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的反西方情緒

D‧斯奈德


不甘做西方的次要夥伴

斯坦克維奇是這樣的一位俄羅斯人,在同他交談時,西方人會感到十分舒服--他英文流暢是一位美國民主學子。

這位前莫斯科副市長,現任的俄羅斯總統葉利欽的顧問經常訪問歐洲和美國,在歐美被視為俄羅斯自由民主運動的領導之光。

正因為如此,當斯坦克維奇最近發表一項宣言,警告不要奉行一種同西方結盟的外交政策時,宣言就特別值得重視了。斯坦克維奇說,這種「大西洋主義」政策是以一種夢想為基礎的,即夢想俄羅斯可以被融入西方的經濟體系中。

他在一家主要的自由派報紙《獨立報》上撰文說:「在將來的漫長歲月裡,我國充其量只會被分派扮演一個不入流的無足輕重的夥伴角色,對此我們不應接受。」

超級大國沉淪後的痛楚

斯坦克維奇的文章是一個明顯的信號,顯示出反西方的情緒正在俄羅斯加深,並從極端的俄羅斯民族主義者和共產黨人的行列中蔓延到知識界一族。文章在莫斯科知識份子中引起極大的反響。

這種反西方情緒是十分複雜的。一方面反映出俄羅斯人作為曾經一度的超級大國「菁英」,一夜之間淪落成為西方援助機構的門外乞求者這樣一種自豪感遭受極大創傷所帶來的痛楚,另方面他們又在對大俄羅斯昔日光輝的懷舊過程中自覺羞恥,因而像斯坦克維奇所說,俄羅斯仍要負擔起一種時代的「使命」,不能從此一蹶不振。

俄羅斯人不甘心這樣一個事實,即他們時下只是被當作另一個新的發展中國家來看待--被迫要接受就像巴西或印度要接受的同一套由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指令的苛刻緊縮措施。從西伯利亞到莫斯科,到處都發出怨恨,怨恨西方跨國公司在俄羅斯的勘探,只不過是為了尋找新的原材料資源,把俄羅斯只是當作一塊可供挖掘礦產和泵取原油的土地而已,而盡可能在這塊土地上留下愈少東西愈好。

西方援助:一場歡喜一場空

不過,最令人擔心的是,俄羅斯正在形成一種趨勢,即愈來愈多的人將上述的怨恨都發洩在那些匍匐在西方門檻、要求西方為他們提供一個發達機會,但又正在證實這只不過是一個幻想的那一批人。

斯坦克維奇在克宮他的辦公室接受訪問時說:「這是令人心灰意冷的,西方根本無能力對我們的改革組織起任何有效的支持。」

俄羅斯政府的一名西方經濟顧問預言:「我估計在六個月內此間將出現反西方的迴響。現在他們說:『我們從頭到尾都做錯了。』他們在觀點方面很容易順從別人,令人印象深刻,但一旦你令他們失望,他們就會翻臉無情。」

責「貨幣基金」破壞主權

這種怨恨西方情緒的最佳發洩目標,當然就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了。正是這個組織為葉利欽的政府開出了一張「休克診療法」的藥方,以過渡到市場經濟。

俄羅斯議會議長哈什布拉托夫本來是葉利欽的支持者,但他卻在月前的一次聖彼得堡全俄地方政府官員會議上宣稱,如果按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出的所有要求去辦,那是不正確的,這些方案只適合第三世界國家,我們不能接受。

民族院主席阿卜杜拉季波夫更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方案說成是對俄羅斯國家主權的破壞。

前俄羅斯國會副議長伊薩科夫說:「政府要向這個西方機構匯報執行其計劃的情況……這豈非等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正在履行俄羅斯國會的職責?」

棄大西洋主義,轉向歐亞

無怪乎斯坦克維奇在文章中大談要修正被大西洋主義所扭曲了的俄羅斯外交政策,要「轉向亞洲」,採取一種「歐俄主義」政策,等等。

談到經濟時,斯坦克維奇宣稱,在經濟上同西方和日本結合在一起是「不可能實現的」。

相反,他對同東方和南部等新興工業國家結盟的前景較為樂觀。這些國家包括印度、中國、東南亞諸國、南非,以及拉美地區的巴西、墨西哥、智利、阿根廷和歐洲的希臘、土耳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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