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的學習歷史的教訓？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於2015年8月14日下午發表了戰後70年的談話。此談話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勾勒出未來日本要走向和平之路或是戰爭之路。整篇談話，安倍誓言日本不再發動戰爭。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對照先前其強勢主導「安保法案」通過，戰爭一觸即發的態勢來看，這中間的落差甚大，究竟是何原因有如此重大的轉變。本文就從談話內容與相關背景來分析此一變化。

先從整篇談話的內容來分析。安倍一開始談到日本在亞洲首先實行了憲政主義。但是九一八事變後，日本成為國際秩序的挑戰者，邁向錯誤的道路，走向戰爭。在安倍的談話內容中有一句發人深省的用詞:「不應讓與戰爭毫無關係的子孫後代背負起繼續道歉的宿命」。

此外，因日本高齡化，內部有許多經歷過戰爭的日本人民仍堅持反戰，相當程度也對安倍政權有牽制的作用。因此，談話內容也出現：「三百萬日本人民喪失生命……長崎、廣島的核爆、東京的空襲以及沖繩的陸地戰。使得許多無辜的人民犧牲。」許多經歷過戰爭的老一輩日本人民至今都記得當時戰爭的慘況。

談到日本與東亞國家的關係方面，安倍也表明：「日本對無罪的人民所造成的傷害，是不容遺忘的。」「不能再重蹈事變、侵略、戰爭等情事。並且表明絕對不發動戰爭。」「日本的發展崛起是許多受苦難的中國人以及曾遭受俘虜的受害者以寬容的心，才使得日本能回歸到國際社會」。「對過去大戰懷著深切的悔悟。」從整篇談話的精神看，安倍的確在歷史認知的態度上有所轉變。但是對於中國與韓國所重視的慰安婦等問題，仍未明確有所表示。

為何有這樣的改變？第一、日本國內的情勢制約。安倍政權的政治、外交政策已經達到戰爭的臨界點。日本內部最近一直拋出「玉音放送」的議題，也就是日本戰敗當時天皇從神格降成「凡人」的戰敗宣言。其背後的涵義應是皇室重申對歷史負責的態度，希望日本民眾再三記取戰敗的教訓，不要重蹈歷史覆轍。這也不難解釋為何安倍在談話中認為：「政治必須謙虛的面對歷史。不能因政治與外交的意圖，來歪曲歷史，這是我所堅信」。第二、日本前首相的呼籲：2015年6月9日，前日本首相村山富市、前官房長官河野洋平在日本東京俱樂部的談話中，強烈呼籲安倍首相的談話必須要繼承歷代首相有關歷史的發言。第三、國外的壓力。中國在聯合國等國際場域的施壓、南韓的激烈反抗，都給安倍政權一定的壓力。

安倍政權在日本國會殿堂掌控多數席位，決定了整個國家民族的命運方向。在國內外的輿論壓力下，安倍政權的戰後70年談話終於為日本的和平顯露出些許曙光。但這和平氣氛僅是曇花一現？日後，安倍政權若能保持「謙虛地學習歷史的教訓」，才將是日本人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