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神聖同盟」:恐怖與犯罪的結合

關 佐 治
(維也納)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課題。全球範圍內,有組織的犯罪與恐怖主義的合作已經日益緊密。

 一個現象:運載著重貨包的驢幫辛苦的毫無阻攔地越過群山。貨包中藏滿了軍火武器、毒品及其它走私物品。巴基斯坦中央政府不能管這已是英治時代就有的情況;很像以前的九龍城寨以及今日的金三角。巴基斯坦就成了非法商販、軍閥的恐怖份子搞其黑生意的天堂。而這些份子之間有著最好的合作關係。

 根據國際內行專家的分析,上述那種合作已告日漸緊密。以上僅是例子之一,其它還有搭利班的鴉片生意、哥倫比亞游擊隊的綁票及販毒生意、菲律賓阿布賽的犯罪活動等等。在美國與歐洲的秘密恐怖細胞與黑社會之間的瓜葛,亦已不是秘密了。

 在維也納的聯合國反毒局官員邵氏(Mark Shaw)透露了上述背景,他也是位恐怖問題專家。他說,恐怖組織與有組織的犯罪集團有著共同的利益,即把國家架空挖倒,並在社會上製造恐懼空氣,以便能夠更好地加以利用。

 此外,恐怖份子若與犯罪集團合作,尚有另一好處,便是前者通過後者,進入財經泉源以及獲得偽造文件的知識。而後者則可通過前者,取得高技術的武器及軍事訓練。此外,販毒卡特爾很常可以在友好的地下活動組織所控制的地區獲得保護並可匿藏。

 該專家表示,在向恐怖網路進行鬥爭中,國家機器面臨著要針對有組織的犯罪一樣的難題。現在的新局勢增加了困難:通訊技術之先進,國家邊界之暢通,國際聯繫之方便及開放,更使恐怖份子與犯罪集團如魚得水,容易逃過國家機器的控制。

 以上是一種景觀;但目前因傳媒的炒作,大家的目光均被引到伊拉克、巴勒斯坦等中東地區,伊拉克的景觀在於:對美國人的攻擊是恐怖主義還是抗戰?這當然是立場與觀點的問題。現在一般伊拉克人晚間都扭開電視機,等待觀賞何處又有針對美軍的爆破或暗殺;如果沒有,大家都感到失望,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其實伊拉克每天至少有二十五次對美軍的襲擊事件,但只有兩三樁可以及時上電視。

 那些看不見的敵人都有各種優良裝備,這是華盛頓始料未及的,美國國務卿鮑威爾現在也已公開承認。巴格達大學政治學教授努愛米(Hoda Nueimi)說:「美國人是佔領者,叫伊拉克人如何反應呢?」她坦白認為對美軍的反抗是合法的。巴格達大部分的人均有同感。一些人認為,只有如此方能爭回伊拉克人失去了的尊嚴。但大都均不同意攻擊紅十字會及伊拉克人的警署。

 同一大學的伊斯蘭法教授達利(Musana H. Al-Dhari)看法稍有不同。他說有來自外國的個別伊斯蘭份子進入伊拉克,企圖重新洗牌,他不認為那些行動是本地伊斯蘭份子干的。努愛米又表示:美國人一直叫喊都是基地組織份子與外來恐怖份子製造事件,但又拿不出人證。奧地利名女記者拉多斯(Antonia Hados)於十一月三日維也納克萊斯基論壇(Bruno Kreisky Forum)作題為《美國在伊拉克進退維谷》的報告;她說美國現在真的不知怎麼辦?現在甚至要求小小的奧地利出兵阿富汗,但誰來出錢呢?不景氣使各國都捉襟見肘。

 奧地利另一名女記者,維也納《新聞日報》(Die Presse)女編輯羅列(Anneliess Rohrer)在十一月的該報發表《一個歇斯底里的問題》的評論,指出美國社會現正面臨激烈討論,即因反恐而限制人民自由的問題。她是在紐約的現場親自經歷的;不需要引用其文內容,僅其標題即可說明。

 德國名評論家斯圖末(Michael Sturmer)最近因俄羅斯內政緊張作了演講。他指出,普京與KGB的關係現在也十分微妙,不知是誰指揮誰。但這與恐怖與犯罪的結合又有何關係呢?有的。眾所周知,在八九年大變天,蘇聯瓦解之際,大部份前KGB人員均改頭換面,不少搖身一變,在私有化過程中大發橫財,自己也形成了黑手黨,控制俄國經濟,與新興的資產階級發生嚴重的利益衝突。此次,俄國尤科斯(Yokos)頭子科多爾高夫斯基之被捕,說明在新的條件下,也會有「國家恐怖主義與國家」(或半官方)有組織的犯罪之間的微妙關係。也就是「非神聖同盟」,也能在任何時間、地點與條件之下出現。其間的界線是不清楚的。這就是第二十一世紀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