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對兩岸關係的意義與影響

熊 玠
(美國紐約大學政治學系資深終身正教授)


經過多年折騰後,大陸與台灣終究完成入會手續,於兩日內先後加入世界貿易組織。該組織會員總數乃增至一百四十四名。這對於全球一體化經濟、兩岸各自經濟發展、以及兩岸間相互經貿關係,將有何種影響,已是眾人矚目焦點。而對兩岸間政治層面的關係如何,更是撲朔迷離,耐人尋味。本文先對經濟領域的意義與影響略加分析,然後再就其對兩岸政治層面關係有何後果提供直率但符合邏輯的探討與置評。

在經濟層面的意義與影響

首先,由於大陸與台灣在經濟上的比重(按世界銀行數據,大陸與台灣的GNP分別為世界上的第七位與第十九位),所以加入世貿後,對世界經濟有相當影響,是不言而喻的。一個比較兩岸入會的研究,預測世界上進口貿易的總數,將因二者入世而增加六千六百五十億美元〔註一〕。另外一項僅對中國大陸入世的研究,認為大陸參加世貿後將會導致美國、歐盟及日本的GDP每年增長率各自增加百分之零點一。〔註二〕。

美國的中國經濟評論預估大陸加入世貿以後,在頭五年內,其GDP每年將多增加百分之零點四五。這是因為三個原因﹕(一)加入世貿後,大陸之生產因素將出現更有效的分配﹔(二)將有更速效的資本累計﹔(三)生產因素之產率(factor productivity),因更多高科技轉移及資金擴充與半成品輸入,將有更快速之成長〔註三〕。

至於兩岸間的經貿關係,入世後雙向貿易均將有顯著增加。台灣對大陸的出口,將有九十二億美元的上升;其由大陸的進口,也將增加,但僅及六億半之數。台灣對大陸輸出上升部份,將主要在成衣(三十八億美元)、半成品(二十一點九億)、其他輕工業產品(十七億)、與機械(十億)各方面。而大陸對台灣輸出的增加,主要在半成品(一點七億)、機械(一點四億),與輕工業產品(一點零八億) 三個領域。〔註四〕。

在大陸與台灣加入世貿以後,兩岸三地(香港本來已是世貿組織的成員)的對外總輸出,均將有顯著的提升。但提升的比率卻相差甚巨。有一項比較研究,預測三地對外之輸出量,如以一九九五年物價計算,將分別增加百分之六十一點五 (大陸)﹔百分之八點九 (台灣)﹔與 百分之七點三 (香港)〔註五〕。因為大陸的經濟基礎遼闊,故其受益比率也特別見高。香港則因其歷來為兩岸的中介地位在兩岸入世後自然減低甚而消失,故受益最淺。

不但此也,根據世界銀行的估計,中國大陸在加入世貿組織以後,其經濟成長率從第一年到二○二○年間將每年增加百分之十。殆至二○二○年時,大陸的進出口貿易額,將是全世界貿易額總數的百分之十。而大陸的成衣業、輕工業產品及機械與儀器,將是大陸最具「比較優勢」的領域。這些,正好是台灣與香港廠商在大陸投資之最愛。所以,台灣與香港至少在這幾方面亦將配合大陸有同樣飛黃騰達的前景〔註六〕。

就台灣而言,加入世貿將享有雙重實惠。第一,如同大陸一樣的理由,台灣本身的經濟亦會有同樣的正面迴響,其GDP在頭五年內每年成長增加額,大概不會落後於大陸百分之零點四五的上增率。第二,由於大陸響應WTO規定所作對市場條件之改善(譬如減稅、紓解經濟管制、取消非關稅之若干措施等),台灣將因而享受更大商機。台灣輸大陸的頭一百項產品中,向以八項最為拔尖:彩色電視顯像管、塑膠或橡膠用鑄模或壓模、金屬硬質合金用鑄模或壓模、聚酯制合成纖維棉、加工金屬的鍛造或沖壓機床及鍛錘、聚酯制彈力絲、聚酯切片、與聚酯纖維紗線〔註六〕。這些商品在大陸進口市場以往之佔有率即高達三成以上。在入世以後,因大陸將逐步解除諸如進口許可證、配額、進口權利金標售及指定企業進口等限制,故台灣對大陸的出口,亦將因此而得到相應伸張之契機。

入世後兩岸政治層面關係複雜、煞費揣摩

入世後台灣對大陸關係,問題不在經濟。如有的話,也僅是按WTO規定開放之急緩與何者優先的選擇而已。較嚴重的問題仍在於政治。因問題錯綜複雜,更涉細微,必須仔細分辨刨析之,方能掌握其中玄機。

第一,台灣因擔心經濟過份依賴大陸,故一向有依賴率不超過百分之十之無形限額。其實行辦法可用「戒急用忍」與「限制三通」兩大原則涵蓋之。但兩岸均入世後,由於WTO 有不可歧視之規定,台灣對大陸諸如此類的限制,均須撤除(大陸亦然)。尤其是「三通」問題,在雙方加入世貿組織後,實際上不通也得通。所以近來大陸對「三通」不呈現以前的迫切感,恐怕即是此緣故。這雖然對台灣造成困擾,亦可能失去原先因顧慮而生之控制。但跟其他的政治性問題相比,恐還是小巫見大巫。

第二,台灣入世,雖然給予很多人無限幻想,但實際上並未解決台灣在世界上的定位問題。也就是說未能繞過「一個中國」的難題。原因很簡單。台灣是以「台澎金馬獨立關稅領域」名義參加世貿組織。如果像某些人幻想那樣,加入了世貿組織就證明獲得了主權國家地位的承認的話,那麼台灣豈不立刻變成了「台澎金馬獨立關稅領域共和國」(一笑)﹖何況,事實是WTO接受會員申請入會,是不以「主權國家」資格為準的。因此,入會與否,根本與主權或國際定位毫無關係。因此,有兩點值得我們同樣正視。(一)大陸與台灣同時加入世貿組織,既不產生任何「主權從屬」關係﹔但(二)台灣並不因此即掙脫了「一個中國」的範疇。因為從法理上來看,明明是「中國的大陸」與「中國的台灣」雙雙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既是同為會員,那麼按WTO規章並未改變原來二者在入會前的彼此法律關係與地位。就是說,在二者入會以前的一邊是「中國的大陸」另一邊是「中國的台灣」之事實,並沒有(也不可能)因為二者加入了世貿組織而有所改變。

第三,以上一點,貌似簡單,但顯然未為台海兩岸官方所透悉(更未認知)。一方面,北京的外交部仍在奢談「主權從屬」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另一方面,台灣在多哈與會的代表在對台灣定位問題上表現得也極為尷尬。在因稱「我國」而受到大陸記者質詢時,他試圖引用台灣申請入會時所依的GATT第三十三條款以答辯。他說﹕「我國是依據GATT 第三十三條申請加入世貿。第三十三條規定,只要是擁有自由貿易關稅領域會員,在世貿都是平等會員。」然後他再補充說﹕「台灣是以關稅領域加入,是主權獨立國家」〔註八〕。暫時拋棄事情的真相不談,單看這位代表的最後一句話,既然上半句說台灣是「以關稅領域加入」,那麼如何與下半句的「(台灣)是主權獨立國家」聯在一起呢﹖難道「關稅領域」跟「獨立國家」是同義字﹖既然已是「獨立國家」(即獨立於「一個(整體)中國」以外的國家),那麼為什麼又「以關稅領域」申請加入呢﹖難道是「以關稅領域加入」以後就自動變成了「獨立國家」﹖這些問題當然沒有答案。但其過錯不在這位被大陸記者修理的台灣代表,乃是在於台灣當局沒有事先掌握問題的邏輯與法理。這個邏輯與法理,如上所述,就是「中國的大陸」與「中國的台灣」同時加入了世貿組織。換句話說,台灣與大陸加在一起,才等於一個整體的中國。一個中國既非未來式(說是什麼「可談的議題」),也不僅是過去式(似乎只是「尋根」的對象)。不理解這點根本問題,兩岸的死結,永遠無法打開。也並沒有因台灣加入世貿組織而自動打開了。

第四,鑒諸於以上一點,台灣當局不正視「一個『整體』中國」原則,不但是延續死結之不解開,而是自己跟自己找麻煩。由法理來看,台灣島是由中華民國政府於一九四五年十月二十五日從日本戰敗後接收回來的中國故土,所以是屬於中國主權的領土無疑。而在一九四九年中華民國雖然由於內戰失敗而喪失了它當年控制的中國在大陸之主權,可是並未(至今仍然沒有)喪失中國在台灣的主權(故曰不完全喪失)。相反地,一九四九在大陸建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則僅繼承了中國在大陸的主權(故曰不完全繼承)。但除非中華民國自己否定「一個中國」(意即一個整體中國)的存在,它在中國的台灣之主權,是絕對無法為北京在法理上挑戰的。換句話說,在台灣(中華民國)的任何人,如果否定「一個中國」,則等於自己否定了在台灣合法存在的權利。相反地,在一個「整體」中國的觀念下,如果北京否定中華民國在台灣自一九四五以來實際繼續行使的主權,就等於否認台灣是整體中國的一部份。這點已在台灣與大陸以現行方式雙雙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中表露無遺。所謂現行方式是﹕大陸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名義(意即僅代表行使一個整體中國在大陸的主權之政治實體)參加。台灣(中華民國)則以「台澎金馬獨立關稅領域」名義(意即代表位居一個整體中國在大陸以外的中國領土上行使中國主權之個體)參加。為了照顧到這兩個政治實體加起來是一個整體中國的事實,所以二者同時入會,但其間相差一日,以象徵二者既是一(即二者加起來是一個整體的中國)、又是二(因目前是分治)的事實。但卻不是互不相屬的兩個獨立國家。台灣當局如果不正視此點,等於是以「妾身地位不明」自我糟蹋。何苦來﹗不但此也,如若台灣當局否定中華民國是在(一個整體)中國的台灣繼續行使主權,那麼它將自我否定了自己在台灣繼續生存的權利。

第五,如果以上有關「一個整體中國」問題論點對某些人太過抽像,我須要聲明,這個問題不僅只是抽像而已。其中還含了一個非常具體與現實的玄機。那就是在兩岸均加入世貿組織後台商在大陸優惠待遇能否繼續的問題。如果台灣與大陸僅是兩個各不相干的世貿會員,那麼台灣與其他世貿會員一樣,在中國大陸只能享受當地的「本國待遇」(national treatment),如此,則台商在大陸向來享受較高的優惠待遇,由於WTO反歧視之規定,則再也無法維持。這種對台商的損失,恐怕難以用金錢計算與衡量。但是,如果台灣與大陸均能同意(並一致向外明確聲明)他們是隸屬於同一國家(即一個整體的中國),那麼同一國家的兩部份彼此授予優惠待遇(或單方授予另一方優惠),應屬「國內」問題。應該與WTO規定無不可釋化的衝突。如果此點成立,則台北執政當局仍繼續其一貫拒絕接受「一個『整體』中國」立場的話,將為台商帶來莫大損失,是一個很具體的問題。殆不難理解。

第六,台灣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究竟是否證明得到了國際地位的保單﹖這也是一個大家關心而具有高度敏感的問題。就以上各點論證,台灣入世的保障是它能與世貿組織其他的一百四十多個成員有維持經貿關係的平等權利。除此之外,台灣與大陸關於主權之爭,並沒有解決。充其量,萬一大陸要對台商反目,台灣可以運用WTO不可歧視的的規定,仍可以保證台商得到大陸的「本國待遇」(已如上所述)。陳水扁總統說,入世即確認了「中華民國在世界舞台的角色。」這當然是很好的希望。但是,正如台北《聯合報》系記者楊羽雯所質問,到底台灣在這世界舞台的角色是什麼呢﹖她的答案與建議是:除了與大陸在主權問題上進行口水戰,台灣「必須拿出實力證明自己的存在。」要不然,「除了歐美,亞洲各國都已嚴肅思考大陸入世轉變未來區域經濟結構的課題,尋求如何重新定位,以免被邊緣化」〔註九〕。 換句話說,台灣的經濟前途究竟何在,會因大陸也加入了世貿組織而被邊緣化嗎﹖因為這個邊緣化問題的嚴重性,須在以下另辟一節加以闡識。

台灣會否被邊緣化,不是一個純經濟或純政治的問題。而是二者交叉的問題,故須二者兼顧。首先須看大陸相對於台灣各自的經濟實力有多大。單看GNP的對比,大陸一萬億(即一兆)美元的國內經濟總產值(一九九九)是台灣的三倍半有餘。而台灣一萬六千八百美元的人均收入(per capita income)是大陸的三點九倍(當然這是因為大陸有十二點三億龐大人口之故)。但是全世界在亞太地區的外來直接投資(FDI),有百分之七十是中國大陸吸去,也是事實。歐盟在亞洲金融風暴以後,已認定中國大陸(而非日本)為未來亞洲經濟成長的火車頭。並將中國替代了日本作為歐盟對亞太地區政策之重心〔註十〕。附和這種看法的,不乏其人〔註十一〕。很多文獻(包括世界銀行)均估計中國大陸至遲將於二○二○年趕國日本而成為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甚至還有一幫篤信Alfred Organski大師所創「國際權力轉移理論」(power transition theory)的若干學者,在套用該理論對二十一世紀世界權力均衡前景作未來學的研究後,斷定中國大陸將在二○二五年左右超過美國而成為世界上的第一大經濟體。「他們甚至還預測中國在二○五○年左右將在軍事上也超過美國而成為全世界下一輪的唯一超強國。」這點乍一聽來,幾乎匪夷所思,我們可以姑且不談〔註十二〕。

這一切,還不足以對台灣會否被邊緣化的問題給我們滿意的答案。我們須看在兩岸均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至少台灣在亞太地區結構重新組合過程中會扮演什麼角色。正如楊羽雯所問﹕「是依在中國(大陸)南方的小市場,還是東南亞的一隻孤鳥?」要回答此問題,我們必須擴展視野,先從全球經濟一體化與區域化兩大發展過程中來探討亞太地區的未來,然後才可以發現與領悟台灣經濟何去何從與台海兩岸關係。雖然世界貿易組織是代表全球一體化的設計,但是,無可否認的,同時世界上另一趨勢是區域化。而區域化的濫觴,始自歐洲。由歐洲共同市場到歐洲共同體,再演變至一九九二年一體化後的歐洲聯盟。美國為了抵制此地緣經濟威脅,乃有亞太經濟合作(APEC)論壇之成立(雖然發起是澳洲總理Bob Hawke)﹔隨後更有北美自由貿易區(NAFTA)之興起。孰料一九九六年後歐盟竟開始與亞太地區作有系統之整合工作。美國為之震驚,遂有將NAFTA擴建為全體美洲大陸自由貿易區之構想﹔將西半球除了古巴以外的所有三十四國家聯合一起,成立一個全美洲自由貿易區(FTAA)。自布希二世登基以來,更要將原來計畫二○○五年開啟運行的日期提前至二○○三年。遂令甫經亞洲金融風暴蹂躪後之亞太地區既疑心又擔心。對於風暴中已開始的亞太區域化之建樹努力,更增迫切感。而原有「東協十國加三」(即加中國大陸,南韓,與日本)醞釀已久的構想,立刻再逢生機﹔為各當事者讚賞〔註十三〕。

面對全球地緣經濟的區域均衡局面下,太亞地區之區域化未來,其主力應該是東協加三(ASEAN+3),而非APEC。因為後者徒有二十一個彼此經濟發展階段太不相同而且地理上太過分散的成員,可說是大而無當。故台灣會否被邊緣化,端看其能否加入這個ASEAN+3的組織。

至於台灣如何才能 加入ASEAN+3,個人認為政治因素重於經濟因素。眾所周知,東南亞國家在亞洲金融風暴期間個個均遭打擊而衰退,唯有中國大陸屹立不動,繼續以百分之八成長率維持其多年來的經濟邁進。這是由於它有巨大的國內市場(故不如其他國家的依賴外銷)與經濟上的宏觀調控〔註十四〕。在大陸加入世貿以後,東南亞各國更有心理準備,接受二十一世紀亞太地區整合將以中國大陸經濟動力為核心的發展。而東南亞協約組織(ASEAN)與世貿不同的是:入會將牽涉國家主權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台灣要入會必須仿造世貿兩岸雙雙入會暗藏的玄機。即採用「中國的台灣加中國的大陸,等於一個整體中國」的辦法。易而言之,為了不失台灣的尊嚴,又照顧到了主權之爭,台灣可以接受一個「中華經濟協作系統」的觀念〔註十五〕。這即是英文的Greater China,其成員包括大陸,台灣,香港,與澳門。如此則ASEAN+3中間的「中國」則可以包括這些「中華經濟協作系統」的成員(台灣也在內)。

如此則台灣在全球階層上既是世界貿易組織的會員,而在亞太地區的層面不但已參加了APEC 而且還能成為ASEAN+3的一份子。誠如是也,台灣絕對不至流落為只是中國大陸南方的一個市場或是東南亞的一隻孤鳥。絕對不至遭遇到被邊緣化的厄運。自求多福,問題自在一念之差。這一念,即台灣能不能有領悟「中國的台灣,加中國的大陸,等於一個『整體』中國」的智慧與勇氣。

〔註一〕 Peter Chow, Francis Tuan, and Zhi Wang, 「Economic/Trade Relations Among the Three Chinese Economies : China, Hong Kong, and Taiwan,」Pacific Economic Review, Vol. 6, No. 3, p. 430.
〔註二〕 「Winners and Losers of China's WTO Entry,」The China Business Review, March-April 2000, pp. 22-25, at 22.
〔註三〕同上。
〔註四〕同〔註一〕, p. 432。
〔註五〕Peter Chow and Francis Tuan,The Impact of WTO Membership on Economic/Trade Relations Among the Three Chinese Economies,unpublished paper, dated March 1997. 雖然該論文寫在一九九七年,但本人與作者之一周鉅原教授(紐約市立大學經濟系)請教時,據告這些數字仍然有效。
〔註六〕引用於羅祥國,《兩岸關係前瞻﹕海峽直接三通的機遇與挑戰,》《中國評論》(香港),二○○一年三月號, 頁十二。
〔註七〕見《中共加入WTO後經貿體制改革對我廠商之影響》《兩岸經貿》(台北),第一○三期(二○○○年七月十日出版),頁十二。
〔註八〕見《世界日報》(紐約)二○○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報導:《林信義﹕和世貿成員享同等權利》頁A-2。
〔註九〕見《台北入世並非國際地位保單》《世界日報》(紐約),二○○一年十一月十三日,A-2版。
〔註十〕參見Brian Bridges, Europe and the Asia Pacific,Chapter 5 in James C. Hsiung (拙著),21st Century World Order and the Asian Pacific (New York: Palgrave, 2001), pp. 159-174.
〔註十一〕譬如 Li Zhongzhou, China Plays a Constructive Role in the Dynamic Growth of the Asian and Pacific Economies,paper issued by the Trilateral Forum on US-China-Japan Economic Cooperation, sourced from:<HTTP://bis.berkeley.edu/~briewww/forum/li.html>.
〔註十二〕Roland L. Tammen, et al. , Power Transitions: Strategies for the 21st Century (New York: Chatham House Publishers, 2000), p. 155.
〔註十三〕拙著《全球一體化、美洲自由貿易區與亞太地區經濟安全﹔兼論二十一世紀中美日三邊關係》。 是為中華經濟協作系統第七屆國際會議(二○○一年十一月一至四日於東京早稻田大學召開)而作的論文。
〔註十四〕詳情可參考拙著 21st Century World Order (同〔註十〕),第三章,特別頁八六~九一。
〔註十五〕「中華經濟協作系統」的觀念,最初是由香港亞太二十一學會、嶺南大學香港商學研究所等民間學術機構推動。旨在避免用英文的Greater China,以避免惹起他國生嫉以及引起台海兩岸間不必要的主權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