月上任第一次的記者招待會上，面對日本記者詢問釣魚台的主權問題，竟昧於台灣長久以來對釣魚台主權的主張，及宜蘭縣政府已完成了釣魚台地籍的事實，回答說「釣魚台距台灣和日本沖繩都很近，不能簡單論斷其主權歸屬」，這說法令日方非常高興，堂堂台灣代表不敢直言對釣魚台的主權－－這是許世楷原本就畏懼日本，還是身為獨派，為了討好日本，希望博得日本的支援，即使經常自詡「愛台灣」也不惜出賣釣魚台主權，以交換日本的挺獨？

相對的，這裡不妨也檢視一下王毅的表現，就算備受優寵，他是怎麼做的呢？

2005年1月12日王毅在早稻田大學－－一所和台灣非常「友好」、第一個設立「台灣研究所」、金美齡出身的學校－－發表演講，題目是《中日關係與區域合作（中日關係地域協力）》。當內容涉及到中日東海排他性經濟海域（EEZ）界線的爭議時，他表示，日方片面主張的「中日中線」並非談判的結果，這是需要談判的。強調中方不接受日本「中日中線」的主張。

而中日是否締結FTA，王毅指出「實現東亞自由貿易的構想與中、日間的FTA有關，而兩國的FTA談判還沒有上談判桌」，呼籲應先事前調查。另外，他也就歷史問題暗批小泉純一郎首相的參拜靖國神社。

中國大陸和台灣前民進黨政府在日本舞台的表現和角力，哪一方站穩了自己的立場，這裡就可以看分明。出賣自己，遷就、討好日本，真能獲得日本的尊重？

許世楷獲陳水扁的賞識，出任駐日代表至今年6月離職，接近4年，這期間台灣人民有沒有感受到台日關係增進尚不清楚（對他大加吹捧、讚揚的都是綠營人物），倒是日本右翼很明顯地透過他力挺貪腐、傾向台獨的陳水扁民進黨政府。

總之，王毅是真正長年和日本交手、協調、談判的人物，當駐日大使之前及在任期間，中日之間發生大陸保釣人士登上釣魚台（2004年3月24日）、大陸潛艇進入日本海域（2004年11月10日）、東海油氣田爭議、日本小泉首相繼續參拜靖國（2006年8月15日）等棘手問題，但慢慢的峰迴路轉，2006年10月日本安倍首相訪問北京，進行「破冰之旅」，2007年4月大陸溫家寶總理訪日「融冰之旅」，之後再趨於柳暗花明。而同一時間，也正是台灣民進黨政府和日本秘密情報合作（國安會秘書長邱義仁去過日本幾趟、陸軍總司令胡鎮埔參觀陸上自衛隊演習），獨派聽命於日本右翼指揮活動最盛的時候，王毅在日本自然知之甚詳。

這次王毅出任國台辦主任，台灣方面認為，是兩岸將來要談外交休兵，台灣要求國際空間的問題，這得借重王毅的外交長才，大陸內部也需要外交單位和對台單位之間的協調聯繫。於是，王毅便成了最佳人選。

然而，這樣一位「日本通」切入兩岸事務，敏感的日方中國事務相關人員說「在台灣問題上，日本的份量正在升高。（中國）特別警戒台灣和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前外相麻生太郎等保守派的合作」。《產經新聞』則用挑撥的口吻，謂王毅是來牽制台灣和日本接近的。其實，這些都是日本心虛的表現。王毅不會像《產經》說的那樣「牽制」台灣和日本接近，倒是會防止台灣獨派和日本右翼、親台派的勾結，日方真正的痛腳在這裡。怪不得，以前日媒對王毅評價極高，現在評論的文詞間就難掩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