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美、防中、制台海，日本普天間問題大回轉

日本鳩山政府去年9月中旬上台後，迄今最大的課題就是「普天間基地的遷建問題」。到底是要照著前自民黨政府和美國達成的協議──推動在沖繩北部邊野古（名護市）沿岸的遷建，抑或尊重沖繩縣民反對的民意並實踐當初民主黨遷移到縣外的「政權公約」，尋找替代方案，始終擺不平，一度鳩山宣示的決心和沖繩縣（琉球）的民意，出現了將普天間機場遷出縣外甚至國外的氣勢。

由於鳩山體制裡，鳩山首相本人、菅直人副總理兼國家戰略大臣（現為財務大臣）、岡田克也外相、小澤一郎民主黨幹事長都被外界視為「親中」派。新政府甫成立，岡田立即下令調查是否有美日核武「密約」，10月10日鳩山在中日韓領導人峰會提重視亞洲的「東亞共同體」之議，12月上旬小澤率領民主黨143位國會議員（其中小澤拔擢的子弟兵約80人），及其他議員共600餘人訪問北京，過去，中國大陸對日本的議員外交一向以自民黨為主，特別是源自於達成中日外交正常化的前首相田中角榮的額賀派人脈最廣，小澤訪中，象徵著政黨輪替，日方對中國的窗口，也從自民黨轉換成民主黨。同月15日，明仁天皇特例（過了一個月前申請會見的期限）會見來訪的大陸國家副主席習近平；而同一時期，日本跟美國因普天間機場的遷建發生齟齬，10月20～21日美國國防部長蓋茨訪問東京，不歡而散，11月13～19日美國歐巴馬總統首度亞洲之行，似乎也是中美熱熱、美日淡淡。一時間，中美關係的態勢遠勝於美日關係，中日關係也有大幅改善的契機，日本好像真要「脫美入亞」了。

這時，日本的保守派心急如焚，進入今（2010）年，趁著美國軍售台灣和達賴訪美，使中美關係下降之際，卯起來運用普天間基地問題作挽回美國的槓桿。

保守輿論賭鳩山嘴裡的「深化美日同盟」能否實現，普天間是關口。於是保守派傾巢而出，護衛普天間，對鳩山政府的外交、國防政策像機關炮似的從各種角度連翻炮轟。美國的強硬，加上日本保守派的猛轟、鳩山政績平庸，普天間問題遂漸漸出現轉折。

日本保守派是如何操作的呢？這是一個很值得細細觀察、研究的案例，可以瞭解其想法、技巧和手段。

一、搬出美國學界重量級人物幫腔

自從嗅到普天間有影響美日關係的味道，保守媒體便頻頻採訪美國學術界的知名人物，有意無意地抨擊鳩山。

曾撰寫《日本第一》的現在哈佛大學名譽教授佛格爾（Ezra F. Vogel）批評鳩山「對等的美日關係」一說「很沒道理」，他認為美國的軍事力世界最強，又擁有核武。美日安保條約，是美國保護日本，但日本並沒有保護美國的責任。日本政治人物說「希望對等的關係」，任何人都不會反對，只是實際上是有差別的。

哈佛大學教授、柯林頓政府時擔任過助理國防部長的奈伊（Joseph Nye）撰文表示，普天間問題不解決，美日關係惡化的話，最壞的情況是，美國削減駐日美軍。他相信，美日同盟的必要性，日本國民是很容易理解的，若問問日本國民和政治人物，對北韓的核武威脅，可不可以沒有同盟國而自行應付？對中國的崛起，沒有同盟國而能與之相處？日本國民一定會需要同盟國的。軍事上，如果海軍陸戰隊完全撤出沖繩，北韓有狀況時，可以很有效率的應付嗎？奈伊強調，日本是美國最重要的同盟國，拿中國和日本比重要性是不對的。日本是美國的同盟國，中國不是。他對美日同盟的未來是樂觀的，理由是，美日都必須因應崛起的中國。

前述小澤率大規模議員團訪問北京、與胡錦濤會談，講到今夏的參議院選舉時，曾開玩笑地說「我是人民解放軍的野戰軍最高司令官，想徹底打一場解放戰」，今年1月15日在華府召開的美日安保條約修訂50週年紀念研討會上，向來親日的美國前副國務卿阿米塔吉就揶揄小澤「『日本人民解放軍』的亡靈最近去了北京。那個人幾年都沒來華盛頓，美國人都抱持懷疑了」。

二、用菲律賓、南韓的例子「勸說」

菲律賓在冷戰時代是美軍重要的據點。1991年菲國參議院拒絕批准美國續用蘇比克灣的條約，美軍接受此「不駐守」的決議，翌年撤走。之後，美國對菲國的軍事援助銳減。1月6日，《讀賣新聞》很特別的大篇幅報導「美軍歸還基地 菲國凋落」：1991年美國對菲國的軍事援助為2億美元，美軍撤走後， 1994年銳減為90萬美元，不到91年的0.5％，直接衝擊菲國的國防預算。至今，菲國擁有的戰鬥機架數是零，海軍也僅有一艘二次大戰時就服役的驅逐艦。菲國國防對外國幾等於「全裸」，當此權力真空之際，中國就進入菲國近海了。日媒用挑撥的口吻，從菲國的立場突顯1995年中國「佔據」台灣、菲國均主張領有權的南沙群島美濟礁（Mischief Reef），菲國雖用拘禁大陸漁船、船員做報復。但是，對中國大陸後續的軍事行動、在環礁興建要塞等束手無策。美國對此，軍事、外交都保持中立。

該報導採訪一些在菲國當地認為「要回基地是個錯誤」的公眾人物。如：當參議員時「反對基地」、1998年改變立場的前總統艾斯特拉達說「與美軍合作才能防衛我國，遏阻中國勢力」。2001年「911恐怖攻擊」之後，為了掃蕩回教激進份子，又允許美軍進駐。現在南側的民答那峨島部署了約有500名美軍。

退休CIA幹員、目前在馬尼拉開管理顧問公司的史考特‧哈里森表示，「菲律賓國防、外交損失很大。美國除了反恐，對菲國的關注幾等於零」。強調美國歸還基地後，美國大使館、國務院菲律賓小組的規模都縮小了。走訪東南亞的美國總統，不少對菲國皆過門不入，80年代美菲的「特殊關係成為歷史」。曾經是基地所在的奧隆阿波市市長詹姆士‧葛登則說「要回基地是個錯誤」，「現在企盼與美國對等關係的日本，跟那時想從美國管制獨立起來的菲律賓有共通點」，「菲律賓對換取國家尊榮所會失去的東西思慮不足」。

《讀賣新聞》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極力宣揚美軍存在的意義，暗示、灌輸日本民眾，要是美軍走了，日本可能步上菲律賓的後塵。

事實上，蘇比克灣度過一段艱辛，如今由「軍事據點」轉換成「經濟據點」已取得某程度的成果，現今有美國、韓國、日本等931家企業來投資，韓國的大造船廠投資了17億美元、僱用約3,000人（原克拉克空軍基地因附近火山噴發，開發較慢）。

1月15日日裔美國民主黨參議員井上建（Daniel Ken Inouye，夏威夷）拜訪目前在野的自民黨總裁谷垣禎一，《讀賣》又伺機借力使力。引用其警告「像菲律賓那時送出『不要美軍』的訊息，就可慮了喲」、「將普天間搬到孤島這樣的舉措，關於美軍駐留一定會是個錯誤的報告」。然後大做文章，根據美日安保條約，駐日美軍基地是防衛日本、遠東和平與安定的據點，防衛省官員贊「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所受訓練有為日本犧牲生命的體認」；新加坡高官講「考慮到東亞的情勢，對周邊國家來說，駐日美軍的重要性是蘇比克不能比的」。

接著敘述，遭受北韓核武和飛彈威脅的南韓，在美韓同盟50週年的2003年，由揭示「對等韓美關係」的盧武鉉政府推動重組韓軍、美軍，當時37,000名駐韓美軍，如今減為28,500名。預定今後鄰近南北韓軍事分界線的美軍部隊要撤退至首爾南邊，韓方覺得「美軍有不是很認真防禦韓國的徵兆」。結論：美國如果判斷防衛日本沒有意義的話，就會自行主動將在沖繩的海軍陸戰隊後撤至關島；「那樣的話，中國主張擁有主權的釣魚台（日稱尖閣諸島），一定會被中國軍隊佔據」是井上建等國防專家共同的看法──用井上建的話來恐嚇。

三、防衛系統維護普天間

在普天間問題上，日本防衛機構的表現是最「親美軍」的。

防衛大學教授山口升受訪時表示：美國熱中深化美日同盟的人很少。要是因遷建普天間機場問題，美國失去對日本的信賴感可就麻煩了。雖然必須解決沖繩基地負擔的問題，但如果美方認為「（日本）不是可信賴的對手」的話，就不能談判了。

他說，儘管有要求普天間遷移到沖繩縣外的意見，但從軍事觀點來看是很困難的。海軍陸戰隊是由指揮、地面戰鬥、航空、補給支援4個部隊組成的，普天間基地正是支援地面戰鬥部隊的航空部隊所使用。海軍陸戰隊完全搬遷到關島會有很多問題。因為很難跟駐紮在日本國內的美國第七艦隊（橫須賀、佐世保）、美國空軍基地（嘉手納）搭配、聯合作戰。他很體貼的替美軍講話：美日同盟，發生戰爭之際，美軍可能犧牲數千名青年的生命來防衛日本，由於沒發生戰爭，日本國民很難意識到這一層，另一方面，駐日美軍犯罪、炮彈飛出演習場之類的事件，反而容易被日本國民看見，累積民怨。現今的美日關係，頗類似盧武鉉政府時的美韓同盟關係，鳩山政府目標在「緊密且對等的美日同盟」，「對等」雖好，但「緊密」更重要。

前航空自衛隊航空支援集團司令官織田邦男則批評得更凶，而且完全是針對中國大陸。他在雜誌撰文：現在鳩山首相對普天間問題的優柔寡斷，是美日同盟修改安保條約之後50年來最大的危機。會如此是因為，不瞭解「日本之弱」。日本沒有核武、也沒有攻擊力，軍事上還可以採取不符合常識的專守防衛，正是由於有美日同盟。日本無法獨自守護尖閣諸島（釣魚台）、日本海，對北韓的核武恫嚇，也沒辦法獨立應付。

中國主張對尖閣諸島有主權固不用說，實際上，也不承認沖繩歸屬日本。不接受日本主張的中日中線，認為「沖之鳥島」是「巖礁」，也否定日本的排他性經濟水域。1984年蘇聯空軍部隊撤出越南的金蘭灣，中國便進入南沙群島的西邊，1992年美國海軍從菲律賓的蘇比克灣海軍基地撤退，中國馬上制定領海法，明訂領有南沙、西沙群島，毫不猶豫地進入權力真空地帶。因普天間問題，美日產生齟齬，最會暗自高興的就是中國。鳩山政府欠缺軍事的基礎知識，鳩山尚為在野黨的時候，曾講過駐日美軍的「發生戰爭駐軍論」，至今仍認真地這麼以為，必須說那是安保的門外漢。如果美國歸還基地而且將美軍拒於門外，一旦有戰事，美軍從哪裡軍援？屆時，原供軍事展開的土地，可能已改成公園、工廠地區了吧？同時，平時如果沒有持續和自衛隊演練共同的作戰計畫，即使發生戰爭，美軍來援大概也沒什麼作用。「發生戰爭駐軍論」一般人容易懂，但只不過是空論。原本美軍重組的原點是「強化嚇阻力」與「減輕沖繩的負擔」，然而，目前在普天間問題上，竟忘了這原點，僅在議論「減輕負擔」。因為美軍的存在，確保了日本的安全，維持了亞洲的和平與穩定，這是日本基本的安保政策。之前的名護市「邊野古案」是花了十餘年時間慎重討論，取得「強化嚇阻力」和「減輕負擔」的平衡，勉強達成的美日協議案。可是，現政府還抱著「遷移到縣外」很不現實的幻想。1月24日名護市的市長選舉，由反對接受普天間機場遷移案的候選人當選。那是煽惑沒用之期待感的結果，如果政府陷入自綁手腳，只會使普天間機場固定下來。

美日同盟飄浮不定，一定會導致日本國力下降。這次沸沸揚揚的普天間問題，不可否認，美日政府間的協議、資訊交流品質下滑了。近來，美國的北韓特使鮑斯沃斯 (Stephen Bosworth)訪問北韓之後，傳達給日本的訊息很慢且內容表面；美國的阿富汗新戰略也沒有知會日本。美日同盟對美國是「其中之一」，對日本則是「唯一」的生存問題。日本的生存之道是徹底瞭解本身的弱點，追求現實。「活用美國」才是智慧。

「911恐怖攻擊」之後，海空自衛隊在國外（印度洋、伊拉克）和美軍一起活動，在日本國內則協議防護自衛隊和美軍的設施，甚至合作、搭配機密、隱匿性高的特種部隊的裝備和訓練，日方期盼在美日的部隊之間能有「同盟的連帶感」，美日是「one team」（團隊），自衛隊裡普遍認為普天間問題會動搖「美日同盟」。

四、保守意識萬箭齊發

去年12月14日，和小澤親近的民主黨國會對策委員長山岡賢次在與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共同舉辦的研討會上說「今天的中日關係，是戰後推動得最好的。中日美關係應該是『正三角形』」。此言一出，日本保守派大加撻伐，連連為文批「危險的日美中『等距離』論」；強調有民主主義、尊重人權等共同價值觀的美日，跟社會主義國家的中國不能相提並論，和中國的距離感，比美日要遠。逼得岡田外相今年1月19日在記者會上明說「和有同盟關係的美國，政治體制不同的中國當然是不一樣的」，否認了單純的「正三角形論」。

同時，炒作中國的軍事威脅。嚷嚷從軍事觀點來看，中國傾注力量開發攻擊潛艇的彈道飛彈、增強潛艦、建造航空母艦等，益發露骨的表露確保海洋權益的意圖。近年中國軍方更加對美日進行網路攻擊（採用美方的片面說詞），日本很多都是由美國提供情報，臨時應付一下。放任美日關係（因普天間）「嘈雜」，又企圖親近中國的話，升高警戒中國軍事威脅的周圍國家，擔憂會持續擴散。對提出和自民黨不同路線，選擇接近中國的小澤，拚命說與中、美采等距離外交，對日本的國防安全是極危險的。

3月9日，岡田外相主持的美日密約調查出爐，證實確有密約，這本是不太光彩的事，但保守派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鼓吹打破「非核三原則」，更改成允許攜帶核武進入日本的「非核二原則」，或是承認「密約」的實際情形，發生緊急狀況時，讓美軍搭載著核武的飛機、艦船靠進、進港的「非核二‧五原則」。對於過去的事，推說是東西方冷戰下，美國為了防禦上能維持核子嚇阻力而要求日本容忍可攜帶核武進入，況且那時日本國民反核情感強烈，整合困難。調查「密約」是檢驗「過去」、修改日本外交的過程，而更重要的是，日本「未來」的國防安全，應活用檢驗，擬出新主意，強化美日同盟。美國歐巴馬總統提倡的「無核武世界」，不過是個遙遠未來的理想。北韓的核武威脅、中國的軍事大國化等，如果根據日本周邊的現狀，美國的「核子傘」是不可或缺的，以前美軍可能搭載了核武的船艦進港，都不曾進行事前協議，高揭「非核三原則」的日本要是強烈要求公佈核武所在地，鐵定很難維持美日軍事同盟關係。關於核武，美日關係是蠻脆弱的，鳩山政府應就日本的非核政策和美國的核武戰略做整合。3月17日，岡田外相已在眾議院外交委員會表示，將來遇到緊急情況時，會考慮讓美軍攜核武入境。

五、普天間可能與部署「核子傘」相關

可知，日方在意的還是，美國參與防衛日本最大明證的「核子傘」嚇阻戰略會不會受影響。

名古屋大學大學院教授春名干男透露，從自民黨政府到民主黨政府，美日私下一直在談「擴大抑止（遏阻）」，換言之，就是「核子傘」，美國國會決議所設立的「關於美國戰略態勢委員會」曾提出結論報告「（在亞洲）擴大抑止很大部分依賴配備核子巡弋飛彈的洛杉磯級核子動力潛艇、戰釜攻擊地面核子巡弋飛彈（TLAM/N：Tomahawk Land-Attack Missile-Nuclear）。這武器預定2013年退役」，但是亞洲盟國──日本基於TLAM/N退役，嚇阻核武能力會下降而反對，希望2013年後還能留下來。

TLAM/N最大射程2,500公里，目標包括中國大陸的飛彈基地、北韓的核武基地等。美國海軍有300枚TLAM/N，各半分別儲存在華盛頓州的太平洋戰略武器設備基地和喬治亞州的大西洋戰略武器基地。美國海軍53艘攻擊核子潛艇中，有12艘具有發射TLAM/N核子彈頭的能力，但平時作戰行動不裝配核武。美國情報機構一再出示中國威脅增大的情報。其海軍情報部（ONI）標題為「人民解放軍海軍──中國特色的海軍現代化」報告，記述中國開發了以美國航空母艦戰鬥群為目標的對船艦彈道飛彈，應是針對台灣海峽發生戰爭而出動的美國航空母艦機動部隊。中國海軍實力持續增強，擁有發射對船艦巡弋飛彈的潛艇這10年間增加了4倍多。美中經濟安全重新檢討委員會的年度報告謂，人民解放軍藉著海軍現代化等，推動從「防衛領土」轉變成全球規模的戰力，更且從人員的間諜活動到網路活動，這些情報工作都大為活躍。

美國新的「每4年國防戰略修訂（QDR）」和「核武體制的修正（NPR）」必定和重組駐日美軍及「核子傘」密切相關。普天間機場遷至邊野古案，就是上一次QDR公佈後決定的，那麼，鳩山原先堅持的普天間「至少遷到縣外」，如果出現轉折，外界恐怕會感受到，日本即使政黨輪替，還是要留存TLAM/N──堅強的「核子傘」。

六、民主國家打壓、犧牲沖繩民意

1月24日沖繩縣名護市市長選舉，反對普天間基地遷入的稻嶺進當選（去年11月，先前支持縣內搬遷的自民黨沖繩縣議員也轉向為縣外遷建）。2月24日縣議會一致通過要求基地搬遷到縣外、國外的意見書，連原先容忍縣內搬遷的縣知事（縣長）仲井真弘多也開始說「最好搬到縣外」；3月14日，民主黨縣（議員）連的定期大會，也同樣通過普天間機場遷到縣外、國外的決議。到這境地，或許保守派賴說是民主黨煽動「縣外遷建」，但可以確定的是，現在沖繩民意幾乎全面贊成普天間遷到「縣外、國外」。不過，3月18日，日媒報導，鳩山政府最新的提案又回到沖繩「縣內」，有兩案，一是同樣在名護市的休瓦布美軍營區，一是白灘海邊案。可以想見，沖繩當地的反彈、和日本政府的對立會更加深、激烈。美國大概也是不會同意而堅持原協議案（坎培爾助理國務卿）。

日本本土任何被探尋的地點（如陸上自衛隊東富士演習場），當地人均反對、不歡迎美軍搬去，那麼為何一直要琉球居民來承擔呢？美日皆自詡是高度民主的國家，但為了自身的軍事利益，照樣打壓沖繩民意，不顧沖繩居民的抗議，將痛苦推給弱勢的琉球人，豈不諷刺？

《讀賣》直言，「縣外、國外案，基於沖繩海軍陸戰隊可以迅速應付朝鮮半島和台灣海峽發生戰爭時的功能，是不現實的，政府內沒有進行（這方面）正式的討論」，鳩山政府「親中」也難有所為！當前兩岸趨於和解，經貿交流密切，美國政府之前多次稱讚現在兩岸關係緩和，朝鮮半島南北韓的軍事對峙較尖銳，則海軍陸戰隊為何不北移，就近支援？卻擺在較靠近台灣海峽這邊，這可再次證明，美日仍有聯合插手兩岸事務的意圖。由前述分析不難得知，在親美、誇大中國威脅的聲浪和干涉兩岸的意圖等因素糾結下，普天間問題逆轉回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