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中國領土釣魚台主權與中日關係

2010年9月17日，紐約地區保釣人士和華人華僑約三百人在曼哈頓花園街299號日本總領事館舉行示威，抗議日本侵犯中國釣魚島的主權，任意以其國內法抓捕中國漁民漁船，扣押船長。抗議群眾鄭重宣示釣魚台列嶼是中國的領土，要求日本釋放漁船船長，賠禮道歉，保證將來不再發生類似的非法行為。同時呼籲中國政府採取強硬立場和措施維護釣魚台列嶼主權，捍衛中國領土。紐約的保釣抗議行為是這次保釣活動浪潮中至今規模最大的。一些老保釣人士在示威抗議活動中接受了媒體的採訪，我也接受了「美國之音」記者的採訪。此前，紐約地區「和平統一促進會」以及「紐約時事研究會」邀請學者專家和老保釣人士以及華人華僑，於9月14和16日分別舉行了兩次釣魚台領土主權以及中日關係的座談會，兩次會中我提出了保衛釣魚台列嶼主權相關的看法、意見和建議。

一、釣魚台列嶼是中國的神聖領土，主權在我，不存在所謂主權爭議的問題。

從歷史考據，明朝永樂元年（公元1403年）的《順風相送》航海圖就記載了釣魚台列嶼，以後歷代的史冊都記錄了釣魚台列嶼是中國領土的事實。按國際法的「最早發現」原則，釣魚台列嶼的主權歸屬是中國的。比日方所謂古賀辰四郎1884年的發現早了數百年。從來就沒有所謂的主權爭議問題。

就地理觀察，釣魚台列嶼是中國大陸架的自然延伸，水深不足二百公尺，而其東面地勢立即下滑一千餘公尺，和琉球群島之間形成一道深海溝。就國際海洋法的「鄰接原則」，屬於200海里大陸架的海岸國領土。

依法律法規，釣魚台列嶼歷來屬於台灣的離島，由宜蘭縣頭城鎮大溪裡行政管轄。即使在日本殖民時期，1944年東京法院就「沖繩縣」和「台北州」有關釣魚台列嶼的爭端，判決歸屬「台北州」行政管轄區內。1945年二戰結束，依照《波茨坦公告》、《開羅宣言》、《舊金山對日和約》，日本的領土主權僅限於其原有的四島及附屬島嶼，不包括琉球群島。1992年中國通過的《領海及毗連區法》第二條明文規定，台灣及其包括釣魚島等在內的附屬各島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島嶼。因此，中國對釣魚台列嶼擁有法定的主權。

1972年美國將其在二戰過程中佔領的釣魚台列嶼以私相收授的方式，把釣魚台列嶼和琉球群島的行政權交給日本管轄，引發中國的抗議以及1970年開始的海內外學子保衛釣魚台列嶼領土主權的愛國運動。美國政府宣稱不涉及主權問題。不論如何，日本目前對釣魚台列嶼並無主權的擁有。對於琉球群島，日本也沒有主權。因此，根據國際法和有關的條約，琉球群島的主權至今仍然未定。

二、堅決反對和譴責日本非法驅趕和抓捕中國漁民漁船，日本的非法暴行必須制止。

釣魚台列嶼海域歷來是中國漁民尤其是台灣漁民作業的海域。近年來日本經常驅趕中國大陸和台灣漁民在該海域的作業，甚至撞沉漁船的非法行為，例如2008年撞沉台灣漁船「聯合號」，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釣魚台列嶼及其海域是中國的領土，日本海巡驅趕抓捕行為是非法的，侵犯了中國的主權，必須制止。

中國政府必須以堅決的手段制止日本在釣魚台列嶼海域的非法行為以及對釣魚台列嶼領海的侵犯。

三、擁護中國政府保衛釣魚台列嶼主權的舉措，大力推動民間保釣行動為後盾，支持政府保衛釣魚台主

權，呼籲海峽兩岸政府共同合作維護釣魚台領土主權。

2010年9月7日日本海巡隊抓捕中國漁民漁船「閩晉漁5179號」，扣押船長詹其雄。中國政府進行外交交涉，召見日本駐華大使丹羽宇一郎，隨後外交交涉官員的級別逐步升級，由外交部發言人、副部長、部長、至國務委員戴秉國，在七天內五度宣稱釣魚島是中國的固有領土，日本的行為是非法的，嚴重侵犯中國的主權，要求日本無條件放人放船，並告訴日方不要「誤判形勢」。中國政府同時派出海巡船至釣魚島海域巡邏保護漁民。延後東海油氣田的談判，停止官員的對日訪問等一系列措施。9月14日，日本釋放14名中國船員和漁船，但揚言以其國內法處理，扣押船長不放。

與此同時，台灣的漁民漁船也遭到日本的驅趕和扣押，經台灣政府交涉後釋放。在台灣的保釣人士到釣魚台宣示主權，台灣方面出動十餘艘艦船護航，和日本海巡船對峙後返回，表現了維護主權的決心。

我們與會人士擁護中國政府保衛釣魚台列嶼主權的果斷舉措，堅決制止日本的非法行為，要求日本政府無條件釋放漁船船長，保證將來不得有類似的非法行為。同時讚賞台灣的領導人保衛釣魚台列嶼領土的行動和舉措。

我們呼籲海峽兩岸政府應該允許甚至鼓勵民間保釣行動，作為進行外交談判的民意和輿論後盾，如此朝野一致，為保衛釣魚台主權作出貢獻。兩岸政府更需要以各種有效的方式共同合作維護釣魚台列嶼領土主權。近日中國政府批准民間保釣活動的舉措令人鼓舞，我們呼籲兩岸保釣人士活躍起來，積極為保衛中國領土主權作出貢獻。

四、呼籲中國政府採取「實際佔領、有效控制」的舉措和堅決的手段，實現保衛中國神聖領土釣魚台列嶼。

除了歷史、地理、法律等因素，國際法的認知以「實際佔領、有效控制」為獲得領土或維護領土的必要條件，也就是獲取原則（Prescription）。目前中國方面對釣魚台列嶼的主權缺少此一必要條件。因此，近年來日本每次在釣魚島及海域發生爭議時，不斷地宣稱日本實際有效地控制釣魚台列嶼。

當前最為緊迫的現實是，日本政府於近日決定在2011年3月將包括釣魚台列嶼在內的25個離島登記為其「國有資產」，這項「離島國有化」的政策就是要將目前對釣魚台列嶼的「低調控制」轉為「公開佔有」，一些日本朝野人士並提出駐軍釣魚島。隨後，美日並計劃於今年12月在日本西南海域舉行《美日安保條約》框架下的大規模聯合軍演，包括「奪回離島（釣魚島）」的演習，實際上是針對中國可能佔領釣魚島的假設行動。如果中國政府沒有相應的反應和舉措，等於發出默許日本公開佔有的信號，將失去釣魚台列嶼的主權。

所以，維護中國神聖領土釣魚台列嶼的主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所謂的「韜光養晦、擱置爭議」已經到了盡頭。保衛釣魚台列嶼領土「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採取實際行動是時候了。與此同時，南海諸國也在靜觀中國的反應和行動，作為企圖瓜分南海島嶼的參考，待機而動。印度也將不落後，意圖吞併藏南地區的中國領土。這些背後都少不了美國的影子。因此，中國政府的決心、魄力和具體行動是維護神聖領土的關鍵。民間保釣活動只是搖旗吶喊，作為政府的後盾。

不論局勢如何複雜詭異多變，不管美日是否試探我方底線，強烈呼籲中國政府以一切外交和軍事手段，對釣魚台列嶼採取「實際佔領、有效控制」的舉措，包括聯合國框架下的外交策略和派遣駐軍釣魚島等措施，保衛中國的神聖領土和主權。否定美國私自交給日本的所謂行政管轄權。同時政治上要高調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發出強大的威懾。孫子兵法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當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策。同時呼籲海峽兩岸政府共同合作實現保衛釣魚台列嶼的領土和主權。

五、維護釣魚台列嶼主權與中日關係

我認為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和對外關係是原則性和策略性的兩個概念。不能因為外交策略而犧牲主權原則，其中有主次的分別。保衛釣魚台列嶼領土主權是原則性的問題，中日關係的未來將取決於釣魚台列嶼主權問題的解決。何況，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釣魚台列嶼的主權關係到中國海權戰略地位以及在東海經濟專屬區廣大海域的劃界問題，已經質變為涉及國家的根本安全與利益，不僅僅是八個無人居住的小荒島。

當前在國際政治、多邊外交、經貿、東北亞安全局勢等領域，日本有求於中國的方面遠多於中國對日本的需要。所以，中國對釣魚台列嶼主權立場的強硬必然會導致日本對其立場的軟化。即使中國在「實際佔領、有效控制|」的果斷行動，日本也必將無可奈何。美國也難以介入其中，中美關係的博弈將是一盤錯綜複雜的棋。我始終認為，在國際政治的大框架下，必須有對抗，才有妥協，才有合作，才有和平。

因此，中日關係的前途將取決於中國政府的決心和魄力與日本政府權衡利弊的明智決策。

後續：溫家寶總理在紐約接見華人華僑嚴正宣示釣魚島主權

9月21日晚上八時，中國總理溫家寶到達紐約參加聯合國一系列高級別會議的第一場活動，就是在華爾道夫旅館星光廳接見四百名華人華僑併合影。在他約三十分鐘的講話中，闡述了祖國的建設發展和前景，話鋒一轉就當前釣魚島事件發出了怒吼，宣稱釣魚台列嶼是中國的神聖領土，不容侵犯，領土主權沒有妥協和退讓的餘地。溫總理譴責日本政府對中方義正嚴辭的交涉置若罔聞，「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得不採取必要的強制性措施。在這裡我想敦促日本政府要立即無條件的釋放中國船長。如果一意孤行，中國及政府將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溫家寶說，經過多年的努力，中日關係才得到改善和發展。現在造成這個局面完全是日方一手造成的。由此產生的一切嚴重後果，日方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我們聽了溫總理的高調宣示主權以及果斷的決定，當場一致情緒高昂，熱血澎湃，鼓掌達數分鐘之久。我感覺到中日對峙已經升級至最高行政長官的總理一級，中國政府已經向日本發出最後的警告，後續措施即將到來，不排除軍事行動的可能。9月29日前的數天內是關鍵時期，不然就任由日方以國內法處理事件，等於中方間接默認釣魚島主權歸屬日本，而造成嚴重的案例。所以，即使日本政府於9月29日釋放中國船長，該事件仍然沒有了結，必須繼續各種舉措理清主權歸屬問題。

我認為目前的釣魚島事件必須針鋒相對攤牌解決，在總體方面中國是佔絕對的優勢。任何退讓的表現將面臨嚴重的連鎖反應，南海諸國正聯合美國虎視眈眈要瓜分該區島嶼，印度也將趁火打劫吞併藏南地區，後果將不堪設想。溫總理的嚴正發言不但是說給日本政府聽的，也是說給有關國家聽的，有殺雞儆猴之勢，確實振奮人心，保釣可望。

後續二：日本釋放中國船長，中國要求日本道歉並賠償損失

在中國強硬立場和一系列政治、外交、經濟反制措施的壓力下，9月24日（紐約時間清晨兩點）日本政府宣佈釋放中國船長詹其雄，但宣稱保留懲處的權利。就此，中國外交部聲明，釣魚島是中國固有的領土，有不容爭議的主權，日本擅自在其海域抓扣中國漁民漁船是侵犯中國的主權，是非法的。日本必須道歉並賠償損失。

日本雖然在原定的9月29日前釋放中國船長，但是已經把釣魚島事件遵循其國內法審理的資訊傳遞給國際社會，間接地宣示對釣魚島的主權，所以此次釣魚島事件的主權問題仍然沒有結束。中國外交部的聲明是及時必要的。中國必須以實際行動宣示對釣魚台列嶼的主權，保釣形勢仍然嚴峻。中日關係隨著釣魚島事件而跌入低谷，何去何從當視釣魚台列嶼主權的落實為指標。

林國炯：政治學博士，聯合國裁軍事務首席政務官（退休），曾任聯合國大會裁軍與國際安全委員會（第一委員會）主任秘書、聯合國裁軍委員會主任秘書、聯合國托管理事會主任秘書。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客座教授（1997-2005）。

（二○一○年九月十八日，二十二日及二十四日增補，紐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